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第409章 終章(十九)

第409章終章(十九)

「我本來就是一個瘋子啊……」他猩紅的畔,依舊彎起溫的弧度,但卻看得人心底涼意叢生,像是木然的雕塑玩偶,被刻畫的表

鄭曲尺雙手捧住他的臉,胡給他拭著頸間湧出的鮮:「我知道你要瘋,但你先別瘋,再忍一下。」

這話說得,還真人聽得哭笑不得。

然而叮囑的話終究還是遲了一步,下一瞬他的眼神徒然轉變,紅意愈深,幾乎已經吞噬掉他先前殘留的清明瞳孔,而盯著的視線令人骨悚然。

鄭曲尺又氣又急又無語凝噎。

他哪怕是重傷,對付還是跟拿一隻崽似的,不顧鮮直流,一隻手出重重鉗住的肩膀,制止住的逃,就跟狼捕捉到心怡的獵,為防止其逃跑,先一口咬斷其咽

在另一隻手被他攥住手腕,徹底變崽前,及時拋了一含進裡,然後便被重重推倒在地面。

呃啊……

他毫不留,將當作麻袋一樣撞倒在地上,背部的窒痛的臉皺一團。

宇文晟張開,便俯而下。

「又想咬我了對不對?」

白著臉嗤笑一聲,一次生二次,在經歷被他數次發瘋咬住后,已然有了一定預判。

在他打算一口咬住肩膀時,一偏頭,然後猝不及防,反額為主歪頭堵住了他的,趁他齒還來不及閉上,便將裡的東西迅速抵了過去。

宇文晟此時腦中沒有任何旖旎與,只有被阻攔撕咬的暴躁急切,直到一種甜意將他苦的味蕾喚醒,他方怔然不

這種甜香的氣息,他在下之人上也時常嗅到,是以每一次他都忍不住想要咬開,汲食下那的滋味,來填補心的空那種能夠讓他心境稍稍平和的氣息。

而這一次,卻是實打實的果香甜味,很是悉,就好像他以前很是喜歡,時常會讓其縈繞齒之間消磨……

鄭曲尺見他僵直不,按作也松馳開來,便趁機出一隻手,指尖揩過角染回來的:「苦夠了,便吃點甜的吧,往後……活得自在快活一些吧。」

宇文晟顰了顰眉,的記憶他將口中之嚼碎后吞下,片刻,他森然變態的神有了緩解,他眼底嗜殺的紅意也退散些許。

鄭曲尺沒看他此時神的變化,長鬆一口氣:「這是最後的一點神木夢了,每次喂你都眉頭鎖,嫌它苦,我便將它融糖中攜帶在上……倒是在急關頭派上用場了。」

他似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木訥又嘶啞的出聲了。

「曲尺……我時常會懷念起我們在福縣那一間農家宅院的生活,那時你出工賺錢,我則在家中等你,你會為我做飯,添,雕刻人像,每次回來,你還會給我帶糖……我本五味皆失,食什麼都如同嚼蠟,唯你帶回來的糖令我嘗出了「甜」味,後來我嘗試過自己去買,可什麼味道都沒有……」

說到這,他頓住,撐著軀站直了起來,然後手虛空一握,配劍已牢牢握於掌中。

「這是我第一次擁有了一個家。」

他微微偏首,反手一劍豎劈過去,劍法快如閃電,疾沖而至的馬匹從中裂開,掉落的騎兵驚懼一滾,還來不及逃跑,便被一劍抹了脖子。

「我從未想過要活多久,在我報復完我想殺的人之後,在我完我承諾的事之後,在我活得厭惡一切到極致的時候,我可以倒在任何地方。」

他的影在硝煙中若若現,卻使敵人膽戰心驚。

「可現在,我卻捨不得死了。」

「不,不是現在,是在很久之前,在你出現在我的世界的時候,我便一天比一天想要活下去。」

「我曾說過,宇文家的人一生只娶一人,沒有和離,只有死別,只要我活著一日,你便永遠都只能是宇文夫人,但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那麼你希我活,還是死?」

他表平靜,實則那一雙幽深漩渦的眸子卻早已染上瘋狂之,他盯著震然的眼睛,似想在眼中搜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鄭曲尺躺在地上,還來不及爬起來,便被他這個問題給當頭劈得焦頭爛額,見他不合時宜在戰場上問這種事,真想罵他一句癲公:「後面——」

他就像腦袋後邊那長了一雙眼睛,冷酷朝後甩一劍,當即又是倒下一批。

鄭曲尺暗吸一口氣,了這重的傷,他還是如此彪悍變態,真不愧是號稱「活閻羅」啊,就他這狀態,哪像會赴死的樣子?

「說吧。」

他就是要給出一個答案來。

生,或死,他將自己的命,來決定。

鄭曲尺被他激得有些反骨了,口不擇言道:「說個屁啊,我要你死,你還真的會死給我看嗎?」

宇文晟卻沒吭聲,他本以為自己有耐心慢慢等給他答案,哪怕拿一生去等都可以,可是方才那一刻,在他覺得自己再也沒機會清醒過來的時候,他便改變了主意,他不想等了。

他這一生什麼都是空妄的,唯獨是真實刻在他心上的,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放手?他死也不會放手的。

可是……他終究還是捨不得毀滅,那……他就只能毀滅掉自己了。

「哐當」,他面容噙著笑,鬆開手,劍筆直掉落在地面。

看他真的放棄了抵抗,任由危機四伏的刀劍朝上橫穿過來,鄭曲尺快要被他瘋了。

這人生淡漠,說白了,這種子,在前世估計忙一輩子事業都不一定會婚,因為覺得有了家庭太牽絆手腳,再加上沒遇著什麼真命天子,這事真是一點沒盼頭。

穿越過來后,這婚是國家結的,現在這也被他著要談……不談也不行了?

很顯然不行。

鄭曲尺捫心自問,假如要跟宇文晟過一輩子,會反嗎?倘若是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或許會,但現在好像也沒多大的反抗緒了。

反正事業、婚姻還有人生前景與他也都已經糾纏得難分難解了,乾脆還就他了吧,反正結都結了,再者寡婦的名聲又太難聽……

再者,他死了……怎麼辦?又沒長三頭六臂,非得被北淵軍給砍塊了不

「活著,宇文晟我要你活著!」鄭曲尺咬牙切齒道。

宇文晟聞言作極快,他沖而過一把將躺地面上的拎起,同時長劍已手中,一個躍起斬殺一面北淵軍騎兵,奪其戰馬過來,再一把攬過的腰雙雙坐了上去。

鄭曲尺只覺得一個顛來倒去,人已穩穩坐於馬背之上,後是宇文晟。

人還有些懵,卻聽他道:「我只給你這一次選擇的機會,你不能反悔了。」

他圈韁繩一扯,馬首掉頭,後方的玄甲騎兵集結布陣,混廣袤的戰場上,狂風呼嘯,大雪紛飛,金甲將軍騎雄健戰馬,手持鋒利長劍,率領著騎兵們如鋼鐵洪流般沖向敵陣。

他們的馬蹄聲響徹雲霄,公輸即若看著因為宇文晟的存在,鄴軍再度士氣高昂,響應著他的號召。

親眼看著宇文晟與鄭曲尺在戰場之上締結了兩姓之好,他心像被什麼利狠狠劃過,流出的鮮,但又被一大力強行攥,維持著他屹立不倒的軀,他抖地闔上眼眸。

「不必管他們,全力攻破鄴軍塹壕。」

此時侯飛擎已經將甲狄的帶了回來,很是慘烈,一分為二,令人不忍直視。

「沒想到他竟如此衝,那宇文晟哪怕蠱毒發作,也是一個難纏恐怖的對手,豈能是他能夠輕易襲得了的,如今反其戧,著實悲哀。」

侯飛擎倒也沒多傷,兩人關係說白了也就一般,不,或許是更差一些,但因為他的死而影響了整個戰局況,卻是侯飛擎不樂意見的。

目前戰的士兵乃甲狄的人,與他沒有令行止的默契與信任,是以在恐慌與不安蔓延開之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快進攻,儘快拿下這場戰爭的勝利。

——

另一邊,心中焦急著前線的戰況,但付榮還是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按照夫人所叮囑的那樣,在山梯一樣的坡道上布置投石

這個位置的挑選還是有講究的,一要近,二要安全,三要視野清晰。

投石是軍中早有配備的,只為弩炮後續的收尾所用,還有近戰時輔佐將士進攻消耗、擾手使用。

好在鄭曲尺設計的投石較以往傳統的那種有所改進,搬時重量輕了,但拋擲距離卻遠了,還有鎖定方位,調換投石的裝載

現在投石被挪搬運至高,他將人員安排好,便開始對準「鐵馬」方向,由下方的士兵一個一個用油布運水上來,他再用投石安排的木瓢拋出去。

從後方營地搬運過來的水還得在鍋里復燒一遍,力求是滾燙的水,這過程費不了多時間,畢竟一開始運來的便是熱水。

目的是什麼,就是用熱水潑灑「鐵馬」。

一開始付榮以為夫人在說笑,用水就能夠對付得了「鐵馬」,開什麼玩笑?他們拿火炮跟箭矛都不行,區區潑點水就能好使?

他不信……但他還是去做了。

……因為他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質疑,他不理解,但並不表示這事就不

但潑灑的時機很重要,鄭曲尺提過必須水得多,最後反覆的潑灑,力求澆

是以付榮讓眾軍士散開,撤離,別擋住了,而他則耐著子等到對方的「鐵馬」到達了塹壕附近,再開始行

這一決策說實話,很冒險,簡直就是將腦袋掛在腰袋上來回晃著耍。

假如這一法子不奏效,對方順利過塹壕,到達了他們設置布防的械區,接下來他們面對的只能是潰敗慌逃。

付榮給自己打氣:「一定能行,一定很行,不試一定不行,試了才有希!」

所有人都提起一顆心,呼吸屏住,等著北淵軍拿出木板鋪了起來,在準備通過時,付榮瞅準時機趕發出信號,讓所有投石統一拋

啪嗒啪嗒啪嗒……天下掉落的水球像是疾雨打下,北淵軍一,熱熱的,的,是水?

他們呆然,一臉的疑不解。

但很快他們就被凍得一激靈,這上一秒還是熱的水,下一瞬間就冰冷刺

這鄴軍該不會是想通過熱水來凍死他們吧?

由於是距離近拋的緣故,再加上對方過寬必須小心翼翼,因此鄴軍這邊的水泡幾乎是百發百中,當熱水落在「鐵馬」上,他們一開始不以為然,一個個還被鄴軍的異想天開給逗得「哈哈」大笑。

北淵軍的人都認為鄴軍瘋了,或者說他們的腦子怕不是有病,拿水來潑能造什麼威脅,可沒想到慢慢地,前行穩健無比的「鐵馬」,卻跟生鏽的鐵一樣「嘎吱嘎吱」地不了了。

他們見它們莫名其妙停下來,趕上前大力敲打詢問,卻發現裡面的人更加驚慌在喊:「怎麼回事,我們打不開了!」

「什麼意思?為什麼不了?」

這時有人檢查時發現「鐵馬」不是有原因的,它的關節活竟結了一層冰塊,被凝結住了,不僅如此,鐵馬所有金屬的隙也都起了霜白。

他們此時再蠢,也終於明白了鄴軍的謀,心頭慌得不得了,趕上前拿刀去鑿打,想將「鐵馬」從冰凍的狀態解救出來,但在這樣極寒的天下之下,豈是是那麼容易的事?

「唉?你們快看啊,北淵軍的鐵馬不了!」

「對啊,真的不了!」

「天啊,真的有用,咱們的熱水真的有用啊!」

鄴軍驚喜不已,之前喪氣張的神一下變了,在見識到此法有效之後,之前威風凜凜的悍然大「鐵馬」不再是威脅后,鄴軍一下甩掉了手上的兵,從後方兵匣中紛紛取出自己的本命,這一次將毫無保留全力沖了上去。

此番一戰,可謂是實打實的兩軍對決,不再摻雜任何的機巧械。

的公輸即若與侯飛擎被一陣猩風拂過臉面,袍飛揚,他們此時也是面怔愣,出乎意料。

「……我倒沒想到,我所製造的鐵馬,竟還有這一致命的缺點。」公輸即若近乎失聲道。

侯飛擎整個人都在抖:「這、這種事,誰能想得到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鄭曲尺一出現,便絕對沒有好事,之前我還幸慶沒來戰場上搗,乖乖躲起來保命,哪曾想兒就不是一個省事的人,沒出來,是因為在背地裡策劃著這一切!」

「你為什麼篤定一定是呢?」公輸即若反問。

侯飛擎一愣,自己也很意外,一想就想到是了。

「這……這很難猜測嗎?就如同了解兵的將士一樣,是整個鄴軍隊伍中唯一一個對所有機械悉且通之人,能察與剝析出鐵馬上的破綻,準毀滅它的力,最大可能便是了。」侯飛擎越說越激,越說越肯定。

公輸即若中如堵,緘默半晌后,才道:「是啊,只能是了。」

——

宇文晟帶著鄭曲尺一路殺、一路疾奔,最終穿破所有錮與阻擋,功回到了鄴軍地界。

他將人放下在安全的地方之後,轉便打算重返戰場,鄭曲尺卻驚道:「你的傷……」

他不以為然笑道:「死不了,只要你在,哪怕了黃泉我亦會重新返回人間的。」

這鬼天氣本來就很冷了,還講什麼恐怖故事啊。

還有……那並不是什麼死不了的傷吧。

鄭曲尺停頓了一下,才道:「宇文晟,你總講你上戰場是為了我,為了當年的承諾,但是我卻覺得不完全是……」

他滯住作,靜靜地看著的眼睛,好像在聆聽打算講出一番什麼樣的道理來。

「每一次在戰場上,你都不是以兒戲又輕浮的心態在應對,你布局周詳,調兵如神,這是人人都誇獎讚譽過的事,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幹的事,而當你在認真做一件事則表明,你是想要去守護你的士兵,你是在意這些人的命,你雖無心,卻你的心卻是有力量存在的。」

宇文晟彷彿有一瞬間是無法理解口中的這些話的意思,直到最後總結了一句:「你不為自己活,但這些年你卻是為了這些將士們而活,為了鄴國苦的百姓而活,你若無信念,便為別人信念亦可活,是以宇文晟,你的存在早就變得很有價值與意義,你遠比你自己認為的還要重要,不可或缺。」

別再就不想活了,也別將自己的存在抹殺掉了,耽於過往只會消沉墮落,你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孽種」,而是為了鄴國的大將軍、鄴國的守護神宇文晟。

……再多惜自己一些吧。

終於明白了想說的,宇文晟臉上的蕭殺之意悄然融化了大半,他最終卻沒有什麼,只「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然後率領全將士全了這一場戰鬥之中。

鄭曲尺見他走後,自己雖安穩,但心靈卻不安,瞥見不遠擊鼓者不知何時被死了,便快步走上前,攀爬上架起約有一米多高的大鼓前。

軍鼓是特製的那種牛皮鼓,需要臂力過人的士兵才能敲擊得震耳聾、氣勢磅礴的鼓聲。

舉起兩隻臂的鼓槌,開始敲打了起來。

天下的雪還飄著,於風中凜然筆直,由慢到快,掌握著激昂的節奏,用力擊打著鼓面,咚咚咚咚咚咚……在一片黑白的浪之中,鎧甲卻是如此地顯眼與明亮。

當鄴軍聽到鼓舞的鼓點再次慷慨激昂地響起時,不經意一回頭,一將領意外道:「那不是夫人嗎?」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勇殺敵的宇文晟一回頭,亦看到了眾軍士後,那一道窈窕筆昂的影站在高大的軍鼓前力敲擊著。

這是通過另一種方式在告訴他,始終與他們在一起,一起並肩作戰。

宇文晟終於覺得一直以來空無一的心,好像被什麼填滿了。

——

「即若,我們走——」

侯飛擎為一個經百戰的將軍,對戰局的勝敗分析徹,在宇文晟如同縝的布局、再加上鄭曲尺鬼才一般的配合協助之下,他明白接下來戰局已定。

對方氣勢如虹,而他們則是衰竭累敗,志氣垮了,自信沒了,這一仗已然輸了。

帶公輸即若離開,卻見他拿出一竹筒,他當即駭然道:「不可——」

「為何不可?」

侯飛擎對上公輸即若看似平靜,實則充滿翳狠辣的眼神時,心中狠狠一突。

雖然早知他不是什麼善男信,但還不曾見過他如此憤怒到完全失了理智的一面。

「你打算用公輸家的暗隊,對嗎?」侯飛擎問。

他不言。

「你明知道北淵王已公然對你們公輸家的干政、涉及軍務不滿,你此番用鐵馬未經上報,已是將自己與公輸家放在了危險的境地,倘若再作暗中軍隊,你是想讓北淵王徹底對你們公輸家起殺心嗎?」

道理他都懂,公輸即若向他,眼神撼:「可若此次放手,我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侯飛擎明白有些人不則已,一一個枯樹逢春,至死不渝。

「你傻啊,只要你還活著,永遠都會有機會的。」他只能這樣勸道。

公輸即若卻自嘲一笑。

「以往,在我的後,我道有的是機會,後來,與了并行,我道總有機會,往後,只會越走越遠,永不會再回頭了。」

侯飛擎如今只想讓公輸即若趕跟他走,為此他可以昧著良心哄他為當「小三」。

「其實你們哪怕做不夫妻,但你只要還是公輸即若,便永遠會待你不同的,你先退一步往後再爭取爭取,當一個藍知己也是可以的嘛。」

公輸即若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重複一句:「藍知己?」

「對,在這世上我敢肯定,也只有你能夠在匠技上面與未來的並駕齊驅,一較高下,屆時你便為了最懂的人。」

公輸即若從未從這一條思路上去考慮,如今一想,卻他茅塞頓開,那一雙死寂的眼神逐漸恢復了神彩。

他的優勢,是宇文晟永遠都無法做到的,只要他還是公輸即若,工匠魁首,他就永遠有機會。

「走吧。」

收回了傳訊筒,他一下沒有了之前的了無生趣同歸於盡的模樣。

而侯飛擎在勸服他之後,則看向戰場上的宇文晟,淡淡道:「宇文晟,咱們……來日方長。」

——

這一戰,鄴軍勝了。

鄴軍以正當的理由侵,以勝者羈押的戰俘作為換條件,要求侯飛擎出了被藏匿的愙朱族人。

不行,因為一個外族,且還是七國皆厭惡的蠻夷,拿他們與北淵軍相比,這些人的命不值一提。

在愙朱族首領長子的上,鄭曲尺也功拿到了解除宇文晟上「凰淚」蠱毒的手扎。

只是為了謹慎起見,還是特地跑到牢里將愙朱首領一頓提審。

這一次做足了準備,不僅將他們與北淵的事一一道出,且還告訴他如今愙朱部落全落在手上,另外還將北淵軍大敗、甲狄戰亡一事告知,果然他的心理防線崩塌,最終放棄了抵抗,道出一切。

雖然有了解蠱毒的辦法,但他們這些外行人還是缺門手藝,是以為了給宇文晟徹底解除「凰淚」這個定時炸彈,他得在烏堡待上近半年,由愙朱首領親自來替他解除。

宇文晟能待半年,可鄭曲尺卻不行了,因而耽擱的各項工程還在,被連環奪命催給召回了盛京。

在臨行之前,對宇文晟待道:「凰淚解除了之後,便自行回京。」

特地待一句,只為他明白,「流放」的自我懲罰已經夠了,大量不與他計較了。

宇文晟重新穿回當初他們初識的那類書生儒袍,輕飄質的布料,線條流暢,他翩翩而立,宛如仙人:「謹遵夫人言。」

看著這樣秀而高潔的他,不由得令想起了那一份「凰淚」扎記。

從中明白了為什麼宇文晟會常年戴著面,永遠不展示面容在世人面前,在意且牢牢掩藏著「凰淚」這個

凰淚」聽名字,會以為它是凄涼人的,實則它是黑暗與污穢,它下蠱的過程簡直滅絕人,足以摧毀掉一個正常年人的心,更別說是一個孩子了。

看過相關容之後,只覺渾上涌,胃中更是翻湧得

看這上面的文字都不知道當初那麼小的宇文晟,是怎麼熬過那一段時日堅強活下來的。

難怪他會厭世又瘋狂,只因他這一生從來便沒有得到過公平對待,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病態與扭曲的。

可他應該在努力學著信任、學著放下過去、學著接自己,否則,他不會讓看到「凰淚」的手扎容。

坐在馬車上,起一片車簾,從斜側面灑下來,將的半邊臉渡上一層金朝他咧一笑:「宇文晟,等你回來,我給你糖。」

他聞言微微一怔,風吹起他腰間系的那一條青腰帶飄飄拂拂,他笑得如同晨曦下一朵無暇的白薇花。

「好。」

本來這章該大結局了,但靜還有些容沒寫完,或許還有一章……或兩章吧(對自己的計算缺乏信心,保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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