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齊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引得莫念誠神微變，他求而不得之事卻是理所應當屬於對方。

他知道林修齊要出招了，堪比因果神鏈的一招。

「化仙池境，你得到了道家法杖！」林修齊停頓了一下，道：「讓你看看我得到了什麼吧！」

「定！」

沒有起手式，沒有結印，林修齊玩笑一般單手點指因果神鏈，只聽得「嘩啦啦」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鎖鏈劇烈抖，像是遇到了某種阻礙一般，正在全力抗爭。

「言出法隨！？不對！這是……道家真言！」

因果天道堪稱逆天，寰宇之任何事只有提供些許線索便可以推衍揣測，稱之為神跡也不為過。

「你真的是在化仙池境中得到了真言？當年道家全盛時期，掌握真言之人也不足兩手之數！」

「我是分了四次才得到了完整的真言，今天是第一次使用，有點生疏！」

「將真言分了四份，倒也足夠小心……告訴我！第一次得到是什麼時候嗎？」

「還沒元靈結界！」

莫念誠苦笑著搖了搖頭，原來一切早已註定，早有因果運行。

「也好！英雄不問出！破了你的真言，才是完勝利！審判！審判！審判……」

莫念誠孩一般大呼小，因果神鏈前端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瞬間化作百餘細小鎖鏈，鋪天蓋地纏繞向林修齊。

「定！定！！滾——」

林修齊比莫念誠更慌，真言比他想象得更難駕馭，難以得心應手。

若道祖在此必定氣得破口大罵，他花費了多年才創出此，又練習了多久才能練掌握，一個晚輩竟然抱怨第一次無法練使用，簡直是欺師滅祖！

手忙腳外加怒吼，林修齊的激進版真言竟真的擋住了因果神鏈。

戰況又一次陷了僵局！

但，這一次林修齊看到了希！

他效仿莫念誠，將本命神印的灰芒收攏，竟也有抗衡因果之效。

「真的是超之道！」

莫念誠低聲呢喃，無敵的信念正在消褪，往昔一次次被林修齊超越的畫面不自覺地浮現在腦海之中。

他強行制住這些念頭，放空思想，專註於因果之中，不斷計算著各種可能。

漸漸的，他的氣息微，呼氣也急促了一點點。

副作用出現了！

因果之道強悍無比，卻也不是毫無缺陷，消耗巨大便是其中之一。

靈魂，元神和，長時間使用因果之力對於三者的損害極大，若是換做道融之流恐怕發一次法就會魂飛魄散。

堅持！再堅持一下！林修齊撐不住了！

又是這種場面！

當初在化仙池競武之時，二人同樣拼至靈力耗盡。

此時此刻，實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了，二人的道心，毅力，以及對勝利的才是決定因素。

林修齊不行了！他的傷勢發作了！

莫念誠目中流出狂喜之，他允許對方吸收邪能已是仁至義盡，絕不會因為對方有傷而認為勝之不武。

他要贏！在最大的舞臺勝過最強的敵人！

這是最理想的劇本！

「咔！」

清脆的斷裂聲浮現在莫念誠腦中，因果之道無法推算自，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手足無措。

因果神鏈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生生纏住了林修齊的，勒住，不斷收攏。

不滅之失效了！

因果之力作用於靈魂，無法掙，難以忍的劇痛不斷傳來，連真言都無法繼續了。

「嘩啦啦——」

鎖鏈的聲音由重變輕，由急轉緩，疼痛漸止，鎖鏈如虛影般消散在空中。

「轟隆隆——」

乾坤山河圖的虛影驟然，化為一軸畫卷，飛莫念誠的。

定在虛空的兩道灰芒朝著他激而去，這是大鍬的攻擊，若以扛，定然死道消。

千鈞一髮之際，灰芒微微偏轉，著莫念誠的過，只蹭破了袖子和領。

「為什麼停手！」

莫念誠的氣息缺了一種圓滿之，他傷了，一種很嚴重的道傷。

「你輸了！」

「我問你為什麼不殺我！！」莫念誠嘶吼道。

「發生了什麼？」

「脈崩潰！」

「呃……」

看著林修齊言又止的表，莫念誠險些沒哭出來，這傢伙竟然沒聽懂，怎麼會有如此沒文化的強者。

「我的脈之力不足以長久調因果之力，崩潰了！」

「道家脈是差了點……」

「崩潰的是媧族脈！」

「咳咳！那道家脈……」

「非我本源，還在慢慢轉化融合！」

「你是不是出手有點早了，若將媧族和道家脈完全融合……」

「你已經神了！」

林修齊心中糾結，眉擰在一起，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莫念誠當真策劃了一切，罪無可恕，只有一死，但……他真的下不去手！

「林修齊！你就不能開心點嗎？」

「嗯？」

林修齊愣住了，完全沒get到對方的點。

「勝了我！你就不能開心點嗎？」

「我沒想……」

「住口！！」莫念誠歇斯底里地吼道：「就是這個態度！就是這種無所謂的樣子！讓一直追求強大的我像傻瓜一樣！！哈哈哈——」

他忽然笑了，一隻手捂著額頭，不斷搖著頭，道：「我依靠自己修鍊至今，唯一接的外力就是道家脈！不知從何時起，我漸漸覺得為名門之後也不錯！結果呢……一切都是你的！我不甘心！！！我要超越你！！！但到頭來……你贏了我，卻在同我！哈哈哈——」

「是不是……從我移植了你的脈那一刻起，結局已經註定了呢！」

這句話，莫念誠說得很輕，輕得如同從眼角流下的淚水。

從來沒有任何一刻，他覺得自己如此稽，追求的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虛幻。

「不！！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最後的機會！！」

他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印法，咬破兩拇指，抬手按在額頭之上，本命神印衝天而起，灰芒落虛空，一個黑漩渦緩緩浮現，迅速覆蓋了方圓十萬里的星空。

「嘩啦啦——」

鎖鏈滾之聲從漩渦中傳來，林修齊忍不住道：「你怎麼這麼喜歡鎖鏈，捆綁play嗎？」

一隻被鎖鏈包裹的巨拳從漩渦中出，兇猛地朝著林修齊轟來。

拳未到，勢先！

巨大的強力讓林修齊無從躲避，他靈機一，雙手指天，大喝道：「去吧！皮卡……傳送！」

一團泥從他的掌中飛出，瞬間擴散至十萬公里，猛地朝上一兜，如撲蟲網兜蜻蜓一般，牢牢將拳頭罩住。

「咕嘰！」

巨拳連同漩渦被小妮一波帶走，只聽得「咚」的一聲巨響，不知是什麼東西相撞了。

約之間，有怒吼聲傳來，隨著小妮收攏，一切恢復平靜。

打完收工！

「你！你！你這是什麼東西？」

莫念誠驚訝地張大了，目測可以容納四個蛋。

「靈寵！」

「誰會收一團泥做靈寵！！！」

「我！」

「……」

莫念誠哭笑不得，道：「為何方才沒有喚出此？」

「先前被死神定住了！然後……忘了！」

「……」

就在林修齊安對方幾句時，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

「我們還沒有失敗！！還有機會！！」

林修齊轉頭去，是沐悅琴三人，他們正站在天道棋盤之上，目中流出濃濃的不甘之。

「算了！我輸了！」

莫念誠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莫念誠！我看錯你了！！」

沐悅琴的連氣得有些扭曲，極致的憤怒，極致的怨恨，世間最邪惡的表或許就在眼前。

「沒用的東西！還好我留了一手！」

「嘭——」

話音未落，一團氣開，林修齊不由得一怔，他看得清楚，方才是東方嬋玉主，沒有毫猶豫。

氣落在天道棋盤天元位置，翼驚天和劫運配合沐悅琴，三人呈三角形狀站位，將氣圍在中央。

「林修齊！還真的要多謝你！若是沒有這陣法，我還真的沒辦法得償所願！」

「快阻止！！！」

莫念誠一聲大喝，已經沖向了對手，林修齊跟進，只需五秒鐘便可以趕到。

「降臨吧！！道外世界！！！」

三人舉起右手，食指與中指彎曲，手掌面對自己。

「噗！」

他們摳出了自己的雙眼，雙掌合十，將眼球碎。

「咚——」

氣化為一道烏芒，衝天而起，在距離地面六百六十六公里之，轟虛空。

「轟隆隆隆——」

一座古樸雄渾的漆黑石門從虛空中挪而出，兇戾之氣撲面而來，連祭邪能都沒有這般邪異。

林修齊終於明白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異界能量，他的神凝重得如同海面上的積雨雲。

大戰剛落，他再也沒有力量去對付一群「外星人」。

「降臨吧！神明們！給這個世界帶來最後的希吧！！」

沐悅琴瘋狂大吼，像極了狂熱的邪教頭子。

「隆隆隆——」

巨大的石門緩緩開啟，滔天邪氣狂涌而出，天道在退避，法則在崩潰，連天絡都在這氣息中極速枯萎……尊界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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