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是顧淮川選的，進了包間沈窈才問，“找我什麼事兒？”

“哦，就是想一起吃飯。”顧淮川說，“一個人沒意思。”

隨后他補了一句，“剛剛在外面見客戶，正好從你們公司門口路過，順便等你。”

沈窈嗤笑，“葉小姐今天沒去公司，所以來找我了？”

顧淮川一聽，眉頭就皺起來，“又扯婉婉做什麼？”

沈窈緩了口氣，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過于刻意了。

雖然一再的勸解自己，可總是會控制不住。

深呼吸一下，拿過菜單，快速的點了兩道菜。

等服務員離開，又問顧淮川，“除了吃飯沒別的事兒？”

顧淮川想了想，“今天跟我媽去醫院，是不是有跟你說什麼？”

沈窈呵呵，“打聽消息就說打聽消息，扯什麼想一起吃飯，做人坦誠點兒。”

不等顧淮川反應，說，“你媽提了葉小姐，說不喜歡。”

顧淮川嗯一下，“我媽是不喜歡他。”

但他不明白，“跟你說這個干什麼？”

沈窈笑了，“這我哪知道？”

如此說，顧淮川也就不再問了。

隨后服務員上了菜，兩人吃的都很沉默，一直到結束均未開口。

等著從包間出來，顧淮川說，“我晚上有應酬，會晚一點回去。”

沈窈并不在意他回家的早晚，就只嗯了一聲。

開車回到公司，顧淮川上了自己的車。

開走的時候，他對著沈窈，“我媽喜歡你的。”

沈窈笑了，“趕走吧你。”

這男人真是一筋，也不知哪只眼看出來王霞喜歡。

對不過是面子上過得去，又或者是跟葉婉相比，稍微看順眼一點，但絕到不了喜歡的地步。

……

下午不忙，跟著老王出去見了兩個客戶，也就磨到了下班時間。

沈窈在外邊隨便找了個飯店，吃了晚飯，又在咖啡廳坐到天暗下來。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這才回了顧家老宅。

車子開進院子，就看到客廳里多人，不知說著什麼，有點吵鬧。

停了車，沒下來，坐在里邊刷手機。

沒一會兒車窗被人咚咚敲響，沈窈轉頭看去，是顧明玄。

趕降下車窗，想了想，還是隨著顧淮川了一聲，“二哥。”

顧明玄說，“看你車子開進來半天了，人也不下來，還以為你這邊有什麼事兒。”

沈窈把手機收了，推車門下來，“無聊，刷了會兒視頻。”

轉頭看客廳，“家里人還多。”

“姐夫家來人了。”顧明玄說，“過來勸大姐回去。”

他轉靠在車上，語氣略微嘲諷，“這些人是板子沒打到自己上，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真要是自家男人有了二心，們跳的比誰都高。”

沈窈有些意外的看著顧明玄。

顧明玄很奇怪，“怎麼，我說錯了？”

沈窈搖搖頭，“沒說錯，我只是有些意外。”

沒想到他會替顧青蕪說話。

畢竟這種事男人更能共男人，即便知道是那個男人理虧，就算不替他辯駁，也會保持沉默。

過了兩秒，沈窈問，“你和許小姐最近還好吧？”

提到了許朝，顧明玄表明顯復雜了一瞬。

不過隨后他就點頭，“還可以。”

沈窈繼續，“訂婚的日子定下了嗎？”

顧明玄盯著看了幾秒，“下個月。”

他回答的正常，只是盯著自己看的眼神過于奇怪，給沈窈弄的有點不自在。

哦了一聲，“提前恭喜你。”

顧明玄輕笑，語氣說不上好，但也不壞，“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他長吐一口氣，“兩家聯姻，迫不得已。”

沈窈微怔。

迫不得已？

可沒在許朝臉上看出什麼迫不得已。

顧明玄轉眼看，“與你和阿川一樣。”

他問，“你覺得你需要別人對你們倆說恭喜嗎？”

那肯定不需要，和顧淮川就是一段孽緣。

誰若是對說恭喜，只會覺得是在諷刺。

兩人又在這聊了一會兒，屋子里呼呼啦啦出來了一幫人。

估計是沒勸好，那些人一邊朝車子這邊走，一邊嘟嘟囔囔。

聽他們說的容，好似都在埋怨顧青蕪不識趣，端著架子沒完沒了。

沒人覺得男人出軌還弄出孩子有什麼不對，甚至沈窈還聽到有人說，“那孩子又不會生下來，總揪著這件事干什麼？”

差點笑出聲，說這話的還是個人，多諷刺。

等著那些車輛開走，沈窈和顧明玄才進了客廳。

客廳只剩顧青蕪一個人，面無表。

看到兩個人進來，僵的說，“你們回來了？”

顧明玄問，“大伯和大伯母呢？”

顧青蕪回答，“上樓了。”

很顯然，大房兩口子跟剛剛出去的那些人一樣，也是不滿意顧青蕪不肯下臺階的姿態，把一個人扔在這兒。

顧明玄嘆了口氣，“需要我上去勸勸嗎？”

“不用。”顧青蕪腰板的筆直，“隨便他們什麼態度，影響不了我。”

顧明玄點點頭，再沒說什麼。

沈窈就更沒什麼話好說，見他們倆沒談，就想上樓去。

卻沒想顧青蕪突然住，“沈窈，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沈窈微愣，但隨后也明白。

們倆境差不多，顧青蕪是覺得應該能理解，所以有些話也愿意對說。

說了聲好，顧青蕪起，倆人從客廳出去。

大門還開著，們倆直接走出去。

顧青蕪聲音低沉，“剛剛來的都是他家里人。”

說，“你沒聽到他們說的，那哪里是勸人的姿態。”

笑了，“想必他也不當回事兒，所以他們家里人才能如此拿我。”

沈窈不太清楚那男人家世如何，但搞房地產的，家底子應該厚。

所以問，“你們倆是聯姻嗎？”

“不是。”顧青蕪深呼吸兩下，“我比你幸運，我跟他青梅竹馬，家世相當，所以沒走聯姻這條路。”

過了幾秒又說，“可也是不幸的，但凡是聯姻，遇到這種事，我都能想的開一點。”

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所以我總是想不明白，我們那麼多年的，他怎麼能，又怎麼敢這麼對我的？”

沈窈也停下來，轉頭看。

不會安人，這麼多年境不好，也沒資格安別人。

顧青蕪抬起抖著的手，一點點的捂上臉，可能是真的不住了，突然哭出了聲音，“他說他我，他就是這麼我的？”

“在里專一，就這麼難麼？”

“多次了，這已經是第多次了？”

……

剛剛面對那些人，一直在收著緒，現在終于繃不住了。

哭的撕心裂肺，毫無形象。

沈窈就在旁邊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直到顧青蕪哭的有些迷糊，子開始打晃。

沈窈才上去扶著，“好了，為了個男人不值得。”

顧青蕪噎，“確實不值得。”

再往后倆人沒有談，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段后折回來，進了老宅。

客廳沒有人，沈窈倒了杯水，顧青蕪去洗了臉。

顧青蕪的緒明顯緩和了一些，不知想著什麼，突然開口，“你當初不難過嗎？”

沈窈眨眨眼，“葉婉找上門那一晚，我一夜沒睡。”

肯定是難過的，當頭一棒，讓措手不及。

甚至設想過顧淮川出差回來，要如何跟他鬧，該怎樣質問，或者讓他給個什麼保證。

可是后來，他飛機落地，直接去了葉婉的住。

那一刻，覺得之前的種種設想襯的自己就是個傻子。

顧青蕪沉默了一會兒，再次說，“你們離婚到現在也沒多久，可我看你好像已經徹底放下了。”

好奇，“怎麼能放下的這麼快。”

沈窈砸了咂，“應該是婚前沒，婚后也沒培養出來，本沒拿得起，所以想開就很簡單。”

甚至笑了，“其實我覺得這樣對我對他來說都是解。”

剛說完，就聽門口那邊有聲音。

沈窈條件反看過去，然后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