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沒回答沈窈的話，他的電話又響了。

似乎知道是誰打來的，他看都沒看，抬腳朝著車子走去，“走吧，送你回去。”

沈窈跟著上了車，一路無話的到家。

下車后原本想問問顧家三老先生的病房號是多，明天直接過去。

結果回彎腰，不等開口，顧淮川的電話再次響起來。

他這次接了，手機在耳邊，“嗯，馬上到了。”

他沒看沈窈，直接把車子開走。

沈窈退了兩步，慢慢的站直子，自嘲的笑了笑才轉回家。

進了門換了鞋，在玄關發了會呆，然后回了臥室。

之前出門換服，走的匆忙，柜門還開著。

原本想過去關上，結果視線一掃，作又停了下來。

打開屜，最下面著那本離婚證。

小紅本，和一堆的證件放在一起并不扎眼。

從民政局領到手，一眼沒看，此時還新奇。

拿出來，坐在床邊，打開。

上面只有的單人照，對著鏡頭笑，好像高興。

那天的整個過程還能想起來，顧淮川面無表，沒有不舍，也沒有對的愧疚。

向來是好勝的子，也就只能靠著一臉的假笑，維持那可笑的自尊。

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擺爛一般的向后躺在床上，把證件蓋在臉上，遮住略微泛紅的眼眶，喃喃一句，“顧淮川啊，你個王八蛋。”

……

第二天沈窈很早起來，酒勁全退，自己開車去了醫院。

也是趕巧，到了醫院的住院部，剛想攔個醫護人員詢問，大門口那邊，顧淮川和葉婉就來了。

葉婉手里還拎著各種禮品，小碎步跟在他旁邊。

昨天挨了掌，今天也不知是化妝技好，還是當時的不狠，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顧淮川一抬眼就看見了，有些意外，“我以為你要中午才會過來。”

沈窈看了一眼臉已經變了的葉婉，笑了笑，“上午公司沒什麼事，就來了。”

如此也就一起上了樓。

顧家三老先生，顧淮川的父親，此時正躺在病床上，閉著眼，似乎是睡了。

三夫人在床邊坐著，握著他的手，面上很是憔悴。

聽見聲音，抬眼看過來，有些意外，趕起，“你們來了。”

視線落在沈窈上，表略顯復雜，說不上喜歡，但也看不出討厭。

沈窈雖說嫁給了顧淮川，但是和顧家人來往的并不多。

倆人確實是聯姻，兩家實力也算旗鼓相當，只不過的份稍微復雜一點。

顧家人對不喜，也是正常。

葉婉先一步上前，了一聲阿姨，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這是給伯父買的，知道伯父生病了，昨天就想來的，但是阿川這邊事多，陪著他，耽擱了一天。”

三夫人盯著幾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著態度還不如對沈窈。

不過顧忌著場合，說話的語氣還是可以的，“也不是很要，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沈窈看著自己空著的兩個爪子，想了想，禮沒有，言語上的關心總不能也缺了，就走過去，“爸是怎麼了，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麼還住院了。”

三夫人回頭看著病床上的人，含糊的說了一句，“年紀大了，老病。”

葉婉又接話過去，“雖說是老病，可也不能掉以輕心，阿姨，我有認識的醫生，要不要過來幫伯父看看。”

三夫人回到病床邊坐下，“不用了，我們找過醫生了。”

一說，葉婉表一凝，似乎才反應過來。

顧家是什麼人家，認識的醫生都是業界大拿，哪里需要賣這個面子。

沈窈看了看，挪到了顧淮川邊，跟他一起看著病床上的人。

三老先生面不太好，有些發青，呼吸聲也重，看著可并不像是什麼老病。

顧淮川等了一會說，“今晚老宅那邊有飯局，我帶窈窈回去。”

三夫人嗯一聲，“我聽說了。”

似乎不太放心，“你們吃完飯就走，面子功夫做到了就行。”

緩了兩口氣，“我和你爸去不了，你們……”

說到這里，頓了頓，似乎有些話不好說，“算了算了，不說這個。”

三先生一直沒醒，幾個人在這邊呆了一會，都有事要忙

，也就告辭了。

三夫人跟著出來，在門口突然住了顧淮川，“你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沈窈看都沒看他們，直接朝著電梯走，葉婉則三步一回頭，好似很不放心。

電梯已經錯過這層朝下走去，沈窈按了按鍵，抱著胳膊靠在一旁的墻壁上。

葉婉站在旁邊，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說，“阿川和我說了，是因為有事，所以暫時不能公開你們離婚的事，你別誤會。”

沈窈不想搭理，像模像樣的打了個呵欠。

可葉婉不罷休，腳步挪了一下，站在對面，聲音著，“沈窈，嚴格的說起來，我和阿川在你們之前，不過是我家世不好，才讓你有機會，可要真的算，你才是第三者。”

沈窈淡淡的瞥一眼，“這話說的，我和他之前有結婚證，你有麼？”

葉婉表不好看，抿了半天再沒憋出一個字。

誰合法誰才能站在道德高地，這麼大的人了，不信不懂這一點。

顧淮川沒一會過來了，正好電梯也開了，大家一起進去。

里面人多，沈窈進去后站了一角，顧淮川在另一角，葉婉立在他旁邊。

下行過程自然有人出有人進，電梯里空間有限，。

葉婉退了又退，最后靠在了顧淮川上，哎呀一聲。

還會裝模作樣的，隨后趕轉眼看沈窈，出看著是抱歉，實則是得意的表。

顧淮川低頭看了一眼，確實是有人撞到了。

他抬手幫忙擋了一下，可電梯里人確實是多，對方似乎并沒發覺撞到人，還在往后。

停頓一下，顧淮川直接攬著葉婉調了個位置，讓站在角落，他護在了外側。

沈窈收了視線，抬手推開靠過來的人，“不好意思，到我了。”

那人哎呦呦的，趕挪了挪，說著抱歉。

你看，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擺出那樣的姿態來。

電梯在一樓打開，里面的人呼呼啦啦的撤了。

沈窈先出去，走了幾步就聽見顧淮川說，“下午五點，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