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逸的話，林介一愣，“殿下，哪裏不對？”

蕭逸盯著地上的馮益民，“你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一枚暗從幾人後了過來，直直的向林介。

林介提劍去擋，原本滿臉恐慌跌在地上的馮益鳴，趁著這個空檔一躍而起，閃退出了好多步，一下子拉開了足夠的安全距離。

蕭逸沉著臉扭頭回看，片刻過後，江歲寧和沈宴西帶著護衛出現了。

在看到江歲寧的那一刻，林介臉大變。

而蕭逸一張臉自然也沒能好看到哪裏去，尤其一雙眼睛，像是結了寒冰又淬了毒，幾乎是從牙裏麵出一句。

“上當了！”

江歲寧和沈宴西走近了一些，而剛才的“馮益民”已經到了二人旁，揭下臉上的麵，出了其下一張和剛才完全不同的俊臉。

程渡笑瞇瞇的對著江歲寧和沈宴西出手。

“演的還不錯吧，之前談好的五千兩銀子報酬可不能！”

“放心，自然不會。”沈宴西應聲開口，眸子卻是一直在看著蕭逸，“四皇子殿下，今日這一場是專門給您演的一出戲，你也聽到了，可是花了微臣不銀子，不知您可還滿意？”

林介站在蕭逸後，在聽到專門演的一出戲時，下意識看向江歲寧。

“小姐，您……”

“既然你是四皇子的人，就不必稱呼我為小姐了。”江歲寧打斷了林介的話。

蕭逸瞇眼，對著江歲寧問道：“什麽時候發現的？”

江歲寧淡定開口：“從林介通過護衛選拔，進江家開始，我便從來沒有完全信任過他。”

“這怎麽可能！”林介詫異非常，“若是你那時便不信我，又為何要將我留在江家？難不你從那個時候開始便知道了我是殿下派去的？”

問題口而出，不待江歲寧回答，林介已經下意識在心中否定。

這絕無可能！

自從潛江家之後，他自問並沒有出什麽破綻。

而且之前他幾乎一直於靜默狀態，什麽事都沒有做過，就連消息也傳遞的甚，不可能出什麽破綻。

“那時我雖不知道你是何人派的，但是在選拔護衛之時，你表現的過於妥帖，就像是經過專門的培訓。還有，或許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回答問題時，你上會不經意的流出更多的恭敬，就像是在高位之人手底下聽令久了，積年累月養的習慣。後來我找機會裝作不經意的試探過你，可是你卻表示自己並沒有在那些高門權貴的府邸當過護衛。”

江歲寧稍稍頓了一下，輕笑一聲，繼續開口。

“當然了，僅僅是這些的話，並不能說明你就有問題，但是卻足夠在我心裏麵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讓我沒辦法完全信任你。”

所以在那之後，雖然林介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但在說一些重要的事時，還是會刻意的避開林介。

而林介在江家這麽久，也並沒有讓對方真的接到什麽重要的信息，當然了，在這過程中也沒有流出什麽刻意的防備，讓對方懷疑自己被發現了。

林介僵在原地。

原來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信任過他，難怪江歲寧重翻舊案前，會把他派到莊子上麵去，可是……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懷疑的話，那這一次你們又為何會用我來算計殿下？”

他們又是如何確定，自己一定會泄消息，還有如何確定自己就是殿下的人的。

那天夜裏離開江家去四皇子府的時候，他十分謹慎，完全可以確定無人盯著，而且一路上無人發現，所以絕不可能是在那個時候被尾隨發現的。

江歲寧邊重新帶上笑，慢條斯理的開口。

“自然是因為，最近我完全確定了你有問題，而且極有可能是四皇子的人。”

見林介滿臉疑，一時間未能立刻想明白，江歲寧提醒道。

“還記得我讓你去查的香灰嗎。”

林介陡然一愣，隨及反應過來，“那是個試探？”

“沒錯，我給你的那個是我讓人專門調配的，裏麵混了大量的迷香，為的就是想看看你最後給到我的調查結果會是什麽。當然了，以防你會去找你的幕後之人，提前得知了香灰不對勁，我還特意提醒你，近來沈宴西會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若是發現有人盯著你，不必張，這麽說的目的其實隻是想讓你暫時不敢去見幕後之人罷了。”

至於真正的香灰，早已經給沈宴西調查了，按照調查結果看，那香灰的確被人過手腳，但是裏麵卻並無迷藥或者是毒藥，反而是一些解毒和製毒的藥材雜糅調配在一起。

江歲寧想起林介之前給到的調查結果，眸清明又銳利。

“在你回來告訴我，那香灰沒有問題的時候，我就已經完全確定，你有問題！”

林介臉上的飛快褪去，可他心頭依舊是疑重重。

“我還是不明白，若是你懷疑我有問題，讓我拿著那香灰去找幕後之人，從而引出幕後之人的份，豈不是更簡單嗎？”

這一次，沒有等江歲寧回答，蕭逸便先開口了，“想來，是因為江小姐那時就已經猜到了，你的幕後之人是本皇子。”

“沒錯。”江歲寧迎著蕭逸的視線道，“林介出現在江家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合，正好是在城郊一案之後不久，若是他懷有目的前來，實在讓人很難不去懷疑這兩者有所關聯。而城郊一案和當年的賑災銀貪墨一案又同屬一事，按照如今的結果來看，都是三皇子所為。可若林介真的是三皇子指使，混江家監視我的話，主子都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在背後手腳，這可並不合理！”

當林介看起來一切如常的從田莊回到江家之後，幾乎便已經能夠確定對方並不是蕭淩指使的。

而蕭淩的死本就是疑點重重，作為那段時間和蕭淩接的最多的人，蕭逸自然也值得懷疑。

在已經有了重要懷疑對象的況下，與其通過跟蹤林介確定幕後之人的份，倒不如先佯裝不知，看看能不能為他們所用。

畢竟，一旦林介真的拿著那香灰去見了幕後之人，可能也就發現了那是試探。要想再反過來利用林介做些什麽，大概率也是不可能的了。

林介深吸了一口氣，隻覺通發涼，張萬分的看了一眼蕭逸。

自己花了這麽久的時間打江家，自認為一切妥當，最後非但一無所獲，甚至還將殿下引了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