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準備回城

十月份,當消息在報紙上刊登時喬茗茗和寧渝已經收到了首都來的電話。

首先是謝善文，謝善文欣喜說：「寧渝你和老師的事兒已經徹底解決了，你們看看什麼時候能把事兒放下先回首都來一趟，我給你們買車票吧,看看能不能買個臥鋪的。」

接著是喬母,異常興,尖銳的聲音過話筒，直接穿進喬茗茗的耳：「我跟你說小妹，你快些回來,儘快儘快，把衡衡和彰彰給我帶回來,我這當姥姥的,幾年沒看過我外孫了，哎呦可憐我的彰彰，是不是還沒吃過我做的水餃，我打的銀……」

說話間,聲音戛然而止。

喬茗茗忍不住笑出聲來,未說出口的是「銀手鐲」三個字。

趙瓊花士財不外的意識還是強的，這會兒打電話在好幾個人的注視之下,銀手鐲這玩意兒哪能大大咧咧的說出來呢。

喬茗茗其實不打算回去，因為這個年代出遠門實在麻煩。去綿山市區也就算了，幾個小時的火車忍忍就過去。但回首都，那是將近兩天一夜啊,坐下來簡直要人的命。

上輩子坐慣了高鐵的喬茗茗是半點不想再坐這時候的火車，兩者驗完全沒得比。再說了,這裡還有一攤子事兒呢,回去了還是要回來的,何必費這一趟呢？

然而趙瓊花士發話，喬茗茗不敢不聽。因為終究是要回去的，避免被老母親秋收算賬，並且還是刑量疊加，喬茗茗心裡糾結一陣后還是決定回去。

除了兩人外，寧渝他媽也發電報來了，電報不能發很多的字，所以上頭就是簡短的一句話，問他們啥時候回去的。

正巧，這時候是上班時間，李桂芝在這裡住了許多年，早把附近的路給瞭然於心。曉得從哪條路走人，更曉得哪裡可以抄近道。

院子被搭建了好多棚子，牆和木質結構都有一定的損壞。那有彩繪的游廊都被熏黑了，估計是做飯燒爐子時熏的。連衛生間怕是都得砸了重建，是看一眼就糟心。

你這親媽和丈母娘都是喊媽，最起碼區分一下，一個喊媽一個喊媽媽也是可以的。

果然！所有人都覺得太遲。

他趕又帶著媳婦兒子住回家中，夫妻倆每天說話好聽極了，更會教著兒子喊了。因為寧渝瞧著溫文爾雅，說話時也是和聲和氣的，可有時眼裡看你的冷意就是讓人害怕。關鍵還能裝，除了他們誰都說這位好呢！

進巷子后一路快騎，沒給坐在牆角邊閑聊人問話的機會，直接到達家門口。

謝善文不著頭腦，想不懂就不想了：「行吧，那伯母您明天八點在寧渝家門口就，我把人帶來，至於房子怎麼修怎麼蓋……」

最可疑的是上還帶著包，你來這空的房子，帶啥包呢？

趙瓊花駐足，探著頭思考片刻，咬著牙心裡紛如麻。親家母是啥出？聽說祖上好似是工人，所以不能吧……

這天，正趁著家裡只有自己一人，在房間里清點攢下來的錢呢，才清點完，謝善文就來說了這事兒。

院門厚重，有鐵將軍把門，沒有鑰匙是進不去的。快速把門打開，進門后又趕把門栓給上。

立即同意：「去，這事兒我來干。小謝真是麻煩你了，你盡可把工人喊來，我這幾天剛好沒事兒，要不明天就開始吧。」

寧渝：「……我媽。」

李桂芝拿到鑰匙后，第一時間就是騎著自行車趕往院子中。想來許久了，一直沒找著機會，差點沒把愁死！

趙瓊花心裡想著各種可能時，秦嬸兒和幾個走了過來，拍拍肩膀：「老江你在這兒獃獃的幹啥呢？」

謝善文：「慢慢修怕是不行，你們房子得全面大修一次，要不我也不能催著你們回來。」

謝善文頗為無奈地應道：「回來了，費好大的勁兒，你房子里那幾家聯合起來，都不願意離開，後來還是街道出面，和他們單位一起另給找了地方他們才離開。搬了一個星期，今兒可算徹底把東西搬完。」

喬茗茗忍了老娘長達三分鐘的嘮叨后，用昂貴的電話費才終結了絮絮叨叨的不滿意。

喬茗茗瞬間樂開懷：「沒關係，等我們回來了有時間慢慢修，麻煩你了。」

喬茗茗在旁邊聽著，眼睛倏地一亮，忙湊過去激問：「我們家的房子回來啦？」

得，既然所有人都來問回首都的事兒，那就儘快回去吧！

啥時候回去？

寧渝思量片刻：「快許是快不了多，我想著能不能十一月底再回去，或者十二月初，幾年沒回去了，乾脆回去過個年，也先不要找善文了，我估計能買到兩張臥鋪票。」

回去過年啊？

那也行，就是要把上村這一攤子事兒先給解決了。今年除了山柚油外還有橙子，都是惹出來的，這些得賣完了才能走。

夫妻倆對視一眼，寧渝說：「善文，你幫我去跟我媽說聲，讓幫忙修整一下房子，你請的工人先留著，看過後再說。」

謝善文沒想到這麼積極，於是把鑰匙給了，回去的路上，心裡還慨著母親還是親的來得好。

李桂芝是心好了氣也順了，整天家務活都撂一邊，連買菜的活都不稀罕。

不過有壞也有好，當時家裡的暖氣只鋪設正屋，而因為幾家人住的原因，他們愣是跑上跑下跑了好幾趟，也不曉得怎麼磨得街道幫忙通了暖氣，如今是全屋鋪設，所有房間都有。

這幾年陳回東對這位繼母的尊敬慢慢消磨殆盡，哪裡能想到繼母的好大兒竟然還能有回來的一天呢。

謝善文：「你的哪個媽啊？」

掛完電話后謝善文就騎著自行車找寧渝母親李桂芝去。

接著又道，「放心吧，你要不先把鑰匙給我，我等等去瞧瞧，瞧個大概心裡也有數，明兒曉得怎麼修。」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謝善文：「好，知道了。」

加上寧渝單位的，還有喬茗茗當初供銷社的主任……

時間一確定，就打電話的打電話，發電報的發電報，都通知到位了。

謝善文也不解，問寧渝：「你那裡還有啥事兒，什麼事能有回來重要，我幫你把工人都找好了，你得回來把房子翻新翻新。」

「這些我都懂！」李桂芝忙說，「其他我不在行，但是怎麼把房子修的舒服我在行。」

李桂芝不知道的是，趙瓊花正巧也溜溜達達地走來了，巧就巧在瞧見了親家母進門后又關門的那一幕。

行為可疑，非常可疑。

李桂芝最近心頗好，那往外溢出來的喜慶誰也能看得出來。

李桂芝臉上笑容大大綻放，恨不得現在就趕著去。

喬茗茗和寧渝一聽他這話，心裡就咯噔一下了。可以想象，他們的房子了啥樣。

「嚯！」趙瓊花嚇一大跳，上細汗都冒出來了，出個笑容來：「我在等人呢。」

秦嬸兒：「等誰呢？」

趙瓊花心思一轉，笑笑道：「這不是聽說好些人家院子被收回去后原來的人都不樂意搬出來嗎，我聽說我家小喬這邊也是這樣，就想著過來瞧瞧，結果門是鎖著的，我就想等等看街道的王芳主任有沒來，問問咋樣了如今，人是不是都走了。」

秦嬸兒「嗐」一聲，拉著拍拍手：「走啦，昨天走了，鬧騰著呢，我們這些鄰居這幾日大晚上的都睡不著好覺。」

說完，拉著趙瓊花回家：「來，咱們說說話去，我那班退了給我閨兒后無聊得，整天拉著人說話。」

趙瓊花也有心留下來，晦地看了隔壁院子一眼外就進了秦嬸兒家門。

不管李桂芝有什麼目的，在裡頭藏了什麼東西，在看來往後怎麼都得留一部分給婿的，所以順利點才好。

進門后，趙瓊花也有點心不在焉，忍不住想著隔壁的李桂芝。

而此刻的李桂芝呢，從包里拿出小花鋤，來到柿子樹地下，在樹上看了一圈，找到當年刻的標記。

沒多猶豫，蹲下`子就是一頓猛挖。挖了得有四五分鐘，鋤頭下傳來響聲，像是到鐵皮的聲音，悶悶的。

李桂芝興極了，小心翼翼地繼續挖，又過兩分鐘，終於把土挖得差不多，只見眼前出現個小小的鐵箱子。

從包里掏出手套來，戴上后拿起箱子，然後打開。

只見裡頭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四金磚，即使久久藏於地下，但還是無比的吸人眼球。

直到此時，才總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在還在。

李桂芝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過了足足十多分鐘，才把金磚放回鐵箱子里，接著，竟然又把鐵箱子放回這個中！

把土堆回去時，心裡在琢磨：帶回去幹啥呢，給陳家白眼狼用嗎。不行，這是爹娘留下來的，只給李家後代用，這些金子帶回去被發現后怕是就再也帶不出來了。自當年爹媽兄弟姐妹要來爭家產時就曉得，這世上錢是最能讓人反目仇。

別說金子出不來，甚至覺得自己也有可能代在陳家。

那個家裡小，人又多。過段時間陳回西也得回來，還帶著男人和孩子，人就更多了。

存銀行？不敢，不敢讓人曉得自己手上有這麼多錢。

思來想去，還是只能放在這裡。

寧渝……怕是曉得了，要不然他這個，也不能讓小謝找幫忙修整房子。

手上還有不的錢，這幾金子大可不必。李桂芝想七想八，半小時后，終於從地上起來，忍著麻，把土推回去，然後實。

再拿起沒啥用的掃帚，掃些浮土在這塊地上面，整理整理自己服上的土灰，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出門。

出門時門口沒人，鎖好門鎖，騎上自行車回家去。

等趙瓊花從秦嬸兒家出來時，又晦地掃了門鎖一眼，這才離開。

往後是再也不說親家母矯了，有錢，有大把的錢……也矯！

想怎麼矯就怎麼矯！

翌日。

李桂芝招呼著幾個工人開始工。

反正沒事兒干，早出晚歸的，一整日就在院子里坐著。

寧渝當時的目的可不僅僅是讓去看看金子還有沒在，緩解一下的焦慮。

另外一個目的就是他媽的品味好，修整出來的屋子保準錯不了。

也確實如此，李桂芝好歹也是從小在自家園林里長大，傳統園林和洋樓都住過，裝修個小院子的能力還是有的。

大刀闊斧，直接讓工人把那幾個搭建的棚子，以及兩個門房全拆了，直接新建一溜倒座房。

兩個門房一邊是衛生間，住的人多，衛生間就了公廁，被糟蹋得不像樣。

另一邊原先是倉庫，後來變了幾家公用的廚房，裡頭黑黢黢的，也得拆。

期間趙瓊花來了好幾趟，越瞧越覺得親家母深不可測。

這一天天的，砸了一筆又一筆的錢，瓦片全換了，好幾堵牆都拆了重新蓋，又是刷漆又是抹膩子，甚至把好幾房梁都給換了，換了上好的香椿木來做房梁。

這一的香椿木，百年的都有，一換就得好幾百吧，算是長了見識。

至於蓋倒座房的木頭，就是杉木了。倒座房花費大半個月的時間蓋好，幾乎是在趙瓊花的眼皮子底下型的。

原先大門兩邊各只有一個房間，倒座房一蓋就變了各兩個。

要不怎說李桂芝手筆大，四個房間就是四套傢，雖然只有床和櫃桌子那些，但也得花上不錢啊。

再有就是東西廂房，兩邊的廂房也是各有兩個房間，給兩邊的廂房都加蓋了廁所。

李桂芝是怎麼說的：「我孫子孫兒回來后肯定得一人一間，他們小孩兒家家的，難不大冷天晚上睡在被窩裡，想上廁所還得出門才能上嗎？就是天氣暖和的時候，也怕黑啊！」

趙瓊花：「……」

怕個鬼呢，自家屋子，怕什麼黑。

反正別人花錢，咱不花錢的閉就行，趙瓊花只負責點頭好，恨不得把親家母吹捧得高高的，讓高高興興地把屋子修好。

這位是個錢多的主，撒錢跟撒紙似的，自然得捧著來說話。

李桂芝頭一回發現親家母這麼會說話，寂寞許久的展出終於找到一個知心小姐妹的心態，恨不得把這幾年憋在心裡的話都給吐個乾淨。

趙瓊花聽得那一個津津有味。

對於自家小妹來說，這種婆婆還是很不錯的，不需要在一起住，上還有大筆的錢，對孫子孫更是大手筆……

一個想講，一個願意聽，於是講了一個月聽了一個月，屋子終於翻新好。

十一月中旬，往年秋收到了這時候都進收尾階段。然而此刻，公社似乎在進行最後的登頂衝刺。

田裡地里的活忙完后，只歇個幾天，就被上村請去幫忙摘油茶果。再要不然，就被山羊嶺和虎園請去摘橙子。

反正跟隊里的驢似的，忙得沒個停歇。

但好些人都願意去，只要其他村有招他們都搶著去。

為啥呢？吃的飯好唄！

雖然沒有錢，但是有油送啊！

比方說上村，每頓都有，今天是一盆一夾就是一筷子的紅燒塊，明天就是山藥燉湯，後天就是土豆燜。

每頓還有魚，酸菜魚，紅燒魚，甚至還有炸魚塊，炸魚塊能讓你打包帶回家。

豬更是不缺，紅燒小炒，吃的比過年都還盛。

那大米飯啊，他們一吃就是三大碗，蒸得香甜糯，食堂里那些做飯的人們說飯里是放了油去蒸的，當然香甜糯！

上村伙食上好，山羊嶺雖然比不上但也不差。

邊忙活邊補，一場活干下來，沒瘦，竟然還胖了一兩斤。

山羊嶺的橙子比上村的油茶果要先一步採摘完畢，橙子時喬茗茗嘗了好幾個，滋味很不錯，放心地打電話讓紡織廠等待接收。

喬茗茗再幫忙替山羊嶺和縣裡運輸隊牽個線，請他們把橙子運到市紡織廠去，的任務就算完了。

幾天後，張桂芬來信，信上說：橙子味道甜，吃了還想吃。廠里嚷嚷著讓明年多買，因為很多人沒分到。

喬茗茗鬆口氣，紡織廠工人滿意，橙子的生意才算做起來。

接著就是自家村產的山柚油，榨十桶，就送十桶。

先是給各個供銷社送，新油上市要先給咱們當地的老百姓吃。

再給首都送去，這是打開知名度的尊貴客戶，是當前的招牌。

最後半個村子的男老加進來，榨油坊徹夜燈火通明，在半個月把給紡織廠的一部分油給榨了出來送走。

良好反饋再次傳來，這條線一通，喬茗茗才放心回首都過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