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腦就往屋子里鉆去，周遠之著狼狽逃竄的背影發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只是想說的臉上有個小泥點而已。

雖然如此，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剛才并沒有說謊，看來是想真心悔改。

念頭一出，周遠之覺心頭郁結多年的疙瘩瞬間啪嗒一下，出了一隙，口舒暢不。

既然想悔過，那就給個機會好了。

實際苗安瑜今天的擔心沒有錯，周遠之原本的確要進山狩獵來著，可沒想到半路卻到下班回家的楊翠兒，楊翠兒想著今天還到苗安瑜，就閑聊跟周遠之說想當飼養員，干活勤快來著，他很驚訝，聊著聊著他又被邀請到吳建波家里作客。

好兄弟見面，話匣子就收不住了，就多聊了一會，從吳家出來后天已晚，周遠之就放棄了當天進山狩獵的打算，想推遲一天，干脆回了家。

他又順口問了王淑芳，最近苗安瑜在家做些什麼，沒想到王淑芳很是認可最近的表現，說有在認真做家務！    他開始不準的心思了，讓王淑芳帶著倆崽去睡覺后，打算探一探況，這才有了院子里等這麼一出。

苗安瑜不知道，自己的無意之舉竟是讓風暴偏離了它原來的軌道。

次日凌晨，天還是黑的，砰砰砰，周遠之門外忽然響起來三聲敲門聲，顯得特別突兀。

窗上出的影子，是一顆人頭攢，周遠之起開窗，想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沒想到卻是吳建波！    吳建波一臉凝重，他的旁還跟著一個婦人，眼眶紅彤彤的，著周遠之一臉求助。

周遠之心里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披了件外就出門了，顯然是兄弟出事了。

這婦人他見過一兩面，是牛大壯的媳婦兒，原名李秀娥。

平日里，他，吳建波，牛大壯，偶爾組隊進山狩獵，因此對對方的媳婦兒也算認識。

到了能說話的地兒，秀娥差點就要給周遠之跪下了，還好被吳建波給拉起來，聲音哽咽道，“周哥，我家大壯今天下午進山打獵，說是晚點回來，尋常他再怎麼都不會晚到第二天，可現在天都已經快白了，我擔心是不是遭遇不測了，平時他就跟你倆兄弟玩得好，求求你們，幫我去找找他。”

秀娥緒已經有些失控，手一直在抹眼淚。

周遠之看到吳建波朝他點頭，想來秀娥應該是先去找他講過了這些，然后才來找的他。

“秀娥你別急，大壯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

周遠之安道，盡管以他的經驗來看，牛大壯出事的可能很大。

山頭叢林中，三道手電閃爍著，周遠之在自己平時狩獵的那條路上照了照，發現一串腳印，很新鮮，沒超過一天，而且這鞋型他也悉，十有八九就是牛大壯的了。

他心里不免一陣怪異，說不出由來。

三人跟著足跡一路追蹤，可是越往后，腳步就變得越錯，直到一個巨大的熊掌印出現在眾人眼前！    足跡到這里便戛然而止了，這片樹林顯然曾經發生過戰斗，是痕跡，折斷的樹枝，地面上斑駁的鮮，斷斷續續，最終滴落在一顆大樹后面，能夠看到樹后出的半條胳膊和歪著的半顆腦袋。

牛大壯，找到了！    秀娥忍不住第一個朝前沖過去，看到渾是的牛大壯，瞬間癱在地，凄厲一聲慘，“大壯！！”    周遠之和吳建波隨其后，手電一照，就看到牛大壯一猙獰的傷口，瞬間呼吸一滯。

胳膊從肩咬斷，翻扯出森森白骨，右沒了半截，牽扯著碎，那可是一條胳膊和啊，就這麼被熊瞎子給咬沒了！    吳建波食指一探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氣息，“大壯沒死！還有氣嘞！”    秀娥一聽，懨懨的臉上也是恢復了神。

“求求你們，救救他，救救他！”    “時間迫！建波，你快幫我扶著，我背他去衛生院！”周遠之半蹲下，接過牛大壯的軀。

之后就開始一路狂奔，周遠之也是拼了，人命關天，沒敢歇一分鐘，把人送到衛生院門口后，汗水已經浸了衫，大口著氣。

“李醫生快開門！再不開就死人了！求求了，開門吧！”秀娥也是瘋了一樣，尖聲大。

驚得正起夜的李醫頓時抖了個激靈，穿好子，開門一看，看到傷勢嚴重的牛大壯，眼皮一跳，“呦！快來快來！”    村里的衛生院統共兩個赤腳醫生，一個張醫，一個李醫，赤腳醫生，農忙時務農，農閑時行醫，平時就打打疫苗，看看冒什麼的，牛大壯這麼嚴重的傷勢，也是給李醫嚇了一大跳。

衛生院的房間不算大，剛好能擺放得下四張木板床，牛大壯被平放在床上后，眾人才發現，原來牛大壯有一顆眼珠也被抓瞎了，傷口簡直不忍直視。

秀娥看清后再也撐不住心底的防線，直接暈了過去，被吳建波扶到另一張空床上躺著。

牛大壯搶救時，周遠之是坐立不安，回想起牛大壯狩獵走的是自己常走的那條路時，心里的怪異，現在才看清了苗頭。

假如今天他沒被楊翠兒攔住的話，他的腳印也一定會出現在那條路上吧。

那麼到的熊瞎子的會不會是自己？現在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會不會是自己？    還有，會擔心他嗎？    一瞬間，周遠之像是在腦海中走了個錄像帶，再睜眼時，他看到躺在床上被搶救的竟然是自己！    耳邊一直回響起苗安瑜的聲音，重重疊疊，虛無縹緲，震的刺耳，令人頭痛裂，“那個，你這段時間能不能別去山上打獵，要是非得去，年后行嗎？”    “遠之，遠之，醒醒！”周遠之是被搖醒的，看清周圍的環境和跟前的人時，才發現原來剛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夢！    就這麼幾分鐘時間，他竟然坐在凳子上睡著了！    “遠之！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吳建波盯著周遠之蒼白的臉，驚呼出聲。

周遠之手一，還真是，都是冷汗，“可能太累了吧，大壯呢？怎樣？”    吳建波搖搖頭，“還在搶救，李醫讓我們先回去，有消息再通知我們。”

“好。”

周遠之回家的路上，心神一直在外飄著。

那天說的話，難道不是因為又在吃飛醋？    會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