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門世家》第5章 妯娌
大兒媳是長房長媳,個人品行、才能才是最重要的,家世也不能太差,否則不住其他妯娌。因此他跟葉老太太挑細選,終於挑了同樣有田產和茶園、知知底的的陶家長做大兒媳。
尹氏的父親尹德安二十多歲就中了秀才,很有希能考上進士做。一旦考上,葉家在場上也等於有了靠山。所以哪怕尹家只有三十畝田地,再無別的進項,尹德安還要讀書科舉,日子過得的,葉崇明還是想方設法給二兒子娶了尹氏。
三兒媳蔡氏家中是開綢緞鋪的,生意做得不大不小。
這三個兒子都是葉崇明和葉老太太張羅的親事。
偏到四兒子葉鴻榮時,還沒等葉老太太人給他張羅呢,他自己就看中了章氏。
章氏家境沒什麼問題,娘家是鹽商,生意做得也不小。要說起來,葉家在家境上還比不上章家。
問題就出在章氏是庶出上。親娘原是個揚州瘦馬。章父是個貪花好的,家中納了七八房妾氏,兒十幾個。這樣的一個家,那肯定是烏煙瘴氣的,家風不正。
可葉鴻榮死活要娶,葉崇明和葉老太太一再派人打聽,沒發現章氏雖有些小病,但大方向上有什麼不妥當。
兩人人想著葉鴻榮是小兒子,無需支撐家業。有個家資厚的岳丈,娶個有大筆嫁妝的媳婦,於他而言倒是好事。於是兩人就點頭同意了。
章氏進門后,葉老太太發現果然遇事計較,凡事掐尖要強,喜歡耍小手段。這是打小在那樣的環境里,凡事要爭要搶才能得好東西養的。這種打小養的習慣與心,葉老太太就算有心管教,也難以扭轉。
再加上小兒子也不是個省心的,也氣不起來去管教別人家的孩子,章氏雖小病多,於大品行上倒沒什麼。於是葉老太太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生那份閑氣了。
章氏自恃自己娘家比所有嫂嫂都強,且二嫂三嫂沒兒子,大嫂雖生了葉家長孫,卻也只有一個兒子,而自己三年抱倆,一下子就生了倆兒子,打心眼裡就不大看上得三個妯娌。
另一方面,唯有是庶出,生怕妯娌們看不起,厲荏,就偏要做出比任何人強的態度來。
陶氏面前不敢放肆,可在尹氏和蔡氏面前,卻是耀武揚威的。
偏蔡氏天在院子里吃齋念佛,不出來走;尹氏又是個生要強多想的。章氏言行里流出來的看不起,就彷彿是專門針對尹氏一人。這時常讓尹氏被氣得不輕。
葉雅茗拉著尹氏出了門。
這裡不是說話吵的地方。
走出正院就停住了腳步,住章氏:「四嬸,到底出了什麼事?」
「呵呵,老太太不讓說,茗兒你就別為難四嬸了。」章氏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也行吧。」葉雅茗似笑非笑,「本來我還說家裡出了事,看看易風哥能不能幫上忙。現在看來應該沒啥事,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一拉尹氏和葉雅音:「走吧,咱們回去。」
「哎,等等。」章氏在背後道。
尹氏想要停下,卻被葉雅茗拉著繼續往前走,葉雅茗裡還說道:「娘,我好些天沒見著爹爹了,一會兒讓下人爹回來,咱們一家四口吃個團圓飯。」
不用回頭,尹氏就能想象得到章氏那一臉吃癟的樣子,頓時心大好,朗聲道:「好,就依你,你爹回來。
」
葉二老爺葉鴻盛不善言辭,味覺卻十分靈敏,又是個茶癡,葉家茶廠所制的茶都由他來把關。因茶廠離家的距離有些遠,他不耐煩每日來回跑,時常住在茶廠里。
他雖不手生意上的事,但終是葉家二老爺。再者葉家茶葉之所以有如今的名氣,全靠葉鴻盛。只要他願意過問,家中大小事都不會瞞著他。
今日老四闖的禍,老太太和大房都不跟二房說,尹氏便想著讓丈夫回來一趟,別什麼事都被蒙在鼓裡。
「二弟妹,先等一等。」後面才出來的陶氏聽到前面章氏和葉雅茗這番言語機鋒,趕出聲住了尹氏。
陶氏是長嫂,又給葉家生了葉嘉興,老太太向來重,尹氏也不好不給面子,只得停住了腳步。
「四弟妹,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說?」陶氏板著臉對章氏道。
因為二房沒兒子,二老爺也不是個能幹的,自家四老爺最老太太寵,故而章氏敢給尹氏甩臉子。但卻不敢對陶氏不敬。
道:「大嫂,不是我不願意說,你也聽到老太太的吩咐了,這件事別讓太多人知道。要是傳了出去,咱們葉家就別想好了。」
「事不在說不說,而在做不做吧?做都做了,倒怕人說。整個家裡,偏還只防著我們二房。四嬸,我很懷疑你跟四叔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們二房的事,否則怎麼就只瞞著我們二房。」葉雅茗開口道。
那便宜老爹不管事,整天呆在茶廠里;尹氏沒兒子,親爹又只是個窮秀才,被老太太和陶氏忽視,被章氏看不起,暗地裡了不氣。
原主是二房長,要護著母親、妹,別看長得弱弱的,實則脾氣接著尹氏,剛,很是要強。
因此葉雅茗倒不必著自己的脾氣,行事手腳。
章氏一怔,就要跳腳:「你別胡說,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陶氏一聲冷喝,阻止了章氏的話。
章氏自知理虧,不敢再強,裡卻還是不服輸地嘀咕道:「一個侄晚輩,竟然這麼跟長輩說話,真是沒有教養。」
不過說得極為小聲,站在邊的陶氏也只聽了個綽綽。
陶氏估計尹氏和葉雅茗沒聽到,不多生事端,便吩咐丫鬟婆子道:「你們都退下。」
梅氏和陶氏治家甚嚴,只這一聲,丫鬟婆子們一下子都退到了遠。
陶氏這才對章氏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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