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軌淪陷》第75頁
那瞬間, 景檀凝固, 釘在原地。
愣愣看著沈闊掛了電話, 朝自己這邊走來。
景檀試著張了張,想說些什麼, 卻又覺得此刻說什麼都無用。
問他怎麼知道到了荊州,怎麼會找到這兒來,想問什麼。
答案都猜到了,何必再徒勞問一番。
微微低頭, 謊言拆穿後的難堪不由分說侵襲心頭, 讓人想逃開因他產生的迫氛圍。
「怎麼不說話?」他沉沉開口,盯著的神,「不該和我解釋解釋?」
景檀咬了咬下, 索全都攤開。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還需要我說什麼。」
他必定是從阿姨那兒知曉來了荊州,然後就過來了。
要是想抓包直接抓便是, 不明白他為何已經看見了還故意打電話試探, 看說謊,讓「罪加一等」, 讓氣勢無端減弱, 好他的質問輕易敲破的防線, 更直人心。
景檀有點惱。
而沈闊緒也好不到哪裡去。
「傷好全了?到跑。」
「已經能正常走路了, 沒那麼嚴重。」景檀見他蹲下去,捲起自己腳察看傷, 霎那心倏地一,也惱不起來了。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早該回去上班的,這次流會對項目很重要,我不想錯過。又不是參加運會,這有什麼好讓你生氣的,」垂著眼簾,聲音是輕的,卻蘊有幾分控訴,「我不是瓷,你看得太了。」
沈闊將腳放下,重新站起來。
「景檀,我不是因為你來參加流會而怪你,你有喜歡有想要的做的事,我沒有理由反對或是阻攔。」
「我生氣的點在於你寧可跑出來,也不願和我說。」
他面上的深沉散了些,但神還是淡的,語氣輕漠好似什麼也不在乎,可說出的話卻讓人直往人心裡搗,「上次我們不都說好了?但你好像沒怎麼當真。」
景檀心臟一。
似乎能明白他說的點,但這個明白本就很不對勁,很不應該。
「沈闊,如果這種事發生在剛結婚那會兒,你會和現在是一樣的舉嗎?」
沈闊抬眸看。
他的眼眸依舊是深黑莫測,一如從前,可著這雙眼的心境變了,「如果是那時候,你本不會在意這些事。」
他沉默,隨後低沉開口,「那時候不一樣。」
「我知道是因為伯母的緣故你有意與我劃清界限,後來說開了,你一直對我照顧,我很激,」景檀睫輕,下定了決心,復又抬頭看他,「我知道你關心我,有過去錯怪的補償,也知道你原本就是個的人——但是,有些東西,稍不注意容易過界。」
「...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可能我直接這樣說出來顯得唐突,但儘早說清楚總是好的,」側的手悄然握了握,「同一屋檐下,我們可以好好相,但你不用事事都關照我,就像這次出差,究竟來不來,還是我自己決定比較好。」
不能養依賴他的習慣,也不能因為他對的好而多了其他心思。
沈闊原本淡淡的面,重新沉了下去。
「什麼意思?」他深邃的眸盯著,語氣沒什麼溫度,「你要同我劃道分界線?」
被他一瞬不移迫地注視著,景檀氣勢步步退卻,垂眸,命令自己保持清醒,「是的。」
回答得如此乾脆,都不帶一點兒猶豫。
沈闊沉默良久,倏地輕嗤。
「聽聽你說的話有沒有邏輯,景檀。你在同你的丈夫,一個無論從法律還是社會關係上和你最親的人,談論如何保持距離。」
他的話太直接,是見過最洶湧的海水,簡單一兩句就能將裹挾拖進最深的海。
指尖陷進掌心,企圖用痛讓糟糟的腦子理清思路,「可你明明知道我們不是因為兩相悅結婚,我們之間全是因為旁人圖利才產生羈絆。現在你我尚且能相敬如賓,可未來景沈兩家如何變化,你我立場是否會再次站在對立面,誰都不能保證...我們不該離得太近,沈闊,這對你來說不難的,你就像從前那般當我不...唔...」
那張玫瑰花瓣似的怎麼能說出這樣絕的話,他真的聽不下去了,沉著臉上前,扣著下吻了上去。
堵住要說出口的那些荒謬言論,順便讓嘗嘗,他一直抑著的緒。
景檀對接吻的概念只有上次單薄的蜻蜓點水,可沈闊這次太兇了,不容商量奪去所有呼吸,在齒里攻城掠池,方寸大,掙扎著嗚咽兩聲,他無於衷,將抵到牆邊,迫仰頭承。
景檀一點兒也使不上力,麻一波波盪開,子越來越,只能任由他強勢索取。
腦袋裡起了霧,停鈍,不知過了多久,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撐不住,他才放開了。
倚著牆,氣吁吁,發現自己渾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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