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妤趕上前，把厲淮東扶了起來。

厲淮東的眼眶溼潤。

宋卿妤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般脆弱的模樣，心頭越發難。

“你沒事吧？”宋卿妤問。

厲淮東默默地別開了頭，不想讓看到他的淚。

姜妍見厲淮東倒下，以為自己闖了禍，更害怕的瑟著，躲進了病房的窗簾後面。

“我錯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也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都是我不好，是我賤，我是個賤人，我是個賤人……”

宋卿妤被關起來待的時候，肯定不斷地被洗腦一切都是的錯，所以才會無意識地重複這些話。

越看姜妍的狀態，宋卿妤就越覺得蔣珍們該死，明明是自己老公犯了錯，這麼多年了沒有離婚還繼續給他生孩子，對同樣無辜被騙的人卻下了這樣的狠手。

“我是賤人，但我兒子是無辜的……他好乖……他真的好乖……你們不要傷害他。”

宋卿妤上前，走到姜妍面前，輕輕握住姜妍的手。

“你不是賤人，我知道你也是無辜的。”

姜妍瘋狂搖頭：“不不不，我是，我是，只要別殺死我的兒子，讓他好好活著，我什麼都認。”

厲淮東聞言，眼眶中的淚意更明顯。

他的母親瘋了，卻還記得要保護他。

“你不是賤人。”宋卿妤捧著姜妍的臉，鑑定地又重複一遍，“你放心，你的兒子好好的，他已經好好的長大。”

姜妍不可置信地看著宋卿妤。

“我兒子長大了？他好好的長大了？不，我記得他被人待，他哭著讓我救他，他好可憐，我好沒用！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他。”

“這些都過去了。”宋卿妤看一眼厲淮東，“你兒子現在可厲害了，什麼壞人都不敢再欺負他，他也已經有了保護你的能力，所以，你不要再害怕，沒有人敢再傷害你們母子。”

“真的嗎？”

“真的，他現在不僅過得很好，他還結婚了，他現在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或許不久的將來，他還會有他的寶寶，寶寶會圍繞著你，每天喊你……”

姜妍在宋卿妤溫的陳述中慢慢冷靜下來。

裡喃喃著：“我兒子長大了，結婚了，要生寶寶了，我兒子結婚了，要生寶寶了。”

“是的，所以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宋卿妤替姜妍整理著糟糟的鬢髮，“痛苦已經過去了，未來都是好日子，你兒子很你，我知道你也很他，所以為了他要好好的，好不好？”

姜媛不再反抗。

宋卿妤把從窗簾後拉出來：“回床上去休息，去接治療，好不好？”

姜妍順從地回到床上，抱著枕頭，蜷著側躺著。

蜷著似乎是自認為最安全的姿勢。

宋卿妤走過去，替蓋上了被子。

姜妍抓著被角，默默蒙上了自己的頭。

不一會兒，被單裡傳來哭聲，這哭聲很清醒。

“我的淮東幸福了，他幸福了……我在這人間沒有憾了。我的淮東幸福了，他幸福了……我在這人間沒有憾了。”

那個心都遍鱗傷的人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