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反派的炮灰前妻》第六十四章

「鍊鋼?百鍊鋼?」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百鍊鋼了,尋思著林初是外行,不知這鍊鋼工序的複雜,疲憊道,「這麼短的時間,怕是練不出來了……」

「師姐,咱們先把鐵礦弄回來,不出意外的話,能練出來的!」林初一臉認真,讓衛拒絕的話到了邊又咽了下去。誠如林初所言,不管是用什麼方法鍊鋼,先把鐵礦運回來,總是沒錯的。

二人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林初疑看去,就見韓君燁從門背後出半個腦袋。

「嬸嬸,娘~」他咧瞇眼笑,看起來人畜無害。

「怎麼還是,這是你衛嬸嬸。」林初無奈笑道。

倒是沒怎麼介意,招手讓韓君燁過來,「廚房剛送的核桃,快過來嘗嘗。」

韓君燁一聽見衛自己吃東西,小臉沉了沉,不過為了不讓林初和衛起疑心,還是邁著小短蹬蹬蹬跑過去了,強歡笑抓起一塊核桃小口小口的啃。

「君燁的功課最近如何?」林初喜歡韓小包子的,不過自己對於這些古籍都是個半吊子,衛能識文斷字,加上韓君燁肯親近,一向是衛教導韓君燁讀書。

聽到這個問題,韓君燁垂下睫羽擋住了眼中所有神,看起來就像是全然不關心這個話題。

看了韓君燁一眼,才笑道,「之前門的《三字經》那些學得快,現在學到《論語》就慢下來了,這部分學問深,我當初也是從師父那裡學了些皮,還是該給他請個西席了。」

韓君燁啃完一塊核桃,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的拉著衛的手,「娘,我不想讀書……」

好笑他小了不的包子臉,「臭小子,不讀書不識理,我不著你把書念得有多好,但是該學的道理,還是得學完,知道嗎?」

韓君燁目閃了閃,彆扭道,「我想跟著宋叔叔學功夫。」

他估計是想撒,但是又拉不下臉面,小眉頭皺著,倒是有幾分喜

便笑了笑,「想學功夫倒是也不錯,不過這個我可做不了主了,你得問你燕嬸嬸。」

韓君燁就梗著脖子瞅林初,林初本來想說無論怎麼也要讓他把書念下去的,無意間跟衛眼神匯,突然明白了衛為何要讓韓君燁爭取的同意。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給不給韓君燁請西席的問題了,而是……怎麼教導這個孩子?

韓君燁是韓國公的孫子,而韓國公是二皇子一黨。現在韓君燁記憶全無跟他們親近罷了,若是日後韓君燁認祖歸宗,回到韓家了呢?

且不說其他的,他父親韓子臣的確是死於燕明戈刀下。他們若是悉心栽培韓君燁,到時候韓君燁若是記恨,他們就是親手把一匹狼給養大。可若是全然不管這個孩子……林初看著韓君燁稚的容,又有幾分不忍。

跟韓君燁相這麼久,幾乎都忘了韓君燁從前的份,說是沒有是不可能的。

這無疑了一個難題,林初想了想,蹲下韓君燁的臉道,「我說了可算不得數,要問問你燕叔叔。」

最有權利決定韓君燁將來的,還是燕明戈。

林初還要跟衛商議把鐵礦運回來的事項,韓君燁呆在屋子裡無聊,自己玩了一會兒,就跑出去了。

出了房門,韓君燁面上的懵懂和天真就全都沒了。

他知道林初和衛忌憚的是什麼,他眸子瞇了瞇,若是換做自己是燕明戈,他是不可能允許自己這個患存在的,殺父之仇……

韓君燁蹲在廊下,看著雨後臺階下面聚集的小水窪,神極其複雜。

一隻螞蟻繞過水窪爬過地面,韓君燁見了,撿了一樹枝,將那隻螞蟻趕回了水窪。

螞蟻浮在水面,努力刨到了淺水,掙扎著要爬出去,韓君燁手中的子一橫,又把那隻螞蟻趕回了水窪里。

反覆幾次,螞蟻最終死在了水窪中。

「你這樣大費周章,只能殺死一隻螞蟻,為何不利用其中一隻螞蟻,把那邊的蟻群都殺死呢?」頭頂傳來一道冷冽的嗓音。

韓君燁抬起頭,就瞧見一玄甲未退的燕明戈,他護甲上還有著雨水的意,應該是剛從軍營那邊回來。

韓君燁怯生生看了他一眼,訥訥喚了聲,「燕叔叔。」

燕明戈大步走過去,瞧見他扔在旁邊的木,拿了起來,用木攔住了那邊一隊螞蟻的去路。

走在最前面的螞蟻見路被擋住,就繞開。它繞,燕明戈就把木又擋在了它跟前,那隻螞蟻最終爬上了木,跟在後面的螞蟻也跟著爬上了木

燕明戈這才把木的另一頭放進了水窪中。

走在最前面的螞蟻發現前方已經無路可走,只得原路返回,但是細小的木上,已經排了一溜兒往這邊爬來的螞蟻,回程的路就顯得分外艱難。

燕明戈再把整都放到了大水窪中,一群螞蟻浮在水面力掙扎,最後都死在水面。

韓君燁瞳孔微不可見的一,許是雨後寒涼,他覺得自己周都升起了一冷意……

***

晚間的時候,林初不免跟燕明戈說起了關於韓君燁念書的問題。

彼時燕明戈正在銅盆里凈手,聽得林初的話,過搭在一旁的架子上的干棉布手,淡淡道:「回頭我讓人給他請個西席。」

林初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燕明戈會這樣回答。

燕明戈走到矮幾前坐下,見林初布菜的作一頓,挑了挑眉,「怎麼了?」

林初收起心中所有思緒,將荊禾送過來的一罐鯽魚八珍湯舀了一碗出來,遞給燕明戈:「那孩子似乎不怎麼想念書。」

知道這小夫妻難得一聚,晚飯就自己帶著韓君燁單獨用了,讓他們夫妻兩自己在房裡吃。

燕明戈接過鯽魚湯,勺子都沒用,直接端起小碗喝了個乾淨,聽到這句,只不咸不淡道:「我也沒指他考個文狀元回來,請個西席,讓那孩子把該學的都學一遍,至於能學到何種程度,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這番話讓林初愣了愣,燕明戈見了,出大手在林初臉頰上輕輕了一下,「想什麼呢,老是出神!」

林初意把揮開燕明戈作的手,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

其實意外的,燕明戈這個決定,是君子所為,但……也給日後留下了患。越和燕明戈接,就會發現他其實和原來書中描寫的那個喜怒無常、詭譎善變的大反派相差甚遠。

或者說,比起才見到燕明戈那會兒,燕明戈現在多了幾分人味兒,不再一直冷冰冰的像個弒殺修羅一般了。

林初心頭正有的沒的想一些事呢,燕明戈就把他喝完的湯碗推了過來,那一挑眉的神里蘊含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再盛一碗。」

得了,眼前這哪裡是修羅,一隻二哈還差不多!

林初默默給燕明戈再盛了一碗湯。

因為衛有孕在,廚房備下的鴨魚也多。

得到燕明戈回來的消息,廚房這頓晚膳做得也格外富。

他們只有兩個人吃飯,但送過來的除卻那道鯽魚八珍湯,還有清蒸八寶鴿,脂油雪花兒菜,卜芥一品鍋,佛手江瑤珠,鍋燒肘子,外加一道冷盤,清拌皮兒。

燕明戈是個喜歡吃的,拿起筷子就夾向了肘子。

林初本想幫他布菜,但是燕明戈虎著臉讓坐下一起吃。

荊禾見狀打算上前布菜,也被燕明戈打發下去了。

荊禾知道主子和夫人多日未見,角抿著笑退下了,還的帶上了房門。

這不免讓林初老臉一紅,在桌子底下踢了燕明戈一腳。

燕明戈夾菜的作一頓,意味不明看向林初,林初假裝看不見,低頭飯,卻發現燕明戈用雙夾住了自己的腳。

林初裝不下去了,只得憤憤瞪了燕明戈一眼,「好好吃飯!」

燕明戈只是笑笑,吃肘子的作依然慢條斯理,看上去十分斯文,只是肘子消失的速度不減。

林初以為燕明戈就此消停了,結果甭管夾什麼菜,燕明戈都會「恰巧」跟夾到同一筷子菜。

林初翻了個大白眼,胃口不大,方才又喝了半碗湯,已經七分飽了,見此乾脆放下碗筷,好整以暇看著燕明戈:「你到底想幹嘛?」

燕明戈只輕笑一聲,「這麼不經逗。」

這話讓林初莫名的惱,坐到燕明戈旁邊,燕明戈上的盔甲是之前就卸下的,只穿著棉布單,因此林初一把擰在燕明戈腰間的時候,擰到的是結結實實的,就是邦邦的,磕得手有點痛。

燕明戈偏過頭瞧了瞧氣鼓鼓的包子臉,好笑道:「還真生氣了?」

林初乾甩出兩個字:「吃飯!」

燕明戈咳嗽兩聲,「夫人也筷罷。」

林初還真不覺得,今天淋了雨,現在只想的睡一覺,便道:「我吃飽了,相公慢些用吧。」

燕明戈狐疑看兩眼,確定沒說謊,眼底才冒出一束:「為夫也吃好了,夫人陪為夫一同沐浴。」

他把人撈起就要往後罩房去,林初驚得直拍打他手臂:「燕明戈!你快放我下來!」

眼見燕明戈不為所只得怒喝道:「飯後不能即刻沐浴的!」

燕明戈果然因為這句話停下來腳步,有些狐疑的看著林初:「為何?」

「飯後立刻沐浴,會出現頭暈的癥狀。」林初趕道:「你不信問大夫!」

這個小知識也是林初以前無意間從同事那裡聽來的,飯後半小時不宜洗澡和熱水泡腳。

因為吃完飯後,人大部分都流向消化道,如果飯後立即用熱水洗澡,本該流向消化系統的轉而流向擴張的皮管,日久會影響消化吸收而導致營養缺乏,而且也容易腦部供

因此,最好吃完飯起碼過半小時后再洗。如果飯後馬上洗澡的話,管擴張,腦部供會更加不足,容易眩暈甚至暈倒。

燕明戈見說得信誓旦旦,倒也沒再懷疑,只是道了句:「沒想到還有這講究。」

他也沒把林初放下來,直接把人抱著坐到了一旁的梨花木椅上。

跟這人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這麼坐他上,還是頭一遭,林初雙頰又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眼神慌得不敢看燕明戈,後者卻偏不如意,大手的下讓人把頭轉了過來。

「干……幹嘛?」林初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結了,在心中唾棄自己也就這點出息。

燕明戈一隻手托著的後背,一隻手鬆開了自己襟,眼神半瞇著,有些危險。

「這件服……聽說是夫人親手給我做的?」燕明戈外鬆散,已經能看到裡面純白的裡

這傢伙,東西收下就收下了,還要煽一波不?林初只覺得難為,紅著臉應了聲是。

就聽燕明戈嘖了一聲,「我就說,穿著有點小了,勒得慌。」

林初:「……」

一把拽住燕明戈的領,「既然不合,相公就別穿了!」

燕明戈按住了林初的手,一雙狹長的好看眸子里笑意點點:「送出去的東西,怎麼能討回去呢?」

林初怎麼看不出這傢伙就是在逗自己玩,心中惱得厲害,兇道:「我就討要回來,你能怎麼著!」

燕明戈那隻大手不知何時移到了林初後腦勺,按著的頭進了自己懷裡,笑聲不停:「我能怎麼著,我只能不還了。」

林初氣得只想咬他兩口泄憤。

卻聽燕明戈突然嘆息一聲:「初兒,我想你了。」

林初心中某個角落一跳,原本揪著燕明戈的一小段頭髮改為輕輕他的頭。

燕明戈在林初發間用力嗅了兩口,把人抱的更了些:「終於見到你了啊,真好……」

林初不知此此景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輕著燕明戈的頭髮道:「我就在西北等著你,有什麼見不到的。」

想起之前南城門那邊的驚險一幕,燕明戈心有餘悸,面也沉了幾分:「今日若是有半分意外,我怕就見不到你了。」

林初自然聽出了他話語間的惱意和憂心,只能耷拉著腦袋認慫:「當時戰況急,我也是怕萬一這姚城守不住呢……」

燕明戈捧起的臉,緩緩道:「林初,你記著,以後若是再遇上這樣的事,你只管自己逃。那些人的死活,跟你毫不相關的。」

林初想反駁的,只是想起奔向城樓之時,那無合上的城門,還有那不管不顧向他們的利箭,心中不免寒涼,緒也低落了不:「我知道了。」

燕明戈一隻手挑起的下顎,盯著的眼睛認真道:「人都是自私的,我在戰場上時,想的是怎麼保衛這片土地。但我在上戰場之前,必須得確保你是安全的。當你沒有足夠的能力時,就不要去試圖挑起自己本沒法挑起的重擔,你要把你生命里所有人都圈出來,哪些對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哪些是可有可無的,不要為了一些可有可無的,失去那些對你最重要的人。」

儘管燕明戈話語中沒有責備的意思,但林初莫名還是鼻子一酸,道:「我只是想明證言順站在你邊……」

燕明戈輕輕嘆了口氣:「這次是我疏忽,沒想到蠻子會攻打姚城,留下的人馬不夠多。你的心思,我都懂。但是比起我們將來可能面臨的那些難,我更不願意承擔任何有可能失去你的風險。」

這句不像話的話,說得林初心中百味陳雜,手無意識揪了燕明戈前的襟,卻到一片凸起的綉紋——是在他襟上繡的那個「初」字。

林初書法不咋地,好在「初」的繁字並不複雜,一針一線綉下來,雖然稱不上好看,但也像那麼回事。

燕明戈也看到這個「初」字,他突然近了林初道:「夫人,以後我的每一件服,你都幫我綉一個初字。」

林初只覺得臊得慌,瞪他一眼:「你不是說這服太小了,勒得很嗎?」

燕明戈鼻子:「這是我頭一次穿這件服,多穿幾次,就撐大了。」

他才不會告訴林初,收到服,他本捨不得穿,只放在枕邊,每天回營帳沐浴后才抱著睡的。

等荊禾估著時辰進來收撿碗筷,林初趕推搡著粘糊的某人去沐浴。

林初先前已經沐浴更過了,眼下就趁著這個空檔,把要去斷魂石林挖鐵礦需要花費的銀子大概估算了一下,又看了一部分最近的賬本,發現雖然如今戰事四起,但年前讓宋拓他們開起來的幾家鋪子倒仍是有盈餘。

等燕明戈換了一乾爽的寢出來,林初已經列了滿滿一頁的財務清單。

把自己的計劃同燕明戈說了,燕明戈沉半響,道:「我撥一隊人馬過去。」

採礦畢竟是一項大工程,軍隊一來一回,需要的糧草也不,先前姚城這邊的糧草,都是靠著關補給的。但是二皇子繼位后,西北西南一帶顯然不服他管轄,如今六皇子又自己舉旗,朝廷必然會斷了這關外的糧草。

林初並不知曉姚城還剩下多糧草,不過想到了這個問題,就順帶提了一:「讓軍隊過去,目標太大,怕會二皇子那邊的人發覺,而且……姚城的糧草還剩多,這剛開春,如今沒了朝廷的補給,怕是姚城的糧草的也撐不了多久,若是派大批軍隊前往金關,糧草也是一道難題。」

燕明戈本不願同林初說這些,畢竟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是平添憂慮,可是眼下林初都說了,他只得道:「這已經是個死局了。西北一帶全靠朝廷補給糧草,六皇子如今的軍需主要靠他外祖父的西南大軍補給,但是西南一帶也不富庶,軍資只夠養活西南大軍。不缺糧草時,西北大軍是狼,如果軍資只夠養活一支軍隊,那麼被棄掉自然也是西北大軍。」

林初覺得這簡直荒謬,道:「南下總有富庶的都城,西北西南大軍聯手,難道還搶不到足夠供給兩支軍隊的糧草?」

燕明戈的腦袋:「不然你以為六皇子為何要煉兵?」

林初這才回味過來,正因為二皇子壟斷了兵的供給源,六皇子他們手中的兵大多是生鐵,生鐵極易折斷,兵不如人,在戰場上,這稍有不慎便能丟掉命。

因為兵不如人打不過二皇子手底下的軍隊,就搶不到富庶的都城,儲備不夠足夠的糧草。所以六皇子手中的軍隊開春后還是得面臨缺糧的境地。

怪不得安定遠不願意回來,他若是回來,輕則丟掉了從龍之功,重則帶著西北大軍困守姚城,糧草告磬之時,甚至有可能蠻子攻陷。

想通這些,林初冷汗都冒出來了。

燕明戈這明面上是回來督造兵,但實際上跟選了一條死路沒區別。

以六皇子對燕明戈的重,不可能讓燕明戈回來,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自己請求回來的。

再看燕明戈時,林初心底不免百味陳雜起來:「你放著大好的仕途不要,回這西北來,倒時候若是兵沒有打造出來,城斷糧,蠻子又攻城怎麼辦?」

燕明戈微微一怔,隨即道:「若真有那麼一天……只要我還活著,我就帶你逃出去。」

丫的,這廝又說酸話。

但林初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因為燕明戈這句話而了。

這一夜因為燕明戈的放縱,過得又格外漫長。

第二日林初倒是一早就醒了,燕明戈許是連日趕路,都沒怎麼歇息過,睡得有些沉。

林初用手指輕輕描繪他的眉眼,他也沒醒來的跡象。不知何時,他在面前,已全然沒了防備。

林初輕手輕腳起床,拿著自己為了採礦圈圈畫畫的那些圖紙出了房間。

鍊鋼已經迫在眉睫。

鐵匠自從鋪子被林初無意中制出的炸彈炸毀后,就自願在府上當起了長工。

昨日衛才放出可能要打鐵的風聲,他就連夜搭好了一座煉鐵的火爐,他這辦事的效率倒是讓林初驚訝的。

荊禾帶著林初尋過去的時候,林初看著那破破爛爛的屋子還有幾分錯愣:「咱們府上有這樣破舊的屋子?」

荊禾告訴林初:「這是袁副將特意吩咐的。」

想起昨日無意間撞見的袁三跟鐵匠那副針尖對麥芒的場景,林初後知後覺點了點頭:「……哦。」

林初一直以為自己跟荊禾的談話聲小的,眼前那扇破敗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的時候,看著站在門口的鐵匠,林初還是有幾分說不出的尷尬,學著燕明戈擺出一副面癱臉:「鐵匠師傅起得早。」

鐵匠估計是沒見過這麼打招呼的,愣了愣,才帶著一臉掩飾不了的疲倦道:「不早,天亮了才瞇了一會兒。」

這鐵匠明顯也不是個擅於言談的,這話說得林初不知道怎麼接。瞧見屋中砌好的火爐似乎已經幹了,林初道:「聽說您這火爐是昨個兒才砌的?」

鐵匠不知林初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迷茫點了點頭。

「現在能用了嗎?」林初有些期待。

鐵匠撓了撓後腦勺:「新砌好的爐子通常都會等幹個一兩天了再用,不過這火爐我昨天已經在旁邊生火烤了一夜,今天再燒火烘一下,應該就可以用了。」

知道火爐能用,林初心中就是一喜,道:「勞煩您幫忙練一下鐵。」

鐵匠以為這是衛吩咐下來的,當即滿口應承了下來。

看著鐵匠點燃了炭火,待炭火燒旺之後加進了鐵礦石,林初著圖紙的手上不也沁出了汗。

灌鋼法的原理其實很簡單,選用品位比較高的鐵礦石,冶鍊出優質生鐵,然後把態生鐵澆注在鐵上,經過熔煉,使鐵滲碳為鋼即可。比較麻煩的是要達到讓生鐵融化的溫度並不容易。

林初讓鐵匠先練出生鐵,就是想先試驗一番,看這傳統的熔爐能不能達到將生鐵化的溫度,如若不行,還得琢磨一下,怎麼提高鐵爐的溫度。

這邊正忙著,忽然有一個侍衛小跑過來,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竟然滿頭大汗:「夫人,不好了!」

林初瞧著這侍衛有些眼生,道:「何事慌張?」

侍衛氣道:「小公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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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莫名其妙就被屏蔽了,JJ的作是要氣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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