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四皇子掉了一個關鍵

至於第二個變數……

蕭逸直直的看向江歲寧和沈宴西。

“我早已謀劃妥當，褚益生他們自以為是在往蕭淩安排的特殊渠道傳遞消息，但其實所有的消息都到了我手中。在得知賬本和證據丟失之後，我派人追殺，後來又一路追蹤那一家三口到皇城外，費了那麽大功夫殺人滅口，甚至還不忘利用了蕭淩喜歡養兇這一點為日後留下證據，隻是沒想到……最後證據還是落到了你們手裏麵。”

自己費了那麽多心思安排賑災銀一事，又在朝堂之上豎起了蕭淩這個靶子，還未到徹底收網時刻，便都被沈宴西和江歲寧給破壞了。

他們是比褚益生那個蠢貨更大的變數！

“早知如此，當初城郊之時，本皇子就不該手下留。”蕭逸眼底折出殺意。

若那時就殺了江歲寧，甚至是沈宴西的話，現在的一切，說不定要容易的多。

“殿下現在說這話已經晚了，你當時既然留下了我們的命，那自然是因為那個時候你清楚，不手比手更好。”

江歲寧眉眼平靜，在心中理了理蕭逸所說的整個過程，又道。

“那馮益民呢，你要殺他滅口，當初賑災一事他到底額外知曉什麽？”

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程渡聽到這個問題也來了神，好奇的問道：“這位四皇子殿下，我也想問問，你剛剛是怎麽識破我的？”

蕭逸掃了程渡一眼，“因為你剛剛的話說的太過輕易了。”

“太輕易？”

“是，太輕易，張口便是當年賑災一事你不會說出去，可本皇子要殺馮益民，隻是以防萬一罷了，他知道的可沒那麽多。”

當年賑災一事過後，馮益民雖將貪墨常平倉糧食的罪名甩了出去，卻仍舊貪心不足。

後來，他悄悄來了皇城，找到門路送了一份大禮給蕭淩，想要求提拔。

一個鬆江府的小莫名其妙的送上大禮，蕭淩當時很是疑，便見了他。

馮益民約約提起當年之事，可是蕭淩卻並不明白，馮益民雖不敢把話說，但離開的時候應該已經有所懷疑。

幸好當時自己也在場，為了穩住馮益民，他通過吏部暗中提拔了馮益民，隻讓馮益民覺得，蕭淩不過是不想提起當年之事，假裝聽不懂罷了。

隻不過，馮益民著實是個狗皮膏藥，升後的次年，又帶著禮去蕭淩麵前拜會，但這一次被自己的人提前攔了下來，教訓一頓，趕回了鬆江府。

他要殺馮益民，是因為擔心這個曲會引人懷疑，至於馮益民那邊，就算再懷疑，也不可能那般篤定賑災一事和自己有關。

聽完這解釋，程渡笑嘻嘻的開口：“原來如此，多謝答疑解。”

說完，他還不忘同江歲寧他們道，“我畢竟不夠了解況，這個事也怪不得我，你們可別想扣錢。”

江歲寧沒有應聲，隻是依舊看著蕭逸，沉聲道：“最後一個問題，三皇子到底是怎麽死的？”

蕭逸瞇了瞇眼，那雙眸子裏麵流出，語氣悠悠，“他自然是被你們害死的。”

若非江歲寧和沈宴西聯手翻起舊案，讓這件事暴的時機太早，自己也不會這麽快對蕭淩下手。

“事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殿下又何必還說這些話，我們在三皇子寢殿房間的香灰中查出了用來製毒的藥材分，所以，是你一開始就給他下了毒，然後又用熏香暫時延緩毒發嗎。”

江歲寧語氣裏麵帶著些許的詢問，但心中卻已幾乎是篤定了。

之前一開始得知香灰中的藥材時，還有些疑，可是剛剛看著蕭逸，徹底想明白了。

蕭淩不想讓蕭逸出麵對峙，所以給他下毒，讓他昏睡不醒，但那時舊案剛剛重審，一切都還沒有定論，這個時候，蕭淩若是立刻就死了的話，實在是引人懷疑，所以在熏香中加抑製毒發的藥材，既拖延時間，也可避免中毒跡象過於明顯，太醫診斷出來。

後來一切塵埃落定，再撤了那熏香，蕭淩毒發亡，正好擔上畏罪自盡的理由。

至於那暗格之中的證據，想來也是蕭逸的手筆。

蕭逸沒有反駁，隻勾起角，默認了江歲寧的話。他慢悠悠的理了理袍，目一點一點移向沈宴西。

“沈大人，其實本皇子當真十分欣賞你，那日你們大婚之時，本皇子說的也全是真心話。如今，可以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選擇投效本皇子的話，之前和今日種種都可以既往不咎。”

沈宴西搖頭，“殿下這話說的當真可笑，你已承認了一切罪行，為何還覺得我會站在你那邊？”

“因為你是個聰明人，不，或者應該說你們夫婦二人都是聰明人。”

蕭逸眼神輕蔑中夾雜著得意和了然。

“當初的事已經塵埃落定，當時你們，尤其是江歲寧你能夠全而退已是不易，但凡你們還有半分理智，就不可能再去敲一遍登聞鼓，再鬧上一場，若真的那麽做了，縱使揭開真相你們也休想安生。更何況，你們如今就算知曉一切，也沒有任何證據，都隻是空談罷了。”

明知是條走不通的死胡同，還一頭紮進去，這樣的事太蠢，他不信江歲寧和沈宴西會如此。

江歲寧的臉上並沒有因為蕭逸的話而浮現任何的憤懣或失，這過於平靜的神，反倒是讓蕭逸心中不安。

“本皇子還以為江小姐，不，沈夫人會生氣。”

“殿下說的是事實，沒什麽好生氣的。不過……”江歲寧稍頓須臾，繼續笑道，“殿下若當真如此有信心的話，那馮益民是死是活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他也沒能掌握確鑿的證據，僅憑一些猜測的口供算不得什麽，但殿下不還是親自來了嗎。”

蕭逸剛開口反駁，可是看著江歲寧的笑，心裏麵忽得咯噔一聲。

“馮益民真的死了嗎？”蕭逸幽幽質問道。

“沒有。”江歲寧搖頭，“剛剛的話不過是在騙殿下，馮益民如今還活的好好的。在決定敲登聞鼓告狀之前，我們就已經派人去了鬆江府暗中保護他，後來明麵上刺客得手，但實際上他及時被救，保住了一條命。剛才說馮益民死了，隻是為了讓殿下更加無所顧忌的說出真相罷了。”

接連被騙的蕭逸的臉控製不住的難看起來。

“馮益民現在在何？”

“他已經被接應了皇城，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到了刑部衙門。”

“這不可能，沈宴西手底下的所有人都在本皇子的掌控之中。就連裴照之那邊近來的人員調，也都會稟報給本皇子，哪裏來的接應之人。”

“四皇子掉了一個關鍵。”

“什麽關鍵？”

“雖然三皇子死了，可他手底下依舊有人可用。”江歲寧一字一句開口提醒道，“廣雲樓，梅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