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認輸的“楷模”

“我宣佈，比賽開始！”裁判將視線從子上轉移，吞了吞口水，敲鑼宣佈比賽開始。

臺下的人一個個目不轉睛，死死地盯著子。

“你們說，這局會怎麼打？”

“不知道啊，前麵幾局都讓我很難。但這個子一出來，我就覺得呆在這不虧！”

“不知道姓甚名誰，家住何，是否有夫婿……”

“別做夢了，人家都遮得那麼嚴實了，還想認出？”

……

子如同一團熾熱火焰，點燃了全場的氛圍。一時間人們流聲不停，目不斷，甚至就連其他沒打算來看比賽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擂臺竟是人山人海！

薑離嘆了口氣，在得知了這個子絕非人類後，他也沒有打算去對這個子做什麼。

——畢竟人家就隻是用了什麼超凡的能力讓眾人被吸引而已，又沒做什麼壞事。

擂臺上書生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的子，又似乎是不經意間瞄了一眼被埋在吃瓜群眾裡的薑離。

“事好像變得有趣了呢，嘿嘿！”

他突然舉起手，在裁判錯愕的眼神下開始了大聲喊：“小生我認輸了！”

剎那間，圍觀的人先是出詫異之，而後皆恍然。

窈窕淑，君子好逑，此乃自然之理；君子財，取之有道，亦是自然之理。但當獎金與人起了沖突，又該如何抉擇？

舍魚而取熊掌？舍熊掌而取魚？

眾人著書生，眼中流贊嘆之：“這書生，也是個伶香惜玉之人吶！”

嘖嘖。

“嘿嘿，反正那個倒黴的小傢夥隻是讓我參加比賽而已，他又沒說讓我必須要拿獎，他隻是說讓我試試……那我這也算補償他了吧…溜了溜了。”

書生緩緩走下擂臺，沒想到，臺下竟是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喂，那個書生！你做的太好了！……”

“哎，你太懦弱了！大丈夫怎麼能認輸！你……你簡直就是…我輩楷模！我要向你學習！……”

“我也要向你學習！……”

“還有我！……”

書生：“……”

所有人都認為，書生是因為不想傷害子而認輸的。一時間書生竟被眾多群眾稱贊，掌聲雷。

薑老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清楚，這場擂臺賽大概是要變味了。

果然不出薑離所料，接下來的比賽都是以子的對手認輸來結束的。

他們爭先搶後地上來報名，隨後便立刻認輸……

“這子不是凡人…為什麼還敢在城裡那麼張揚？洪水城不是有修真者鎮守嗎？”薑離有些慨。

……

“展安，你這是找的什麼人！那個書生怎麼就直接認輸了？”老者一拍桌子，怒瞪著展安。

“李老您息怒……展安當時隻是讓他嘗試一下，對於他，展安其實也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那你還找他？花錢找個武功高強的鏢師來都比他好！”老者憤怒地咆哮著。

展安低著頭不說話，任由老者宣泄怒火。

片刻，展安鼓起勇氣認真說道：“李老……我真的覺得咱們這樣做不對。這個擂臺應該是公平的，輸和贏都不應該由我們掌控……”

老者罵過人之後冷靜了一點，他似乎是不想看到展安在自己的麵前。

“行了，這件事我不該找你去辦，你先下去吧。”

“是…展安告退。”展安有些忐忑地離開了。

老者著擂臺，手指挲著茶杯，沉默不語。

一直站在老者後的不說話的中年人突然邁出一步，對著老者講起了悄悄話：

“李老，這個展安如此不識相，不如我去把他給……”

老者也不回頭，繼續挲著茶杯：“沒必要，他這個傢夥腦子好的，就是一筋，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回去該賞的還是要賞，畢竟這次活還是吸引到人了……”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淩厲。

“笑話，

還說什麼‘輸和贏都不應該由我們掌控’……

不掌控不就是傻子了嗎？

我的錢不由我掌控，那還是我的錢嗎！？”

……

子站在擂臺中央等待著領錢，眾人癡迷的樣子也開始逐漸消失。

擂臺旁，老者在左右幾個仆從的隨行下走了上來。

“很高興各位能夠觀看本店的擂臺賽。不管怎樣，這位子都贏得了比賽……”

“，將會獲得由我們店贈送的大量銀票！”

說著，老者一拍手，一旁的仆從便拿出一小疊銀票，引發一陣喧嘩。

“這麼多張銀票！早知道我認真打了！”

“天哪！這家店居然這麼有錢！如果這些銀票都給我那該有多好！”

有的人驚訝，有的人懊惱，卻沒有一個人記得自己當時的癡迷模樣。

看著眾人恢復了正常，薑離若有所思：“看來隻是想拿錢而已。”.

老者看著拿出的銀票，心中雖是一絞，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再次出笑容。而於其眼眸深，卻是流出一厲……

“大家都知道，我們店一向善待客人、服務周到、一切東西都有保障。在我經營的這三年裡，我苦心孤詣，帶領著我的手下，披荊斬棘、好整以暇……”

“別廢話了，趕給錢吧。”終於有急子的人聽不下去老者的這一長串安利了。

老者停了下來，深深地看著那個打斷他的人，出了微笑。

而那個人，被他看得心中發。

“你瞪著我乾嘛？”老者的眼神讓那人莫名地有些害怕。

“好！既然各位不願聽，那我便直接給這位俠連勝的獎勵好了。”

“希各位以後也能多多支援小店。”老者沒有理會那位圍觀者。

說著，老者示意手下遞上銀票。

子拿著銀票數了數，又深深地看了看老者與臺下的吃瓜群眾們，意味深長。

迅速地離開了。

比賽結束了，圍觀群眾們也就都沒了留在這裡的興趣。很快人群也就散了，隻留下老者和手下孤零零地在臺上吹著風。

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了，老者才向那個一直跟著自己的中年人問道：“在盯著嗎？”

“嗯，打算晚上下手。”中年人回答道。

老者欣地點了點頭，似乎是安心了。

沉默片刻，他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語。

“你做事我很放心，畢竟你已經跟了我好幾年了。但我還是希有的時候你能學聰明點……你懂我意思嗎？”

中年人軀一頓，心揣測著其意圖的同時，張開口肯定地說道：“絕對逃不掉的，您放心吧！”

……

“薑離，該回去啦！你還在想剛才的那個人嗎！？”

小竹不滿地出手在薑離的眼前晃了晃。

薑離回過神來，笑了笑：“是啊，我在想為什麼那個人的眼睛沒有你的好看。”

“呸。”小竹臉蛋一紅。

二人走在回藥堂的路上，而走著走著，薑離就似乎是突然得知了什麼訊息，腳步一停，隨後又繼續往前走。

“怎麼了？”

“沒事……”

對於薑離的“不定時風”，小竹其實也有些習慣了，覺得這就是有腦疾的標誌。也沒多想，輕嘆一聲後便繼續往藥堂的方向走去。

而走在後麵的薑離卻扭過了頭來若有所思地著擂臺方向，暗自慨著什麼……

“還打算晚上去搶錢？……沒有搶你們錢就不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