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書趣樓()

衛平的是大眼，東方卯的是小眼。衛平瞪著東方卯是不知如何做，等著東方卯指導他做。東方卯是以為衛平知道如何做，等著他按照世人都知道的做法做。

空氣靜默，屠小白一捂額頭，無奈道：「衛平，把手放在白玉石桌上的仙靈石上。」

「啊，哦。」衛平對屠小白點點頭，角勾起燦爛的傻笑，上前一步，把手向白玉石桌中央鑲嵌的像琉璃一樣的仙靈石。

仙靈石拳法大小，呈現為半明，裡麵有三粒相互追逐的星，嬉戲打鬧，很是活潑。

衛平將手掌覆蓋在仙靈石上，手剛一放上去，一吸力猛然襲上大腦，陣陣眩暈中，仙靈石三粒星大放芒，把手掌照得近乎明，過近乎明的手掌，可見三粒星向中心一點移，最終合三為一，發出一道衝天柱。

柱由小變大，到達頂端時，呈現出一片遼闊的景象，天地混沌，惚惚恍恍，其中央有一塊頑石，煢煢孑立，其表麵有一道裂痕，金綻放，把一方天地照亮。

衛平抬頭著，被那玄奇的景象所攝，目瞪口呆，不知其意味著什麼。

先前在山下山腰偶爾所見，隻有兩道柱衝天而起，呈現的卻不大一樣，其中一道是一方沃土中，一粒種子破土而出，發芽枝，開花結果，轉瞬間長為一棵參天巨樹，搖曳生姿。

對應口宣：「姬雪，天級道種。」

另一道衝天柱是，冥冥虛空中，死寂空，一朵幽火自虛無中燃燒而起，接著兩朵三朵，接連片，蔓延向無邊無際。

對應口宣：「幽芒，天級道種。」

那自己的，又是什麼呢？衛平將目投向安然，安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將目轉向東方卯的側臉，他也不知是何種等級的道種。

東方卯將向「道種顯像」的目收回，深深了衛平一眼，沉片刻，向屠小白問道：「他衛平？」

「是。」屠小白目瞟著衛平，低頭恭謹回道。

東方卯點點頭，右手著一撮白須，平淡地說：「衛平，黃級道種。」

安然屠小白兩人麵詫異。

「呃。」衛平從滿懷期待頓時變滿懷失落，剛剛在山下聽別人議論中，已知曉道種分天地玄黃四個等級，黃級最低階的。最低階意味著修道就不會太高，可說是廢材一個。

「起碼能修道，加倍努力就好。」

衛平在心裏麵勸自己，角扯出傻笑，躬一禮，朝倒懸石臺走去。步伐稍顯沉重，剛邁出第一步，一道影從天而降，懶散的聲音也從天而降。

「二師叔，不應該是仙級道種嗎？」

衛平抬頭去，是張長弓，他腳踩飛劍，一臉剛睡醒的樣子。

安然屠小白兩人聽到「仙級道種」四字，一個雙眉挑起，一個瞪大眼睛，都是滿臉不敢置信，要知道天級道種可說是百年難遇，而仙級道種那是千年難遇，上上任宗主就是仙級道種，現已飛昇仙界！

要是衛平是仙級道種，那將是轟整個浩然宗的大事！！

東方卯站起，對張長弓微微躬，須說道：「峰主，師叔當然也希他是仙級道種，可惜他不是！雖然道種顯像宏大，但他的道種卻被頑石所覆蓋，隻有一條隙被破開，意念難展，祖竅難開，很有可能止步於開境。」

張長弓略一思索，目一掃衛平止步的形，緩緩說道：「二師叔所言甚是，但十年前我為這小子測試過一次，那時他的道種完全被頑石層層覆蓋，如今道種已顯，能破開一條隙，那麼我想以後就能破開更多的隙，甚至破掉頑石，整個道種顯！」

「千難萬難，難如登天！等到那時，纔是仙級道種。」東方卯微微頷首，但說的話仍表明他的立場不變。

張長弓嘆息一聲，丟下一句話，腳踩飛劍飛上狼牙峰。

「辛苦二師叔，接著測試吧。」

衛平著張長弓遠去的背影，心裡暖暖的，雖然結果沒有改變，但他的腳步卻是輕快許多，繼續向倒懸石臺走去，迎接宗門第二試。

登峰！

此時的倒懸石臺跟衛平下來時已有所不同，一塊塊倒懸石臺間有一一縷的黃線連線，小倒懸石臺與小倒懸石臺之間的線細如蠶，大倒懸石臺與大倒懸石臺之間的線如手指，彎彎繞繞，照亮螺旋峰路的同時，發了倍重陣法。

衛平一步踏上去，驟然下沉，驚慌失措之下差點摔倒，穩住形後，心有餘悸地拍拍口。先前摔倒在石臺的尷尬，此時此刻也記憶猶新，他可不想再次摔倒。

氣沉丹田，氣若遊龍，巡遊四肢百骸，右腳一踏，拔地而起，離加倍重力的束縛，去向下一塊倒懸石臺。

接著一鼓作氣，接二連三，直至百餘步後氣籲籲，千餘步後麵紅耳赤大汗淋漓，駐足停下，驅使快要疲力盡的在長寬近五米的大倒懸石臺上緩緩挪步走，這是他前世經年累月跑步的經驗。

倒懸石臺上跌坐有一人，十五六歲的樣子，樣貌平平，著樸素，一張長臉上麵無，氣息若有若無，要不是能聽到他響如擂鼓的心跳聲，衛平會把他當作死人。一路上不是沒見過累得要死不活的人，但跟他一比，下麵的人離死還遠。

這人他見過一麵，是第一個參與宗門第一試的人，聽安然師兄口宣，應該雷石，玄級道種。看他這般慘淡模樣，多半之前沒習過武，一個白天過去才過一千多塊倒懸石臺，上麵還有五千多塊，他要怎麼過去？

宗門第二試可是有時間限製的，三天之如若沒有登頂，則淘汰出局，是考驗毅力和素質的測試。

「窮學文富學武，對於我們沒學過武的平民來說，這不公平！」

衛平搖搖頭，路過第七八十塊倒懸石臺時，一個穿青衫書生模樣的青年在那兒大喊大，歇斯底裡。有那抱怨的力，不如多幾步，公平與不公平，都要靠自己去努力！

「啊——」

一聲尖響徹夜空。

一個穿華服的從上方跌落，急墜而下，長發飛舞，角獵獵作響。

一張清秀的臉蛋上是麵對死亡的恐懼，從數千米的高空落下，摔到地麵，肯定摔一攤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