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出現轉機

不止樂意,如果可以的話，婆婆估計願意連夜去收拾屋子。

喬茗茗最近幾個月也在暗暗寫信回去找媽打聽，媽如今是越來越懷疑，還特意在信里拐彎抹角的問,喬茗茗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猜出來的意思。其實媽已經猜得很接近答案了,上封信的時候已經猜到了銀元。

廚房裡的粽子香幽幽傳來,喬茗茗跑進去看看，又跑出來：「沒啊。」

寧渝終於把彰彰的一邊袖子摘乾淨，把這小孩兒轉個說：「哪裡有那麼容易,得下午兩點才能吃到。」

彰彰撅著：「想吃！」

寧渝瞬間黑臉：「你今天別想吃了，剛剛教訓的是哥哥,等會兒教訓的就是你。」

彰彰還是頭一回見爸爸對發這麼大的火呢,趕頭不說話了。小孩雖小但不傻，能覺出來爸爸是真的很生氣。

喬茗茗憋笑：「這是去哪裡滾的這麼一鬼針草？」

「河邊，抓鴨鴨摔倒。」彰彰覺得媽媽態度好，趕笑著說話。

喬茗茗瞪眼：「河邊？」

今年從首都回來前媽就說了，說會盡量在城裡幫他找崗位的。

彰彰趕搖頭,乖乖巧巧地站好：「不去，真的不去啦，哥哥，也不去。」

城裡……毫不誇張的說，他媽能找到的崗位估計都是鍋爐房鏟煤工之類的崗位，還不如不回去呢。

喬茗茗嘆氣，圍解下來往他上一扔：「果然，沒什麼大事是能靠你的。把鍋里的粽子撈出來，我出去一趟。」

所以說知青並非得一直待在鄉下，只要有崗位願意接收就都能回城。

孟素馨眨眨眼，看左看右，忽然說：「小喬姐，你也別灰心，說不準曙就在前方呢。」

他進步大,短短幾個月就敢上手畫故事，在喬茗茗看來就是上手畫漫畫。雖然和上輩子看的漫畫沒法比，但是真別說，這風格絕對是獨此一家。

喬小弟「嘶」一下躲開：「那我總不能去拉著人家問吧。再說了，人家家裡有關係，回城也正常嘛！」

孟素馨笑笑道：「我要回去了，這些……」低聲音，「這是是我放羊時種的，西紅柿和黃瓜那些，知青院里這些只能做菜，不能當果子吃嘛。我現在回去了，這些也帶不走，乾脆分分得了。」

喬茗茗「啊啊啊」地從廚房裡跑出來，手上還拿著鍋鏟，震驚問：「你說誰？」

估計是袋子有點重，見到后把袋子往地上一放，然後朝著笑笑直招手：「小喬姐，我有東西給你。」

喬茗茗抿著,起回廚房。回廚房后就笑出聲來。簡直是人，這「改弦易轍」的本事能把人笑死。

他也不是特別願意，當時城裡還鬧哄哄，哪裡有在鄉下自在輕鬆呢。

家裡條件一般的，家裡會寄點東西來，但是不會太多。從前村裡沒有這麼富裕的時候他們沒有寄錢回去，如今村裡條件好了，倒是會寄些錢。

回城，學習，高考。社會況逐漸明朗，高考肯定是會恢復的，與其到了那時回來，還不如現在把人接回去。

孟素馨：「後天，後天就得走了。」

家裡條件不好的，基本上不會收到什麼包裹，時不時還得寄東西回去。

喬小弟悄悄道：「現在我們那裡哭聲一片，生哭出了聲，男生也在抹眼淚。」

而家裡條件好的，跟家裡通信也會多點，幾乎每隔一兩個月都有包裹送達。其中孟素馨和卓尋雁的包裹是最多的，當們箱子里的東西吃完后，包裹總會及時到達補充。

「就是放牛放羊的孟素馨，還能有誰，誰也沒想到竟然能回城。不過也對，原先就是從其他地方調來的，家裡能量怕是不小。」喬小弟在那兒兀自分析，隨後又疑，「卓尋雁不還是供銷社主任的千金嗎，怎麼就沒靜呢？」

喬小弟還沒想明白，喬茗茗就拉著他問：「小孟啥時候說要走呢？」

往知青院走，結果走到半路，就見孟素馨在前方朝著艱難走來，手上還拎著一個大袋子。

喬茗茗：「我就是想問這個的，你啥時候回去啊？」

喬茗茗心說，有些人就是不同，家裡有渠道讓曉得一些旁人不曉得的事兒。知青院里其他人還在希和絕間反覆橫跳呢，家裡就能結合當前的況，幫迅速定下下一步的路線。

「這我哪裡曉得。」喬小弟說，「我就是剛剛聽項琪說的，說孟素馨家裡來信，說讓準備準備，讓記得收車票等等的話。」

喬茗茗見他難得對一件事能堅持這麼久，所以從來都是鼓勵鼓勵再鼓勵，哪裡知道鼓勵完后他就找著空閑就往各鑽呢。

喬茗茗無語，往他背上一拍，瞪他說：「要你何用！」

又嘆氣：「我還有點捨不得，不過能回家總是開心的啦。說來還得謝你，當時小喬姐你讓我多看看書的，沒想到我畜牧站沒去，我媽反倒因為這事兒，覺得我上進，對醫有興趣，乾脆讓我回家跟著我媽的一個朋友學。」

寧渝用力拍拍彰彰屁：「不是去河邊我也不能這麼生氣。下次再敢去的話,別說粽子,蛋糕也沒得吃了，牛更沒得喝了。」

喬小弟一路飛奔而來，進門沒吃粽子，直接扔出個重磅消息：「孟素馨要回城了。」

喬茗茗白眼一翻：「不想跟你解釋，快點去撈吧。」說著就出門了。

午後,粽子就已。

喬茗茗半跑過去：「我正想找你呢，啥啊？什麼東西要給我？」

棕香飄十里,那清新的棕葉香終於把在外頭到找景畫畫的喬小弟給勾了回來。

在鄉下有姐姐姐夫，平常幹活是累，但是休息時間也多，只要你有錢有糧，對蓋房子這類費錢的事兒沒什麼追求，甚至可以一整年不上工。

其實前幾年就有人回城了，他隊那年家屬院里就有位知青回城，因為家裡有人要從廠里退休，所以回來頂崗。

寧渝這會兒又在收拾他的小菜地呢，搞了許多草木灰去，說是施鉀。

在知青院住久了，相一段時間，對每個人的家庭況大致都能猜出來。

喬小弟撓撓頭：「這算啥大事兒？」

孟素馨走的很突然，到了後天一大早就隨著拖拉機走了。當時天還黑著，許多人都沒醒來，志斌叔親自開車送去，等志斌叔都回來了，喬茗茗才曉得這事兒。

喬茗茗怎麼都想不到其中還有的功勞，笑道：「那你就回去好好學吧，你媽肯定也是為了你好。」

喬茗茗驚訝：「你也哭了？」

喬小弟恨不得把眼睛睜到最大，以圖力證清白：「你看你看，我眼珠子紅嗎，我怎麼可能哭呢！」

他說得斬釘截鐵：「就是項琪哥哭我都不會哭的好吧。」

喬茗茗：「……你就不想家？」

喬小弟搖搖頭：「想肯定是會想的，但是你在嘛，我就沒那麼想了。」

喬茗茗無話可說。

他這隊的可真是太舒服了，溫飽解決后隊最難以忍的就是繁重的下地任務與遠離親人後心裡的空虛難。

然而喬小弟人高馬大的，繁重的農活他依舊能忍，因為遠離親人而帶來的空虛也不存在。

喬小弟嘆氣：「唉，如今我們那裡，是人心浮了。」

六月天很快過去，家裡的粽和豆沙粽都快要吃完之時，小暑天終於到來。

今年上村的氣候有點極端，冬日冷得異常，夏天又熱得使人心煩意睡不著覺。

喬茗茗就是如此，中午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自己跟鐵盤上的烤沒什麼區別。

外面的蟬鳴聲倒是沒多了，因為五月份時他們捉了好幾波，當時愣是把這片地方的知了給捉了個。

寧渝去果園，衡衡在上課，只有彰彰在家裡陪著。

這小孩兒也怕熱，給穿上寬鬆風的服子，又抱去竹床，這會兒在竹床中趴出個「大」字來，睡的還算香。

喬茗茗一番幫折騰下來，自己睡意沒了，反倒惹了一熱意。

乾脆起，坐在床邊嘆氣。

不能這樣，還是不能這樣……

因為曉得曙將在幾個月後出現的事兒，喬茗茗一直以來都心不在焉的生活，時不時就惦記著這事兒。

要是再這樣，這幾個月還過不過了？喬茗茗直撓頭，穿上鞋子，站在房間門口叉著腰看看門外，長長呼出口氣來。

得找個事兒轉移一下注意力才行。

說干就干，喬茗茗剛拿起鋤頭準備在菜園邊上再開出一片地來時，就見志斌叔朝著舊牛棚匆匆走來。

走近了：「小喬，小喬！」

喬茗茗揮揮手：「哎，叔兒我在這兒呢，咋啦？」

志斌叔急道：「姜書記來了，旁邊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說要看看我們的油茶林。」

喬茗茗先是一愣，來就來唄，姜書記都來村裡三回了。

第一回是出現羊事件的時候，第二回是去年冬天山柚油榨油的時候。第三回是開春，當時村裡決定要種千斤頂和防己了，這兩味藥材一種，年底是賣藥材都能賣幾千元。

如今突然來訪，正常得很嘛！

可一琢磨，又覺得事兒不對。

姜書記前前後後來三回，帶來的人都比較固定，這次竟然是陌生人？

把鋤頭往旁邊辣椒地里一扔：「叔你先等等，彰彰還在家。」

說著飛快跑回家，然後抱起正在睡的彰彰。

就在這時，小弟突然汗流浹背地進來：「我就曉得彰彰這時候在睡覺。姐你去吧，彰彰我來看著就好。我瞧著姜書記旁邊的人派頭大的，不像是書幹事那種。」

喬茗茗心裡有點猜測，也不多說了，站在鏡子前把頭髮稍微捋捋，捋整齊后就騎著自行車一路趕去。

志斌叔在後頭猛追：「在、他們在禮堂門口……」

「知道知道！」

喬茗茗蹬幾下自行車，快得跟騎風火似的，片刻后沒了影。

禮堂門口有些熱鬧，除去姜書記外，旁邊還有周主任和幾位穿著白襯衫的，而和姜書記並肩站著的兩人恐怕就是這次的重點人。

喬茗茗一路騎行，到達后剎車然後停好車笑笑打招呼：「姜書記。」

姜書記點點頭，解釋：「這位是劉主任，這位是李主任。」

喬茗茗立刻挨個打招呼。

姜書記很是和氣，說：「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想去看看你們的油茶林。」

喬茗茗忙說：「去吧，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們油茶林前幾天剛好除完草呢。」

說著，一行人就上山。

找個機會，姜書記旁邊的劉新拉住喬茗茗對道：「市裡來的。」

聲若蚊蠅，差點沒聽到。

喬茗茗猛眨眼，按耐住好奇，小聲問：「是因為廣會的事兒嗎？」

劉新點點頭：「那裡來的。」

他型是個「商」字。

喬茗茗懂了，前期調研嘛。他們村去年的時候就往縣裡提了申請，姜書記也說申請都已經往上面去了。

結果一點靜都沒有，喬茗茗都想走使用鈔能力，來個合作展覽的路線了，哪知道峰迴路轉，轉機會在這時候才來臨。

不過啥時候來如今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兩位主任的標準是什麼。

只見他們邊走邊看，時而點點頭，時而停下腳步問問話。

半小時后，一行人來到油茶林。

油茶林的路口著牌子，上面寫著「一號林」三個字。

李主任好奇：「一號林是最初的那片林嗎？」

喬茗茗點點頭：「不過也有補種的，補種的大約佔據了一半，都是今年掛果。」

李主任又問：「二號林在哪兒，你們千斤拔和防己是種在哪個林中。」

喬茗茗：「二號林在隔壁山頭呢，走過去大約要二十多分鐘。二號林是去年和前年種的，面積有這邊的兩倍大。三號林就在對面了……」

說著往自己後指了指，「今年春天剛種植的，還是小苗，才完嫁接。」

只見兩位主任頷首，然後進林中。

油茶林里沒有多高大的樹，只有低矮的油茶樹，沒辦法遮。

喬茗茗出來的急，簡直是頂著被曬黑的風險，站在灼熱的太之下，給兩位主任介紹著油茶林里的一切。

「這防己千斤拔和油茶林是相輔相的，有它們在這裡的地就沒那麼幹了。」喬茗茗起土說道，「按照目前估計，如果沒多大意外的話能畝產400公斤。不過我們準備留些種植三年留種。防己倒是要更久些，品質好的也要三年。」

所以說大幅度收貨的時候還得再過幾年，今年能來個幾千就不錯了。

當時嘛，對村民們說時說的是種植一年就收，但當得知三年甚至五年的中藥材價格能翻好幾倍后，他們竟然寧願等個三年五年再收，可見大家還是很有遠見的。

兩位主任再次點頭。看看千斤拔，看看防己，最後再仔細看看油茶林。

問了種植過程，又問怎麼施的，等太有落山的跡象時，重點來了，李主任問：「今年有幾畝，明年能比今年多出幾畝來？」

喬茗茗略微思考片刻，謹慎道：「今年增添120畝油茶林掛果，明年會新增500畝，因為隔壁幾個村子的三百多畝油茶林也會掛果了，加上我們自己村的，500畝地有。」

李主任面上不顯，心中還是震驚的。哪裡能想到短短這麼幾年，油茶樹林就擴張得這麼快呢？也就是說明年幾個村子合起來，上千畝地是有了，產量是能夠跟得上的。

他笑著說兩聲：「好。」

說完下山，然後兩人離開。

喬茗茗：「……」

所以「好」是什麼意思？

高低點幕來吧，給個「好」字讓自己琢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