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糟老頭

紅簷屋瓦，雕梁畫棟。

怡春樓作為洪水城最大的煙花之地，吸引了眾多外地人來此遊玩。

月華如水，樓是燈籠搖曳，鶯聲燕語；樓外是行人駐足，低頭沉思。

怡春樓的老鴇李媽媽這麼多年來總結了許多道理，例如：從來沒有進來玩過的年輕人最喜歡站在門口沉思；玩了一兩次的人、還想再進來玩的人也喜歡在門口深思。

——隻要駐足了，就一定要拉進來！

哪個是老手，哪個是雛，在經驗富的老鴇麵前，皆難以遁形。

“哎喲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咱們怡春樓吧！別在外邊吹風了，快進來啊！小紅，愣著乾啥？還不招呼這位公子上樓！~”

“哎呦這位大爺，位子給您留好啦！還是那個位，快快上樓吧！~”

樓歡聲笑語、鶯鶯燕燕，老鴇熱似火、竭力邀請……不知不覺，這雙腳就邁進了樓。

招待著客人的李媽媽手持的梅烙圓扇，看向來來往往的行人，眼中閃爍著智慧的芒——在尋找“獵”。

一個矮小的影出現在的麵前。

“喂，聽說怡春樓要爭花魁了是嗎？”

李媽媽扭過頭來，看著這個老頭，陷了短暫的思索之中。

這個老頭的頭發又臟又，滿是塵土的服上有各種補丁與破。他手上還拿著個大，此時的他正站在那狼吞虎嚥，滿油膩。

李媽媽一直清楚，有的人雖是著破破爛爛，但他卻可能是一個能夠一擲千金的大富豪！著破爛，僅僅是因為那種扮豬吃老虎的覺讓他們很是。

李媽媽更清楚，有的人穿著破爛，但他其實……沒有但是！他真的就是個窮乞丐！

看著老頭上的油汙和上的塵土，一息未到，李媽媽就直接得出了結論。

——此人，為後者。

“臭乞丐，要飯去別要，你在這影響我們做生意了！”李媽媽惡狠狠地瞪了老頭一眼。

老頭子頓時不高興了：

“你這丫頭怎麼這樣說話！我是來逛樓的！不是來討飯的！”他氣得麵通紅，鬍子都要翹起來了。

“嗯……這個'丫頭'倒是得順我耳。”李媽媽莫名暗喜。

“不對不對，我想啥呢，人去。”李媽媽很快喊來了幾個樓裡的夥計……

“你這老乞丐，這裡是你能進的嗎！還敢來鬧事！”

幾個夥計對著老頭的屁上去就是幾腳，踹得老頭嗷嗷。老頭沒辦法，隻能離開了門口，站在不遠罵：

“老頭子我就隻是問你們一件事！你們怎麼打人呢！！你們這些……”

“嗯！？”一個強壯的夥計似乎是不經意地揚了揚手中的棒子，意思很明顯，你要是敢罵我就不客氣了。

看著那大的棒子，老頭瞬間梗住了……

哼！

好漢不吃眼前虧！

“走著瞧！我會進來的！”老頭子放了個狠話就溜掉了。

看著老頭走了，李媽媽也是鬆了口氣。

繼續將目放在來來往往的路人上，李媽媽突然柳眉一挑。

——看到一個悉的影飛奔而來。

“喲！~展安啊，又是來找咱們圓圓啊！”李媽媽笑著打了聲招呼。

“是啊，圓圓在嗎？”年輕人了汗，興地問道。

李媽媽打趣道：“瞧你急的，難道就不想跟李媽媽多聊幾句嗎？李媽媽我好傷心啊！……而且，你每次都隻找圓圓，其他姑娘可是無比羨慕圓圓啊！”

這個年輕人麵容俊俏，氣質文雅，自是討喜歡。

他靦腆一笑，害地撓了撓頭：“李媽媽說笑了……那我就先進去了！”

說完，年輕人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了樓。

著年輕人急切的心，李媽媽頓了頓，沒有再說話。

樓喧鬧，燭漾；

樓外寂靜，人影稀疏。

在展安進去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怡春樓外的行人突然變得很，李媽媽便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獲得了短暫休息的機會。

樓的燈籠燭閃爍，明滅間，李媽媽臉上僵的笑容緩緩消失。

——對著客人假笑久了，會累的。

扭過頭，看了看廊道邊搖曳的燭，眸復雜。這個在煙花之地數十年的人，在此刻莫名陷了恍惚之中。

“圓圓，你可要真心待他，他纔是真正的癡人啊！……當年，若是有一個像展安這樣的癡男子真心待我，我現在應在何？……”

這份惆悵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樓外的人影又逐漸增多，直接回過了神來，晃了晃腦袋，停止了胡思想。

——哈！反正我這輩子是不可能遇上了。

的份，註定了難以收獲屬於自己的圓滿。

搖著手中的圓扇，這個洪水城最大青樓的老鴇再次麻木地對著行人將角揚起，出那一貫的“喜悅之”：

“哎喲！這位公子別在樓外站著了，裡麵請！”

………………

葉長歌閉上了眼睛，心中滿是愁緒。

“沒想到長時間的苦修，終是讓我了井底之蛙……我怎麼在哪都能到高手？”他猛地睜開了眼，再次警惕地打量著這個擋住自己路的臟老頭。

發生了什麼呢？

原來，剛才他被這個突然出現在轉角的糟老頭撞了一下。

這好像沒什麼大問題。

一般來說，一個人被另一個突然從轉角出現的人撞了一下，那他頂多就是開口抱怨幾句。因為雙方都知道，對方隻是沒注意到而已……

而到葉長歌這裡，就出問題了。

還是個大問題！

——他居然沒知到這個老頭！

沒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真者，不小心在拐角撞上了一個凡人！

我多年苦修，莫非修出了個假金丹？

葉長歌再次讓的靈力凝聚在雙眼，仔細地觀察著這個老者。

然而，這個老頭確實沒有任何靈力波！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陷了恍惚中才導致撞上的嗎？”

葉長歌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問題了，剛才走在路上，他的腦子裡始終都在回想著那隻千年槐妖。如此一來，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分心，才導致的二人相撞……

到目前為止，他依然不知道這個老頭是什麼目的。

葉長歌警惕地眼前的老頭，掐起劍訣。

老頭把啃完的往地上隨便一丟，緩緩地說道：“你不要張，年輕人，我是來幫你的。”

在葉長歌狐疑的眼神下，老頭背過手，抬起頭向了天空，高深莫測地說道：“老頭子我夜觀天象，見紫氣西散，牛鬥沖天狼，七殺驟亮，紅垂落此，所以……”

“有話快說！”葉長歌心暗罵自己的愚蠢！

很顯然，這就是個凡人界的江湖騙子而已！自己居然胡思想了那麼多東西！

瞎逛都能到大能？

真當大能是白菜啊？……

老頭深深地注視著眼前漂亮得不像話的年，緩緩開了口：“我知道，你需要別人幫忙斬除心中雜念。”

聽到這句話，葉長歌頓時一愣。

——這老頭好像說的對的啊！我確實需要斬除心中雜唸啊……

“誒！等一等！”葉長歌瞬間回過神來。

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需要斬除心中雜念”這句話對任何人都通用啊！

葉長歌也是來了興趣，笑著問道：“既然你那麼厲害，那你說說看我心中的雜念是什麼吧。”

老頭淡淡地看著葉長歌，突然神變得嚴肅。他眼神一凝，自信地抬起頭，用自己的鼻孔對著葉長歌。

陡然間，他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葉長歌一愣，隨後立刻張了起來。他覺得這個矮小的糟老頭彷彿正變得高大！那磅礴的氣勢，如鐵鎖斷江、如礁石遏浪……

一般凡人能如此自信？

葉長歌的麵開始變得凝重。這糟老頭實在是太自信了！氣勢昂揚，鼻孔朝人……

——這還真讓葉長歌拿不準主意了。

“我猜……小輩，你大概是小看我了。”糟老頭不屑地用鼻子噴了口氣。

“沒有，我隻是想確定一下而已。”看著這個突然很有氣勢的老頭，葉長歌是真的不確定了，

“好吧，既然你不信，那我就告訴你吧……你現在所思之事，跟樹有關！”老頭一臉平淡地說道。

葉長歌頓時瞳孔一，震驚地看著老頭：“你怎麼知道！？”

下意識地，葉長歌盯著老者再次運轉靈力，知著他的靈力波。

——沒有！還是沒有！一都沒有！

莫非是這位老者的境界早已超出我太多？

葉長歌直接躬：“還請前輩為小子指點迷津！”

老者高深莫測地了淩的胡須：“指點你，自然是舉手之勞……不過，你要幫我做件大事。”

葉長歌眼神一凜。

“晚輩盡力！”

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好，你隨我來。”

……

第三十章 糟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