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俠》第二十三回 樓中巧遇二太歲
江小龍怒髮衝冠,持劍就要去找飛熊太歲馬金算賬,卻被張月攔住,張月就說:「馬金四追拿房文方定有所圖,不是尋仇也與開封府所犯之案有關,老爺你與開封府的人素日有來往,如今他們有大難,您也得相助纔是。」
江小龍說:「我早有此意,不然妄為『俠義』二字。」
張月就道:「老爺,您有這打算就好,我建議你先別急著找馬金算賬,而是暗中查訪他到底在汴梁做什麼。」
江小龍點頭稱是,於是與張月懷揣銀兩,背背兵刃就要進城暗訪馬金,可他們的談話被江虹雁所聽,江虹雁闖進屋來就要與二人一同查訪馬金。
江小龍勸說兒道:「外世險惡,你出去萬一有個好歹我怎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而且哪有大姑孃家的在外拋頭麵的。」
然而江虹雁耍起小孩子脾氣來,說什麼也要跟往,並說:「古往今來多俠都是從小闖江湖,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張媽不就是十六歲出去闖,十八歲就名滿江湖了。」
張月聽言差點沒樂出來,心說自己那時哪是名滿江湖,是惡名昭彰纔是,可心知江虹雁要同往定是有自己的心事,於是也勸說江小龍帶上江虹雁。
江小龍實在擰不過這兩人,於是帶上了江虹雁,江虹雁是歡喜萬分,其實心中是擔心房文方,生怕他會出什麼意外,恨不得能肋生八翅飛到房文方邊。
江小龍鎖好了家門,帶上張月與江虹雁就往汴梁城去,進了城他們兵分兩路尋訪馬金,江小龍自己一人往城南尋找,張月帶著江虹雁往城北查訪,三人約好,不論找到還是沒找到黃昏時分都要在城中的全福酒樓匯合。
這人海茫茫,找人不易尋人難,更何況馬金人藏何他們是一概不知,這就更難找尋,三人尋了一天一點蛛馬跡都沒尋著,他們掃興而歸,傍晚時分回到了全福酒樓,互相一問都一無所獲,彼此垂頭嘆息。
可這沒結果也不能不吃不睡吧,於是三人在全福酒樓的三樓包了間雅間,了桌酒菜,各自自斟自飲,互不說話。
可正在他們吃飯之時,張月與江虹雁忽聽雅間外樓梯上傳來了個蠻的聲音:「夥計,你這有雅間沒有?!」
夥計忙道:「有、有,二位爺往上請。」
兩一聽這聲就是一愣,心說不會這麼巧吧,於是兩將門簾輕輕開了條,往外一瞧,隻見有兩個大漢如影壁牆般走上樓來,一位長八尺,環眼闊口,一位長九尺,翻鼻豹眼,兩一瞧這二位心中就一陣狂喜。
你別看兩不認識九尺高的那位,可對那八尺之人再悉不過,這位正是西九華雙熊太歲中的飛熊太歲馬金,而旁邊的那位雖不認識,可憑著長相和形就能猜出**,這位定是巨熊太歲馬都。
要說還是江虹雁年輕氣盛,不穩重,一見是馬金,「騰」地下站起,寶劍就要衝出去與馬金、馬都拚命,幸好被張月一把按住,而江小龍也厲瞪了眼,這才沒敢衝出去惹事。
三人瞧著雙熊太歲,見他們進了自己隔壁一間雅間,張月忙把門簾下,幸好作不明顯,又加著馬金與馬都都是人,並未發現。
馬金與馬都在他們隔壁間坐下,這兩麵的雅間中間有扇月牙門,平時由扇屏風隔擋,若是人多時,屏風撤去可兩間合為一間。
這時屏風是擋上的,江小龍三人能過屏風看見馬金與馬都的影,他們說話聲也大,這邊也能聽見,三人為了能聽的更加清楚都停下了碗筷。
這時就聽馬金與馬都進了雅間了一座上等的酒席,於是二人著嗓門聊了起來,畢竟他們是山寨頭領,無拘無束慣了,說話也不注意場合,什麼話都大煽大嚷,這邊聽的一清二楚。
一開始二人聊了些無關要的話,說道後來馬都就說:「他孃的,我說大哥,我們還要得待在京城多久,我們天在那青雲觀裡陪著那三個扭黑子好是無聊。」
江小龍三人聽言就是一愣,馬金、馬都說的可是江湖的黑話,扭黑子指的就是顛倒黑白,扭曲真假之人。
他們忙豎耳靜聽,就聽馬金忙道:「兄弟,你說話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沒想到馬金還細心,然而他們聲音是放小了,可還是比常人說話聲大,江小龍、張月和江虹雁依然聽的清楚,隻聽馬都說:「大哥,我知道,萬事小心嗎,我隻想知道咱們啥時候回去,我們已將開封府的鷹爪孫蹅末了,不是沒事了嗎?!」
江小龍三人一聽就是一驚,頓時來了神,馬都說的「鷹爪孫」黑話指是府的差、人,「蹅末」就是扳倒或陷害之意。
他們趕忙再細聽,就聽馬金說:「蹅末了不假,可他們還沒落瓜(落瓜:黑話掉腦袋之意),我們必須看好那裡,這可是太師之意,等事之後我們哥兩就可以子披襖。」(子披襖:黑話去賊皮做大,改頭換麵之意。)
「哎!」馬都嘆息了聲道:「好吧,好吧,一切聽哥你的。」
馬金道:「這就對了,一會我們吃完了就去太師府一趟。」
江小龍三人一聽心中有了數,原開封府尹大人與開封府眾英雄還果真是人陷害,幕後主使大概就是太師龐虎。
三人聽的是咬牙切齒,這時又聽馬都說道:「我說,哥,你的傷好點了嗎?!」
馬金道:「這點傷不礙事,不過我傷好後定要去大相國寺找那房文方與馮思遠報這一鏢一刀之仇。」
馬都也把桌子一拍,狠咬牙道:「哥,我見到他們定活劈了他們。」
江虹雁一聽房文方沒事,心中本懸著的石頭總算落地,臉上出竊喜之,這被張月瞧了個真切,心中也有了數,暗中打算:若江虹雁真與房文方有了什麼,我一定要幫著保護好這房文方,到那時我要好好瞧瞧這小夥,看他人品如何,若是個漢子定要撮合他兩。
不說三人心裡各自盤算什麼,單說馬金、馬都二人,他們吃罷喝足,付了店飯賬,於是下了全福樓就直奔太師府而去。
江小龍、張月、江虹雁三人見他們下了樓也立刻付了店飯錢,跟其後,也往太師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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