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頌》第0959章 問題的本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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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園裡住著一群寇氏老僕。

有大有小,最小的也超過了而立之年。

他們以前是寇氏各項生意的管事和掌柜。  本章節來源於s🎺to.c💻om

寇氏將家中的產業給了皇室以後,他們就閒了下來。

有人離了寇氏,借著以前的一些關係,做起了生意。

也有人還鄉,守著家裡人過起了安穩日子。

還有人跟著寇天賜去了韓地。

剩下的人,固執的留在了寇氏,願意為寇季流干最後一滴

在這件事上,寇季並沒有強迫任何人。

只是古人口口相傳的忠勇,融進了他們的骨里,他們固執的認為,為寇季流干最後一滴,才算得上是忠勇,才算得上是對得起寇季。

寇季將其中一些年輕的給了皇室,剩下的就養在了熊園。

寇季很用他們,偶爾會找他們中間一兩個人出去幫忙跑。(5,0);

大部分時間都讓他們待在熊園裡過舒服的日子,順便照顧一下熊貓。

趙潤、王安石、曾鞏押解著六十多萬貫錢了熊園。

熊園裡曬太的、除草的、種花的、喝茶的,一個個渾濁的目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

他們到了饕餮盛宴在向他們緩緩近。

平日裡他們看著像是一個老農,在看到了六十多萬貫錢以後,他們就像是一個戰士。

他們確實是寇府的戰士,寇府商場上的戰士。

每一個都為寇府出生死過,每一個都為寇府賺取過巨額的錢財。

趙潤、王安石、曾鞏三人了熊園的大門,門裡的人齊齊向了他們三人。

明明是一群老僕打扮的人,但當他們的目落到了三人上的時候,三個人覺得十分刺眼。

當他們看到了三人後的錢財的時候,目更加刺眼。

一個彎著腰如同老農的老翁,繞過了趙潤三人,走到了拉錢的牛車邊上,聳著鼻子聞了聞,一臉嫌棄的道:「味道很差,比府上的鑄的錢差遠了……有六十三萬四千貫左右……」(5,0);

趙潤和王安石三人像是看怪一樣的看著老翁。

只是瞧一瞧,聞一聞,就能辨別出錢的質量和數量,有點厲害啊。

老翁剛剛說完話,一個捧著茶壺的中年漢子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往牛車上的銅錢上面瞧了幾眼。

「南錢北錢混在一起,有水氣也有土氣,味道自然差了點。別說是跟府上的比了,就是跟宮裡鑄的錢也沒辦法比。不過勝在銅足,勉強能用,不算是黑心錢。

應該有六十三萬四千五百貫……」

趙潤三人更驚。

趙潤忍不住開腔道:「你們怎麼分辨的?」

中年漢子笑而不語。

老翁瞥了趙潤一眼,搖頭晃腦的道:「南方氣大,錢放久了容易長綠,北方乾燥,錢放久了泛黑,若是遇水也會長綠,但綠還是有差別的……」

趙潤小一裂,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寶貝似的,湊到了老翁邊,「錢居然還分南北,還有這麼多門道?(5,0);

那你是怎麼看出錢的數量的?

教教我。」

老翁瞥了趙潤一眼,翹起了角沒搭理。

趙潤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道:「三貫……」

老翁眉頭一挑。

趙潤見此,立馬加注,「十貫……」

老翁緩緩開口,「民間有句話,做教會徒弟,死師傅……想學老夫的絕技,十貫錢怕是不行。」

老翁說話的時候,院子裡的人齊齊看著他和趙潤,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趙潤聽到了老翁的話,咬咬牙道:「二十貫,不能再多了。」

老翁也沒說話,攤開手放在了趙潤面前。

趙潤二話不說,從懷裡取了兩張十貫的子,遞到了老翁手裡。

老翁拿到了子辨認了一下,隨意的塞到了懷裡,不咸不淡的對趙潤道:「無他……唯手爾……」

趙潤愕然的瞪起眼。(5,0);

瞬間。

熊園裡的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潤瞬間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不等他開口,就見站在老翁邊的中年漢子哈哈笑著道:「老錢,你一個倒騰玉石的,什麼時候學會看錢了?

論看錢,還是人家老陳厲害。」

老翁不滿的瞥了中年漢子一眼,「你一個二道販子,有什麼資格指責老夫不是。」

熊園裡的笑聲順便變得更響亮。

趙潤想發火,小臉都紅了。

中年漢子看到了趙潤有發火的徵兆,笑著對趙潤道:「你別生老錢的氣,老錢說的也沒錯。看錢的眼裡,確實是一點點練出來的,沒捷徑。」

趙潤黑著臉,瞪著中年漢子問道:「你也懂?」

中年漢子笑著指了指院子裡的老傢伙們,「在這裡的人,手裡過過的前,沒有千萬,也有百萬。

看錢辨數的眼裡都有。(5,0);

想賺錢,就得先學會吃虧。

虧吃夠了以後,就會賺錢了。

你今日只被老錢騙了二十貫而已。

老錢當年門的時候,差點連婆娘都被人騙走了。」

趙潤聽到了那個騙他錢的老翁當年很慘,心頭的火氣瞬間沒了。

趙潤目灼灼的盯著中年漢子,「你們似乎不在乎我的份?」

中年漢子臉上的笑意變都不變,他笑呵呵的道:「你要是開口說出份,我們自然會用另一種態度對你。你要是不開口,我們就當你是寇府門下的一個晚輩。

老爺說了,對寇府的晚輩,我們不需要太客氣。」

趙潤點點頭,「看來你們是知道我份……」

中年漢子笑而不語。

趙潤卻沒有亮明自己皇子的份。

大智慧他現在還沒有,但是小聰明他還是有的。

在寇府的人面前,當寇府的晚輩,遠比當皇子要強。(5,0);

前者是自己人,後者是外人。

份再尊貴也是外人。

趙潤盯著中年漢子道:「你是何人?」

中年漢子低聲笑著道:「熊園管事張……」

趙潤一愣,驚愕的盯著張,有些失態的道:「張張百萬?!據說你一天過手的錢財就有百萬之多。曾經還創出三天斂財千萬的奇蹟?」

淡然笑道:「過手的錢是過手的錢,生意人更看重的是到手的錢。至於三天斂財千萬,那是授命於家,撲賣幾位王爺的家產。

中間不僅沒賺錢,還搭進去了上千貫的酒水錢。」

趙潤盯著張道:「聽說朝廷要征你朝為,卻被你拒絕了?」

笑著點點頭。

趙潤質問道:「為何?」

坦然笑道:「朝廷的俸祿,可沒有口寇相一聲哥哥重。」

趙潤沉著點點頭,「確實……」(5,0);

指了指趙潤後的錢財,笑著問道:「寇相準備怎麼置這些錢財?」

趙潤聽張提起了正事,趕忙將寇季的話複述了一遍。

聽完了趙潤的複述以後,對後那些眼睛早已變得亮晶晶的老傢伙們大聲喊了一聲。

「寇相說了,八方子鋪的錢財他看上了,讓我們去給搬回來。」

此話一出。

熊園裡響起了各種各樣滲人的笑聲。

就像是一群準備出去狩獵的鬼一般。

寇季囑咐趙潤和王安石三人看著此事。

可三人發現,本不用他們看。

那些個笑聲滲人的老傢伙們,一個個上前,隨手在錢堆上拉一下,說一句『歸我了』,就繼續回到了院子裡怪笑。

等六十多萬貫錢分完了以後。

便有小廝出來,幫他們把錢分好、裝好。

然後背著錢,跟著老傢伙們晃晃悠悠的出了熊園。(5,0);

趙潤和王安石三人等院子裡剩下了三個人的時候,立馬怪吼了一聲,跟了上去。

他們三人跟著老傢伙們到了汴京城,就看到了一連串他們看不懂的作。

寇季讓他們將錢存進八方子鋪,他們了汴京城以後,並沒有去存錢,反而做起了生意。

他們三人懵懵懂懂的混了五日,回到了寇季所在的竹院。

竹院裡。

蘇景先一邊喝著苦苦的湯藥,一邊引導著東張西的狄詠識字。

蘇軾提著筆在流口水,寇卉躍躍試的,似乎準備搶奪什麼。

寇季坐在書桌前,一手握著書卷,一手拿著扇,扇隨手一扇,擺在桌上的紅燒味就飄的滿屋子都是。

寇卉大吼一聲,撲向了紅燒

蘇軾也離開了書桌,跌跌撞撞的跑向了紅燒

等到兩個小土匪衝到了書桌前的時候,寇季手裡的扇就蓋在了紅燒上。(5,0);

寇卉不甘的跺腳道:「爹,你明知道我不喜歡讀書!」

寇季淡然笑著道:「我也沒你讀書啊。我只是說,誰今日能寫兩篇大字,這紅燒就讓誰獨

是你貪,想吃,所以加進來的。

既然進來了,就得守規矩。

我可不會因為你是我閨,就壞了規矩。」

寇卉惱怒的跺著腳,指著蘇軾怒吼,「你看他!」

蘇軾的小手不知道何時繞過了扇,抓起了一塊紅燒,就往裡塞,小臉和小手上滿是油水。

蘇軾一邊咀嚼著紅燒,一邊舒服的瞇起眼。

似乎在藐視寇季定下的規矩。

規矩?

我一個黃口孺子,你跟我講規矩,你是不是沒睡醒?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小傢伙,居然不守規矩,那就多給你加四篇大字,順便罰你四天不許吃。」(5,0);

寇卉聽到寇季懲罰蘇軾懲罰的如此狠,瞬間怒意全消。

蘇軾則瞞不在乎。

反正短短五天時間,他背上了二十篇大字,十五遍長賦抄寫的債務了,再多一些他也無所謂。

債多不

寇季取開了扇,拍了一下蘇軾準備繼續行竊的小手,對寇卉笑道:「你還吃嗎?」

寇卉氣哼哼的道:「被人用手抓過了,我不吃……你讓廚房再給我做一碗……」

寇季用扇指了指不遠的書桌,笑瞇瞇的道:「鑑於你強搶的惡行,三篇大字才能換一碗紅燒。」

「以利之,非君子之道。」

王曾黑著臉,大喊著了寇季的書房。

寇卉見到了王曾大吼了一聲撲到了王曾上,一邊假裝哭泣,一邊指責著寇季的惡行。

蘇軾也準備去哭一下,但他看到了寇季站起了,注意力也轉意了,便猛然出手,在碗裡抓了兩塊紅燒,一邊往裡塞,一邊往王曾邊跑去。(5,0);

王曾一邊憐惜的安著寇卉,一邊順手抱起了跑向他的蘇軾,瞪著眼對寇季道:「你又不差那點吃的錢,至於把孩子到這個份上嗎?」

說話間,王曾疼惜的用鬍鬚扎了扎蘇軾,道:「看看這個小傢伙,被你的都開始當強盜了。」

寇季對王曾拱了拱手以後,淡然笑著道:「只是想讓孩子們多寫兩篇字。」

王曾吹鬍子瞪眼的道:「以利之,能教出什麼好孩子?到時候唯利是圖,跟商賈有什麼區別?難道你堂堂一個王爵,要讓孩子去持賤業?

孩子不學,打、罵、鼓勵,都行,唯獨不能之以利。

若是滿腦子都是利益,容易失去人

呂不韋將秦異人當了奇貨。

難道你打算讓你的弟子和閨有一日也將你當奇貨。」

寇季笑道:「我只是為了看一看孩子們的子。」

王曾一愣,疑問道:「看出了什麼?」(5,0);

寇季看向了正在教授狄詠文字的蘇景先,「景先克己復禮,他其實很想吃紅燒,但是我沒有算上他,所以他即便很想吃,也不吭聲,更沒有強搶的意思。

反而一心教導狄詠。

所以他不可能將我當奇貨。

蘇軾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有好東西他不會想著換,也沒有想著買賣,他喜歡通過自己的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雖然拙劣了一些,但還年

以後調教一下就好。

他也不會將我當奇貨。

至於我閨,有人若是想拿我當奇貨找的話,大概會用最暴力的手段將對方摧毀。」

王曾勉強認可了寇季的說辭,不過還是瞪了寇季一眼,哼哼道:「人心最經不起試探,以後還是試探為妙。

試探的多了,容易作假,也容易讓人失。」

寇季沉了一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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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放下了蘇軾,寵溺的在他鼻子上颳了一下,然後對寇季道:「此不是說話的地方……」

寇季點頭道:「去廊道……」

說完這話,王曾率先趕往了廊道。

寇季叮囑了一下寇卉和蘇景先照顧好兩個弟弟,然後離開了書房。

寇季一走,蘇軾迅速的跑過去霸占了那一碗紅燒

寇卉風風火火的去廚房找廚娘給重做。

蘇景先盯著自己的弟弟苦笑了一聲,又耐心的教育起了狄詠。

寇季跟著王曾到了廊道,請王曾到廊道的人靠上坐下。

寇季笑著問道:「王公此前可是放下了話,說我要是用韓琦的話,就跟我老死不相往來。如今怎麼又登門了啊?」

王曾撇著,哼聲道:「若不是為了朝政,老夫才懶得到你府上來。」

寇季笑道:「自從我坐上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位置以後,王公在我面前,就一直自稱『我』,如今怎麼又用起了『老夫』?」(5,0);

王曾吹鬍子瞪眼道:「老夫跟你祖父是同輩,在你面前自稱一聲老夫有何錯?此又不是朝堂?」

寇季晃著手裡的扇道:「老人家不要有那麼大火氣,火氣大了傷。」

王曾鄙夷的看了寇季一眼,「如今才春,你就用扇,火氣明顯比老夫大。」

寇季看了一眼手裡的扇,失笑道:「剛才用來驅味,忘了放下了。」

王曾懶得再跟寇季彎彎繞,他開門見山的道:「你知不知道八方子鋪搶走開封府所有一子鋪的大儲戶?」

寇季點頭道:「略有耳聞……」

王曾沉聲道:「他們已經有坐大的意思了,該治治了。」

寇季搖頭笑道:「一隻臭蟲而已……」

王曾立馬瞪起眼,喝道:「臭蟲?!你知不知道不到半個月,那個臭蟲已經吸納了千萬貫錢財。

他們最近還開始放貸。

若是任其發展下去,總有一日會和一字子鋪分庭抗爭。(5,0);

一字子鋪可是國之重

若是民間有人掌控一個等同的國之重,那就是個災難。」

「居然開始放貸了?你聽誰說的?」

寇季有些意外。

此前他可沒有聽說八方子鋪還有放貸的業務。

王曾沉著臉道:「今早剛剛開始……」

寇季讚嘆道:「商人的嗅覺就是敏銳,知道借著子鋪放貸。」

寇季可是清楚的知道,子鋪最賺錢的生意絕對不是存儲,而是放貸。

大宋放貸的利率遠遠比後世高。

後世都是依照百分比算利息的。

大宋可是依照十分比算利息的。

其中的區別不言而喻。

也正是因為如此,歷朝歷代都十分痛恨放印子錢的,因為百姓一旦沾染上了印子錢,幾乎就沒有活路可走。

賣田賣牛,賣兒賣,十分尋常。(5,0);

王曾咬牙道:「一旦讓他們鋪設到了整個大宋,到時候他們就會在整個大宋放貸。到時候大宋所有錢財都會源源不斷的流到他們手裡。

而天下會有數之不清的人為他們的負債者。

他們會掐著所有人的嚨,也會掐著朝廷的嚨。」

寇季沉著道:「此事確實不宜被民間掌握,一字子鋪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向民間放貸,但是被我一口回絕了。

我就是不想讓一字子鋪為所有人的債主。

然後朝廷的人上門去債,鬧得天下慘劇連連。」

比起民間那些討債的青皮,朝廷的衙役和小吏們討債會更狠。

青皮們傷人命的時候還會有所顧及,衙役和小吏們可沒有。

一旦開了口子,誰知道百姓會被禍害什麼樣子。

到時候抬門扭鎖,宛若土匪,恐怕也是十分尋常的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寇季願放棄讓朝廷大賺特賺的機會,也不願意放開借貸。(5,0);

王曾見寇季知道八方子鋪放貸的厲害,立馬道:「既然你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那你還不管管?」

寇季瞥向王曾,不咸不淡的道:「此事要管,那也是家去管……」

王曾瞪眼道:「你為同中書,朝野上下的事你都該管。」

寇季反問道:「可是人家沒有犯我大宋律法,你總不能讓我去冤枉好人吧?」

「可他們的舉危害到了大宋的江山社稷!」

「正是因為如此,才需要家首肯才行。」

王曾衝著汴京城方向拱手道:「老夫已經去見過家了,家說讓老夫挑一個人去理此事。」

家那是家,自然不可能親自去理這種事

寇季幽幽的道:「所以你就看中了我?」

王曾毫不客氣的點頭。

寇季似笑非笑的道:「你打算以下上嗎?」

寇季這話說的讓他啞口無言。(5,0);

寇季職比他高,他可沒辦法指示寇季。

王曾瞪著寇季許久,低聲喊道:「難道你看不到其中的危害嗎?!你想眼睜睜的看著大宋破敗?」

寇季盯著王曾,一臉認真的道:「看到了又如何?商人逐利輕別離,你應該聽說過。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讓他們賺,殺頭的罪責他們都敢犯。

今日我出手理了一個八方子鋪,明天就會冒出來一個四方子鋪。

後天就會冒出來三方、兩方,乃至更多的子鋪。

只要他們不犯律法,他們一人開一家,也在規矩當中。

若是今天我們不守規矩,不尊律法,理了他們。

那朝廷的規矩和律法還有什麼公信力?

民心這個東西,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也不知道?」

王曾聽完寇季一席話,臉一陣青一陣白,良久以後,盯著寇季質問道:「難道我們就要看著他們坐大,為朝廷的禍患?」(5,0);

寇季直言道:「要解決問題,就要找到問題的源。在子鋪這件事上,源就在律法上。

若是朝廷有一套相應的律法約束,那麼民間的商人們就不會將子鋪開的遍地都是。」

王曾咬牙道:「那就先收拾了八方子鋪,然後制定一條律法,不讓民間開設子鋪。」

寇季疑問道:「你覺得一字子鋪一家獨大是好事?」

王曾瞪著眼喝斥道:「至今老夫還沒有發現一字子鋪做過什麼禍國殃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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