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這樣的。

顧黎山覺得來回上下山太辛苦，他就讓弟妹在家裏等著他，他拿著錘子去砸煤塊，他裝小份，一趟趟地運到半山腰，然後再讓弟妹去接他。

昨天下午，他自己上山了，因為這種安排已經實行了一段時間，顧黎川很放心他，但沒想到到了晚上，顧黎山還沒回來。

顧黎川便在爺發現之前，上山找人，他在半山腰看到了顧黎山，他是暈倒在地上的。

被顧黎川醒之後，他說的第一句話是。

“弟弟，我見到鬼了！黑黑的，白白的，是說的黑白無常！他們來勾我魂了！”

從那天之後，顧黎山就發起了高燒，一病不起。

顧黎川不相信世上有黑白無常，他覺得應該是大哥看錯眼了，但現在爺每天都很忙，他要在家照顧大哥，還要看著妹妹，沒有時間去驗證。

大孩子十一二歲，正是好奇心棚的時候。

“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找個時間一塊去山上，帶著你大哥，看看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說不定你大哥的病就好了呢。”

顧黎川看了大孩子一眼。

他知道大孩子還是對那些煤塊的位置虎視眈眈，帶著他過去的話，煤的位置就會暴。

大哥的病越來越嚴重，睡覺的時候會毫無預兆地發出驚恐尖，把妹妹嚇得瑟瑟發抖，臉蛋煞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要治好大哥的驚恐，還是要從上手。

而且他總覺得那些煤，沒有那麽簡單。

現在大哥掙的錢已經有好幾塊地，足夠他揮霍一段時間，夠了。

大孩子繄張的看著顧黎川，有些害怕他會看出自己的想法。

不知為什麽，他不敢和顧黎川對視，總覺得自己心的那些小九九，會被他看穿。

“好，明天下午你來後山等著。”

顧黎川點頭，答應了。

大孩子興竄地點頭：“好嘞，我一定到！”

嘿嘿，等知道了那些煤的位置在哪裏，他就一腳踹開這些小屁孩。

獨占煤堆！

……

太賜開始西沉，到了下工的時候。

人們結束勞作，開始回家，但一人卻扛著鋤頭往山上走。

“大狗，這是幹啥去啊？”有人好奇問道。

大狗裏叼著一香煙，回答道：“我家麗麗喜歡吃薺菜，我去上山找一點。”

“大狗真是長大了，知道疼媳婦了啊。”村民慨。

看著這大狗不著調，想不到心還熱乎。

大狗嘿嘿一笑，寒暄了幾句，繼續往山上走去。

暗虛，一雙眼睛盯著大狗的影，往地上啐了幾口。

純屬放屁，方麗最討厭的就是薺菜！

再說了，就算方麗真的喜歡吃薺菜，那也不能天天吃啊。

沒錯，跟蹤大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堂平。

他已經連續在暗中觀察了大狗好幾天，他每天下午這個時候都會進山，也確實是在挖薺菜，但挖到的薺菜，他一次也沒有往方家送去過。

顧堂平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等大狗走後，也上山去他來過的位置，但什麽都沒找到。

自稱是貨車司機，但時間本就對不上。

有高收，但又沒有見他出去工作過。

很奇怪。

顧堂平在村口的槐樹下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就見二狗扛著鋤頭下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小口袋，裏麵裝著兩三棵薺菜，走到家門的時候，隨手扔在了地上。

顧堂平眉心深深皺起，覺得還是得去山上看看。

他來到大狗挖野菜的地方，仔細查看四周，尋找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但沒等他找到什麽，就聽到一聲雄厚的狼嚎聲響起。

顧堂平猛地抬起頭。

這不是那隻白狼的聲嗎！

難道是白狼遇到什麽事了？

這頭白狼和丫頭的關係極好，救過小川，家裏還有一隻它的後代。

顧堂平沒有猶豫，從地上撿起一的樹幹，充作子就跑了過去。

“哎呦！”

天幕四合，樹林裏要比外麵更加昏暗幾分。

顧堂平跑得很快，等到他看到從樹後沖出來的人時，躲開已經來不及了，二者狠狠撞在了一起。

顧堂平忍痛坐起來：“誰啊，在樹林裏瞎跑什麽！”

“你不是也瞎跑嗎！幹什麽說我……你沒事吧，快醒醒啊！”

聽聲音，對方似乎還背著一個人，也摔在了地上。

顧堂平心裏記掛著白狼，正要說要是傷到了就去找他爹，就聽到對方裏大喊——

“顧黎山，顧黎山你睜開眼睛啊！”

顧堂平蹭的一下回過頭，小山！？

這時，跑散了的顧黎川帶著丫頭也趕了過來，看到顧堂平，有些驚訝。

“小叔？”

好吧，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看著麵前三個侄子侄，和陌生的小年，顧堂平沉下臉：“大晚上了，你們還在山裏瞎跑什麽？”

大孩子臉唰的一下蒼白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

“黑……黑黑的，還有白白的，難道真的是……是黑白無常嗎？”

黑白無常？

那不是神話故事裏才有的嗎？

“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孩子好奇心強，但膽子也小，邊哭著邊把事說出來。

“顧黎山就是因為被黑白無常勾走了魂，才一病不起的，嗚嗚嗚，我也見到了黑白無常，也要生病了！”

顧堂平皺眉，這說的都是什麽七八糟的。

小山生病不是因為著涼嗎，怎麽就了被勾走了魂？

“小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顧堂平問小侄子。

顧黎川正要開口，丫頭拉了拉他的袖子，期待地看著他。

顧黎川笑：“好，那妹妹來說吧。”

丫頭赧一笑，這段時間被顧家人疼，膽子也稍微大了一些。

迎著小哥哥鼓勵的眼神，緩緩“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

那本不是黑白無常，而是一個臉龐黑黑的人，和一個臉龐白白的人呀。

他們躲在灌木叢裏，大孩子看到他們，被嚇得一屁坐在了地上，弄出了聲音，那群人聽到了，想要過來，是白狼關鍵時刻嚎了一聲，把他們給嚇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