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對你服第75章:宴沉,平安順遂。

臺球局重新開始。

宴沉慢條斯理的卷著袖,“一桿一萬,金,打完結算。”

前五分鍾還得意忘形的盛君野,這會兒抱著球桿跟個被欺負後可憐孩子似的,“舅,我贏過你嗎?”

“贏過。”

“什麽時候。”

某人幽幽一笑,“我讓你的時候。”

“那你這次讓嗎。”

“你這年紀還讓我讓球,傳出去你是不打算要臉了嗎,盛君野。”

盛君野不服氣的嘟噥,“你就是寵李知唄。”

廢話,開球。”

李知在一邊翹著腳看戲,那個得意勁兒,惹來盛君野怨念的眼神,恨不得在臉上燒出個窟窿來。

“老邵。”吧臺邊,厲敬焰招呼邵慎時。

“什麽老邵,把我的這麽老!”邵慎時念叨著過來,吧臺上擺著厲敬焰的手機,微信聊天框,發來一則視頻。

掃到視頻那一刻,邵慎時臉頓變,著聲,“林垚?”

“是。”

“花了點功夫才找到,在許曼寧電腦雲端,已經清理。”

厲敬焰敲擊著臺麵,一下接一下,“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直接刪掉,世上不會再留記錄。”

祁南燭喝了口茶,拍拍他的肩,“死者為大,刪了吧。”

人都死了,燒了會兒,何必在去看那些造孽的視頻。

好一晌,邵慎時大夢初醒一般,“發我。”

祁南燭挑了下眉,沒說話。

自討苦吃。

“你,給李知看了嗎?”

厲敬焰朝李知那方瞅了眼,“就那衝子,看了能得了?”

不了,又髒又下作何必去看。

臺球比拚沒有懸念,晚輩沒有幹過長輩,其實要論年紀,宴沉比大外甥也就大幾歲。

李知屁顛屁顛的拿著收款碼過來,宴沉悠閑的喝著酒,友善提醒,“按當下利率算。”

“……”

盛君野不敢不老實,李知以為就跟盛君野贏得那一局差不多,錢轉過來一看……

“怎麽這麽多!”

盛君野哀怨,“你以為,按金結算。”

錢到手,李知看宴沉的眼神裏慢慢的崇拜,靚麗的由遠及近倒映在宴沉視網上。

,連的版型也非常好,天鵝頸,人肩,小v領下的弧度,極壑。

鈴蘭花的香水味。

人環著他的腰,乖巧俏麗,眼眸著笑勾起上翹的眼尾,瞳仁在燈下倒映出一層淺藍暈。

哪個生的好兒,這麽漂亮招人。

盯著我?”

李知搖頭,水波般的長發晃,藏在背後的手拿出來攤開掌心,還是一枚針,這次是竹節不是麥穗。

“那隻手呢。”

明明是驚喜,怎麽他給猜到了。

環在他腰上的手拿下來,攤開掌心是一對袖扣,暗金

“沒有很貴,但也不便宜,真的。”李知補充,想著他什麽好東西沒見過,邊的用都沒有標識全是私人訂製。

挑的這兩個小玩意,於他而言或許很廉價。

“私人管家說可以上門服務,我閑著沒事,想著上次買的針……大概不合你意。”

合不合不知,反正讓這爺給摔壞了。

“不能總占宴先生便宜,我也要表現一下我的誠意。”

“腰腰想展現誠意,我給你提個建議。”

“什麽?”

男人俯下來,在耳邊,低啞的嗓音蠱:【挑兩,越宴先生越喜歡。】

“……”

李知覺得有句話真是沒講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東西,你,你要不要嘛。”,熱意襲過來燒著臉皮,渾都火燒火燎。

“嗯?”

宴沉出手,讓把袖扣戴上。

“李暮朝況怎麽樣。”

垂著眼認真在弄袖扣,“每天都有跟主治醫生流,況很穩定,哥哥也覺得環境很好,私人管家心到位。”

“癌癥這個事很難說,我加了一個癌癥家屬的群,有沒撐過化療過世的,也有積極接治療,況穩定多年沒有複發的人。”

“我隻能盡力而為,人定不一定能勝天,何況閻王爺最大,要誰死誰就得死。”

“不過——”

抬起眼來,眸子溫明亮的著宴沉,“宴先生一定能夠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古靈怪的姑娘。

“要長命百歲,你宴先生可有的活。”

咯咯的笑,明豔人,“那就好好活,慢慢的活。現在年輕多掙些錢,以後老了有時間,左手牽著宴夫人,右手牽著孩子或者孫子孫,也有可能是外孫,外孫……”

“開著車慢慢的,從喜歡的城市,漂亮的城市,慢慢的走慢慢的逛,看的累了倦了。”

“就找個漂亮的地方,選一個環境好的墓地。”

“腰腰呢,不陪著宴先生嗎?”宴沉把拉到懷裏,指腹熱意過度,順著額角理著碎發。

“那多不像話,左手牽著宴夫人,右手牽著我?”

“嗯,不好看,也不妥當。”

“我不好,所以宴先生要配一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有些不對勁兒,宴沉覺到了。

李暮朝沒事,北城那邊平安無事,唯一能讓掛心優思的,大概隻有林垚被迫拍視頻那件事。

“過兩日,帶你去避暑。”宴沉把摟懷裏。

“去哪兒啊。”

“西山。”

“附近有個獵場。”

“天氣熱,你宴先生也想罷工懶。”

李知撲哧一笑,拱起腦袋,“那我這兩天去看看我哥。”

“讓龍飛送你。”

宴沉主提及李暮朝,就是在引導李知去東城。

今晚沒什麽事做,早早的宴沉就帶著李知回了君越,中途順道去吃了宵夜,還打包了兩份酒糧丸子。

洗了澡,宴沉就陪看電影,盛君野給的資源,沒刪減的國外喜劇片,不懂英文還特地請人弄了字母。

有些梗,把李知笑到打鳴,不安分的在床上扭來扭去。

或許,喜劇的核是核心,前麵笑的多開心,後麵就哭的多慘,人給哭的一的。

宴沉抱著,哄小孩那樣。

“腰腰。”

“平安扣哪裏求的。”

“什麽,平,平安扣。”

宴沉把東西塞到手心,低著頭緒有些複雜,明明酸的很這會兒又暖暖的,的。

“你哪兒找來的。”

明明之前這東西給了阮亦裳,見過,戴在阮亦裳手腕。

“哪兒求的。”

鼻子,不願多提,“靈覺寺。”

“給點香油錢就能拿到。”

李知沒講,這東西是跪了七天七夜,抄經祈福,每日放在香案前香火供奉求來的。

雙環結的紅繩繞在指尖。

“很便宜,幾十塊。”

“那時候不富裕,要留著錢給哥治病。又快要過年,想不到送你什麽。”

宴沉來手腕。

“腰腰給的,腰腰來戴。”

咬著角,“很便宜,也很醜不戴了吧,我換個別的給您?”

宴沉沒說話就這麽著手腕。

李知仔細的給宴沉戴上,抬頭,捧著他的臉,萬般的虔誠,“宴沉,平安順遂。”

【宴沉,平安順遂。】

宴沉嗯了聲,在額間親了下,“困了,睡覺。”

李知的睡眠很好,窩宴沉懷裏沒一會兒就睡著,宴沉沒睡閉著眼,指尖玩著的頭發。

一早,他去了靈覺寺。

寺廟裏的師父對李知有印象。

一年會去幾次,供奉著長明燈,為的阿姐,從到京港就去了靈覺寺,點著長明燈,也給李暮朝求過平安福。

宴沉,是李知帶著誠意去求的第二個。

雙環結帶平安結,兩紅繩,還有羊脂白玉改的平安扣。

平安裏求平安。

廟裏的師父說:【靜堂一跪便是七日,所得一小圓滿,研墨執筆抄經七日再得一小圓滿,編繩配扣日日供在香案得香火又是小圓滿,木牌刻字描金懸掛菩提樹亦是小圓滿。】

【若非雙親,子人,其心如何誠。】

刻字的姑娘刻的很醜,木牌不大,字挨挨,實在是很醜的一塊祈福牌,卻努力掛在菩提樹最高的地方。

“腰腰,你的字好醜啊。”

安靜的夜裏,宴沉悶聲輕笑。

“宴先生平安順遂,腰腰也平安順遂,宴先生護著,腰腰也要長命百歲……”

——

隔日下午,李知就高高興興帶著好多的東西去了東城。

研究室在東城近郊,聽龍飛說,是梁家買下的地皮特意建的研究室,裏麵綠化做的十分漂亮,安保好,環境好,設施設備都齊全。

“這可不像治病,像度假村。”李知挽著李暮朝胳膊,在花園裏閑逛,私人管家在後麵安靜的跟隨。

李暮朝也讚同,“環境確實非常好,醫護人員,研究人員也很友善。”

李知歪著頭看他,“我剛剛就想說,哥你稍微長了點。”

“這麽明顯嗎?”

“不明顯,比起以前瘦多了,長了點整個氣神都足了。”

李暮朝腦袋,“程葉給我來過電話。”

“二哥的意思?”

“我不知道,程葉知道我封閉治療的事,特意去打聽,隻是項目保做得好,了解的不多,擔心我跟你被騙。”

李知哈哈的笑,“我這麽明怎麽會被騙。”

李暮朝附和。

“哥。”

“嗯?”

“垚姐的事,解決了。”

忽然停下,鞋尖踢著草坪,挽他手臂,忽的腦袋靠過來,“那條視頻我看見了,哥。”

“很髒,很殘忍。”

“你說阿姐……”抬頭,眼裏疚怨恨驚恐,“阿姐也像這樣嗎,也有這麽多人欺負嗎!”

“他們摁著阿姐,欺負,淩辱,折磨!”

“阿姐肯定在求我們去救,可是我們不知道,不知道……”

搖頭,心極力的否認,阿姐也像林垚,或者比林垚經曆的更慘,非人的手段折磨淩辱,白白害了一條命!

才十七歲,阿姐死的那個夏季的時候才十七歲!!

他們正預備著從孤兒院逃出來,逃出那個煉獄,逃出惡魔的手掌心,他們已經在準備。

可是晚了。

阿姐沒有逃出來,死在魔鬼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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