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也算沒什麽集了。

回去後的南昭昭正好到黑子他們，見到險，心裏也放鬆下來。

次日正準備托人去打聽寧裘升的消息時，突然傳來驚人的事。

“主子，寧裘升已經死了，皇帝要以最高規格下葬他。”黑子道。

死了？怎麽可能！

南昭昭拿起手邊的帷帽，“帶我去寧府。”

除非親眼看見，否則是不會相信他人能突然死了。

黑子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馬車，將南昭昭帶到寧府的時候，外邊圍著許多人，都是來“悼念”寧裘升的。

“死得好！我呸，這種人還配讓人去送葬嗎？”

“簡直該死，老天開眼，終於將這一禍害死了！”

“活該！”

南昭昭聽著那些謾罵的話都有些刺耳，還是門口的一個高僧看見後，主走過來問道：“您是寧大人的吧。”

“提不上。”南昭昭隔著帷帽上的那層紗，看到這人是想來找自己的那位，心中頓時起了警惕。

高僧拿出一封信給，“這是寧大人給您留下的，他有求於您。”

冷嗤一聲，“他哪裏來的自信，覺得我會幫他？”

“自從裴夫人逝去後，寧大人鬱鬱寡歡，最後病死在回來的路上，剩下的，還小姐在信中自己看。”

高僧說完，沒有再說閑話，回到府上，命人將大門閉。

南昭昭從人群中穿過，那些人手裏都拿著爛菜葉往門上砸，一個個麵目猙獰，與鎖魂的惡鬼無異。

來到一沒人的地方才打開那封信，上麵的筆跡工整鋒利，一筆筆像是刻上去般。

“請在我死後與你母親合葬在一起。”

這是寧裘升寫下的第一句話。

“我知你恨我，厭我，原以為你是不滿我將你和你母親拋棄在荒州，實則不然，法寺的高僧告訴我，你命格有變，恐是出了借還魂的事。再仔細想想，你從南家村長大，縱使拜了什麽師父，也不會讓一人大變。

不管你是誰，我的昭昭已經去了，芝蘭也去了，這世間與我而言再無留，我一生作惡，唯獨對不起芝蘭，如今去了，定是要好好還債。

暫且還是喚你為昭昭吧，我的兒，為父給你留了良田百畝，京城酒樓十座，酒坊七座，另外還有裴家繡樓三十的份，瑤池國和蠻夷均有我的人，你隻需拿著令牌去找他們。

大貢待膩了，也去其他地方看看，你放心，這些產業幹幹淨淨，是我早些年闖出來的，留給你和幾個孩子吧。”

南昭昭看著眼睛突然有些乏力，順著牆緩緩坐在地上，手中的紙也掉在地上。

他竟然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兒？就算知道還能對這樣好，目的何在？

“主子，這還有一封信。”黑子瞧見那紙的異樣，拿到手裏輕輕一，竟然又多出來一張。

還是寧裘升的筆跡，不過這次的口吻有些嚴肅了，“關於攝政王夫婦的事我如實說出，你將這東西給沈陵安，他自會明白的。”

“還有，若他以後負了你，記得給我托夢，我堅決不會放過這個臭小子！”

南昭昭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僅僅一瞬又變為苦。

他將前麵那封信用火折子點燃燒掉，剩下的給黑子，“給陵安送去，告訴他，時機已到。”

“鶯春，老二，老三。”眼神一淩然，“按照我之前說的，去做吧。”

南昭昭了眼萬裏無雲的天，“終於可以結束了……”

低頭的瞬間，眼底翻湧著波濤狠勁。

三個死士回府上拿了東西，分別騎上馬，專門來到寧府前麵撒開那些紙。

裏大聲喊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三人的馬盤旋在人群中，扔出去的幾張紙都寫著這一句話。

南昭昭用襻膊綁好袖，手腳麻利地翻進府，結果沒想到那高僧就在牆下邊等著。

“你這和尚，算得這麽準，改天咱倆過過招。”都樂了，這高僧不愧是高僧，有點東西在上。

高僧微微點頭，“不敢，小姐和那位人都是天命在，不敢冒犯。”

不敢冒犯昨晚還讓人去抓？

南昭昭坐高僧的帶領下直奔靈堂而去，除了等著薛撂言，剩下的都是林軍守著。

首領看了一眼，“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陛下囑咐過，要親眼看著寧大人土。”高僧在南昭昭耳邊提醒著。

恐怕是怕寧裘升出點什麽意外，他們的事都要暴吧。

南昭昭冷哼了一聲，拿出久違的工兵鏟，目給向薛撂言，“左邊的給你，右邊的給我，剩下的……”

“給貧僧。”

愣了下，“你們出家人不是以慈……”

話都沒說完呢，高僧抬手撂倒了幾個小士兵。

輕微一笑，隨其後。

“鶯春！開門！”

南昭昭不忘給鶯春報信，外邊的大門一開，百姓全都擁了進來。

在鶯春和老三，老四的帶領下，進來看見東西就砸，一個也不放過。

“我們走。”不知道什麽時候，南昭昭已經將棺材撬開，裏麵躺著的寧裘升已經被扛在肩上。

“好，好。”薛撂言都愣住了，他正想著如何連帶著棺材一起送出去。

寧府被這麽一攪，了一團，趁著，也沒人再追他們。

南昭昭背著已經僵的寧裘升，一路送到京郊，看到薛撂言準備的馬車才放下人。

累的滿頭都是汗，笑著問他，“你們怎麽會篤定我一定會幫這個老賊？”

薛撂言坐在馬車上，微微一頓，“我記得寧大人給你寫信時候的樣子，他說，用錢砸你，你肯定會同意的，你莫要瞧不起這些資產，是大人留給你的，可抵一國。”

南昭昭忽然也笑了，直接砸錢好像也沒問題。

“按理說，他們不是親生父卻都很了解彼此，要是事換一種方式開場……”薛撂言說著突然一停頓，冰冷的臉忽然化開，展出一笑，“我會將他們葬在荒州，你若有時間便回來看看。”

他說完這話，揚鞭駕馬，隻留給一個倉皇的背影。

南昭昭對他剛才說的話也若有所思，如果事另一種方式開始，說不定現在真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