第二百二十一章錢串子

「一、兩、三……」

「一塊、兩塊、三塊……」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五塊三五。」

顧亮星數著忙碌了一天賺到的錢，眼睛越來越亮：「怪不得大伙兒都想做小買賣，原來這麼賺錢。」

顧亮晨在旁邊潑冷水：「你還沒扣除本。」

「也對。」顧亮星仔細算了算，他們家的蔬菜是好，但凡是瞧見的沒有不想買的，價格比人家高一些都好賣。

可問題是蔬菜是有限的，一次兩次還行，他總不能把親爸和弟弟種的菜全賣了，賣了他們自家人吃什麼。

腦袋裡的算盤打得飛快，顧亮星憾的說：「真要算本的話，你跟爸花了那麼多力才養出來的蔬菜，今天都是賤賣了。」

顧明東在旁聽著，倒是笑著誇了一句：「也不算賤賣，都能比得上人家上一個月的班了。」

顧亮星點頭：「那可不，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幾個優點之一。」

顧明東察覺哪裡不對勁，瞇起眼睛來：「你說誰是母？」

結果沒等他慨幾下，就聽見顧亮星又說：「我是註定要騰飛的雄鷹，不能老躲在母的肚子下面，沒出息。」

為此，他甚至還專程去謝南山那邊住了幾天，打算跟姑父好好學習學習。

顧明東只是笑：「讓他自己做決定。」

顧明東忍不住笑了：「辛辛苦苦賺到的錢，怎麼就給我了？」

「爸，我還年輕，不著急。」

「你爸也不反對，怎麼樣，跟著姑父干，姑父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那不行，說好了見者有份。」顧亮星不答應。

顧明東笑道：「這話不對，我兒子優點可多著呢。」

顧亮晨也笑起來：「那你給爸就行了，我不用。」

說完將錢推回去，免得老大辛辛苦苦了一天，結果自己就分到一個零頭。

鎮上的人大部分有正經的工作，平時多攢了一些錢，所以自然也捨得花錢。

顧亮星點頭承認了：「我是很喜歡，但表姑父跟表姑兩個人做的好的，一個主，一個主外，我去幹嗎？」

像是顧保國在回收站，辛辛苦苦一個月也就這麼點錢。

「可是……」

從第一天做小買賣賺到了錢，顧亮星就更來勁了，別人將錢遞給他的快樂，已經超越了吃，為顧亮星最喜歡的事。

誰知道顧亮星考慮了幾天，就直截了當的回絕了。

顧亮星剛要回答，瞧見他的眼神頓時一個激靈：「當然是我表姑，他一聽我要學做生意，簡直恨不得手把手教我，就跟母帶小似的。」

這般沉穩的話，顧亮晨說出口不奇怪，但從顧亮星的口中出來，著實讓顧明東震驚了一下。

顧亮星一下子高興起來，摟著他的脖子說：「那咱們就這麼說好了。」

顧亮星直截了當的將錢分了四份，多出來的零頭在其中一份裡頭，推到了自家親爸面前。

「別可是了。」顧亮晨將錢收起來，直接給他塞在兜裡頭，「我們現在不差這麼點錢，而且我還等著你飛黃騰達，好贊助我的研究。」

夏秋兩季的時候，黃瓜西紅柿那都是賤價，本賣不出什麼價格來，可現在是冬天，又快要臨近過年了，誰家不想吃一口新鮮的。

相比起來，他們自家中的菜繼續不需要本，只有勞力，一天賺到二十五已經逆天。

這話倒是把顧明東逗笑了：「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阿晨，這是你的。」

「小蕓，這是你的。」

謝南山見狀倒是樂了，轉就跟顧明東說：「你這兒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要不你讓他跟著我們干，絕對比現在小打小鬧強多了。」

被誇了一句，顧亮星又高興起來：「主要是爸種出來的蔬菜好，不是我自誇，現在這時節想吃到一口新鮮的蔬菜可難了。」

顧明東笑道：「阿星，這是你的第一份收，你自己收起來，當做以後的本錢也不錯。」

顧明東意外的挑了挑眉。

謝南山一聽，就去跟顧亮星商量。

這讓顧明東都很驚訝，問他：「怎麼沒答應，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做生意。」

短短幾句話，倒是讓顧明東平添許多慨，自家大大咧咧，咋咋呼呼，老是沒個正經的大兒子，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

顧亮星憨憨的笑了笑，心底高興，又說：「而且我還得讀書呢，現在跟著表姑父幹了，我怕以後後悔。」

「爸，這是你的那份。」

顧亮星又說：「做生意最忌諱跟人搭夥，就算是親戚也不行，表姑他們自然是好的，但爸你也知道我的狗脾氣，到時候相久了，反倒是淡了親戚分。」

「這是我支付的本，我也不能白拿你們的。」顧亮星笑道。

顧蕓也說：【我不要，大哥自己留著。】

顧亮星原本心裡頭沒底，但在十字路口站了一會兒，跟前頭幾個客人一聊，就知道城裡頭跟他們鄉下不一樣。

顧明東哼了一聲，算暫時放過了他。

顧亮星誇張的了一額頭的汗，狗的開始給他按肩膀，笑著說：「爸，主要是因為我還有你，您是我們老顧家的神支柱，只要有您在，兒子就有不怕失敗的神。」

「反正我爸不能讓我死，是不？」顧亮星笑嘻嘻的問。

顧明東被他逗笑了：「臭小子，裡頭沒一句實在話。」

「這還不實在啊？」顧亮星忙道，「十里八鄉都知道，我爸種地是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要不是為了為頂天立地的顧家棟樑，耀門楣，就為您手裡頭種出來的好吃的，我都捨不得離開上河村，恨不得一輩子給您當小跟班。」

那誇張的姿勢，看得顧明東忍不住扶額。

暗道自己這麼沉穩的格，為什麼能養出這麼浮誇的兒子來，這一定是收到了顧明南跟謝南山的影響。

誰讓他們一個跳，一個油膩，帶壞了好好的孩子。

「爸，你這是什麼表，你在嫌棄親兒子嗎？」

顧亮星不幹了，趴在他肩頭使勁晃：「不許嫌棄我。」

旁觀這一切的顧亮晨不忍直視，趕挪開自己的眼睛，看著顧蕓洗洗眼，他是越來越不了顧老大了，好好的一個大哥，怎麼能說出那麼多噁心話。

顧蕓笑著，比劃道：【大哥真好玩。】

顧明東也表示吃不消：「老大，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正常點。」

「我哪兒不正常了？」顧亮星奇怪的問，「爸，你不是最吃這套了嗎？」

「你從哪兒得出的結論？」顧明東都驚訝了。

顧亮星理直氣壯的說：「從小謝謝那兒，一撒，爸您什麼事都答應。」

顧明東不想看他，了眉頭轉過臉去。

顧亮晨只得提醒道：「大哥，麻煩您老看看自己幾歲，小謝謝幾歲，您多高，謝謝多高。」

一個五大三的，還長鬍子的男人能看嗎，顧亮晨覺得大哥在侮辱小謝謝，而且掌握了證據。

顧亮星還在那邊耍寶：「你們這是歧視。」

顧蕓都忍不住說：【下次我要告訴謝謝，阿星哥哥學撒。】

顧亮星也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翻，臨了還說：「你們不懂，我這綵娛親。」

有這麼一個活寶在，老顧家就沒有安靜的時候。

顧明東有時候都覺得這孩子太活潑了，像一隻猴子就沒個安靜的時候，上躥下跳的讓他有些頭疼。

每當被鬧騰的腦仁疼時，顧明東就期盼著早些高考，就讓這小雛鷹趕飛走，別窩在自家這母窩裡頭了。

鄭通倒是很喜歡，還說：「年輕人力旺盛，多好的事兒。」

說完還要看著顧明東：「你看看你自己，也沒多大的年紀，沒病沒痛的，整天過得跟老和尚一樣有意思嗎，沒半點年輕人的朝氣。」

顧明東的回答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並且表示：「畢竟是當爸的人了，要沉穩。」

鄭通瞧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

天氣越來越冷，老顧家的小雛鷹還沒能飛走，兩隻離開巢半年的小燕子卻要回來了。

顧明西跟顧明北早早的算好時間，提前買好了禮和車票，學校一放假，們倆就收拾東西，馬不停蹄的回家了。

林璐瞧見了，忍不住打趣道：「就沒見過比你們倆還家的。」

顧明西笑道：「可惜過年你也得回家，不然就邀請你去我們家玩。」

「是啊，我們那邊可好了，風景好，人也好，住久了皮都變好了。」顧明北補充道。

林璐一聽也心：「真的嗎，那咱們可說好了，等明年暑假我就去你們家玩。」

「那就一言為定。」

姐妹倆匆匆忙忙就走了，半點不停留，林璐收拾了一下東西也準備回家，回頭卻瞧見鄭玉玉沒有半點靜。

奇怪的問：「玉玉，你不回家嗎？」

春節總是不一樣的，中國人都講究過年得團圓，雖說有些學生離家遠，甚至暑假都沒回去的，但有連過年都不回家的。

鄭玉玉在看書，聽見這話頓了頓，只說：「我再看看吧。」

一聽這話，林璐就知道是真的不打算回去，就順勢道：「那你要不要來我家？」

鄭玉玉卻搖了搖頭：「大過年的，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爸媽肯定不在意。」林璐再次邀請道。

鄭玉玉還是堅定的拒絕了：「還是等以後吧，璐璐你別擔心，學校也好的，我聽說好多學生都不打算回家，到時候我們一起過也不孤單。」

「那好吧。」林璐也不好強求。

很快，宿舍里就安靜下來，只留下鄭玉玉一個人。

再也看不進去書，一個人靜悄悄的坐在那裡，坐著坐著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林璐有爸媽，有隨時都可以回去的家；小西小北雖然父母早逝，但有疼們的大哥；可不一樣，是沒有家的。

許久，鄭玉玉吸了吸鼻子，乾了淚水，再一次拿起書來。

知道只有努力學習，順利的畢業，才能有以後，也許不久的將來，還可以擁有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個家。

但是有時候，鄭玉玉真的很羨慕自己的三位室友，因為不管怎麼樣，們都不是孤一人，背後有著支持者他們的家人。

被羨慕的顧家姐妹，這會兒卻已經馬不停蹄的上了火車，跟來的時候一樣，回家的時候姐妹倆也大包小包的。

這裡頭不只有們倆的行禮，更多的是給家人帶的禮。

大學生的補不算多，但們吃住都在學校里，一個月下來都用不完，第二年開始，倆姐妹就開始給人補課，當翻譯，多多也賺到一些。

平日里們捨不得大手大腳，等到回家的時候卻都買了禮。

因為姐妹倆都知道，如果們直接拿錢回家，大哥肯定不會收下。

可買禮就不一樣了，都是吃的用的穿的，大哥總不能讓們原樣帶回去吧。

火車哐當哐當，終於抵達了縣城。

姐妹倆一人扛著一個大包往下走，剛到下頭，就聽見一個聲音：「小西小北。」

抬頭一看，站在外頭等著他們的，可不就是顧明東。

「三姑四姑！」雙胞胎也興的揮手。

不用顧明東搭手，雙胞胎很是懂事兒，一人一個接過了大包裹。

姐妹倆得吃力扛著的大包裹，兄弟倆輕輕鬆鬆的扛起來就走，半點不吃力。

顧明西一看，樂呵的說：「哎呦喂，我家侄子長大了，能幫忙幹活了。」

「以後重活累活都給我。」顧亮星就沒有不順桿爬的時候。

有雙胞胎當勞力，來回就輕鬆多了，很快就到了上河村。

社員瞧見們，紛紛開口打招呼：「小西小北回來了，呦，氣不錯，還是咱首都的風水養人啊。」

「嬸，要我說上河村才好，在外頭的時候我就想著家鄉的飯菜。」顧明西樂呵呵的說。

等他們走過，那嬸子驚訝道：「奇了怪了，他們家小西還能笑著搭話了。」

旁邊的社員也說：「可不是嗎，以前脾氣多，沒想到在外頭待了兩年，反倒是懂事兒了。」

「讀了大學果然是不一樣。」

「讀了大學又能怎麼，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找不到對象，以後怕是要砸在手裡頭嘍。」偏偏有人見不得老顧家的好。

以前一說這話，社員們都紛紛點頭同意，可今天卻嘖嘖道：「劉寡婦，你可別瞎心了，人家都去首都讀大學了，哪能瞧得上咱們這邊的歪瓜裂棗。」

「就是，你有這個心思心別人家，還是多管管自家的吧。」

劉寡婦臉一黑，可偏偏周圍的媳婦婆娘可不慣著，紛紛議論起來。

「他們家花自從出去讀書，一次都沒回來過。」

「還不是親娘后爹死要錢，一個月的補，大半都要寄回來，聽說花在外頭整天想辦法掙錢，哪有時間回來。」

「孩子心裡頭明白著呢，北京難道不比黛山市遠，但小西小北放了假就回來，知道家裡頭有人惦記著。」

「嘖嘖，王麻子也就算了，這可是親娘呢。」

「你還不知道嗎，眼裡頭只有前頭的兒子，哪有後頭這兩個。」

「我看腦子不清楚，劉大柱是什麼人，連親娘都下狠手打，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這還惦記著呢。」

「誰說不是呢……」

劉寡婦心底懊惱的不行，但勢單力薄，也不敢跟他們吵吵，沉著臉轉回去了。

等到了家，王麻子正坐在那邊喝酒，一邊喝一邊吃花生米，瞧見回來頭也沒抬一下。

劉寡婦抿了抿，終於忍不住念叨：「這都要過年了，花不回來也就算了，難道小柱也不回來嗎？」

王麻子也是惦記兒子的，這一點從他願意要劉花的補，卻從不開口跟劉小柱要可以現出來。

「瞎嚷嚷什麼，小柱信上不是說了嗎，找了個活兒忙得很，等年底再回來。」

劉寡婦憋著氣：「年底是啥時候，別到時候不回來了，那讓村裡頭怎麼看我們。」

王麻子卻老神在在：「小柱那麼孝順，平時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還給我買了新棉，他要是有空怎麼可能不回來？」

一說到新棉，劉寡婦更是氣得嘔。

快冬那會兒，兒子突然寄回家一個大包裹，打開一看是一件贊新的棉，看樣式和大小就是給王麻子的。

王麻子是高興了，劉寡婦將包裹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自己的，心底頓時很不是滋味。

自認對著倆小的不算頂好，可好歹也把他們拉扯長大了，再不濟也生了他們倆，可現在倒好，這倆小的反倒是怨怪上了。

劉寡婦生怕挨打，不敢跟王麻子著來，只是委委屈屈的說：「我這不是怕過年太清凈，到時候也讓人說閑話。」

王麻子一聽覺得也是，喝酒的作一頓。

劉寡婦又說：「而且兩孩子也大了，也得相看起來，你說是不是？」

劉寡婦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劉小柱的婚事，肯定是管不起，王麻子鐵定不答應。可劉花的完全可以管一管。

一想到最近社員們的打聽，甚至為了相看還跟說好話，劉寡婦心裡頭就十分得意。

死了兒子是寡婦又怎麼樣，肚皮里出來的一雙兒子都出息的很，早晚都是要福的。

王麻子一聽是這事兒，頓時罵了句：「傻了吧你，小柱都是大學生了，你還想在鄉下給他找媳婦？你腦子壞掉了？」

「頭髮長見識短，趕做飯去。」

王麻子心想，他兒子要放到古代那就是狀元郎，配公主都夠了，現在雖然沒公主了，可找一個條件好的不難吧，怎麼能在鄉下隨便娶個婆娘過日子。

至於劉花……也該嫁的好一些，不然將來怎麼拉拔兄弟？

王麻子心底明著呢，繼雖然不是親生的，可姐弟倆好啊，賣了換彩禮頂了天能多錢，還是嫁得好一些合算。

劉寡婦只得委委屈屈的去做飯，一邊做飯，一邊心底跟苦似的，暗道自己命苦。

與不同，老顧家此時其樂融融。

一回到家，顧家姐妹倆就打開大包裹，給家裡頭分起禮來。

「大哥，這是給你的，趕穿上試試合不合適。」顧明西笑道。

顧明東一看，是一件軍綠的大棉襖，看著就十分暖和，上頭還帶著個黑的領子。

顧明北也翻出另外兩件來：「阿星阿晨，這是你倆的，一塊兒去換上試試。」

「怪不得包袱這麼大，原來塞著這大傢伙呢。」這時候的棉襖又沉又重，很佔分量和面積，提仔手裡頭都覺得紮實。

顧明西笑道：「北京人就喜歡穿這個，穿上可神了。」

顧明東無奈道：「我有棉襖，何必浪費這個錢。」

「你都幾年沒買新服了，早該換了。」顧明西卻說。

催著趕著他們進門去換，轉又把一件白的遞給顧蕓：「小蕓兒，你去試試。」

「白的啊，會不會很容易臟。」顧蕓瞧著顯然是喜歡的，但又覺得不實在。

顧明北笑道：「幹活的時候別穿唄，等出門溜達再穿上。」

一聽這話，顧蕓果然喜滋滋的進門試試。

「老師，這是給你的。」軍大太扎眼了，鄭老爺子畢竟還沒平反，顧明西不敢太放肆，給他買的是可以穿在裡頭的夾襖。

鄭通一看，就知道花了心思，笑著說：「還有我的份兒。」

「您可是我的老師，一日為師終為父，那就跟親爹一樣。」顧明西笑道。

很快，顧明東跟雙胞胎就換上軍大出來了。

其實這年頭的軍大沒腰，加厚還長，顯黑還個子，好多人穿上后就整一個直筒，瞧著還十分臃腫。

但顧家父子三個，每個都材頎長，標準的倒三角材，這服一上，立刻凸顯出他們的氣勢來。

顧家姐妹在北京見多不人這麼穿，他們溪源鎮上也有，但沒一個比自家大哥穿著好看。

這要是走出門，那小媳婦大姑娘的，眼睛還不得掛在上頭。

顧明西忍不住慨道：「哎，我眼真好，穿上這裳就跟三兄弟似的。」

顧亮星笑道：「三姑，你不是應該誇我長得好嗎？」

「我也算誇你了。」顧明西笑道。

顧亮星轉了一圈，笑嘻嘻的說：「那你多看看，別可瞧不見這麼俊的。」

顧明西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正鬧騰著呢，外頭忽然一陣鬧鬧哄哄的。

顧亮星往外瞧了一眼：「是小薇表姐回來了，咦，怎麼還帶著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