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沒事吧。」

雙方異口同聲，楚昕也從屋裡跑出來，四人都聚在院子裡。

這下看得更清楚了，就是隔壁鄰居家著火了，大火已經蔓延到房樑上，隔壁哭喊聲與罵聲不絕於耳，看著目驚心。萬幸兩家隔著一條兩尺來寬的小巷，火燒不到這邊。

姜爺爺：「我去幫忙，你們在屋裡守著，萬一火勢蔓延過來。」

姜婆婆點點頭：「我看著孩子們。」

都是鄰居，雖說平時不怎麼往來，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總不能袖手旁觀。

楚昕也衝進廚房拎了個水桶出來：「我也去幫忙。」

姜爺爺不同意：「你留在家裡，你我都走了，家裡沒個男人，萬一有人趁渾水魚，讓你姐姐和姜婆婆如何是好。」

姜婆婆：「對！世子留下。」

那邊商量著，楚悅心裡卻有不好的預。

隔壁是大雜院，租出去了，住了二十來口人。這火勢兇猛，連房梁都快燒斷了，需要時間才能如此。除非人為，否則那二十多口人不可能都睡得那樣死，無一人察覺到異常。

太奇怪了。

楚悅下意識看向西邊暗，只一眼，楚悅忍不住驚呼：「屋頂上有人。」

被發現了，原本趴在屋頂上的人索跳下來。

老爺子下意識衝到三人面前，用木桶指著從屋頂跳下來的兩個黑人：「你們是誰？」

已經跳下來的兩一言不發拔出佩刀，一步步朝四人近。

就在楚悅以為在劫難逃之際，大門被人踹開，兩個武侯打扮的人衝進來，提著刀沖向那兩個黑人，

黑人看到武侯明顯嚇了一跳，楚昕和姜爺爺趁機將水裡的水桶扔向黑人，黑人便不再戰，毫不猶豫翻牆離開。

武侯沒去追，來到楚悅跟前：「小的來遲了，姑娘驚了。」

「我們沒事。」

楚悅認得這兩人，他們是景璃的人，上次被黎青那個登徒子堵截，就是他們二人及時出現趕走了黎青。

只不過他們上次做普通百姓打扮，這一回卻是武侯打扮，明顯在值守之時趕過來的。

再聯想起剛醒來時聞到的桐油味道，楚悅的心不住下沉：「怎麼回事？」

看起來和善些的丁遠開口：「有人通過在隔壁縱火吸引武侯鋪的注意，再趁對姑娘和公子下手。」

果然被針對了，楚悅只覺得後背發涼。

他們在這京城裡再安分不過，想不通他們礙了誰的眼。

看著異常冷靜的姑娘，丁遠鄭重開口：「姑娘放心，那兩人逃不過世子的手掌心，一定能很快水落石出。」

*

離開延賢坊後，黑人就將上的黑下來，連著佩刀一起扔進從西市一路流淌過來的陵水河裡。

夜裡失火，早就將這一帶的居民驚醒，看熱鬧的、去救火的人絡繹不絕，附近負責維持坊院治安的武侯也都集中在姜家隔壁。兩人趁，趁人多眼雜混人群。

第二日清早，坊門剛開，長安就帶著丁遠匆匆前來。

景璃已收拾妥當，準備用過早膳後帶著景琮去接楚昕去莊子上跑馬，見到丁遠後神變得凝重：「你怎麼來了，發生了何事？」

丁遠將夜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述說了一遍。

他們一共有四人，分兩班混在離延賢坊最近的武侯鋪里當值，姜家那邊一有風吹草，他們就能過樓看見。

昨夜姜家隔壁失火，按照慣例，武侯們理應儘快去查探況。

但他覺出些不對勁，那火勢蔓延得過快，於是留了個心眼，在其餘的武侯去滅火之際他與同伴先去姜家查探況。

結果令人心驚，但凡晚一步，姜家裡的四口人就了刀下亡魂。

聞言，景璃的臉上如同掛了一層寒霜：「抓住兇手了？」

丁遠點頭：「那二人見無法得手，逃出姜家後先是混到救火的人當中，後來又潛伏在客棧里，今日坊門一開，屬下與程運已將這兩人關在別院裡，由程運看守起來。」

「主使是誰？」

丁遠說是：「這兩人很，屬下不得不使了點手段，問出這兩人奉的黎青的命令。」

「黎青？」

黎青乃後宮中最寵的麗貴妃的弟，此人不學無，是上京有名的紈絝。原本覬覦阿悅，被他的人收拾了兩回，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起了殺心。

景璃想手刃此人的心都有了。

丁遠小心翼翼覷他一眼，咽了咽唾沫，道：「按他們的計劃，先利用那一場大火吸引住值守的武侯們的注意力，然後翻姜家趁滅口，到時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之後有人意識到那一場大火蹊蹺，右丞相府也準備了替罪羊，絕不會懷疑到黎公子與右丞相府上。」

景璃到後怕，差一點，他們就再次兩隔。

但理智告訴他，此事恐怕不止這樣簡單，黎青是個莽夫，想不出這樣周全的計策，況且昨日四公主也留下狂言。

事關阿悅，他絕不允許自己掉以輕心。

打發走丁遠，景璃後知後覺，連垂在側的手都在。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他來長安派人盯著黎青：「你讓人去通知二公子，讓他收拾好立刻來見我。」

景琮早就穿好騎裝，只等景璃一聲令下就可以出發，興致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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