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何時停止搖晃的沈窈不記得了。

思緒回籠的時候，已經躺在浴室的浴缸中。

浴缸不夠大，只有一個人，顧淮川站在不遠的花灑下，仰著頭，水流沖刷而下。

沈窈看了一眼就收了視線，知道顧淮川火重，每次都要折騰很久，可剛剛都要了半條命了，可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完全泄火。

顧淮川那邊作快，沒一會過來，見醒了，直接把撈出來，“泡的差不多了。”

他了浴巾給裹上，“力不行，還得練。”

沈窈沒說話，等著裹好，又被他給抱回到床上。

顧淮川拿過一旁的袋子，把里面的服拿出來，挨個看了一下，然后笑了，“可會挑。”

沈窈翻了個，才想起來問，“你助理幫忙買的？”

顧淮川嗯一下，“上次酒店里也是他買的。”

他轉過來，幫沈窈把底穿上。

沈窈強著臉上的不自在，配合的又穿上睡，重新躺下后，說，“煩死了，明天還得吃藥。”

顧淮川正在套睡的作一頓，看了一眼。

只是沈窈著實是累壞了，也沒注意他的神，翻了個閉上眼，“累死了。”

顧淮川似乎是笑了，然后給拉了一下被子。

沈窈睡的不沉，能聽到細碎的聲音。

顧淮川沒睡，而是靠在床頭點了支煙，手搭下來，很自然的落在頭上，一下一下的。

沈窈困頓勁上來，腦子轉的慢，不過也還是能在心里吐槽，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他這是舒服了，還來了一支事后煙。

一覺到第二天，雖說前一晚累極，可換了地方，終究是睡不踏實，早早的就醒了。

顧淮川還在睡，面對著側躺，一手搭在腰上。

小心的把他的手挪開，下了床，走到窗邊。

拉開一小條窗簾，清晨霧蒙蒙的。

猶豫一下，沈窈放輕了聲音去洗漱，然后換了服，下樓去了。

傭人也還沒起來，老宅安安靜靜。

前面院子很大，停了好幾輛車，剩下的地方就顯得很空曠。

沈窈在客廳門口站了一會，繞了一下去了后院。

顧家老宅除了主樓，還有個側樓，也是三層，一層傭人住，上面兩層堆放雜。

后面還有個花園，面積不小，老太太喜歡花花草草，定期會找花匠過來養護。

沈窈走到花園邊，有朵不上來名字的花開的正好，低頭想聞聞。

結果作還沒擺出來，又停了，轉眼朝著一個方向看過去。

花園中間擺了兩張長椅，此時長椅上有人。

這大早上的，說實話，想不明白為何顧明玄為何會在這里，他總不至于也認床睡不踏實。

想悄聲退下，可剛有作，那邊靠著椅背仰著頭的顧明玄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坐直了子，看過來。

他也意外的，“是你。”

如此也就沒辦法直接走了，沈窈站在原地，“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

“你呢。”顧明玄說，“你怎麼也一大早就起來了。”

沈窈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有點認床。”

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許小姐呢，也起來了？”

顧明玄頓了兩秒才說，“應該還在睡著。”

沈窈點點頭，沒什麼話說了。

和顧明玄不，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著實是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

這麼坐了一會，沈窈覺得出于禮貌，陪在這里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想起離開。

可人剛站起來，突的聽到后有聲音傳來，“大早上的，你們倆在這里干什麼？”

被嚇一跳，趕回頭。

隔著個花圃，站著的是顧淮川。

他穿著睡，里叼著一沒點燃的煙，看著有點懶散。

顧淮川看向顧明玄，“剛才下來的時候看見許家小姐了，你們倆吵架了？看著可有點難過。”

他笑笑，“趕好好哄哄，過幾天就訂婚了，有什麼好吵的。”

說完他才對著沈窈，“來，帶你到轉轉，老宅這邊你還沒逛過。”

沈窈趕說了好，對著顧明玄點頭示意，而后快步走到顧淮川邊。

倆人朝著側樓走去，顧淮川像模像樣的介紹，“主樓是后來建的，最開始這里只有個側樓，我爸他們都是在側樓出生的……”

確定距離拉開，顧明玄那邊什麼都聽不到了，顧淮川話音一下子停了，轉眼看沈窈，“以后離他遠點。”

沈窈被整一愣，“啊？誰？”

反應了一下，“顧二？顧明玄？”

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顧淮川，“你什麼意思？”

顧淮川面無表，“沒什麼意思，只是提醒，我二伯母子不好，之前顧明玄相看了好幾家姑娘，都是這里不滿意，那里覺得不合適的，這次找了個都能看上眼的，要是因著你誤會了什麼，容易惹麻煩。”

沈窈白了他一眼，“我和你這個二哥說的話十個手指頭能數的過來。”

想了想還是解釋，“我不過是睡不著出來走走，正巧和他上了，又不是事先約好的，有什麼好誤會的。”

顧淮川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再沒說話。

后院很大，走到了側樓，也有傭人起床了，要去主樓那邊忙活。

倆人站在一旁，顧淮川抬頭往樓上看。

沈窈不明所以，也跟著看，“怎麼了？”

顧淮川笑了笑，“沒事，覺這安靜的。”

等了幾秒，他又轉了方向，帶著沈窈去別看看。

兜了一大圈，最后回到主樓。

很多人都起來了，打扮的利利索索，準備吃了早飯去上班。

沈窈一眼看見了許朝，和昨天一樣，坐在沙發上，邊是譚芳。

不過又與昨天不太一樣，因為臉上的笑意沒了，似乎一夜沒睡好，狀態很差，仔細的看，又好似哭過，眼底泛著紅。

顧淮川突然牽過沈窈的手，沒去沙發，而是去了餐廳。

沈窈嘶了一下，小聲說，“沒人看，不用演。”

顧淮川沒回應，一直到坐下，也沒松開的手。

倆人沒說話，等了一會，傭人端了早餐上來，各式各樣。

人多，口味又不同，早餐就整了幾十樣。

等大家陸陸續續的過來，沈窈回手，了個蛋，一邊剝一邊說，“你手機響了，估計是你的葉書，趕接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顧淮川似乎才覺到兜里的手機在震，出來看了一眼，確實是葉婉。

他緩了口氣，接了電話，“怎麼了？”

沈窈坐的近，能清楚的聽見葉婉說的話。

說，“阿川，早上有個會議，你可別忘了，要早點過來。”

顧淮川抬手看了眼時間，“這才幾點，我知道了。”

沈窈蛋剝好了，直接放在顧淮川碗里，“給你的，昨晚累著了，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