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朋友之名,祝靳先生新婚快樂》第140章 結局:靳熾川,祝你新婚快樂

,寒來暑往,暑往寒來。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

杜錫林死裏逃生回到許家後,在客廳裏發了場瘋,說不惜一切代價,勢必要弄死杜康

許老爺子當兵多年,骨子裏那種還沒磨滅,他當場支持了親孫子的想法。

於是,在二把手離開津海市時,他跟著一起,去了京市,還聯合許多政界軍界有地位的人,簽了實名檢舉書。

與此同時,許老爺子又從南歡那拿到了古城一中所有侵害案的證據,並尋找幕後推手,發到了網上。

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誰都沒有想到,向來以慈善為名,捐贈多所學校,並且在鏡頭前那麽溫潤的津海市市長杜康,居然是這樣一個敗類!

這簡直嚴重搖國家司法的公正!

但,網上的視頻,一夜全部消失。

杜康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的能力,還不足以和許老爺子魚死網破,隻能暫時讓人下熱搜,封詞條,甚至還封了不網友的賬號,想要做到全網堵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京市又派人來了,和幾年前的督導組不同,這次,專門是檢查杜康

起初,杜康背後那些與他合流同汙的人,還在費力保他,後來,那群人見事不妙,便想讓人弄死杜康,好摘清自己。

一旦狼狽不能再為,雙方隻會互相撕咬得更嚴重,更瘋狂。

杜康見自己末路將至,便拿出了之前阮紅所說的,那些員在巫山館裏,和小姐們以及年們的錄音與視頻,通通發到了網上,打算徹底魚死網破。

鬧得很大。

全國地方衛視都在播報這個新聞。

但,杜康卻逃了。

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杜康逃離不久,最高檢察院就下達了文件,全國各地不員都到了嚴重製裁,凡是杜康所捐贈的學校,都從頭徹查,勢必要保護好每一個學生。

而全國的警方,也將對杜康,實行追蹤逮捕。

這一年,就這樣忙忙碌碌,慌慌張張過去。

南歡回過神時,已經又到了冬天。

大雪飄飛的夜晚,走進一家酒吧,坐在吧臺前,點了杯啤酒。

喝一口後,渾放鬆不

南歡低頭看著杯中的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從十三歲到現在,杜康,真的被繩之以法了嗎?真的,功了?

忽然,耳邊聽見一道悉聲音。

南歡扭頭去看。

不遠的卡座裏,有兩位老人。

是李喬幽和左博仁。

南歡拿著喝了一半的啤酒,走過去,坐在他們斜對麵的沙發上,笑著說:“你們也在這,好巧啊!”

今晚的神經有些大條,因為常年的堅持得到了很好的結果,導致放鬆很多,也就忽略了麵前二人臉上的不對勁。

南歡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卻恰好看見酒桌上有幾顆紅彤彤的糖,笑著拿起來一塊,邊撕包裝邊問:“哪來的?”

眼前這二位,都對甜食不喜。

不像是能主買糖的人。

李喬幽和左博仁對視一眼後,才斟酌著,出了聲:“靳熾川送來的。”

聽到這六個字。

南歡手上作瞬間頓住。

眼裏的笑意也慢慢消失。

茫然的視線重新落回糖的包裝袋上,這才看到,適才忽視的一個字——囍。

酒吧裏的線頗為昏暗,音樂聲徐徐響著,抹消了些許尷尬與無所適從,南歡把拆開的糖,送進裏,笑著說:“甜的。”

李喬幽和左博仁看著

誰都沒有出聲。

南歡左腮鼓起弧度,含著那顆糖,心口,麵上卻佯裝自然的,又問:“定下日子了?”

“嗯,大年初六。”

“……好,好。”

南歡說著就起了拿著黑屏的手機,有些無奈說:“臺裏又要加班,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喝。”

李喬幽和左博仁沒回話。

他們看著南歡,心不在焉穿過人群,和不上後,腳步淩,倉惶離去。

這夜。

南歡自己坐在臥室的飄窗上。

沒開燈。

戴著耳機。

睜眼到天明。

……

自從去年冬天,靳薑兩家定下結婚的日子後,這一年,就開始各種忙碌,都在為婚禮做準備。

星河苑的房子裝修好了。

買好了。

甲醛也除幹淨了。

隨時都能搬進去。

兩家的四位長輩,也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定好了賓客的名單,請柬啊喜糖啊,也都發出去了。

靳熾川的姥姥,還有一些外地的親戚,更是特意千裏迢迢趕來,隻為參加他的婚禮。

婚禮的舉辦地,最終還是選擇在津海市。

雖然宋慈不便,可賓客們大多都在津海,讓他們集來京市參加,不太好。

於是宋慈在這個冬天,便短暫出院了,回到津海市,幫著靳熾川忙碌訂酒店和婚禮流程的事。

……

從這個春節開始,靳熾川幾乎就天天不離酒桌,因為要提前款待他這邊和薑晚那邊的親朋好友。

大年初五那晚。

他從包廂裏走出去氣,站在窗口,扯了扯襯衫領,點了支煙,剛咬上,手機卻響了。

是整整一年沒聯係的號碼。

靳熾川結滾了滾,把煙拿走,他著窗外的雪,按下接通。

此刻,南歡坐在幸福小區家中客廳的地毯上,旁邊倒了一堆空酒瓶,子向後仰,腦袋枕在沙發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醉醺醺的眼裏有許清明,笑著,啞聲說:“靳熾川,作為多年好友,我祝你……新婚快樂。”

靳熾川並沒有給送婚禮的請柬。

也沒有出席的打算。

隻是這十多年的走到盡頭,終究需要個好好的道別,於是,南歡借著酒意,和其他朋友那樣,送去了恭喜。

良久。

靳熾川低低的嗓音,從聽筒裏傳來。

“謝謝。”

南歡沒看屏幕一眼,將通話掛斷後,閉了閉酸的眼皮,心裏,泛起一陣陣苦,空落落的,像是丟失了什麽最重要的東西。

整整三分鍾後。

突然從地毯上站起來,拖鞋也顧不上穿,去臥室裏翻箱倒櫃,然後又跑出來,在玄關換上運鞋,邊穿大邊給蔣紹正打電話。

蔣紹正恰好在幸福小區附近,他便直接開車過來了。

小區門口,寒風冷冽,南歡踩在雪地裏,沒讓蔣紹正下車,隻示意他把駕駛座的車窗降下。

將一個紅包遞過去。

拜托他明天幫忙帶到婚禮上。

隨的禮。

紅包很癟。

裏麵隻有一張卡。

這些年的所有積蓄。

時至今日,能給的,也就這些了。

……

大年初六這天。

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靳熾川穿著一西裝,坐上了去薑家接親的車。

車隊在津海市的公路上,格外顯眼,它們行駛過一條條長街,最後停在薑家樓下。

靳熾川去按流程敲門。

門裏門外,伴娘伴郎們都在活躍氣氛,顯得很熱鬧,很喜慶,似乎所有人都非常高興。

靳熾川看著眼前這扇門,腦海裏突然浮出一道穿著旗袍的影。

許久。

門開了。

靳熾川看著麵前站著的,頗為陌生的,穿著紫伴娘人,怔了一秒後,回過神。

他邁步走進去。

薑晚今天打扮得很漂亮,麵上妝容致,上穿一襲紅的緞麵旗袍,手上拿著一柄團扇。

靳熾川找到被藏起來的婚鞋後,單膝跪地,幫薑晚穿上。

又起,抱著,離開了薑家。

……

車隊抵達酒店後。

——劈裏啪啦!

鞭炮響起。

賓客們麵上皆是笑意。

婚禮開始了。

……

與此同時的幸福小區。

宿醉的南歡躺在床上,臥室窗簾都忘了拉,灑過來,在地上打下一片明黃影子。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

響個不停。

南歡強忍著頭痛,費力睜開一點點眼睛後,索著拿起手機,按下接通。

裏麵傳來杜絕的聲音。

說杜康在津海市的郊區工廠現了,問要不要去現場進行報道。

南歡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我馬上去!”

通話掛斷,快速下床,洗了把臉後,邊穿服,邊往外跑。

驅車趕到郊區工廠後,南歡往脖子上戴好記者工作證,拿著麥,站在鏡頭前。

微風徐徐,吹拂起許發

鏡頭裏,杜康被警方逮捕的畫麵,赫然出現。

南歡握麥的手抑著激,眼眶發紅道:“各位觀眾好,我是津海臺的記者南歡,現在,我正位於津海前市長杜康的抓捕現場。接下來,由我為您進行實時報道……”

鏡頭裏——

為非作歹,藐視法律與道德,猖獗多年的杜康,失了往日的從容偽裝,狼狽地被拷上手銬,押上了警車。

接下來迎接他的。

是司法的製裁。

……

忙碌到了中午。

新聞終於結束。

南歡把麥遞給前麵的攝像師,攝像師把工都收好後,其他同事們紛紛迎上來,一個個雖麵有疲憊,卻又都帶著喜

畢竟今天弄了個大新聞。

“走啊,咱們找個火鍋店或者燒烤店,慶祝慶祝?”

同事們七八舌提議。

商量哪家店好吃。

很快,就定下了的去向。

同事們一個接一個上車,有人見南歡沒上來,便詢問原因。

南歡獨自站在街邊,的麵很白,是有些病態的白,卻笑著,說:“我不去了,我有些困,想回家睡覺。”

同事們不強人所難,見拒絕了,便關上車門。

開車走了。

……

津海市的另一邊。

婚禮的流程已經差不多走完。

現在,靳熾川和薑晚,正在挨桌敬酒。

來的賓客很多,朋友同事都和靳熾川很,也就沒饒過他,一個個都站起來,說著各種吉祥話,喝著滿杯酒。

靳熾川笑了笑,沒辦法,隻能一杯杯陪著。

等全部桌走完時,紅酒空了好幾瓶。

靳熾川也有些醉了,胃部也伴隨著灼燒的痛。

他獨自去到後麵的拐角站著,避開了賓客,手扯鬆領帶,結滾了滾,在偏暗的角落裏,出打火機,點了支煙。

不一會兒,有高跟鞋踩地聲傳來。

漸漸近。

最後停在旁。

靳熾川偏頭去瞧。

是薑晚。

他含在裏的煙霧,慢慢吐出,眼前的視線,頃刻變得模糊,混沌。

薑晚適才也沒喝酒,此刻麵上有些紅,著妝容也能看的明顯。

往前,站在對麵。

抬頭看著前男人的眼睛。

什麽也沒說。

靳熾川知道在擔憂什麽,證扯了,婚禮辦了,以後他們兩個,就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

在背後隔著一道牆的喧鬧聲中,靳熾川拿走燃燒的煙,嗓音低沉響起,給出一個男人應有的承諾:“你放心,既然和你結婚了,我會履行好一個丈夫應盡的職責。”

來不及彈掉的煙灰,簌簌掉落。

墜在地板上。

靳熾川移開視線,看向遠的長廊,他完了最後一口煙,無聲笑了笑,緒很複雜。

如果重回十七歲,打死他也想不到,未來結婚證上妻子的名字,居然是另一個人。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靳遊海的聲音。

靳熾川掐滅煙,走出去。

這時候,賓客差不多都散了。

靳遊海說宋慈的狀況不能繼續在津海市了,還是得回京市,現在就得走。

靳熾川點點頭。

薑晚去換了服後,和他一起,坐上車。

靳熾川開著越野,載著他一直以來的家人和新的家人,像所有平淡夫妻那樣,湧車流,過著正常的生活。

……

和同事們分開的南歡,雙手在羽絨服口袋裏,沿著長街,慢慢前行。

天空飄起雪花。

洋洋灑灑。

南歡忽然回憶起很久之前,醉在酒店門前,靳熾川在深夜,撐傘向走來的場景。

想到這,無奈搖了搖頭,角卻又忍不住勾起弧度,像是在笑,可沒一會兒,角又往下

良久,再無法往前邁步,站在原地,過縱橫錯的樹枝,斑駁落在上,低著頭,肩頭抖,哭出了這三十二年的憾與苦難。

南歡這一生,就如的名字。

十三歲前,林芥子,芥子是中藥,能止痛,止生活的苦痛。

十三歲以後,南歡,真就再也難歡。

這一年,南歡三十二歲。

得到了公平正義。

得到了天理昭昭。

卻永遠失去了靳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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