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煮了點東西，剛吃完，手機又響了。

沈窈拿起來掃了一眼，甩手又扔到了一旁。

仰面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之前的酒勁全過了，思緒一點點回籠，記憶也跟著恢復。

眼前控制不住的閃過昨晚酒店大床上的一幕又一幕。

上他下，他握著，引導，帶領，的時候又翻將下，和從前無數個日夜里一樣，沖撞，碾碎，又死又生。

電話停了半分鐘，再次響起。

沈窈有點不耐煩，這次直接接了，“又有什麼事？”

顧淮川停頓了一下才說，“出來。”

沈窈沒明白，“什麼？”

顧淮川說，“下樓。”

沈窈一愣，想了想就一個鯉魚打起來，到了窗前往下看。

當初和顧淮川協議離婚，趁著他不在搬的家，租了這個房子。

冷靜期的一個月倆人沒怎麼面，一直到昨天領了離婚證。

這地方沒說過，他也沒來過。

奇怪，他居然能找過來。

“干什麼？”沈窈問。

房子在十六樓，能看見樓下的人影，雖看不清表，看也知道他抬頭看過來。

顧淮川說，“有事兒，下來。”

似乎是不耐煩，他補了一句，“不想知道昨晚誰給你下的藥？”

沈窈聞言嘖了一聲，不過再沒問別的，換了套服下樓去。

顧淮川看見從單元門出來，轉就走。

沈窈快步跟上，“你查到了？”

顧淮川沒說話，一直到上了車，示意系安全帶，“我爸住院了，剛剛打電話問起你，明天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窈有些意外，沒問對方為什麼住院，只是說，“行，明天我過去看看。”

想了想，“你之前說的有點狀況，不方便公開離婚的事，是這個狀況？”

顧淮川沒看，啟車子開出去，“他況不太好，不想讓他跟著糟心。”

沈窈看著車窗外，“那葉小姐……”

想了想還是作罷，總是提，自己也覺得膈應。

車子穿過市中心，一路開去郊區。

越走越偏僻，沈窈察覺了不對，“這是要去哪兒？”

顧淮川說，“到了就知道了。”

車子駛到郊區，城東的位置，前段時間剛被規劃，這一片兒都劃拆遷范圍。

最后車子停在一農家院門口，房子有點破舊，明顯是早就沒人住了。

顧淮川剛推開車門，兜里的電話就響了。

沈窈跟著下車，見他出手機，瞄了兩眼，然后接了，“怎麼樣？”

聽不清那邊說了什麼，顧淮川等了幾秒說，“嗯，我盡快過去。”

頓了幾秒他又說，“沒事，不累。”

他聲音溫和，寧窈猜測，那邊大概率是葉婉。

繞過車頭，進了農家院，院子里很是破舊，木板紙殼堆了一大堆，因著前段時間下雨，已經發了霉，一子霉味兒直沖鼻子。

剛進院子，屋子的門便被推開，出來個男人，對著寧窈后的顧淮川，“顧先生。”

顧淮川將電話掛了，走過來錯過沈窈，直接進屋，“進去。”

窗玻璃因為太久沒拭，糊了一層黑呼呼的東西，屋子里線不太好。

沈窈在門口站了一會才適應過來。

進門是個小廳，東西應該是主家離開的時候給搬空了，面積不大，但此時略顯空曠。

角落那邊有兩把椅子，其中一把上面坐了個人。

那人被反綁在椅子上，挨了揍，卻并不嚴重，只是看著鼻青臉腫。

沈窈一看就認出來了，這人出現在昨晚應酬的飯桌上，是萬眾公司的孫副總。

當時對方還敬了幾杯酒。

向來聰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轉頭看顧淮川，“他給我下的藥？”

男人是醒著的，原本聽到開門聲，見顧淮川進來，他還沒什麼大反應。

可看到沈窈后，他面容瞬間就變了。

顧淮川聲音淡淡的問，“現在知道原因了？”

男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窈，哆嗦的開口，“顧先生……”

似是不知接下來該解釋點什麼，他又轉頭對著沈窈，“沈助理……”

沈窈二話不說，過去抬腳就是一下子。

這老東西年紀不小了，都能當爹。

剛知

道自己被下藥的時候，把能記得的人都想了一遍，自然也記起這王八蛋的臉，但是隨后就被過濾掉了。

這家伙有妻有子，以為再怎麼也不可能是他。

所以，他是怎麼敢的，究竟是怎麼敢的？

男人連同椅子被一腳踹翻在地，咣當一聲響。

沈窈今天一直憋著一火，現在可算是找著撒氣的地方了，上去對著他又踹又踩，“是你啊，是你給老子下藥。”

孫副總嗷嗷，之前挨了頓揍已經讓他有些遭不住，沈窈下了狠手，他更是不了，連聲求饒。

顧淮川退了兩步，從兜里拿出煙盒，點了一支。

輕吐一口煙氣，他把視線落在了沈窈上。

看著是真生氣了，好幾腳都踹在男人下三路的位置，又狠又準。

雖說結婚一年多，可他平時事多，除了晚上在床榻上糾糾纏纏，也算不得了解。

結婚之前倒是打聽了一下，消息也不多，只說脾氣不好，睚眥必報。

如今看來，倒也切。

沈窈脾氣來了，下手沒輕沒重，老家伙一開始還能喚，后來就沒靜了。

顧淮川看著差不多了，掐了煙，過去拉住沈窈的胳膊，“你還真想弄死他？”

沈窈沒消氣，齜牙咧的，被顧淮川拽著還上去又補了兩腳。

呸一聲，“什麼東西。”

緩了幾秒，轉頭看顧淮川，“接下來怎麼理。”

顧淮川說，“扔回去。”

沈窈咬著牙，“可真是便宜他了。”

顧淮川給一旁的人使了個眼，那人轉出去，沒一會再進來，帶了個人。

倆人過去把那孫副總從椅子上解開，抬出去。

沈窈也跟著從房子里出來，看著人被抬上車，“要扔到哪里去。”

“扔到萬眾公司門口。”顧淮川說，“不過你放心，他下藥的事兒別人不知道，影響不到你。”

沈窈并不怕這個，輕嗤一聲，“早知道把他服了，讓他丟個大臉。”

顧淮川掃了一眼，沒說話。

沈窈隨后想到了什麼，奇怪的，問他，“你查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