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道：“你這是在推拿，還是在勾引我”

白荷臉微微發紅，剛要說話，韓擎忽然湊近了幾分，一驚，臉向後躲了躲，閉上了眼睛。

以為韓擎依舊要不管不顧地親過來，他總是這樣的，再躲也沒有用，躲一寸，他進兩寸，越是抗拒，他越兇狠。閉著眼等了片刻，周遭能聽見他微微有些沉重的呼吸聲，風吹過沾了水的面板，微微發涼。

白荷有些疑，緩緩睜開眼，卻發現韓擎半分沒有退，仍舊湊得極近，近得能到他的呼吸沾染到鼻尖的面板上，他垂眸看著。

白荷心臟忽然怦然幾下，跳得下意識要捂住心口，手卻被韓擎按住，他湊到耳邊，聲音帶著十分的忍和抑：“媳婦兒，讓我親親，我不來。”

白荷看著他半天，這才意識到他在等自己點頭。

終於慢慢地，弧度微小的點了點頭。

一個不同往常的，剋制而緩慢的吻送到上，韓擎託著的下，輕輕叼住的下，吮吸了一口，像是要從此開始，把整個人慢慢吃拆腹。

白荷整個人緩緩在他懷裡，也了一池溫熱的泉水，在這溫度之中緩緩蒸發升騰了一水汽，氤氳在此間。韓擎攬著的腰的手忍不住挲了幾下，卻再沒有其他作。

整個世界安靜得好像只剩下潺潺水聲和抑制不住的心跳聲。好像過了一萬年那麼久以後，韓擎終於給了一個換氣的機會，他鬆開手，白荷呼吸重了幾分，眼尾也淡淡地發紅，韓擎忽然在耳邊低沉地輕笑了一聲，那一聲笑溫而帶著幾分調笑意味，幾乎要了的命。

他聲音磁而低沉，語氣似笑非笑：“荷，你心跳聲好響。”

白荷整張臉頓時紅了個徹底，閉上眼捂住心口，猛地往後躲去，一個不穩，摔進水裡，下一秒立刻被韓擎從水裡撈出來，重新攬回懷裡。

白荷大口著氣，韓擎將臉上的頭髮別到耳後，眼裡帶著幾分笑意看著。

白荷覺得窘迫極了，這幾聲心跳帶來的窘迫，比從前那些不堪的場景加起來還要多。

讓他聽到了……

不會真的有些喜歡眼前人吧？到底喜歡他什麼？他有什麼好值得喜歡的？

韓擎結又滾了一下，側頭不再看，手攬著的肩膀，輕輕著手臂，他看向遠的月和星辰，看著遠另一座山莊約的燈火，淡淡道：“看來商家今晚也有貴客。”

白荷順著他的目看過去，那幾座小樓上燈火通明，約有竹笙之聲。韓擎靠在水裡讓白荷坐在他懷中，手指輕輕挲著手臂，有一搭沒一搭地道：“枕水居是左家祖產，早百年前東邊未建行宮時便有的，這宜莊是皇上親賜，商氏銀莊雖在京城有些名聲，可居然有能拿下這莊子的實力，倒是人有些驚訝。”

畢竟，商家子弟在朝中，最高也不過是個三品的副督史，並沒有什麼實權。

白荷想了想，聲道：“商家商侍權大人，早年倒是妾父親手下，妾家裡出事，這位大人竟然能好好地全而退，倒是有些本事的。”

韓擎微微挑眉，與其說有本事，不如說有靠山。看來商家的靠山，從一開始便不是白家。這一點，韓擎早就覺得有些疑點，朝中此前結黨營私況嚴重，能稱得上一黨的，一是以白丞相為首的一群文，二是近幾年太子之位立下以後，以蕭家為首的皇后太子黨。此外便是雄踞西北的魏西王，還有邊關幾個手拿令牌的將軍。至於楚東王家，早就不問政事多年。

而白家和魏西王倒臺以後，商家卻能屹立不倒，倒是他覺得有些有趣。

這麼晚了，商家在拿著這個金尊玉貴的莊子招待誰？

白荷偎在他懷裡，水有點熱，有些昏昏睡，韓擎似乎在想什麼事，目有些漫不經心，卻收斂了此前那子氣，顯得格外深沉。韓擎認真起來，很難想象他是個有點渾不羈的人，那種城府很深的眼神，反倒是讓白荷想起另外一個男人。

那個人名沈囂。

月越來越沉，水也熱，韓擎上也熱，熱得微微有些發睏，韓擎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的肩背，倒像是哄小孩子睡覺一般。

迷糊間，覺自己微微離開了水面一點，又迅速被蓋上一條毯子，韓擎將從水裡橫抱起來了，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頸，迷迷糊糊地在他一搖一晃的腳步中睡了過去。

***

韓擎將自家媳婦頭髮乾，替換好服塞回被子裡，又在已經睡著的人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起往小廳走去。

這次出來，他特意沒讓白荷帶丫鬟，為的就是一切都讓他親力親為，給白荷頭髮，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解的事，他能一邊抱著溫香玉，一邊靜下來想一些事。

他坐在小廳之中，隨手捻滅了桌上燈火，四周頓時陷一片黑暗。

不過片刻，一個黑影從竹林深走過來，出現在小廳門口。

“侯爺，”

那黑影半跪下來，量不高不矮，聲音也十分普通，一黑，戴著面罩。

韓擎開口：“商家落雪居的事，有進展麼？”

黑影沉片刻：“回侯爺，那小瘦馬逃出來以後，子已經不大行了，只說了幾句話，便昏了過去，沈大夫帶回去救治，如今人還沒斷氣，可也沒醒過來。如今只知道們是從漢江那邊來的，自被豢養為瘦馬，都是吳地口音，勉勉強強能說上幾句話。落雪居里面每日都會死上幾個新來的瘦馬。屬下尋過的下落，最後在京城東南那邊的石家村尋到幾，看死狀與年齡，應該就是落雪居養的瘦馬。”

韓擎微微蹙眉：“可還記得侍奉的都是哪些人？”

黑影開口道：“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但是當時將帶出來那個人，給了一隻金釵做盤纏，要回鄉。若非誤打誤撞走進大理寺報了，又正巧遇上侯爺在裡面辦案，想必如今已經被抓回去了，屬下調查過，落雪居經營五年，裡面的瘦馬和小倌非死不出，不允許贖，便是有跑出來的，也都被抓回去打死。”

韓擎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對面的晴山莊：“去看看，作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