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頌》第0971章 遠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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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聽完了曾鞏的話,臉上充滿了譏諷,「愚人愚夫而已,他們奈何不了先生,就只能在你們這些人面前說一說酸話。若是先生準許他們門,他們恐怕比狗吃上屎還興。」
曾鞏沉著,並沒有反駁王安石的話,而是開口道:「有人說,先生遲早要離開汴京城,一旦先生離開了汴京城,就是我們這些人被清算的日子。」
王安石鄙夷的道:「一群蠢的無可救藥的人,以後跟他們來往,不然你也會被他們帶蠢。」
曾鞏疑的道:「介甫何出此言?」
王安石往屁下的巨石上一趟,了一個懶腰,在曾鞏疑問的目中,淡淡的道:「無論是家還是先生,都正值壯年。滿朝武臣皆以先生為首,文臣當中後進的才俊,也皆是先生的門生。
往後數十年,先生無論在何,先生在朝堂上的地位都不會搖。」
曾鞏皺眉道:「若是家對先生不利呢?你應該知道,以家如今的威,若是要為難先生,朝堂上許多員都會倒戈。」(5,0);
王安石不咸不淡的道:「那你可想差了,只要先生對權勢沒有半分眷,那他對大宋就只有功,沒有過錯。
家真要對先生不利,滿朝文武不僅不會幫家,反而會幫先生。」
曾鞏疑問道:「何解?」
王安石淡然笑道:「朝堂上如今有忠臣、有讒臣、有為維護私利發言的,卻唯獨沒有臣。
既然沒有臣,那就不有人支持家行『狡兔死,走狗屁』之事。
再說了,我大宋推崇孝道,也尊重仁義。
先生若是不貪財,也不權,那幾乎就是一個場上的完人。
家要對付他的話,那就失了仁義。
家若無仁義,憑什麼統群臣?
不能統群臣,又如何治國?」
曾鞏沉聲道:「可家若是要一意孤行呢?」
王安石呵笑了一聲,「那我們兄弟估計就要為天子門生了。」(5,0);
曾鞏驚愕的看著王安石。
王安石一指虛空,有些豪邁的道:「那個位置,對先生而言,唾手可得。」
曾鞏幾乎毫不猶豫的道:「不可能!」
王安石淡然笑道:「沒什麼不可能……京師重地,十萬軍,非先生親信,先生不出兵符,僅憑三十三響令箭,就能令其封城。
京師之外,數十萬軍,統兵著皆是先生親信,先生一言,數十萬悍卒便能席捲天下。
你告訴我,那個位置是不是唾手可得?」
曾鞏立馬就要張口反駁,卻聽王安石又豪邁的道:「四邊之地,數位藩王,皆有反噬大宋之心。只因有先生著,所以他們只能將目放到別。
若是先生邀請他們公分大宋,你猜他們會不會答應?」
曾鞏臉一瞬間變得鐵青,「為人臣,怎能不忠不義?」
王安石哈哈笑道:「家若是要剪除先生,就是他先失了忠義。即使如此,為何不讓先生還手?」(5,0);
王安石猛然坐起,拍著曾鞏的肩頭鄭重的道:「太祖的江山,可不是他打下來的。」
曾鞏臉徹底變了。
趙氏得國不正,乃是趙氏最大的一個弊端。
更重要的是,趙氏做事不夠大氣。
史書上得國不正的皇帝比比皆是,可像是趙氏一般如此心虛者,幾乎沒有。
趙氏既然得了江山,大大方方的坐就行了。
一句王敗寇,足以堵住所有人的。
可趙氏卻偏偏喜歡弄出一些稽的戲碼向表示趙氏坐江山的正統。
然後在表示自己坐江山的正統的時候,又總習慣表現出一副奪了別人江山,十分心虛的模樣。
用民間的話說,就是當了姐兒還想立牌坊。
如此況下,皇權還能剩下多敬畏?
能欺負皇家的人,還不往死里欺負皇家?
大大方方的坐又能怎樣?(5,0);
李世民囚父弒兄,他一樣是萬人敬仰的千古一帝。
也正是因為趙氏總喜歡表現出一副心虛的模樣,所以別人若是以篡位的方式搶了趙氏江山,也沒什麼好讓人糾結的。
只要篡位上去的人能坐穩,那江山社稷就會改姓。
王安石見曾鞏臉十分難看,略微拍了一下曾鞏的肩頭,道:「放心吧……我們跟先生也有一年了,先生是什麼人,我們大致有所了解。
他和家誼深厚,他對那個位置也沒興趣。
若有一日地覆天翻,他也會攜天下之兵,平定天下,扶趙潤上位。」
曾鞏聽到了王安石的話,細細的思量了一下,發現先生平日裡既不籠絡員,也沒有跟其他員在府上謀過什麼,就果斷相信了王安石的話。
他故意岔開話題道:「家的皇子可不止趙潤,你為何覺得趙潤會上位?」
王安石嘿嘿笑道:「因為朝堂上現在最兇的是寇黨,以後最兇的也會是寇黨,趙潤也是我寇黨之一,他上位了,對我們最有利。(5,0);
縱然先生不參與奪嫡的事,咱們的那些師兄們也會推著趙潤上位。
再加上趙潤占著大義的名份,所以他只要不夭折,或者不蠢到自尋死路,就一定可以坐上那個位置。
目前為至,趙潤除了貪財一點,貌似並沒有其他的缺點。」
曾鞏沉了一下道:「我覺得趙潤只是喜歡賺錢的覺,並不是真的喜歡賺錢。」
王安石攤開手笑著道:「所以啊……他除了喜歡賺錢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缺點。家是一個武皇帝,為我大宋拓土萬里,趙潤上位以後可以做一個文皇帝,安我大宋百年。」
曾鞏認真的道:「趙潤雖然沒什麼大的缺點,但也沒什麼有點。」
王安石咧笑道:「他要渾都是優點,那要我們做什麼?據我所知,我們的那些師兄們,一個個都是難得的英才。
你我二人也不輸給他人。
有我們輔佐,他只需要安安穩穩的去賺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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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幫他將江山打理的妥妥。」
曾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王安石道:「先生貌似更想讓你去傳播學問。」
王安石隨意的道:「一邊做,一邊著書,又不衝突。先生不就是這樣嗎?」
曾鞏遲疑著道:「先生似乎沒怎麼著書?」
王安石笑而不語。
寇季給他們的書,他都看過了,不僅看過翻譯的版本,還看過大食文的原著。
原著和他們學習的東西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他猜測他們學習的書裡面,有一部分是寇季寫的。
至於裡面的知識來源,他倒是沒深究。
因為他覺得寇季可能是從其他地方剽竊的。
畢竟,當初寇季可是當著他們的面告訴他們,讓他們放心大膽的將大食書籍中的知識剽竊過來當作自己的知識發表出去。
很多時候,放在明面上,反倒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遮遮掩掩的反而會引起別人的好奇心,讓人刨問底。(5,0);
就像是之前在宮裡,寇季明明白白的告訴趙禎,寇準說自己是什麼天授之人,完全是謊言。
趙禎立馬就信了。
並且還腦補出了寇準說謊的深意。
若是寇季為了掩飾自己穿越者的份,認下了此事,那趙禎就得考慮看能不能從寇季腦海里將上蒼賜予寇季的知識一併挖掘出來。
當所有人都是凡人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自稱神仙的傢伙,一定會被無數的凡人窺探。
若是窺探清楚這個自稱神仙的傢伙是凡人以後,凡人立馬會對他失去興趣。
若是窺探到這個自稱神仙的傢伙是真神仙的時候,那麼凡人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弄死他,然後取而代之。
「你似乎對為寇黨沒什麼牴?」
曾鞏是一個標準的文人,所以他十分認可『君子朋而不黨』這句話。
王安石知道曾鞏心裡想什麼,所以淡然笑著道:「等先生離開了汴京城,我們就不再是寇黨,而是同僚。(5,0);
同僚之間,親近一些難道不應該嗎?
先生即便是離開了中樞,那也是我們的先生,對先生尊敬一些,難道有問題?」
曾鞏一愣,搖了搖頭。
王安石和曾鞏二人在討論寇季的時候,寇季正在跟閨寇卉大眼瞪小眼。
寇季盯著寇卉不言語,寇卉盯著寇季也不言語。
父二人誰也不肯服。
趙潤為了幫助先生,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竹蜻蜓,雙手一撮,飛了起來。
書房裡的其他人的目順勢被吸引了過去。
狄詠更是不管不顧的拋下了筆,去追竹蜻蜓。
什麼先生之威、首相之威,對他本不管用。
他現在正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年紀。
規矩、禮法,對他都沒用。
狄詠噔噔噔的在哪兒跑。
寇卉扛不住了,頻頻側頭向過去。(5,0);
「爹,我告訴你一個,你放過我好不好?」
寇卉終究經不住,出聲向寇季服。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先把你私底下撕毀書本的事說清楚再說。」
寇卉哭喪著臉道:「我不是故意的……」
寇季冷哼了一聲,「那就是有意的?」
寇卉氣的直跺腳,「我告訴你一個,你放了我。」
寇季冷淡的道:「先說出來聽一聽……」
寇卉哼哼道:「包拯喜歡趙絮……」
寇季翻了個白眼,「你才對大一點,你懂什麼喜歡?」
寇卉不服氣的道:「我就懂!」
寇季瞪了寇卉一眼,「罰寫大字十篇。下次加倍。下去玩吧。」
寇卉氣哼哼的剁了剁腳,扭頭走了。
寇季見此,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包拯和趙絮二人的問題,寇季多知道一些。(5,0);
只是二人各有問題,還融不到一起去。
外戚不得干政,在大宋如今依舊是鐵律。
包拯若是真的跟趙絮在一起,那仕途就真沒了。
所以寇季並沒有極力的促此事。
他想看看兩個人能走到什麼地步。
事實上外戚不得干政的鐵律,也不是無解的。
趙禎此前在理朝中皇親國戚的時候就曾經定下規矩。
願意放棄皇親國戚份,以正常人份走仕途的。
可以不外戚不得干政的規矩約束。
趙絮若是能放棄公主尊位,那和包拯在一起,也不會印象包拯的仕途。
問題是,現在是包拯喜歡趙絮多一些。
所以要犧牲的話,很有可能是包拯犧牲。
而包拯貌似沒有為了犧牲抱負的心思。
所以,二人之間的現在就是一筆糊塗帳。(5,0);
往後一段日子。
寇季不是在府上教書育人,就是在政事堂理公務。
他提出的兩項有關田產分配的國策,如今也刊登到了大宋書報上。
為了擴大大宋書報的影響力。
張用了不手段。
其中有一項,就是藉助謠言,向天下人宣揚稱,有人通過閱讀大宋書報,看清楚了朝廷的國策。
然後在國策的引領下,賺取了龐大一筆錢財。
許多商人為此購買了大宋書報,然後他們發現,在大宋書報上確實能看到許多國策,同時能通過國策的變化,找出一定的商機。
有商人更是自我領悟出了在大宋書報上刊登GG的事。
一時間,大宋書報被炒的火熱。
關於朝廷要分地的兩項國策,也瞬間被傳到了大宋的每一個角落。
豪門大戶們看了朝廷新訂立的國策以後,一個個皆搖頭嘆息。(5,0);
只允許購買五畝以下的良田,家中良田超過五畝的還不能購買。
並且可以選擇的方式只有借貸和服役。
為了五畝地,貢獻出去五個勞力,對他們而言得不償失。
朝廷分地,對他們而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豪門大戶僅僅關注了一段時間以後,就不再關注此事。
倒是那些貧寒的百姓,在得知了此事以後,歡欣鼓舞。
朝廷的政令在寇季眼裡,有榨百姓的嫌疑。
可百姓不這麼看。
百姓們覺得朝廷是在白送地給他們。
他們平日裡在豪門大戶當佃戶,一年到頭,除了能混個半飽外,幾乎得不到什麼好。
一直到老死,也是一樣的。
如今借著朝廷的地種田,夠了朝廷的賦稅,再夠了每一年的借貸以後,剩下的都是他們的。
最重要的是,朝廷以十年為期。(5,0);
十年之還清借貸,他們還能得五畝地。
如此好事。
百姓們自然歡欣鼓舞。
民間一片沸騰。
朝廷借著大宋書報,將勢頭吵起來以後,一直從年底火熱到了次年年初。
當朝廷約定的分田的時間到達以後。
百姓們蜂擁到了衙門和大宋錢莊。
田產是衙門分配,契約跟大宋錢莊訂立。
場面十分火熱。
趙禎和寇季坐在開封府衙門對面的涼茶棚子裡,看著開封府門口洶湧著往進沖的百姓,慨萬千。
「呼……」
趙禎品了一口茶,吐出了一口濁氣,臉上又喜也有悲。
「朕看到百姓們群激揚的樣子,就知道朕推行了一道善政。朕心裡是又高興,又悲哀。
朕以為,經過不斷的遷移,不斷的給百姓們分地,我大宋貧寒的百姓數量已經很了。(5,0);
沒想到,還是這麼多。」
寇季淡然笑著道:「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趙禎沉著道:「朕還想再搜刮一撥豪門大戶,從他們手裡弄出更多的土地。」
寇季搖頭笑道:「現在這些就夠了。豪門大戶已經被我們搜刮的很慘了,再搜刮,他們恐怕真的就反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百姓們往邊陲引。
雖然我們往邊陲遷移了不百姓,可如今邊陲還有大片大片荒蕪之地。
等我們的百姓將那些荒蕪之地變了良田、草場、林場的時候。
估計我大宋也不會再為土地擔心。」
趙禎看向了寇季。
寇季笑著道:「因為那個時候,豪門大戶大部分的人已經蛻變了純粹的商人。商人從商場上牟利,遠比他們從土地中牟利要賺的多。」
趙禎愣了一下,道:「四哥的意思是,純粹的商人越多,我大宋土地兼併的麻煩就越小?」(5,0);
寇季點頭道:「這也是我最近才悟出來的。當商人們從商場上的收穫遠遠大於土地上的產出的時候,土地對他們而言,其實就是一個肋。
只要我大宋始終保持著有足夠的糧食,糧食的價格足夠低。
商人們會自覺的放棄土地。
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那些商人將自己手裡的土地兜售出來,而不是僅僅的握在手裡,任其荒廢。」
大宋在土地、屋舍方面的政令很嚴格。
你家的土地、你家的屋舍,只要你不發賣,那麼就永遠都是你家的,誰也搶不走、奪不去。
那就像是私人領土,只不過只有使用權和所有權,並沒有管轄權而已。
所以,商人、豪門大戶手裡握著地,只要他們不主往出兜售,那誰也不能強行從他們手裡搶奪。
哪怕良田淪為了荒地,那也是人家的資產,誰也沒辦法侵占。
趙禎仔細思量了一番寇季的話以後,笑著道:「四哥想的太長遠了。是讓我大宋的百姓將我大宋所有的疆土占滿,就得數十年之功。」(5,0);
寇季笑著道:「家以前聊起此事,會十分興,十分貪心。為何突然變得不那麼貪心了?」
趙禎看向了寇季,低聲道:「朕派去監視朱能和李昭亮的人回來了,他們告訴朕。李昭亮、朱能、元山、黑汗王幾人,已經結盟,正瘋狂的在西方開疆拓土。
他們已經證實了在極西之地,有一片龐大的不輸給我大宋的土地。
聽說土地十分沃。」
寇季愣了一下,沒有言語。
趙禎繼續道:「他們的斥候到了天竺。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斥候到了天竺以後,發現了原趾郡王的斥候。
朕現在才知道,大雪山是有盡頭的。
大雪山的盡頭居然是天竺,天竺再往西居然還有許多國朝。」
寇季沉著道:「家突然之間不擔心土地了,是不是想著等他們在域外開疆拓土,穩定了局勢以後,再派人去強搶?」
趙禎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坦言道:「那都是數十年後的事了。到時候就看朕的子孫不氣。(5,0);
他們若是氣,可以出去搶更多的土地給我大宋百姓。
若是不,那就將一部分百姓遷移過去。
黑汗王、元山、原趾郡王的事,朕不敢說。
但是像朱能、李昭亮等人若是能在西方紮,相信他們最親近的還是我宋人。
他們要徹底的統治那一片地方,必須依仗我宋人。
所以我大宋百姓遷移到他們手底下去,一定會為人上人。」
寇季仔細的分析起了趙禎的話,他覺得有一些話,趙禎沒說。
那就是李昭亮和朱能很有可能在他們征討到的地方訂立了人種階級制度,李昭亮和朱能帶去封地的宋人,必然已經被他們高高的捧起,為了人上人。
當地的土著很有可能淪為了奴隸,或者骸。
不然趙禎不可能如此肯定的說大宋的百姓遷移過去以後,會為人上人。
恐怕不止李昭亮和朱能,元山恐怕也是如此。(5,0);
趙禎之所以不願意將實告訴他,應該是朱能和李昭亮二人用的手段不怎麼高明。
所以趙禎不願意明說。
寇季不得不承認,有一個門路的人為大宋的悍卒帶路,對宋人征討西方有極大的好。
若是僅憑著朱能、李昭亮、元山三個人自己索的話,他們恐怕一輩子也得待在西域。
可是有格格巫帶路就不一樣。
格格巫知道西方什麼地方最富裕,知道西方什麼地方有強敵,知道西方有什麼地方容易征討。
西方的地形圖、西方兵馬的作戰方式、西方兵馬的強弱。
在格格巫這個神使面前,不算是。
因為他背後有一個依舊掌控著西方大部分疆土的龐大的宗教支持。
如此一來,這些東西在朱能、李昭亮、元山等人眼裡也就不是什麼。
既然西方的一切在他們眼裡都不是。
那他們沒理由繼續留在西域吹冷風。
他們完全可以在格格巫這個帶路黨的引領下,長驅直進到西方,然後在西方燒殺搶掠。
反正離了大宋的視線,他們就算淪為了魔鬼之軍,也沒有人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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