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大災變（九） 你先別急著打抱不平

“你認識……蒙妮博士？”

羅聖還以為阿菲亞只是出於路人對蒙妮博士到好奇的心態， 事實上假裝抱著這個心態刻意接近蒙妮博士的人不。可那些人再怎麽旁敲側擊，也沒人敢說自己認識蒙妮博士的父親。

“只是名字相同，是不是同一個人還不好說。”迎著羅聖的注目， 趙如眉從容道，“我最後一次見蒙妮， 年紀還很小，只有七八歲的樣子。”

豎起耳朵旁聽的特訓區國級玩家瞬間聯想到海選賽第八賽區。

第八賽區正是在紐黑市進行的，如果他是第八賽區的參賽玩家， 那麽認識蒙妮也不是沒可能啊。這位國級玩家已經說服自己，反倒是於趙如眉視角的星際觀眾想不通， 第一賽區跟第八賽區也不搭邊啊！

如果說這是主播瞎編的，這細節未免太細了吧？

“那得是你年輕時候的事了吧， 當時你也居住在紐黑市？”羅聖閑聊問。

“也不算居住，只是在這裡辦了件事， 順便跟蒙妮的父親進行了短暫面。”趙如眉面回憶道，“現在想想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當時我乘坐蒸汽火車從紐黑市抵達站臺鎮，之後便回了鄉下。”

紐黑市確實有通往站臺鎮的鐵軌，但自從紐黑市陷大， 這條軌道線便閑置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啟用，而鐵軌通往的站臺鎮， 更是被群居的猛所佔領。

“我沒聽說過有關蒙妮博士雙親的事， 博士似乎一直是一個人， 不過蒙妮博士確實是紐黑市人。”羅聖說。

這些信息都不算， 基本上只要是長住紐黑市的居民，都知道這點。以蒙妮博士的科研才能，會選擇留在紐黑市， 也是基於這個原因。

“你來紐黑市多久了？”趙如眉問。

“六七年吧，紐黑市的秩序重新建立起來之後，我是通過征召令跟過來的。”羅聖說。

“那可能有點憾。”

趙如眉看著由安保人員鎮守的基地口說：“你應該不知道新療養院的地址。”

在這之前羅聖對阿菲亞口中的蒙妮究竟是不是蒙妮博士，一直抱有疑慮。在他的認知裡，兩者之間的相似點，只有均是紐黑市人，這兩點。

蒙妮這個名字不算太普遍，但也不是沒有重名的。

因為心裡充斥著不確定，羅聖也就沒那麽積極，可在聽到‘新療養院’這幾個字眼時，他心中的懷疑瞬間被打消了大半，整個大腦都為之一震。

“新療養院？那是什麽特別的建築嗎？”羅聖看著阿菲亞，神平靜明知故問，“如果很重要，我可以幫你問問其他人，他們或許知道。”

“紐黑市苗頭初起的時候，蒙妮與母親就住在新療養院。”趙如眉說。

這話越發讓一邊旁聽的國級玩家認定這位隊友肯定是第八賽區的員，除了當事人，誰能知道得這麽詳細啊！不過羅聖的反應，似乎是真不覺得這兩者會是同一個人。

就在國級玩家心裡忐忑，不確定這事能不能的時候，羅聖卻語出驚人：“你覺得小蒙妮會是現在的蒙妮博士？要不，讓人捎句話進去問問？”

觀的星際觀眾那一個意外，還真能啊？

“你看什麽呢？”注意力全放在羅聖跟本國隊員上的這位國級玩家肩上忽然搭了一隻手，把他嚇得一哆嗦，扭頭髮現是私下已經互通份的隊友，松了口氣說，“等消息啊。”

“那估計還有一會兒等，可惜了，汙染轉化買了，不然能躺著收汙染珠。”隊友說。

“10w積分1個，你什麽家啊還覺得買了？”國級玩家斜眼看他。

青年噗嗤笑出聲：“別拆穿我啊。”

兩人談時，趙如眉已經在羅聖牽線下，與安保隊長聊上了。

蒙妮博士作為進化之泉科研組的重點研究員之一，哪怕有明確的證據證明阿菲亞真的與父親認識且是關系不錯的朋友。最終見不見，也得問過蒙妮的意見。

羅聖把大致況告訴了安保隊長，一聽與蒙妮博士有關，且只是帶句話，他答應得很爽快。趙如眉讓他帶的話也很普通，只是讓他轉告蒙妮，說是‘扎羅夫的朋友’向表達問候。

扎羅夫正是趙如眉在第八賽區回放裡，最開始選定的NPC視角，當時跟著他坐上了前往站臺鎮的蒸汽列車。那個時候扎羅夫獨自前往站臺鎮是為了理公務，然而卻在抵達站臺鎮的第一晚，便死在了站臺鎮的旅館裡。

之後趙如眉的視角也隨機到了新療養院，見到了蒙妮與的母親。

趙如眉還記得旁觀視角離時，那已經空的療養院建築。黑影在蠢蠢，卻沒有主攻擊人類，那時候，未來對蒙妮母而言是灰暗與悲觀的。

但那時候的未來，已經是現在的過去。雖然沒有直面地度過那段艱難時，可回想起來，還是讓人心沉重。趙如眉注視著安保隊長進基地的背影，許久沒有說話。

羅聖也沒有多問。

在聽到新療養院的字眼時，他就基本確定阿菲亞口中的蒙妮九九概率是蒙妮博士。因為直到現在，蒙妮博士有空還是會去新療養院，那裡不有第一個研究所，還是集孕婦待產、新生兒生育、培養以及醫療的建築群。

不過現在大部分人只知道希院，並不知道‘新療養院’這個舊稱，就連怪對此也所知甚。

這場等待不算漫長，安保隊長進去不到十分鍾就匆忙走了出來。

附近不玩家瞬間將目鎖定在魁梧的安保隊長上，還以為是基地的科研組商量結果出來了，誰料對方徑直走向羅聖與另一位玩家。

“蒙妮博士說並不認識扎羅夫。”安保隊長低嗓音對兩人說。

羅聖目訝異。

觀眾們也跟著犯迷糊了。

[羅聖要是沒把握，也不會建議帶句話給蒙妮博士吧，這個回復……也太果斷了吧？]

[要麽蒙妮不是主播口中的那個小孩，要麽就是失憶了，不然沒道理連自己父親的名字都不記得啊。]

[失憶也不是沒可能啊，就第八賽區那個況，能幸存下來的覺失憶都算輕微傷了。]

大彈幕：[太可惜了，還以為能彎道超車呢，沒想到白高興一場。]

大彈幕：[確實有點可惜。]

在觀眾歎時，旁聽的國級玩家神也難掩失，白高興一場啊。

其他玩家不知其中緣由，但見談的三人神都嚴肅，直覺不是什麽好事。不過這些緒沒持續多久，就被基地裡穿白外的工作人員給吸引了注意。

作為進化者，他們上的著都經過量裁定，頭上還裹著防塵帽。

安保隊長見到這批工作人員，連忙走了過去，他們的談沒有刻意低聲音，很快附近玩家都聽到了其意圖。

由於本次未進化的流浪者數量激增，且迫切地想要盡快進行進化，這跟進化之泉的效率產生了衝突。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進化之泉基地的科研組決定從這些流浪者之中，選出十位可以代表其他大部分流浪者意見的代表，進基地與科研組的負責人通事宜。

在場的玩家足有上千人，銳也有大幾十人，這十個名額明顯不夠用。

誰都想讓代表自己利益的銳去與進化之泉基地的負責人通，一時間，幾十位銳發了濃烈的火藥味。這甚至帶了一些普通玩家，他們也加了爭執隊列。

趙如眉跟羅聖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除非當中表明自己獵人份，不然想要拿下這個代表名額基本不可能。至於原因也很簡單，阿菲亞跟這些玩家‘不’。

“扎羅夫看來不是蒙妮博士的父親。”羅聖掃了眼正在爭執的流浪者，看向阿菲亞說。

“既然是蒙妮親口確認，答案已經顯而易見。”趙如眉毫不在意道，“應該是兩個蒙妮吧。”

但這也太過巧合了……

羅聖的話在裡打轉，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代表名額還不至於讓在場玩家的合作分崩離析，在經過短暫的爭執後，他們很快便選出了十位代表其他人意見的玩家代表。在基地的工作人員再三確認下，其他玩家都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工作人員這才著手帶領十人進基地。

在進去之前，他們需要通過數道安全檢查，確認上沒有攜帶危險品。

這是安保人員的工作。

趙如眉跟其他玩家一樣旁觀著安檢流程，這個過程非常順利，陪同的工作人員與安保人員是他們的兩倍。直到他們的背影深基地，附近玩家神放松，耐心被無限拉長。

估著等他們再出來，在場玩家們的進化buff也能排上日程了。

安保隊長忙完，又朝羅聖這邊走了過來，他的目很隨意地掃了眼阿菲亞。

“你們聊，我先回去了。”趙如眉對羅聖與安保隊長說。

剛過來的安保隊長：？？？

“你別急啊。”安保隊長誒了聲，喊住了他，“裡面不是剛開始談嗎？”

“結果已經出來了。”趙如眉說，“以他們的能力，肯定可以通個所有人都能接的方案出來，我等天亮再過來就是了。”

的篤定有些過分凸顯，但也還在羅聖跟安保隊長的接范圍。且比起這個，別的更重要，安保隊長小聲氣說：“你要不再等等？”

“等會有位高層想見你。”安保隊長一副‘你懂得’的表。

羅聖腦子裡的問號就差寫在臉上了，他迷的不是見不見，而是這波作。

真會玩啊，把他都給騙過去了。

[？？？？啊？]

[啥呀，不是說不認識嗎，怎麽又有高層要見主播了？]

[擱這坐過山車呢？]

[聽這意思，蒙妮認識扎羅夫啊？還是說蒙妮邊的人認識這個名字？雖然能理解蒙妮可能是不希讓人知道自己與扎羅夫的關系，但也不排除蒙妮失憶的可能啊。]

大彈幕：[我隻好奇主播到底是從哪弄來的報……其他主播的嗎？但單蒙妮可以在淘汰賽發揮作用，這概率比買彩票還小啊，總不能人均有個博弈天平吧？]

大彈幕：[這報來源確實有點奇怪，不過有一說一，有點爽。只要能跟進化之泉基地的高層搭上線，這效果可不比那十位代表差，還是有彎道超車機會的。]

大彈幕：[確實，希這高層能給點力，千萬別是樂子人。]

淘汰賽整個大環境都不怎麽好，但所有玩家幾乎都於同一起跑線，單獨的拔尖存在並不能扭轉整個團隊的劣勢。因此想確保己方陣營收益，對於個而言，需要付出很大努力。

在星際觀眾看來，眼下就是雙方陣營各顯神通的關鍵節點。十位玩家代表裡東夏陣營跟西歐崎陣營的主播也差不多是五五分，但要是獵人這邊給點力說不準就6:4分了。

這如何不讓他們激期待。

“等會？要等多久？”

趙如眉沒有被這個消息衝昏頭腦，反倒很平和地詢問。

“這個，他沒說。”安保隊長遲疑道，“但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或許半個小時，等那邊的會議結束就會見你。”

“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都不是問題，不過就站在這裡等，不太好吧？”趙如眉不不慢道，“基地裡面難道沒有等候廳或是休息室嗎？”

安保隊長也注意到其他正在觀的流浪者，蒙妮博士是真的說過自己不認識扎羅夫，但的助手米基爾在出門後認真叮囑了他，讓他一定要留下那位自稱扎羅夫朋友的人，之後他會空會見。

不過米基爾也說了，一開始不要告訴對方是他要會見……總之，米基爾的言語中既帶著些許擔憂，又無法抵抗‘扎羅夫朋友’這個信息的，他隻說了個大概，實際作方面很多都需要安保隊長自己拿。

“休息室倒是有，如果你不介意多等會，當然沒問題。”安保隊長稍作思索後說。

羅聖見狀，調侃說：“看來先休息的人會是我。”

接下來的事務跟羅聖沒有什麽直接聯系，對於不八卦的人來說苦等個把小時不如回去休息，趙如眉神輕松說：“這一趟麻煩你了，我的住所你知道，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旅館的人讓他們轉告我。”

“行。”

羅聖爽快答應，抬手跟兩人告別，他一黑鬥篷穿過了由玩家匯聚的人群。

三人站的這個位置周圍沒有其他玩家，直到羅聖離開，其他玩家才注意到剩下的趙如眉與安保隊長。但不等他們觀察，兩人已經結束安檢，進基地部。

這一幕把其他玩家都看傻眼了，憑什麽他能加塞進去啊？魅力系玩家連忙跟好的安保NPC打聽，結果他們也是一問三不知。稍微問得細致些，反而弄巧拙助長了安保人員的警惕。

“……我去，他怎麽進去了？”跟其他隊友通的國級玩家也沒想法一晃眼功夫，那兄弟居然進去了，他不由得嘀咕，“不是沒嗎？”

“什麽沒？”隊友好奇問。

他搖頭：“等會就知道了。”

隊友視線掃過周圍過來的玩家，默契地沒有再追問。

進化之泉基地是從淘汰賽開始，趙如眉在紐黑市見到的唯一有路燈的建築。不過這些路燈的並不明亮，兩盞路燈之間，還間隔著好幾米的昏暗區域。

但或許是有在前面亮著，哪怕微弱，依舊壯膽。

趙如眉跟著安保隊長沒走多遠就來到了一棟兩層建築前，這裡的門不但關得非常實，其厚度也接近10厘米，沒點力氣還推不開。

門一開，該建築的一樓擺放著許多械設備，絕大部分比人還要高大且複雜。不休的安保人員正在訓練，他們沒有戴帽子，著也是運搭背心，頭皮有的泛著金屬澤，有的可以看見黑合線。

乍看頭部的‘工藝’有點嚇人，可只要見識完他們上半與雙臂就會發現，頭部‘工藝’簡直就是小兒科。這些安保人員平均下來，每個人外顯的金屬化至覆蓋了30%的區域。

這要是算上下半以及的金屬化，其覆蓋區域只會更大。面對突然進來的非進化者，這些安保人員紛紛將目落在隊長上。

“米基爾助理等會要見他。”安保隊長向眾人解釋道，“在這之前，他會在我們這裡暫留。”

安保隊長給趙如眉安排好了休息的座位才匆忙離開，有他的告知，這些安保人員除了有些好奇外，大部分很快便沉浸在了訓練之中。

也就半個多小時，安保隊長匆忙趕到械訓練室。發現不算明亮的寬敞室，阿菲亞正將手指搭在隊員手腕上，似乎在研究些什麽。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安保隊長看著收回手的青年，問下屬。

“阿菲亞說他之前還是一位醫生，在給我們檢查狀況。”下屬利落回答道，“他沒有依靠任何設備，僅憑一隻手就能得出跟檢查儀差不多的結果，有時候他的發現比儀還要更準。”

“準或許是因為儀不會分析你們的氣，如果讓我做一個檢查，我可能會選擇你們基地的檢查儀。”趙如眉風趣說罷，視線落在跟著安保隊長進來的米基爾上。

他也是進化者，且在基地門口趙如眉還見過他，正是那位司機。很顯然，司機只是他作為助手的工作之一。之前只是匆匆一瞥，此刻四目相對，趙如眉發現他五雖然滄桑但年紀應該只有三十來歲。

“方便借一步聊聊嗎？”高足有兩米多的米基爾客氣道。

趙如眉欣然同意，這半個小時裡，已經獲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跟米基爾剛出門，安保隊長才開始挨個詢問跟有過接的下屬。

大部分下屬都沒什麽發現，只有個別談到跟阿菲亞的接時，曾到一清涼。但也只是覺到清涼，並沒有其它異常，出於謹慎態度，安保隊長還是安排他們去做個全檢。

趙如眉這邊一出建築，還沒開口，米基爾就先發問了：“你確認自己與扎羅夫是朋友關系？”

面對他嚴肅的詢問，趙如眉反問：“科研組跟十位代表的通結束了吧？進化之泉的名額能提升嗎？”

“我想我們可以采用一人一個問題的流方式。”

米基爾緩緩度步道：“我先回答你的問題。通已經結束，這批流浪者的魄比較特殊，他們對於進化的接能力遠超一般人，可以大幅短進化的時長，比如十個小時結束。但想要提升單次名額，這會消耗很多能量。”

“能否提升名額取決於汙染珠數量是否足夠？”趙如眉追問，“這算我的第一個問題。”

“是。”米基爾坦然回答。

“我跟扎羅夫確實是朋友。”趙如眉把話題繞回了米基爾的問題上說，話音剛落，氣場還算平和的米基爾忽然手，鋒利的利刃從趙如眉頸部過，下一刻，這利刃便砍在了桃木劍上面。

米基爾這冷不防的襲，換個人反應不及脖子估計都掉地上了。

直到雙方武撞幾秒後，觀眾才反應過來，陷後怕，趙如眉手持桃木劍沉默應對他的兇猛進攻。短短半分鍾，兩人武間的撞超過三十下，隨著基地的安保聽到靜匆忙趕來，米基爾才收手。

“沒事。”

米基爾收起武，微瞇著眼面對這些強手電筒：“只是朋友之間久別重逢的問候，別張。”

等這些安保人員散去，看著拿著一柄木劍的阿菲亞，米基爾再度開口：“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扎羅夫的朋友名單上沒有一位做阿菲亞的，還是說，這並不是你的本名？”

“如果是小蒙妮問我這個問題，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趙如眉收起桃木劍，平複氣息對米基爾道，“我們相互之間都不夠信任，你認為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我只是有點奇怪，如果你跟扎羅夫真的很要好，那麽為什麽現在才出現？”米基爾眸深沉，“你並沒有出現在蒙妮最需要你的時候。”

星際觀眾：……

這指責，怎麽這麽扎心呢。

“你先別急著為蒙妮打抱不平。”趙如眉揶揄道，“你也不希作為長輩的我在小蒙妮面前說你壞話吧。”

米基爾呼吸一滯，好久都沒緩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