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廣會

到達招待所,住房間。

寧渝提著行李：「特別幸運，我們來的時候只剩最後三間房，就全訂了。」

喬茗茗點點頭，一路而來目不暇接,這時候的廣市真是讓人意外,車上道路寬敞毫不遜於首都。

「除了周主任還有誰來？」喬茗茗問,「蘋果有沒來？」

東西都搬進客房，寧渝鬆口氣，拍了拍被勒紅的手掌：「來了,蘋果和小唐，周主任和平安,還有志斌叔。蘋果小唐就住咱們隔壁,周主任他們三住一屋。不過現在他們沒在，都去看倉庫了。」

喬茗茗累癱在椅子上，看了看桌上有幾個溫溫的包子，拉著衡衡去洗洗手,拿起包子塞里吃：「好吧,倉庫應該夠放吧，咱們油也不佔多大的地兒。」

「這得等他們回來后才曉得。」寧渝瞧瞧狼吞虎咽的母子倆,疑問，「你們沒吃飯？」

喬茗茗嘆氣：「吃了，但這次火車上的飯菜不算好吃，又不是大冬天能讓帶餃子,我們今天早飯就吃了兩水煮蛋，一直到現在呢。」

「我肚子得呱呱了爸爸。」衡衡肚腩可憐道。

寧渝忙說：「先去吃飯吧,走上十多分鐘有國營飯店,啥事兒都沒吃飯重要。」

吃完飯，睡一覺養足神，等太落山，晚霞在天空鋪滿時周主任幾人終於回來了，而這間招待所也變得無比熱鬧。

場地的資在昨日已經送了進來，像是他們的山柚油已經放了好幾桶在自己的展櫃邊，這會兒只需再整整就行。

喬茗茗驚了，連忙開門探出頭看，又輕輕關門回屋說：「外頭來了好幾人呢！」

轉眼會展開始舉行。

三人來到國營飯店，雖是午後，但這家飯店的供應不錯，還能吃到不東西。

喬茗茗忽然說：「那咱們能不能帶鍋去？」

寧渝：「我覺得可以！」

喬茗茗眼睛亮亮：「那就帶鍋帶食材，到時候做幾道霸道的菜。咱們和其他人的區別就是咱們是賣油的，做啥菜都行！」

唐際秋：「這我曉得！我問過梨花村的，他們說他們直接雕了展櫃。還有賣布料賣服的攤子，也會把服穿上。產品的擺放上也有講究，得怎麼好看怎麼來呢。咱們這種區域不像是機械設備大產品的區域，都得特能講才行，人家那種產品一擺，沒有花樣，直接說清楚各項功能就好。」

衡衡也從床上蹦起來，著急忙慌地穿鞋想出去瞧，結果被寧渝一把拎住：「吃飯去，這人來人往的你還往外跑，是不是想被拐走？」

這段時間招待所特殊，三餐皆有供應，不過也得在飯點時候，過了就得自己去國營飯店中吃飯。

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可行，於是周主任放心地準備食材去了。

寧渝將飯擺好：「正常，政府指定的招待所就這幾個，咱們這個是離會場最近的，有三餐供應，有日用品分發，還有專車接送，一般人都選擇住這種招待所，即使沒有房間了，也會選擇打鋪蓋。我問過，住其他招待所也行，就是三餐這些都得自己負責。」

喬茗茗連忙豎起耳朵聽，這是不曉得的事兒。

周主任屋裡還有淡淡的煙味兒，這會兒開著窗通風，約地南邊兒，初秋的風中還帶著些許熱氣。

這樣真的行嗎？

他道：「貨已經放好，都在三號倉庫里，這倉庫里我瞧著好像都是農副產品，目前看來沒有什麼產品和咱們的山柚油有重疊。哦，大豆油和花生油是有，但和咱們的不一樣。」

喬茗茗堅持覺得行，周主任不大放心，去問了問公司的人。

有人回答：「應該不用了吧，沒聽經貿部的人說這事。聽說今年還是兩千多人，就是不曉得外商有多。」

喬茗茗若有所思，問：「別人都是怎麼打廣告的？」

周蘋果也分自己的報：「咱們的攤子是在易館的區域8，位置還算可以，屬於進了門后就能直接看到的位置。參展過的人說，到時候你怎麼打廣告都行，只要別太過分。」

「真的嗎,走走走！」喬茗茗迫不及待了。

周蘋果愣了愣，沒反應過來，寧渝憑藉默契卻瞬間明白喬茗茗的意思。

易館並不是都在一的，喬茗茗幾人這兩日也到現場看了看，所以這天早晨，他們直接坐車抵達。

幾人提著東西往指定位置走去，趁著這會兒會展還未正式開始，連忙布置場地。

喬茗茗口味海納百川，周主任幾人覺得菜味兒淡了些，卻接良好。

說話間，車子很快到達目的地。

周平安點頭，說：「我認識農產品會場的一位工作人員，他也說沒有其他的山柚油。」

是的，他們糧油區是有公司管理的，總公司下面又有省和市的分公司，每年廣會屬於特別重要的時候，公司也有人跟來，有啥事直接問他們。

這是好主意，肯定也有其他人干過，而給的注意事項冊子里沒止，就說明法子能行。

「哎對了，前兩年還要圍著場館跑，不曉得今年要不要？」公車上，有人這麼說。

又有幾人陸陸續續說話，喬茗茗聽懂了，指的是前幾年的事兒，前幾年要圍繞展館遊行幾遍的，然後再開個小型的開幕會。

「嗯？帶鍋……什麼，帶鍋？」

場館中瞬間熱鬧起來，衡衡這小屁孩不怕生，眼睛瞪得特別大，他對場館里的一切都興趣。

「這裡住滿了，幾乎都是參加廣會的。」寧渝說道，「距離開會還有一天的時間，如今就住滿，說不準明兒來的人就得住在走廊。」

等五點一到，寧渝去廚房領了飯菜來，回屋時屋外喧鬧聲就直直傳到屋。

喬茗茗也沒空管他，場館里工作人員多，外頭還有公安在維持秩序，出口就那麼幾個，都有人看著，於是就讓他自由活。

衡衡想說他聰明著呢，哪裡能被拐呢。但來的時候和媽媽約好不會不聽話的，只能悻悻去吃飯。

他說的不準，因為話音剛落，招待所服務員就大喊：「剛剛登記的，你們有床就用床，沒床就領草席鋪在走廊，當心別弄髒被子！」

招待所的飯菜還算可以，吃完后，幾人都到周主任的房裡開始商量事兒。

其他人：「……」

他們此刻要做的事兒多著呢，哪能時時盯著他啊。

衡衡於是就到逛了，先是去看看隔壁的糧食區，發現有人搬了爐子來，還興緻地蹲在爐子邊問：「這是準備做飯嗎？」

人家應答：「是嘞。」他們賣小米的，當然要準備品的小米粥。

衡衡點點頭，然後起跑回去把自己打探來的消息告訴喬茗茗：「媽媽，有小米！」

喬茗茗敷衍地點點頭，繼續分裝山柚油，然後擺放好。

衡衡也不管，又跑去逛。

看到賣油的，他就問：「是山柚油嗎？」

「不是，是花生油。」

衡衡這才「嗯嗯」點頭，小手一背，「我們賣的是山柚油，咱們不衝突呢。」

「哈哈，我曉得，合作共贏嘛！」

衡衡連忙說：「合作共贏。」

他又走開，裡嘀咕著重複兩聲，又跑去下一個出產大豆油的展櫃，聊兩句就笑瞇瞇地和人家道：「我們都是賣油的，雖然油種不同，但是也能合作共贏對不對？」

人家就笑，逗他：「咋合作共贏？」

衡衡綳著小臉兒認真思考，道：「不好說，你們暫時都不了解我們的山柚油，咱們不好合作共贏。」

他覺得，自家這「小眾」。

而人家是「大眾」，肯定很多顧客，許是還有老顧客，這種況下兩方不對等，是難以合作共贏的。

瞧，人家就是開玩笑地和他說話，他其實都能覺出來。

這人就哈哈笑了，衡衡沒說話，只扁扁，離開繼續逛。

這個易館面積大，裡頭商品琳瑯滿目，他還看到賣大豆的。

人家攤子禿禿，就擺著幾筐大豆，肆意極了呢。

衡衡就又好奇，跑出去問：「叔，你們不打招牌的嗎？」

「打啥呀，愁死人了，我們今年帶來的貨還不曉得夠不夠賣呢。」

衡衡驚了，想想說：「你們有回頭客！」

「嘿嘿，是吧。我們有好幾位老顧客，不過也是有煩惱的，我今年的貨怕是不夠賣了，得低調點低調點。」

衡衡：「……」

他自出生以來頭回產生如此強烈的無語緒，滿腦袋瓜都是烏在呱呱飛。

他覺得自己不能白無語，所以和這位妄圖低調的人聊了十多分鐘，等他覺得他們已經朋友時，說：「我們是賣山柚油的，山柚油你曉得不，就是可以吃還可以當藥用的油，你客人多是煩惱，那你介紹給我呀，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解決煩惱，咱們這合作共贏。」

「……」

「行吧，你這小孩可真太逗了。」

衡衡不喜歡別人說他逗，他明明很正經，於是又溜溜達達地離開了。

會場中有中心臺，上頭展覽的是主要出口商品，衡衡待在中心臺邊看許久，對著工作人員說：「我們的山柚油，早晚會擺上來的。」

又是一陣笑。

大家對小孩都格外寬容些，安說：「會的會的，說不準再過兩年就到你們了。」

不是到，是靠實力。

衡衡眨了眨眼，站在導航圖前，看著上頭的機械易館有些心。

遠嗎？好像不太遠。

他跑回去問：「媽，我能去麼？」

喬茗茗想也不行就拒絕：「不行，你媽我都還沒去過呢。」

衡衡表示：「我先去，然後給你介紹，到時候你就可以不用去了。」

大孝子啊，喬茗茗氣笑：「你好好待著吧，再跑我讓你爸收拾你！」

衡衡就不敢了，乖乖坐在板凳上。因為爸爸說不準會把他關招待所的房間去，讓他一個人待著。

九點一到，外商場。

場里頓時更加熱鬧起來，喬茗茗忙得趕汗，然後就更盯著財神爺似的盯著從門口走進來的那些人。

外商們先是自個兒看一圈，你這時有啥手段就可以使出來了，因為等會兒人家就會去接待辦公室中。

一個場館有三間接待室，一間是港澳華僑的接待室，一間是西方人的，還有一間是日本人的。

從這裡就能看出來，來參加會議的有不日本人，喬茗茗琢磨著的山葵明年或許就可以試試水。

到了接待辦公室，說出想買的東西，有專門業務員和翻譯接待，人家直接幫你談生意。

趁著這段時間，場館里想要吸引外商的人簡直是使出所有本事來。

寧渝掌勺，在到達場地，別人都在整理東西時他就在爐子上用山柚油做出好幾個菜，有有菌菇小炒，還有封缸燜豆腐等等，這會兒把涼拌菜也給做好了，全部擺在桌子上，那香味兒簡直是飄香十里。

香味霸道，確實吸引來好些外商。

喬茗茗英語屬於應試水平，俗稱就是啞英語，磕磕絆絆的，說一句話「呃」三下才能順利說完。

寧渝英文不錯，外商來往時，夫妻倆就和一些外商簡單談起來。

試吃，然後介紹山柚油。

其他人瞧著就羨慕了，人家會門外語就是比自己要有用許多。瞧瞧嘰里呱啦一陣說，那外國佬頭點的，還拿起一瓶油瞧了瞧，然後笑了笑，說不準就是有點興趣了。

寧渝做出的菜似乎更港澳華僑歡迎些，大約半小時后菜就見底了。

外商們還在逛，喬茗茗也越說越順，除了日本人，其他人來后好似都能流那麼一兩句。

沒過多久，業務員來拿樣品。

喬茗茗取了樣品給業務員，並且跟著業務員去了接待室，因為有人問起了山柚油。

業務員姓王，王艷。王艷風風火火走著，快速道：「你們是新產品，我們有定點向外宣傳。在昨天就把關於你們產品的冊子給一部分顧客了，有三位顧客表示有興趣，剛剛又有五位顧客想了解了解。」

喬茗茗點點頭，表示知道。

王艷又道：「等會兒講價的時候你別出聲，我們來，堅守底價就好。千萬別人家看你，你就忍不住答應了，這樣明年不好賣的。」

喬茗茗再次點點頭：「我肯定堅守底價。」

王艷：「千萬千萬。」

最怕自己在前頭衝鋒陷陣，後面來個繳械投降，所以一般不帶人進來的。可這位看著還算靠譜，加上山柚油自己了解的也不多，所以這才敢破例帶到接待室里試試。

接待室中人多，空間也大，和一般的房間完全不同。

來到一沙發前坐下，王艷就揚起笑臉開始談，旁邊有翻譯幫忙。

喬茗茗致力於當個可調節的啞，當要補充產品的介紹時就開口說話。

比如說油茶樹的生長過程，是在多海拔中長出來的，用化的況以及從油茶籽變山柚油的過程等等……

大多時候是翻譯幫忙，有時候也是自己開口說，每每這時王艷就綳著張個不行。

幾個小時過去，說得口乾舌燥后，最終有兩位外商對山柚油表示有購買意向。

之後就是進講價的階段。

喬茗茗閉了，真的閉了，專業的事兒還是要給專業的人干。

王艷真不愧是從全國各地選拔來的優秀業務員，即使語言不通，也能把價格死死保住底線，甚至最後價比預計的還要高上些許。

就這兩單下來，他們帶的山柚油直接被清空了三分之一。

喬茗茗瞬間就放心了，因為這會可不止就開一天呢！

第二天繼續，又做一單生意。

第三天再繼續，今天易量有點厲害，才兩小時就把剩下的庫存全部清了，並且給出明年繼續合作的意向。

場人紛紛攘攘，臉上皆著昂揚之態，有種生機的覺。

「自由，來往易特別自由。」寧渝慨這麼道，「如果……」

他頓了頓，想說的是如果放開合作，那麼一市，乃至一省一國一日得產生多易量。

對於他們來說，廣會圓滿完。

接下來的半天周主任幾人也要開始忙碌，他們得去倉庫盯著，到時候和工作人員把貨清點給買家。

喬茗茗呢，和寧渝一起帶著衡衡到看。

他們這幾天都待在糧油易館，但也對其他場館興趣。

也是這次參觀，得知了這次廣會打出的方針是「以銷定產」。也就是說，外商顧客想要什麼，他們這邊就生產什麼。

寧渝忽然就察覺到了一不尋常的信號，扼腕道：「該帶小弟來的。」

喬茗茗正站在一臺外科機面前看得津津有味，沒想到這時都能產這麼良的東西了。聽到寧渝的話好奇：「怎麼說？」

寧渝：「……小弟怎麼說也是經濟系的。」

喬茗茗：「得了吧，他就半吊子。」

都怕到時候小弟畢不了業，就是自己對經濟方面都要比小弟敏[gǎn]些。

寧渝：「你瞧瞧，現在這方針一出來，就代表著市場決定一切。市場有什麼需求，決定著咱們接下來要生產什麼，這算是……開始改變了。你回去后，讓小弟多看看報紙，報紙上提的那些並非空來風的。」

一家人看得心滿意足，然後離開。

回去前還買了許多東西，接著一前一後走了，他們並不是同趟火車。

回到首都，把買來的東西這裡分分那裡給給，良的玩偶哄好了撅得能掛油壺的彰彰后，喬茗茗急忙趕回學校去。

不曉得，這次廣會上的易功給上村的山柚油產業帶來多麼大的震。

「政策上有了傾斜，從前咱們需要自己找樹苗然後買樹苗接著去種，如今政府直接幫忙貸款，就是再種上一千畝的錢都是有的。」寧渝從屏北回來后這麼和喬茗茗說。

他十一月中旬便能回來了，今年的果園項目進程有了特別大的進步，據說是接下來可以稍微放鬆放鬆，因為前期工作已經徹底完，並且完良好。

喬茗茗：「那志斌叔決定要開山沒？」

志斌叔從前是不願意的，他覺得不能砍樹種植油茶樹。

寧渝：「志斌叔不願意也得願意，村裡許多人都想呢。再者，主任包括縣裡都覺得要一鼓作氣，把山柚油做大。」

喬茗茗：「為了產業發展，總是要做出一些犧牲的。要不然到時候其他公社和縣城做得欣欣向榮，咱們上村反而停滯不前。」

寧渝點點頭：「你說得對。如今山葵也在繼續種植了，打算明年一起帶上會展，這次的銷量也帶來其他的訂單，隔壁兩個省的幾家廠子就下了。」

這是意料之的事兒，喬茗茗忽然就很想回去瞧瞧，想瞧瞧如今的上村是啥樣？

寧渝眼神溫和：「好好讀書吧，別想這些了，乖！」

那不及格的卷子他都看到了，還折啊折地藏到褥子底下。

能藏一張藏一次也就算了，難道還能次次藏嗎？

喬茗茗瞬間臉紅：「你看到啦？」

寧渝裝傻搖頭：「看到什麼？你這學期都請假一周了，還想請假？」

喬茗茗忙答：「當然沒有！」說完，眼睛一轉，抓起書本跑去看書。

首都的冬天來得早，十一月底時溫度就直直往下落，冷風颳得人臉直疼，好像又要進貓冬的季節了。

可貓冬是貓不的，喬茗茗每天還得去學校上課，只有周末才能輕鬆些。

每個周末的早晨，絕對是一周中最快樂的時。哦，必須還有寧渝在，要不然被窩不夠熱乎。

寧渝回來，這次能待幾個月，喬茗茗恨不得每天都想見他，兩人重回膩歪期，那勁兒在趙瓊花看來，兩口子就跟剛結婚的新婚夫婦差不多。

趙瓊花都不曉得他們孩子都生倆了，哪裡還能這麼粘糊。

特別是周末早晨，要是寧渝不需要去院里，他們躺到九點都不帶起床的！

哎呦，趙瓊花臊得臉紅！

衡衡彰彰都在家呢，也不知道注意點，大白天的待在房間里，房門閉，真不怪人會想歪啊。

然而喬茗茗卻可以指天發誓自己真的是在睡懶覺，沒有幹些不純潔的事兒。

繁重的學習已經得心裡沒有其他慾了，無無求，此刻都能去寺廟裡阿彌陀佛一聲，對佛說「你下來，我坐上去」了。

寧渝也心疼，醒了也不想起，兩人抱一起繼續睡。要不然就自己披著服坐床上看看書，喬茗茗藏的卷子就是這麼被他發現的。

「3……35分？」

寧渝看著卷子上的分數，愣了愣，又呆了呆。

翻來覆去看，沒錯，不是衡衡的，不是彰彰的，更不是小弟的，是他家茗茗的。

震驚他一整年啊你喬茗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