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洗漱完出去，顧淮川已經從床上坐起來，手里著手機。

他抬眼看過來，“剛聯系了你阿姨，已經拒了。”

沈窈點點頭，沒問沈曼那邊的反應，直接過去上了床，“困了，先睡了。”

閉上眼，等了一會才聽見顧淮川去浴室的聲音。

他出來的也快，在床邊站了一會才上來，關了燈。

沈窈并不張，這里住了一年多，搬出去也沒多久，相對來說，反而是躺在這張床上更自在和舒服。

顧淮川過了一會翻過來，從后面抱著。

沈窈挪了挪子，沒掙，只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如從前的很多個日夜一樣。

顧淮川工作忙，可除了出差，應酬的再晚也都會回家。

很多時候睡了，他就放輕了聲音洗漱上床，從后面抱著。

別說他這段時間一個人睡不踏實，又何嘗不是。

原本沒那麼困的，可這麼躺了一會，沈窈直接睡了過去。

到半夜的時候，醒了過來。

是被吵醒的。

顧淮川的手機響了。

他好一會才被吵醒，翻拿過電話，沒看屏幕，直接就接了，“喂？”

那邊傳來葉婉的聲，很著急，也帶著點驚慌，“阿川，我這邊出了點事，你快點來。”

顧淮川反應了一會才神過來，他趕坐起，“怎麼了？”

葉婉聲音有些發抖，“是我表姐，出事了，我和爸媽都過來了，可是，可是……”

說到這里，一下子哭了，后面的說不下去了，只是重復著，“我害怕，阿川，你過來好不好……”

顧淮川想都沒想就下了床，去找服。

沈窈也跟著坐起來。

顧淮川安了那邊幾句，隨后掛了電話，這才對說，“我出去一趟，你睡吧。”

沈窈打著呵欠，“去醫院？”

顧淮川也知道電話里的容都聽見了，就嗯一聲，“婉婉家那邊出了點事，我過去瞅瞅。”

沈窈想笑，剛才若是沒聽錯，是葉婉的表姐出了事。

倆人關系還真是好，家親戚出事，他都這麼火急火燎的出人出力。

想了想，掀開被子，“我和你一起去吧。”

顧淮川一愣，似是沒想到，穿服的作都停了，“你也去？”

沈窈去拿過自己的服，“反正睡不著了。”

又看向顧淮川，“不方便？”

不等對方回答，笑著，“我也不是要去看葉小姐的，主要是姓孫的那個還沒出院，我想看看他那邊況如何了。”

顧淮川明顯是猶豫了一下才答應的，“行吧。”

不過他又補充，“婉婉的表姐況不太好，怕見生人。”

“行，知道了。”沈窈說，“我也沒想去見，我又不認識人家。”

兩個人出門，一路去了醫院。

沈窈本想著在停車場下來，直接去住院部。

可葉婉也不知道在著急什麼，沒在急診里面候著，反而跑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顧淮川的車子一開進去，就認出來了，直接跑了過來，著，“阿川，阿川……”

好在這時候車子不多。

顧淮川停了車，降下車窗，“怎麼在這里等著。”

葉婉沒說話，只繞過車子來到副駕駛外，手就把門給拉開了，“我表姐……”

話沒說完，一下子停了，瞪著眼睛看沈窈，半天反應不過來。

沈窈手把車門又關上了，“去后面。”

晚上氣溫低，還冷的，車門一開，小冷風就嗖嗖的進來了。

顧淮川也說，“上車吧，別站在這里說。”

葉婉好半晌才開了后車門，坐上來就問，“你怎麼在這里？”

這話肯定是問沈窈的。

沈窈沒說話，只懶洋洋的靠著椅背。

顧淮川也沒回答，車子里安靜的厲害。

葉婉可能覺得丟面子了，也不說話了。

車子開到停車場，沈窈下了車，裹服，招呼都沒打，直接朝著住院部過去。

顧淮川下來，等著沈窈走遠一點才問葉婉，“那邊嚴不嚴重。”

葉婉的視線還在沈窈的背影上，沒回答顧淮川的話，而是問，“怎麼和你一起來了？”

顧淮川抬腳朝著急診樓那邊走，“有事，過來看個人.”

他這個回答有點避重就

輕。

葉婉怎麼可能沒聽出來，視線轉到了顧淮川上，還想問點什麼，可最后也沒問出來。

另一邊的沈窈慢悠悠的上樓去。

大晚上的，醫院這邊難得的很安靜。

沈窈到了孫副總的病房外，后來沒怎麼打聽他的消息，不太清楚他有沒有出院。

現在過門玻璃看一眼，病床上躺著的還是那個死東西，一下子就放心了。

由此可見，他的問題還沒解決。

陪護床上有人躺著，看著是個的，年紀沒那麼大，應該是他老婆。

如此沈窈就沒辦法進去了，只在門口站了一會就走。

從住院部離開，想了想，就朝著急診樓去了。

說是來看孫副總，不過是個借口，想看那老家伙什麼時候看不了，哪里需要大半夜的跑過來。

急診樓里人相對多一點，進去轉了一下就看見顧淮川了。

在一間急診室里，顧淮川站在病床邊上，床上躺了個人，看不清楚長相，瘦削的。

葉婉站在顧淮川邊，抓著他的胳膊，肩膀一一，似乎是在哭。

葉家老兩口也在，還有另一對夫妻倆。

誰都沒說話，大家臉都不是很好。

顧淮川雙手兜，側對著沈窈的方向，并不能讓人看清楚他的表和此時眸底的神。

等了一會醫生過來，和顧淮川代著什麼。

急診樓這邊即便是半夜也沒多安靜，外面來來回回的醫護人員，還有因為各種各樣病癥過來就診的患者，哼哼唧唧或低聲談，聲音摻雜起來也不小。

沈窈并沒有聽清楚醫生和顧淮川說的話。

只看見顧淮川過幾秒鐘轉頭看著醫生，似乎是詢問了兩句。

醫生解答后他點點頭，接著看向葉婉，抬手攬了一下的肩膀。

葉婉順勢就抱著他的腰，埋在他懷里哭起來。

顧淮川了兩下的背，又將推開，對那兩對夫妻代了一些話。

那四個人明顯都麻爪了，只知道好好好的附和。

過了幾分鐘，有醫護人員進來，推著移床，看樣子是要把病床上的人移到別的地方。

沈窈趕躲了躲。

好在這邊混，也沒人發現。

病人被推出急診樓，看著是朝住院部去了。

顧淮川自然是跟著一起去的，主要推著病床的人就是他。

還真的是出人出力。

沈窈站在急診樓門口，看著那群人消失了，才朝著醫院外面走。

剛才顧淮川和醫生談，轉頭過來，面上有著掩不住的擔心。

應該是到一定程度，把對方的家人當家人了，才能這麼盡心又盡力。

打車直接回了家，換了服，直接躺下就睡。

之前還覺得原來那張床好睡，可現在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發現睡還是這張床才更自在。

兩米的床，想怎麼翻怎麼翻，都是的。

……

沈窈一覺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去廚房做早飯的時候才拿過來手機看一眼。

顧淮川后半夜給打了電話，也發了信息。

離開沒打招呼，他找了一下，沒見人，過來詢問。

電話打了兩個，信息也發了兩條。

第一條還是問人在哪，說他那邊忙完了。

第二條就直接問是不是走了，然后讓好好休息。

看不出他有多著急，更別說擔心。

沈窈嘖嘖，把信息刪了，從廚房出來，直接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煮了早飯，吃過后看了會電視。

還在想著接下來要干點什麼，扔在一旁的手機亮了屏幕。

看了一眼屏幕，冷笑，沒管，拿著遙控又換了個頻道。

這麼看了半個小時左右，外面的房門就被咚咚的敲響了。

沈窈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沒什麼朋友，不可能有人來作客。

房門又被咚咚咚幾下，才回過神，確實敲的是這邊。

站起，奇怪的，朝著門口走，“誰？”

沒人說話。

上貓眼，然后面上的所有表就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