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私逃後,瘋批權臣怒紅眼》第9章 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迫切逃離的念頭
許是越想知道什麽,反而越是事與願違。
這一整晚,裴硯忱夢中的畫麵始終斷斷續續。
有他曾經在夢中見到過的。
也有他沒見過的。
然而更多的,是錦帳床榻上的頸纏綿。
卯時一刻,天還未亮,裴硯忱就醒了過來。
隨著他睜眼,夢中那子的麵容,又迅速變得朦朧模糊。
他煩躁地皺眉,將膛那躁的緒下去,起去了淨室。
兩刻鍾後。
男人沉著眸來到書房。
強行下那些躁的緒,拿出文書攤開,試圖以公務讓心緒平靜下來。
辰時一刻,季弘從府外回來。
手中拿著一封信。
他去敲臥房的門,想將信給裴硯忱。
卻不曾想,裴硯忱已經在書房。
見自家主子心不好,季弘沒多待,將信放下,便退去了外麵。
裴硯忱一個人待在書房中,將所有的信與文書看完,時辰已經快到午時。
自從今早一醒,腦中的幾筋就‘突突’跳著疼。
幾個時辰過去,疼痛還是依舊。
半分沒有緩解的跡象。
他將最後一封信回複完放在一旁。
靠在檀木椅上閉目養神。
本隻是想放空思緒、緩解幾分燥意,可沒想到,一閉眼,那些夢魘般纏繞的畫麵再次湧了上來。
隻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先前夢到的,基本都是未曾夢見的畫麵。
而這次,看到的卻全都是之前見過的場景。
在今日這場夢中,他覺得自己更像一個過客。
走馬觀花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那些夢境的始末。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場景中,那子的臉始終是看不清的。
直到畫麵停止在‘’撕毀婚書、趁著他命外出逃出別院與人私奔的那一幕。
漆黑的深夜中,借著衝天的火,在‘’和‘’的心上人攜手往前逃跑時,裴硯忱終於在倉皇回頭時,看清了的麵容。
那是一張再悉不過的臉。
更是每天深夜,在他夢境中與他抵死纏綿的臉。
裴硯忱迫著自己醒來。
想在記憶最深的這一刻,從夢中掙出來,並在現實中清晰記住這張臉。
翠竹苑外。
薑映晚將謄抄好的底單給季弘,讓他轉給裴硯忱。
季弘看了眼,有些為難。
他沒有接,歉意地對著薑映晚說:
“抱歉薑姑娘,您親自將底單給大人吧。”
“大人這會兒正好在府中。”
說話間,他帶去書房。
書房的門並未關,半扇屏風遮住了書桌那邊的視線,季弘在門外停步,示意薑映晚直接進去即可。
“薑姑娘,請。”
薑映晚角微抿,頷首踏進房門。
越過屏風,朝著書桌看去。
裴硯忱閉著眼半靠著椅背,似在休息。
沒想吵醒他,放輕作,將謄抄的底單放下,就想先行離去。
隻是裴硯忱的書桌看著雖大,但上麵放滿了案牘與文書,還有不沒有來得及裝進去的信件。
薑映晚略掃了一眼。
隻有他附近的書桌側,有一小塊空的地方。
著底單,將腳步放到最輕,繞過寬大書桌的一角,探過將底單放在了桌上。
正要直起離開,就在這時,原本閉著眼睛的男人倏然睜開了眼。
冰冷的掌在收回手臂之前,迅速扣住了腕骨上。
他用的力太大。
這麽猝不及防之下,薑映晚直接被他拽得半趴在了桌案上。
住嗓中的驚呼,錯愕地朝他看去。
“裴……”
隻是在看清他此刻眼神的那一刻,嗓音驟然止住。
他神有的冰冷,看向的視線,是半分不加掩飾的侵略和迫。
薑映晚所有作怔住。
目接的那一刻,心頭陡然升起前所未有的迫切逃離的念頭。
這種覺來得莫名其妙。
但被這雙漆黑冷沉的眸子盯著,脊背迅速泛出一層寒意。
薑映晚本能地掙紮手腕。
想從他掌中掙。
“裴大人?”
裴硯忱直直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麵容。
眼底神幾經變幻。
此時臉上的懼怕,與火之中,夢中的驚惶逃跑的一幕毫無征兆地重合。
醒來的前一刻,深深印在腦海中的那張麵容,與現在他眼前的這張一模一樣。
裴硯忱有一瞬間沒分清夢裏夢外。
睜開眼看到轉想要離開的那一剎那,他幾乎是憑借本能,死死拽住了手腕,將人扣在邊,不讓再跑。
直到輕著聲,開口喊他。
他才清醒幾分。
裴硯忱強行下腦海中翻騰的畫麵與腔深囂的暗愫。
視線下移,看向被他用力攥在掌中的細腕。
他手上卸下力,寸寸鬆開。
驚般,他還未完全放開,就下意識將手了回去。
看著空的掌心,裴硯忱指骨有片刻的僵住。
他眼睫垂了下。
指掌無聲收,像是要將什麽東西用力攥在手心。
再次抬起眼皮時,他眼底的神已經斂盡。
重新恢複為平時的冷靜與平和。
嗓音低緩,黑眸注視著。
第一時間道歉。
“抱歉,方才意識未完全清醒,有沒有弄疼你?”
他剛才的眼神,讓薑映晚此刻還有些心有餘悸。
將手腕掩在長袖中,紅抿起,覆著烏睫,輕輕搖頭。
“……沒有。”
薑映晚急於想離開,未說別的,對他指了指桌案上的底單,解釋自己來他書房的原因。
“底單謄抄好了,本想著給季弘,可他好像有事。”
裴硯忱低“嗯”了聲。
了額角站起。
輕聲說,“我知道了,明日會有人去鄴城,待薑家旁係那邊的事理完,我再讓人去碧水閣告訴你。”
薑映晚道謝,“多謝裴大人。”
因方才的意外,兩人間離得有些近。
現下他一站起,那種說不出的迫更為明顯。
沒再繼續待在這裏,很快提了離開。
“那……裴大人先休息,我先回去了。”
裴硯忱沒攔。
薑映晚轉過後,另一隻手不著痕跡地了被他箍得發疼的手腕,很快離開了翠竹苑。
裴硯忱停在原地。
冷眸微瞇,注視著的背影。
看似麵不改,但離開時急迫出去的步伐,暴出了迫切逃離的念頭。
這一幕,在現實中是第一次發生。
可在那個夢中,前前後後不知發生了多次。
直到形在廊下消失,裴硯忱才垂下眼,任由那些霧氣褪去、水般的清晰畫麵,湧腦海。
夢中的場景清晰到,給他一種,那並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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