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以為不讓蕭揚跟他說這事，他就不會知道，也就不心。

誰知，該來的擋不住。

“晚晚，你若是不想搭理，可以不用理會。”蘇盛臨大概是怕我吃虧，或者是怕許芊凝跟我說什麼不該說的，及時叮囑。

我不甚在意，“放心吧，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何況你不是讓蕭哥跟著我嗎？還擔心什麼。”

“好，那你自己做主。不過許芊凝應該過幾天會回國，不會一直在那邊。”

我也這麼認為。

就算願意這麼努力打拼，家裡也不會捨得讓一個富家千金大過年的還在國外忙工作。

所以我也不怎麼擔心。

“對了，顧語甜釋放了嗎？你讓人調查的事有進展沒？”

雖然我人在國外，但還是一直擔心這事，畢竟因我而起。

蘇盛臨點點頭：“在查，已經放了。”

還真是厲害。

我不好奇，顧家到底要為這個不省心的兒耗費多資源。

繼續這麼下去，顧家真要敗在他們兄妹兩個手上。

我們聊了十多分鐘影片，小櫻桃打電話來，我才跟蘇盛臨結束影片，趕去忙工作。

晚上，做為我們來到米蘭後的第一頓正餐，我特意讓小櫻桃訂了個不錯的餐廳，大家一起吃飯，預祝此次時裝秀取得圓滿功。

臘月二十八那天，時裝秀各大參與品牌基本到齊，主辦方要開會講解相關事宜。

不巧，又遇到許芊凝。

當時是我先到場，找了位置坐下。

後來的，卻主坐到我旁邊的位置上。

我看了一眼，淡淡收回目，沒當回事。

會議開始，我專心地聽著工作人員講解流程和注意事項。

不經意地低頭準備做筆記時，眼眸無意間瞥到旁邊放著的手機。

許芊凝的手機。

原本這也沒什麼稀奇。

但吸引我注意力的是——那手機屏保的照片！

一張很帥的男側臉，廓線條朗深邃，眉眼間堅毅，溫雅中帶著冷峻，嚴肅中又有。

如此有辨識度的一張臉，正是令我刻骨思念的男朋友，蘇盛臨。

可是，怎麼會有蘇盛臨的照片？而且還這麼高畫質！

見我盯著手機，許芊凝笑了下拿起晃了晃，故意說：“不好意思，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養眼，讓人一看到就有好心。”

我白了一眼，低聲道：“把別人男朋友的照片當做自己手機屏保，腦子有病吧。”

“你吃醋了？”許芊凝挑眉看著我，彷彿很高興。

我懶得搭理，轉回視線看向前面的大螢幕。

可自顧自地還在繼續說：“你已經很幸運了，聽說你是小時候救了盛臨哥，才讓他關注到你。若不是因為這樣，你跟盛臨哥怎麼可能有集？完全都不是一個圈層。”

我沒吭聲，說的是事實，我懶得爭辯。

“你說，盛臨哥對你到底是，還是激之？我覺得後者更多，可惜你傻傻地分不清，還一頭扎進去，到時候——啊！”

話沒說完，我瞥見手機邊放著的咖啡，突然手過去，裝作不小心翻了杯子。

咖啡潑出來，正好全潑在的手機上，還有不飛濺出去，落在服上。

許芊凝驚一聲，電般站起來，連忙把自己手機拎起。

“江晚！你太過分了！”氣得破口大罵。

但我只是微微一笑，抱歉地說：“不小心而已，我賠許小姐一杯咖啡吧，如果手機進水壞了，我也可以賠。”

我知道，哪裡在乎一杯咖啡一個手機，可我就是故意噁心。

會場所有人都看向，個個眼神著驚訝和不悅，畢竟影響了會場秩序。

許芊凝丟人不輕，憤憤地咬了咬牙，“江晚，你等著！”

拿著手機推開椅子，作很大地匆匆離開。

我轉回頭，繼續開會。

等會議結束，我以為早該走了，誰知換了服，等在會場外。

“江晚！”

我剛出會場被住。

“怎麼，吃一次虧還不長記？”我想著蘇盛臨說，可以不必理會，也可以不給面，心裡底氣十足，“你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老是丟人可不好，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多也要想想你背後品牌的名譽。”

許芊凝原本應該是想發火，被我這話一提醒，住了。

“我不過是想約你吃頓飯，我今晚的航班回國，回家過年，順便……還要去拜訪蘇家。”

笑得優雅得意，顯然是在炫耀。

炫耀回國後，就又有機會見到蘇盛臨。

我開完會正好也要去吃飯，聞言也就爽快答應：“行，我請你，算是回禮上次你請我跟陳婉真那頓飯了。”

我故意提起那事，讓面子下不來。

許芊凝臉一沉，盯著我看。

我回以一笑。

忍了忍，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嘲笑道：“江晚，你是不是真覺得你了蘇家二？我要是你，家裡一堆爛事，自己也名聲不好，離過婚還跟前夫一家扯不清，我這輩子絕對不再談也不再想結婚，省得禍害別人。”

我靜靜聽著，等說完後點點頭，“那你有骨氣的，可惜你命好，這輩子都不會遇上這麼倒黴的事，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真遇上後，是不是能做到你現在說的這樣。上功夫，誰不會呢。”

“……”許芊凝瞪著眼，若不是考慮到周圍不圈的人，怕丟了面子，估計都想手了。

看氣這樣，我還是雲淡風輕，最後嘆息道：“罷了，我覺得也不用吃飯了，你想說什麼我很清楚。無非是勸我識趣點，主離開蘇盛臨。可這事他本人沒提，蘇家也沒提，你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跑來三番五次提醒我，也不知你哪來的臉面。”

“江晚！”許芊凝氣得臉鐵青，“蘇家是什麼門第，怎麼可能把這種事擺在檯面上說？可是蘇爺爺跟蘇夫人的態度都很明顯了，你不識趣點還要人家把話說？都是面人，你非要幹這種不要臉不面的事！”

“嗯，有些人看著是面人，但確實盡幹不要臉不面的事。”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微微挑眉。

愣了秒，才意識到我拿的話諷刺，當即忍無可忍，手一抬就想打人。

然而，蕭揚及時出現，一把攔住了。

“許小姐，請您冷靜些，否則我只能得罪了。”蕭揚多要給許家面子，所以鉗住的手腕，先是提醒。

如果許芊凝不識趣，那他肯定要履行保鏢職責了。

許芊凝到底還是要面子的，見周圍有人看過來，立刻收了手。

“江晚，你這樣一意孤行，早晚會吃虧的！”丟下這話，許芊凝氣沖沖地走了。

蕭揚看向我，“江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你別張。”我安了他，並未將許芊凝的警告放在心上，繼續去忙工作。

————

國闔家團圓，鞭炮齊鳴時，我們在異國他鄉也熱鬧地慶祝著。

華人遍佈全球，所以即便在國外，也能到濃濃的新年氣息。

中午聚餐時喝了些酒，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回酒店的路上，看到街邊有一對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大大方方地擁吻，頓時把我心底對蘇盛臨的思念勾到頂峰。

我忍不住出手機打過去，響了好一會兒，就在我準備結束通話時，那邊才接起。

“喂，晚晚……”

蘇盛臨的聲音在一片喧鬧歡樂中傳來，聽得出他很開心。

我聽到煙花綻放的聲音，忍不住好奇：“你在放煙花嗎？”

“嗯，蘇園遠離市區，在庭院裡放，沒關係的。”他低聲解釋著，應該是在走路回室，漸漸地，煙花聲遠離了些。

“怎麼了？聚餐結束沒？”蘇盛臨關心問道，我之前跟他說過，除夕中午我們也要聚餐的，然後休息半日，讓大家放鬆一下。

“剛結束，在回酒店的路上。你那邊年夜飯吃完沒？”

七個小時的時差，米蘭這邊是白天，國卻已是晚上八九點。

“長輩們還在吃，我在陪小輩放煙花，所以剛才你打電話，我差點沒接到。”

我聽聞，吃了一驚，“你在陪小孩？你難道不應該陪長輩嗎？”

“也陪了的。”

蘇盛臨輕描淡寫地帶過，我當時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兒，但沒多問。

後來過了許久，有天我聽陳沐溪說，除夕那晚，蘇家所有親戚都回來團年，熱熱鬧鬧地擺了兩大桌。

親戚們酒過三巡之後，明裡暗裡都在勸蘇盛臨，又過了一年，又長了一歲，終大事該定下來了。

蘇盛臨當眾表態，朋友有了，隨時可以結婚。

但蘇老太爺也當眾表態，結婚可以，件得換。

意見不合，自然氣氛也僵持了。

所以蘇盛臨索藉著陪孩子們放煙花，提前離席了。

此時，他沒提，我也不知。

我還沒理清是哪裡不對勁時，他的聲音又溫溫地傳來：“你在那邊孤單不？要不要我去陪你？”

我一驚，注意力被拉回，“什麼意思？你要過來？”

“公司初八才上班，還有一週，我在家也不知做什麼。”

我心跳加速，忍不住幻想起來，卻又問：“你往年春節假期都是怎麼過的？總不可能是今年才覺得無所事事吧。”

他頓了頓，聽聲音應該是坐下來了，語氣放鬆不：“往年……跟允棠他們聚一聚，出去周邊旅遊轉轉，偶爾還要加班，覺得一週時間很快過去。可今年……自從你出差走了，這日子格外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