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大宅。

陳星文恭恭敬敬的將一個裝著一點頭發的明袋子放在了顧天麵前。

“大哥，這是我四姐的頭發，我在的枕頭和梳子上拿到的。”

顧天拿起袋子看了一眼，隨後掐指算了算，眉頭微微一皺。

“不對啊......”

“大哥，是有什麽問題嗎？”陳星文問。

顧天沒有理他，將袋子打開，將裏麵的頭發取出來，放在一張黑的符籙之上。

隨後，他站起來，抬手掐訣，裏還在念著咒語。

“冥冥乾坤，玄玄之道。天地為證，為引。吾奉冥冥之令，啟尋蹤之。發為，靈犀相牽。”

“起！”

話音剛落，黑的符籙瞬間化作一道黑煙，將發托了起來，懸在半空。

但很快，黑煙便消散了。

發重新便落回桌上。

“怎麽會這樣？”顧天眉頭皺得更了。

陳星文見此，心中莫名有些發慌。

“大哥，這是怎麽了？”

顧天沒有說話，皺眉思考著，片刻後，他又拿出一張黑符試了一下，但跟之前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這下，顧天確定肯定是出問題了。

“你先回去，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他扔下這麽一句話便匆匆回到西山古堡。

當著顧辰的麵，他又試了一次追蹤。

結果和之前那兩次並無二致。

“父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我的追蹤完全起不到作用？”顧天問。

顧辰看著眼前的發，陷了沉思。

片刻後，他站起來，疲憊道：“那我來試試。”

“父親，您的......”顧天有些擔心自家父親的扛不住玄的消耗。

“無妨，一個追蹤而已......”

顧辰擺了擺手，隨後抬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下一刻，一道黑霧自他眼前逐漸凝聚，看起來比顧天的黑符所化之黑霧要濃厚許多。

黑霧將發裹挾著托起，發開始自主移。

“父親，了......”顧天大喜，但話才剛說到一半，便看見那團黑霧開始劇烈的抖，“怎麽回事？”

“噗——”

話音剛落，一旁的顧辰便吐出一口鮮。

“父親！”顧天大驚。

.........

江亦家。

正在打坐的江亦突然覺到了口傳來一陣劇痛。

他捂住口，噴出一口鮮，臉也隨之變得蒼白起來。

他轉頭看了眼神病院的方向，隨後了角的鮮，角微微勾起。

早在陳樂瑩進了神病院的第一天，江亦便算到了陳星文背後之人定會百般尋找。

所以，他從一開始便在神病院布下了隔絕法陣，就像是陳樂瑩本沒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一般的玄師，哪怕是已經到了顧天那種級別的黑玄師，也定然無法追蹤到陳樂瑩的所在。

而厲害的玄師，隻要沒有步天師之境，敢強行搜尋陳樂瑩的蹤跡，便一定會跟他布下的法陣上，最終得到反噬。

眼下出手的，除了顧天家中那個命不久矣的老東西了。

江亦冷笑一聲。

“這老東西還果然厲害，即便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實力仍舊不容小覷。”

“這要是在他鼎盛時期，現在的我或許還真不是他的對手，隻不過......這老東西這回被我的法陣反噬，剩下的日子怕是更短了。”

“嗬嗬，這下我看你還有怎麽茍延殘......”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辰終於醒了過來。

“父親，您醒了？現在覺得怎麽樣了？”顧天狠狠鬆了口氣。

天知道，剛才他看見自家父親突然吐，隨後更是像被人瞬間幹的氣神一般，心裏有多慌。

顧辰也覺到了裏的變化。

若說他之前的，像是一個八十歲老者。

那麽現在他這副直接踏了百歲大關，而且是那種各種重病纏，即將撒手人寰的老頭了。

他虛弱的抬手，抓住顧天的手臂。

“天兒......咳咳咳......”

顧辰剛一開口便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父親，您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一個追蹤就讓您變了這樣。”

好一會兒，顧辰才緩過來。

“是江亦......”他氣籲籲道，“陳樂瑩應該是在他手上，但被他布下了隔絕陣法，我是被那陣法反噬了......”

“江亦這麽厲害？”顧天又想起江亦沒傷的事，忙道：“對了，父親，陳星文今日看見江亦了，他真的可以在毫發無損的況下，便除掉清婉的蠱蟲！”

“是了，能除蠱蟲，還能傷了我，這說明他不僅是位天師，而且道行還不淺！”

“父親，既然江亦這麽厲害，那咱們的計劃怎麽辦啊？”

若說之前，得知江亦是個天師之後，顧天和顧辰的心裏都是很開心的。

因為江亦的存在讓他們看到一條對他們而言更加有利，也更簡單的路。

可如今在看到江亦的真實實力後，這條路不僅行不通，還有可能對他們籌謀多年的計劃造威脅。

這讓他們如何能不心焦。

顧辰想了想，隨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道：“盡快推進之前的項目了，等不了了......”

“可父親，陳家本就已經損失了兩個兒，現在陳懷夢也在江亦手上，隻怕之前的計劃怕是要行不通了......”

顧辰已經沒有力氣再給顧辰解釋什麽了，揮了揮手：“你先走吧，把老賀給我過來。”

顧天猶豫了片刻，但還是什麽都沒說，起離去。

顧辰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眼前，最終深深的歎了口氣。

“看來......還是要走到這一步了......”

“老爺，您找我？”

片刻後，賀飛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見顧辰又老了許多後，他愣了一秒，隨後眼眶立刻紅了起來。

“老爺，您這是怎麽了？怎麽一下子......”

說到這裏，賀飛已經哽咽了，後麵“老了這麽多”這幾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

“顧天走了嗎？”顧天問。

“大爺已經離開西山了。”

顧天點了點頭：“老賀，我怕是不行了......”

賀飛聽了這話，熱淚洶湧而出。

“老爺......”

顧天擺擺手：“還沒到那一步，我顧辰還沒有打算認輸......”

賀飛立刻意識到什麽：“老爺，您是要那三位爺......”

顧天微微點頭：“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