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素言看了看委委屈屈的顧綺，又看了看乖巧坐著的海帶頭。

手指微微一勾，紙扎店一樓放著的抹布就到了櫃面上，薑素言對著海帶頭說：“乾淨。”

海帶頭也很委屈，但它不得不拿起那塊抹布，用自己烏黑的手指，小心翼翼把櫃面上的那攤水漬得乾乾淨淨。

櫃面乾淨了還沒完，顧綺指了指它腳下那更多的水：“這個也乾淨了！不然你今天晚上別想走！”

海帶頭好恨，顧綺這人狐假虎威，偏偏海帶頭卻不得不照著做，不然真有可能變顧綺說的那樣，今天晚上它別走了，直接留下來給面前那個大鬼加餐。

——早知道就不來了，多一個舍友，好像也沒什麽。

海帶頭蹲在地上，拿那小塊抹布把自己剛才站的地全都了，只是並沒有得很乾淨，因為那小塊抹布太小，很快就吸滿了水。

但這裡可沒人慣著它。

在海帶頭蹲地的時候，顧綺已經打來了一桶清水：“給我。”

海帶頭朝著顧綺那邊抬起了頭，如果它有眼睛的話，顧綺猜它肯定在瞪自己。但是因為海帶頭一頭海帶，而海帶是沒有表的，所以顧綺就當海帶頭一點都不委屈、非常高興。

海帶頭兢兢業業將它腳下那塊地面都拭乾淨後，才重新乖乖巧巧坐回了座位上，談話也回到了它暴起之前的狀態。

“我覺得你還是跟你舍友好好商量下比較好，如果實在不行再來找我。但我們一碼歸一碼，如果你要來找我幫忙的話，我要收你十分之一的魂力當做報酬。”

聽到十分之一這個數字，海帶頭的海帶都停止了滴水，它顯然詫異極了。

顧綺明白了，這十分之一真的是它生命不可承之痛。但做壟斷生意的，後面還有武力脅迫，要的過分點，也不算過分吧？

再說其實也沒那個能力去給海帶頭幫忙，說這個價格只是為了勸退海帶頭。顧綺當然是知道十分之一這個數字是很大的，想想看如果讓顧綺付出自己十分之一的積蓄只為了趕走同住的舍友，那顧綺也舍不得。

海帶頭覺得太貴，自然不會再讓顧綺去幫忙趕走舍友，只能選擇自己離開。那顧綺就有的說了，不是沒本事，是海帶頭太窮付不起報酬。

“這個價格……未免也太貴了……”

海帶頭話音未落，就看到了顧綺那不屑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說：窮。

饒是海帶頭已經多年沒有到什麽做呼吸，這一瞬間也猛地呼吸一窒，這剎那間海帶頭真的很想一拳打碎顧綺那雙不屑的雙眼。

但是它做不到，不僅做不到，它還謹小慎微，只能低下頭畏畏的。

海帶頭真的很想罵一句：人仗鬼勢！

海帶頭確實不想付那麽多魂力去對付自己那新舍友，它只能在顧綺意興闌珊的擺擺手之下，小心翼翼離開了老顧紙扎店。

它是倒著子從側門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做完這些之後，海帶頭一溜煙跑了，頭都不帶回的。

等鬼走了以後，顧綺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不會有什麽客人之後，才鎖上店門、關上燈，和薑素言上了二樓。

顧綺洗了個澡，真的是不了那個味道。

雖然海帶頭的那些水隻滴在了地上、櫃面上，但顧綺總覺得自己上也沾了味。

那抹布也不能要了，明天就扔了。

顧綺在吹頭髮的時候忍不住和薑素言吐槽：“你說，它幹嘛非要來找我們去對付它舍友？它看起來也厲害的，覺比上次那個烏漆嘛黑要厲害多了，為什麽不直接對它的舍友手？它不是說它舍友懵懵懂懂的，是剛死沒多久的嗎？”

在吹風機的吹氣聲中，顧綺的聲音並不是很清楚。但的話又不是說給人聽的，就算伴隨著那轟隆隆的響聲，薑素言也聽得一清二楚。

顧綺在吹頭髮，薑素言就坐在床邊玩顧綺的手機。現在手機玩得特別溜，已經開始玩消消樂並且向著第50關前進。

伴隨著消消樂消除的聲音，薑素言才回答顧綺的話：“因為它舍友比它強，它打不過。”

“哢噠”一聲，顧綺關上了電吹風，攏了攏自己的頭髮。在很久之前染過黃，現在已經褪了很多，剛長出來的頭髮也是黑的，看上去有點像漸變染一樣。

平常人要是染發褪，一定會非常不好看，但放在顧綺上，那只能流。

仔細看了看自己這張豔人的臉，顧綺拿出大寶拍了拍臉。想當初顧綺用的化妝品雖然不是大牌子，但也是學生黨們都的那些產品。如今這麽窮，只能拿大寶養一養自己的臉。

做完這一套，顧綺才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來到薑素言旁邊，一屁坐在了床上。

“不至於吧？它舍友不是剛死嗎？這都打不過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實力和死亡的時間有關系嗎？”

之前薑素言說這句話的時候，讓顧綺深刻明白了薑素言有多麽厲害：畢竟這可是一個千年大鬼。

這能有幾個比得過啊？

顧綺才不相信千年大鬼都跟地上的小白菜一樣，隨便逛個菜地能收獲好幾斤。必定就跟沙地裡的黃金一樣，的可憐。

那海帶頭雖然可能死了也沒多年，但是它舍友才剛剛死，按照顧綺的理解，海帶頭肯定比它舍友強，所以海帶頭會過來找們幫忙，顧綺也覺得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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