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姐姐的

彰彰是個不怕生的小孩兒,坐在喬小弟的大上，喬小弟再托著的後背兩人面對面，竟然就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看著他。

此刻喬茗茗奢侈地點了四蠟燭，使得喬小弟能特別清晰地觀察到彰彰的相貌,而他越觀察便越想笑。

「二姐,你有沒有發現彰彰和姐夫簡直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特別是這會兒嚴肅盯著你的時候,他越瞅越像，就跟小版姐夫似的。

喬茗茗正端著菜上桌，聽他這麼說有些驚訝：「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半點不覺得。」

「我呢我呢，小舅你快看我。」衡衡湊了過去抬頭給他小舅看,「我像爸爸嗎？」

喬小弟他臉：「你像你媽,從小就像，現在更像。」

衡衡高興，起脯驕傲道：「那是因為我是媽媽生的。」

喬小弟忍不住又笑出聲。

喬茗茗無語地衡衡腦袋，又去廚房端菜。

喬小弟也不說話，只一直笑。

項琪見他來起笑道：「喬為家是吧，你怎麼樣了，屋裡有飯你去墊墊肚子。」

房間里的生活品一應俱全，書桌上竟然還放著收音機呢。除開沒有通電和不是磚頭房外，喬小弟很難再找出什麼缺點來。

歡迎會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天空月亮出現又藏，好些人紅著眼睛回到房間。

喬小弟擔心回去晚了吵醒其他人，趕忙一路跑著回知青院。

上下打量喬小弟好幾眼，再次道：「你真的太瘦了，我記得我離開之前你還沒這麼瘦。」

—

這兩樣都還好,但沒過多久喬茗茗端著油潤紅亮的回鍋來了！

吃完，他整理行李和洗澡。

喬小弟抱起彰彰,在這間屋裡慢慢踱步，心裡的擔憂也徹底放下。

米他同樣也不，第一次吃時皺著小包子臉咽了下去，從此看著小妹的眼神里都出幾欽佩。

這小孩兒特不吃蛋黃，被塞幾次後學聰明了，瞧見兩人做輔食就躲得遠遠的，然後閉上決不開口。

晚上九點。

知青們坐在院子里談天說地，貢獻出攢了一年的南瓜籽做出來的瓜子，又泡杯山上摘的清苦野茶，這便是一場歡迎會。

能不能和姐姐一家回城？

月影重重，喬小弟來到上村的第一天便這麼過去。

喬小弟震驚：「姐夫啊，沒必要這麼多菜，都跟過節差不多了。」

此時新到的知青們正在洗澡，而院子里坐著許許多多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

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對未來生活滿含期待，卻也忍不住去想再過兩年他是否也這樣。

寧渝把紅薯飯放下，分發筷子調羹道：「小弟這年紀正長呢，加上他發育遲，這幾個月又正逢畢業，才瘦得過分了些。」

應該不會的，他躺在床上想。

屋裡燭火搖晃,時有炒菜聲響起。

牛人，這麼難吃還這麼吃。

屋子在他看來可不算小了,特別是和首都的家裡相比。

喬茗茗招呼他坐下：「也沒因為你來多做，鍋包和小魚，哦還有包子，本來就是你姐夫從國營飯店打包回來的。」

喬茗茗將泡好的放到桌上，彰彰立刻站起來，興得手舞足蹈咯咯笑。

是的，寧小妹開始吃輔食了。

而且瞧姐姐那比在首都更圓的臉，還有養得白白胖胖的衡衡和彰彰,足以說明二姐一家這段時間日子過得真不錯。

喬小弟笑笑：「行，我肚子也不難了。」

喬茗茗和寧渝每次做的輔食量都很，一個蛋黃只用四分之一，剩下的就瞅準機會一把塞到衡衡裡。

切薄片的豬搭配蒜苗一起炒,看澤就知道還加了豆瓣醬，不需要吃呢，就聞到了一濃郁的咸辣香！

就在喬小弟以為要結束時，只見二姐一手拿著炸得脆后再用青椒炒的小魚，另一隻手托著一個大盤，盤裡放著六個包子！

寧渝心說，還好因為想留幾個包子到明天早上當早飯而多買了，如今正好足夠。

他端起碗大口吃著飯，飯菜很香，伴隨著帶點兒微熱的夏夜晚風，搖擺的心驀地安定。

說不準還能常吃到！

很快，喬小弟的猜測就得到驗證。

只見桌上先端上來蛋羹,又來一道清炒豆角。

衡衡捧著碗吐舌頭，對他小舅說：「小妹是個小貪吃鬼，喝牛也就算了，好難吃的米和蛋黃都吃呢。」

「啊啊啊」

未來回城是什麼時候呢？

他盛了碗冒尖的紅薯飯放到喬小弟面前，將喬小弟懷裡的彰彰抱過來：「小弟你先吃，這饞的姑娘也想吃了，我喂喂。」

喬小弟想，這更是像一場緒發泄會。

他這個歲數的男孩兒給他多東西好似都能吃得下，這會兒再吃兩個地瓜不再話下。

指著自己的瓶使勁個不停，站在爹的上蹦啊蹦。

「吃了嗎？」

「吃了。」

「看了嗎？」

「看了。」

這是最近村裡常發生的對話，幾乎村民們見面就問，問完就笑。

為啥？

因為地裡頭的莊稼和往年相比明顯大不相同！

七八月份的稻穀快速生長，幾乎是每隔幾天就能見它翻一個樣。這段時期是稻穀產量形的關鍵時期，村民們恨不得地里一野草都不要，甚至想搭個木棚住到地里去守著！

村裡人被大隊長安排得一清二楚，十個去磚窯，十五個去油茶林，其他的都分佈在田間地頭，反正就沒有什麼閑人。

喬小弟來了之後寧渝放心許多，帶著喬小弟跑上跑下，又是去油茶林又是去龍虎窟。

聽著二姐說什麼兩年走出縣，三年走出市，最終走上廣會的產業規劃，喬小弟從剛開始的懵到後來漸漸也升出豪壯志來。

他本就不是笨人，又機靈又有闖勁兒，自然看出其中大有可為！

「二姐，所以我們要怎麼才能上廣會？」

這天中午，姐弟兩從山上下來，喬茗茗正咕嚕咕嚕喝著水呢，喬小弟目灼灼問。

「噗，咳咳咳」

喬茗茗口中的水差點沒噴出來。

天哪我親的弟弟，麻煩你先認清現狀，咱們去年才起步，今年只談下來兩個縣城的生意呢。

你問我怎麼能去廣會，我是真不知道。

想想，廣會也不會讓你這麼一個只在縣裡轉圈圈的產品去的對吧，總得賣到市裡和省外去再說。

喬茗茗嘆氣，規劃很好，但實踐起來真是困難重重。

特別是行不自由，要不然也想擼起袖子到市裡跑跑。

說起來，今年山上的這批油茶果也快要採摘了。

油茶樹今年施了，又除草補水一件事兒沒落下，長得遠比前幾年要好。

所以寧渝說，今年採摘日期應該在寒和霜降期間，正好上農忙時節。

怪不得大隊長總嚷嚷著人不夠，瞧瞧農忙時地里要人磚窯里要人油茶林還要人，村裡哪有那麼多人給他用嘛。

喬茗茗總覺得村裡該自己建個榨油坊，可惜剛起步，大夥終究不太放心，加上窯廠生產的磚頭不夠，這件事兒也只能擱置在心裡。

說話間，寧渝帶著滿的灰從窯廠回來，最近蓋了一座新的磚窯，他又得去教出一批會燒磚的人手出來。

「飯做好了嗎？」

寧渝洗洗手問。

自從喬小弟來后，茗茗平日使用空間總會注意許多。

最起碼不會不就從空間里掏出一塊來了，衡衡彰彰都太小，家裡這餐桌上多塊也不會覺得哪裡不對。

但喬小弟不同，他就不是個蠢人啊，他機靈著呢！

他和茗茗又時常喊小弟來家裡吃飯，加上小弟也一天三趟地跑來舊牛棚找他們，要是有什麼異常小弟哪裡能看不出來。

於是夫妻倆含淚減了家裡的吃次數，剛好空間里的也見底了。

喬茗茗點點頭：「就是早上的剩飯剩菜嘛，我又炒了盤青菜，這些夠吃。」

寧渝又擰把巾臉上脖子上的汗：「今年天氣要比去年的熱，也不知山葵如何了，我過兩天去看看。」

喬茗茗：「龍虎窟里的氣溫還行，大樹遮，溪水也夠涼，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我反倒擔心油茶林，是不是又得安排人去去澆水了？」

提起油茶林，寧渝想起了回來的路上隊長跟他提起的事兒，說：「對了，你過兩天願不願意和小唐蘋果他兩去一趟縣城，隊長估計也是會跟去。」

「怎麼啦？」喬茗茗問。

「隊長說是供銷社一直談不下來，想再去談談看。供銷社每天開門，這裡才是源源不斷的訂單。」

提起供銷社喬茗茗也嘆氣，這是塊難啃的骨頭。

據蘋果說，縣城供銷社的主任是位歲數較大的男人，格用好話說就是有點謹慎，用難聽點的話說就是比較的固執認死理兒。

在喬茗茗看來縣城供銷社裡賣的東西太了，這得歸咎於這位主任。

他是推一步走半步的子，上任有兩年了，依舊按著從前主任留下的採購單子辦事。

也就這時候供銷社是獨門生意，要不然這個供銷社別說能不能撐過半年，撐過一個月都夠嗆。

寧渝繼續：「到時候你就跟著，也不特意去介紹人家也不知道，在縣城裡有周隊長跟著我想也沒什麼。」

喬茗茗：「行。」

喬小弟從廁所出來聽了一，迫不及待說道：「二姐，你說我能不能也去！」

喬茗茗門外太：「這麼熱呢！」

其實這種天氣都不怎麼想去來著，想去的是市裡。

喬小弟忙點頭：「想去想去。」

喬茗茗瞅他兩眼：「也是，你都這麼黑了，再黑點好像也沒關係。」

喬小弟：「……二姐，我現在是個過期產品了對不對？」

他剛來時二姐對他噓寒問暖，如今才過一個月，他的「被關」保質期徹底到期。

寧渝輕咳兩聲，微微板直了腰：「你姐喜新厭舊特別厲害，當然，除了我以外。」

他這段日子等啊等，終於等到稻穀結穗小弟失寵，而自己重新殺回茗茗眼前。

喬茗茗：「……」

好噁心的話哦，裡的粥突然想吐出來。

喬小弟難得覺得自己姐夫稚得厲害，吃過午飯他又跑到山上，在自己下的套里發現了只兔子，就又屁顛屁顛送到二姐家來。

回到知青院，正巧上出門的項琪。

項琪這段時間幾乎是確定喬小弟和寧渝夫妻有關係了。

其實不止是他，知青院甚至村裡大部分人估計都能看得出來。

喬茗茗也沒想瞞，主要也是瞞不住。

臉擺在那兒，和小弟長得確實像，怎麼瞞嘛！不過別人若是問，和小弟也都打哈哈沒承認。

項琪笑笑問：「晚上我們舉辦學習會，你來不來？」

喬小弟：「來啊！不過我學習不怎麼樣。」

項琪道：「再不如何你也是今年畢業的，我們畢業好幾年了，如果沒有每個月的學習會續著，恐怕早把學校的那些知識忘了個。」

說完，他又匆匆離開。

村子里到縣城讀高中的學生回來了，他得去借書本來才。

喬小弟看著項琪的背影嘆聲氣，在知青院生活一個月，他發現上村的知青很有和當地人結婚的，他們甚至還保持著每天朗讀每個月捧書學習的習慣。

二姐說：這就是群里有位優秀的領頭人的好。

項琪作為頭一批到上村的知青，如今已經三十歲了。但他沒結婚家，再苦再累也要堅持學習，後來的知青自然就會跟著他一起。

村裡即使有家生子的知青，但都在保持著學習的習慣，每個月一次的學習會依舊會回知青院一起參加。

姐夫也道：項琪這人能，你可以多多觀察他。他人不錯，能做到所有知青都服他信他且願意聽他管教，個人魅力是特彆強大的。

喬小弟剛開始不懂，這段時日倒漸漸明白起來。

夜晚，蟬聲鳴鳴。

舊牛棚中，喬茗茗洗完澡出來，心想明年夏初那會兒可千萬要記得除蟬蛹了。

要不一整個夏天個沒完，還把人搞得心煩意的。

「咚咚咚」

「小喬在家嗎？」

「在呢在呢！」喬茗茗邊綁頭髮邊出門，「大晚上的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吧。」

程蕓蕓捧著個木盒子：「我就不進去了，家裡還有一堆事兒呢。我就是給你送個東西來，你嘗嘗，明兒可就要正式開張了！」

喬茗茗驚喜：「是腌菜？」

「對，我覺著味道還，還有一小盤的香菇醬，這個估計最對你胃口。」程蕓蕓自通道，家裡人都說好吃，

喬茗茗接過木盒子，轉跑回去，說：「你先等等。」

沒一會兒又抱著半個西瓜跑出來：「這是寧渝不曉得從哪裡搞來的，好大一個，我們切了一半，剩下的你帶回去。」

「我……」

喬茗茗擺擺手：「你別說不要啊，要不你這些我也不收了。快回去吧，我明天早上看看有沒事，沒事也會去公社。」

程蕓蕓笑笑：「行。」

然後在夜中離開。

喬茗茗拿起筷子，把幾種腌菜都試了試，忍不住點點頭。

至於那個菌菇醬，只需聞一下就曉得絕對香。

忍不住對著洗完澡出來的父子誇讚：「蕓蕓在這方面的天賦可真高。」

寧渝沒嘗，問：「你明天會去公社？」

「沒事我就去。」

「那讓小弟幫咱們看一下彰彰，我同你一起去。」

「怎麼了？」喬茗茗筷子停在邊，問他。

寧渝頭髮：「明天善文會打電話來，首都的事兒估計有一些變化。」

喬茗茗愣住，眨眨眼忙道：「是老師回城的事兒嗎？」

「暫且還不知道，得明天問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