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衛生間

衛生間的設計就很簡單了。

首先選擇地址,喬茗茗猶豫著說：「咱們把它放在屋后的廁所旁邊吧，等建好了廁所也可以拆掉。」

放在前院總覺不太和諧。

寧渝點頭，他湊到喬茗茗的旁邊看畫：「我都可以，你決定就好。」

喬茗茗於是就在紙上畫出屋後分布圖,先確定好廁所位置,再確定好化糞池的位置。

上輩子老家裡蓋房的時候見人畫過,如今倒也能記得不。

「不要特別大，免得不聚氣。」喬茗茗邊說邊唰唰畫出個廓來。

又用筆頭頂著下，微微上揚抬頭看著寧渝說：「可如果磚頭足夠,我還想把衛生間洗澡的地方與廁所隔開。」

「就是裡面砌面牆？」

喬茗茗「嗯嗯」兩聲。

周隊長難得樂呵呵地大手一揮：「開窯！」

是啊，只要十多天下批磚就出來啦，到時候還有源源不斷的磚出來，大家急啥呢，反正買水泥的錢也沒攢足對不對。

說：「乖啊乖啊,肯定能讓你不要上旱廁的。」

如今，卻能窺見縷縷亮。

周隊長立刻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表，深周志才那張終於被他姑娘給治好了，如今說起話來很懂場合。

這並不誇張不是嗎？

這怎能不人熱淚盈眶。

到了磚窯時，磚窯旁已經圍起許多人。

你麻麻我就是這麼厲害！

我或許也能蓋得起磚頭房。

寧渝計算幾秒：「也行，第一批的磚足夠這麼蓋。」

這大雪天,加上的月份大,寧渝已經不敢讓獨自出門了。

甚至還有人湊過去問：「我表姐夫有門道弄到水泥，要不要幫你們打聽打聽？」

「拉回去，平安平慶平和，你們幾個幫寧渝把磚塊拉回去！」

「行，我們不急啊隊長，反正下批磚十多天後不就出來了嗎！」周志才忽然大聲笑著說。

說完，幾個村裡的漢子就開始行。在眾人的注視之中，一塊塊紅磚、堅固的紅磚，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喬茗茗開心了，雀躍得都要飛起來。

吃完午飯，激的村民們好似覺不到寒冷,揣著兜就往磚窯而去。

就是最簡單的一間房隔兩半，進門是廁所,再從牆上開個門進到另一邊去,那邊就是洗澡間，超級想把洗澡間與廁所分開的。

喬茗茗趕笑笑推拒：「謝謝花嬸兒，周隊長說他已經幫我問了。」

六千塊磚，已經是這個磚窯最大的承能力了。

人生在世最怕沒有奔頭，此刻場上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一個念頭

每回出門,要不就是有程蕓蕓周蘋果陪著，要不就是他自己領著。

衡衡被留在家中睡午覺，兩人慢悠悠的走過去。

瞧瞧，只要一婚嫁，就平白多了好多親戚和關係。

而建起喬茗茗所畫的那種衛生間，約莫需要一千兩百塊這種六公分厚的紅磚。

花嬸兒憾：「隊長他家的平和的老丈人就在水泥廠上班嘞，確實是有門道，哎孩子生多了也是好的。」

肚子里的小孩兒像是能覺到的緒般,竟然又了。

霎時間，激的喊聲，開懷的大笑聲在這片土地上響起，皚皚大雪也無法將它掩蓋。

水泥要錢磚頭瓦片更要錢，可如果磚瓦解決了，大夥存上幾年的錢，再朝著親朋好友借借，水泥的錢說不準就能出來。

的肚子如今已有八個月，不知為何，比起普通人的八個月似乎會更小些。不過還好找楊大夫看過,楊大夫也說沒什麼問題，否則得嚇得睡不著。

可蓋房是艱難的，特別是磚頭房。沒像大隊長一樣有個五六百存款別去想這些。

他說完，又對眾人道：「其他的磚在學校旁邊蓋個乾淨的廁所，娃娃們冬天要去廁所太冷了，咱們苦一苦忍一忍沒關係，再苦不能苦孩子對不對。」

就在一片欣喜中，一塊塊磚頭被堆疊起來，大家不知疲倦地清數著，即使周隊長已經反覆告訴眾人，應該會有六千塊磚頭后，他們依舊不願停下。

在農村，一間房屋傳三代的事並不見，農民們蓋新房，彷彿這就是自己人生中的一項重要任務，即使是當過兵，算是頂有出息的大隊長也逃不這種心理。

至於人家小喬夫妻，他們只要建個廁所，而且經過這幾個月的相，明眼人都能猜出這對從首都來的夫妻上保準有錢，能買到水泥自然也不奇怪。

國人對於房子的熱幾乎超乎一切，在如今這個「房子土地」就是的年代更是如此。

從前看不到磚頭房的希。

喬茗茗：「……」

周隊長有三位好大兒，都已結婚，他甚至連孫子孫都有了，全是魁梧壯實的壯勞力。

磚窯離舊牛棚可遠了，喬茗茗喝了碗熱乎乎的魚湯后便也過去。

那啥，親戚也分糟不糟心吧？

沒說多久，喬茗茗就跟著拉磚的幾人回到家中。

寧渝和周平安幾兄弟連續在磚窯和舊牛棚之間走了好幾個來回，終於在下午三點前將所有的磚頭都拉了回來。

周平安是長兄，比起兩個憨厚弟弟，他在待人接上要靈活許多。

他笑笑說道：「你們要建的廁所小，我們兄弟幾個最多忙活兩天就，放心吧，既然你們家比較著急，明天天晴就可以開始建。」

寧渝忙道：「實在太謝你們，明兒就在我們家裡吃飯就好。」

周平安沒拒絕，他爹說了，如果寧渝這麼說就應下來。

三兄弟回家旅途中，周平慶便納悶：「他們才來沒多久，我們真要在他家裡吃飯？」

周平和也不解：「爹咋這麼說，他和他媳婦兒幫村裡干這麼大的事兒，幫人家搭間廁所也沒什麼，咋還這樣嘞。」

周平安默默嘆什氣，實在不想跟這兩個憨貨多解釋。

難道你們倆就沒看出來，阿爺和爹都對這一家親得過分嗎？

要是對人家好也就算了，這是應該的。

可從喬茗茗和寧渝來他們家找阿爺和爹中不難看出，阿爺和爹是對人家親。

對那個衡衡的小孩兒更是親了，阿爺對他跟對幾個親重孫差不多。

親是從心而為，就跟他對家裡的兄弟姐妹侄子侄，自來就是親的一樣。

周平安猜想其中肯定有，只是怎麼猜都沒猜出來。找阿爺試探幾句，還差點兒挨了兒煙桿桿。

行吧，這就是其中有了，還是要的，這回是非說給他聽他都不想聽了。

周平安對兩位弟弟近乎為零的敏銳力到很心塞，張了張，只無奈說：「人家都能買水泥了，哪裡還差咱們那麼兩頓飯。」

說得也是，兩位弟弟很愉快的接了這個解釋。

院子里。

喬茗茗圍著磚頭不停轉悠，恨不得這會兒憑空給變個衛生間出來！

寧渝笑笑，把拉回房間：「休息會兒吧，我說你幾個月怎麼沒胖，每天閑不下來怎麼會胖呢？」

喬茗茗得意：「我懷衡衡的時候也不胖，只生娃那會兒最胖最胖也才一百一十多好嗎！」

寧渝：……等等，難道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嗎？

喬茗茗哼哼兩下：「也不能胖的，咱們現在布料不夠，我要是胖了該沒服穿了。」

寧渝：……聽著好可憐的樣子，覺說到底還是我的錯。

所以都是因為他寧渝，茗茗才不能胖，才不是想要好看。

喬茗茗臉上帶笑，挑眉去繼續搗鼓的衛生間設計圖去了。

同時想想，明兒別人來給你建衛生間，你該給人家吃什麼。

在鄉下幫人家做些幫忙蓋房子的活兒，是不需要給錢的，只需要三餐請人家吃飯。

絕大部分講究的人家，在房子落時還會做好點了紅點的饅頭與蛋，再加些糖果送給那些曾經來幫忙的人。

喬茗茗家建個衛生間自然不需要這麼繁瑣，但請人吃飯還是要的。

夜晚。

空中繁星點點，不復前幾日月星散之景，可見明天是個晴朗天。

喬茗茗坐在大澡盆里，盆中水汽氤氳，捲起頭髮，熱水澡一泡，額前碎發被汗浸得一縷縷。

著熱意，掰起手指頭數：「明天、後天、大後天……」

最多只需要四天吧，就能用上新衛生間了，再不要躲到房間里洗澡了！

喬茗茗滋滋地起，原本從熱水中起來的那刻也變得沒那麼難捱了，只覺得未來有啊。

今天家裡三人都要洗澡，洗完寧渝就趕接上，順帶把好大兒也撈到澡盆里去一塊清洗清洗。

這時候喬茗茗也沒啥好迴避的，趕燒兩壺熱水，先把熱水瓶灌滿，因為他們晚上得喝水。又把兩個暖手瓶灌滿，一個塞和寧渝的被窩，一個塞衡衡的被窩。

最後壺裡熱水還剩些，直接倒到他們的澡盆里去。

「嗷～媽媽看到我啦！」

小孩兒嘻嘻哈哈的笑著，還害得躲到他爸懷裡去。

喬茗茗沖他拱拱鼻子：「小屁孩兒，誰樂意看你呀，跟個小豬崽兒似的。」

先前在豬圈裡看了好幾天的小豬崽，有幾天里睜眼閉眼就是這幾頭豬，人都快傻了。

衡衡不可置信，立刻大聲喊：「我不像豬崽崽，它們太丑啦。」

「就是就是。」

喬茗茗走回床邊，還在稚鬥。

衡衡哼哼兩聲，臉頰鼓鼓：「我是豬崽，你和爸爸就是豬爸爸和豬媽媽。」

喬茗茗：「？？？」

「行吧，那你不是。」

倒也沒必要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被窩裡暖呼呼，喬茗茗快睡著的時候，寧渝收拾完東西上床了。

又頓時清醒，問：「咱們明天應該準備什麼菜？」

寧渝：「我找唐際秋打聽過，菜是必須要有的，飯並不需要都是白米飯，可以摻和南瓜或者地瓜。如果人多，那就五六道，人的話三四道就足夠了，關鍵在於油水要足。」

這樣啊，喬茗茗把意識沉浸空間中。

空間里許多東西都得留著，能拿出來明天用的就只有蛋了。

想想，還是再割點兒豬吧，做個末蒸蛋來吃，這便算一個葷菜。

喬茗茗又把意識拉出來，寧渝還沒吹燈，就看了看掛在房樑上的野豬臘，準備配著昨兒蕓蕓給的冬筍，做個蒜苗冬筍炒臘。

寧渝覺得這樣安排好，全是他們在外人看來有能力拿出來的菜。

他把護手膏拿出來，挖了一塊出來后又合上蓋子塞回枕頭底下，挪到床尾給喬茗茗細細塗腳，低著頭邊抹邊說：「再有就是前陣子腌的白菜拿出來燉些豆腐和條，和摘些冬葵，做個冬葵湯。」

喬茗茗思考幾秒同意了，仰頭躺在枕頭上，眼睛亮晶晶的。

肚子里的孩子又開始活躍啦，啊，喬茗茗如今是一天沒到有都怪擔心。

著腳上傳來的油膩膩的覺，問：「應該沒有倒刺了吧？」

最近天氣太干，幹得腳上竟然長出些倒刺來，寧渝只好每天幫塗塗。

寧渝笑笑：「沒了，白白的。」

喬茗茗輕輕「切」一聲，可還是地笑了起來。

寧渝把燈吹滅，將手放在喬茗茗的肚子上，著手心裡的「遊」，夫妻倆相擁而眠。

明天一定是個艷天。

翌日。

天氣不負期待，竟然出久違的大太。

幹活須趁早，早在六點多那會兒，寧渝便起來把菜給摘好洗好切好，還把紅薯飯給蒸下去了。

七點，喬茗茗準時醒來，從空間里拿出幾個蛋，便和寧渝一起開始做飯。

七點半飯做好，周家三兄弟與唐際秋也已到來，同來的還有周隊長幫忙買到的水泥。

加上寧渝，五個大男人吃完飯後就熱火朝天地開干。

中途老周頭還溜達過來了，搬把椅子坐在火塘邊，邊烤著火邊對幾個幹活的男人指指點點。

「哎呦，我說平安吶，你這是砌牆的功夫都忘啦。」

「小唐你得多吃點兒，一鋤子下去有二兩土沒啊？」

「平慶平和，嗯不錯不錯，老實孩子幹活賣力得很。」

「寧渝你就不了，你咋就和小唐差不多啦，還沒有我這麼大歲數的老頭兒有力氣。」

唐際秋哼哼說：「凍手唄。」

忒凍手了，戴著勞保手套還是凍的，總得適應適應，等太徹底把冷空氣驅散些，讓他們熱起來嘛就能使得上力氣了嘛。

老周頭特別自來地找了兩個地瓜扔到火塘里烤，烤完就吃，吃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喬茗茗此刻正在準備午飯，程蕓蕓與周蘋果都來幫忙。

早上的菜沒剩，中午得重新做過，三個人也忙活了大半個小時才做完。

忙碌中，時間就這麼來到第二天。

寧渝無師自通搞了個三段式的化糞池，這會兒已經徹底建好。

而到了傍晚時分，衛生間的主結構更已完，水泥抹好，裡頭的東西裝好。

一行人哈哈手，原地跳幾下暖暖子后，乾脆把屋頂的瓦片也給趁著最後的夕加班加點的安上去，等明兒只需來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就。

然而喬茗茗和寧渝當時預估的時間不大準確，收尾工作繁多，直到第四天上午，一切事才全部完。

原來的木棚廁所已經被拆了，幾人用多餘的磚塊在這裡砌了一個洗池，同時也是一個洗手池。

衛生間的水泥也已干，兩扇門都安好，如今在完全可以使用的狀態。

喬茗茗站在衛生間前，眼也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個整個家裡最吸引人的建築，心生澎湃。

反正從前是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因為擁有一間乾淨的衛生間而心生澎湃，甚至是熱淚盈眶。

「怎麼還不到晚上呢。」喬茗茗直跺腳，眼睛都快要紅了呢。

寧渝：「為什麼這麼說？」

喬茗茗眼裡滿是嚮往道：「因為我好想洗澡啊，進去洗澡，一定很舒服。」

寧渝：就是……無話可說。

衛生間建完，也算了卻了兩人心中的一件大事，喬茗茗覺得這很值得寫信回首都給家裡一起高興高興。

快速寫完了信，就坐在家裡等啊等，終於等到太下山，喬茗茗快快招呼寧渝幫倒熱水。

這個年代，鄉下的衛生間里當然沒辦法通燃氣熱水啦，也就更沒法用電熱水了。

於是他們還是只能手解決。

手的把大澡盆放到洗澡間中去，然後一桶一桶地倒熱水。

洗澡間不算大，兩個玻璃窗已經關，熱氣匯聚一起比在屋裡洗舒服多了。

喬茗茗洗澡期間，角就沒有放下來過，上床時都快臉酸了呢。

寧渝無奈，的頭，決定轉移一下的注意力：「你覺得我們這裡還缺什麼？」

喬茗茗高興地直搖晃腦袋：「不缺呀不缺呀。」

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窩裡，對現在的生活滿意極了，是個知足的人，所以覺得什麼都不缺呢。

寧渝痛心疾首：「缺電啊！」

「嗯？」

喬茗茗迅速轉過頭，眨眨眼：「對哦，缺電。」

門裡進來的冷風，帶的氣流使得煤油燈微微晃。

燈影重重，從八月到如今的十二月底，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可喬茗茗還是想要電燈的，忙問：「那咱們這裡該如何通電呢，咱們這裡只有咱家和隔壁楊大夫家，當年不通這裡肯定是覺得通過來不劃算對吧？」

寧渝點點頭：「沒錯，但電終歸是要有的，賺的錢多了，村裡人難道還能不願意嗎。」

也對。

喬茗茗把注意力放在通電的事兒上，輕輕咬開始思考。

寧渝鬆口氣，覷喬茗茗一眼，心說再不岔開話題，你恐怕得興得睡不著，睡著了做夢時或許還得念叨著衛生間。

唉，既然力這麼充足，就別滿足現狀了，想想別的事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