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開學大採購

關母金娟，芝芝的小姨金蘭，名字有點土，但在小時候，金小姨是芝芝心目中最幸福的人。

因爲有一家服裝店！

店裡那麼多那麼多的服，都是的，這是何等樣的幸福。

後來才知道，開服裝店不比開麵館輕鬆，同樣十分辛苦。不過，還是很高興去小姨那裡的，這就意味著又有新服穿了。

下午時分，店裡的人三三兩兩，金蘭正在和相的客人聊天，看到外甥，臉上立刻揚起笑容：「哎喲，芝芝來了。」

「小姨。」芝芝迎上去，視綫本能地落在了最顯眼的幾個模特上。

關母和妹妹說：「昨天剛考完試，今天帶來買幾件服。」

「早就該買了，芝芝都是高中生了，不能像以前一樣隨便穿穿。」金小姨是個爽利人兒，裡說著就拿出了一件韓版的連，上面是襯，下面是格子，非常風，「芝芝來試試這件，小姨店裡賣得最好的就是這個了，都是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

關母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不要這種，簡單大方的就行了，小孩子家家隨便穿穿。」

「姐啊，芝芝都是大姑娘了。」金小姨把拉到一邊，低聲勸說，「現在學校裡的小姑娘哪個不打扮。」

「我知道，不然我帶來買什麼服，又不是不能穿了。」關母不是不瞭解青春期的自尊心，但自有一番顧忌，「現在是學生，主要任務是學習，把心思用到穿打扮上怎麼行？普普通通就行了。」

不會讓兒穿破破爛爛的服去，平白低人家一頭，可是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況且最重要的是，普通不出挑才能防止早啊。

高中那麼關鍵的時候談，和孩子爹指不定要氣到吐。

「這件不好。」關母看兒不捨地著子，劈手奪下，拎了件平平無奇的牛仔外套，「試試這件。」

芝芝別過頭，悄悄翻了個白眼。媽真的是抓不住重點，一件子能早嗎？不和莊家明同班才最重要，平時明白的一個人，偏偏燈下黑。

「外套用不著買，學校肯定會發校服的，到時候穿那個就行了。」游走在麻麻的架前，練地挑出了想要的服。

一條牛仔，夏天能穿到深秋，再來一件衛，冬天穿在外面，可以扛過初冬，打底衫也是必需品，什麼季節都好搭配，唔，再來件針織開衫，秋風一起就能穿了，夾在校服裡面能抗好些日子。

挑挑揀揀，腦海裡已經和校服搭出了三四種配法，十分滿意，抱著滿滿一懷進試間了。

搭配效果和想的差不離，乾淨清爽，很學生氣。

「媽，就要這幾件。」挑完了。

金小姨翻撿著，不大滿意：「怎麼都是藍白灰啊？小姑娘應該穿亮一點的顔。」

芝芝真那會兒比較害（其實是對發育的），不大喜歡紅黃一類的亮，偏沉悶的藍白灰，等到了老阿姨，喜好徹底顛覆，認爲自己永遠十八歲，睡都是清一的！

回到十六歲，也很想穿卡通風格的服，這不是沒錢麼，只好選價比最高的了。

不過不能說實話，找了個藉口：「一中的校服就是藍白的，這樣好搭。」

「不行不行，太老氣了。」金小姨堅決不同意，把選的灰衛改了橘黃，背後的印花是隻超可的加菲貓，針織衫換了版型更收腰顯材的，「試試這兩件，別看你媽，聽我的。」

芝芝只好再去試了一次。

果然，比起之前的兩件，新的更活潑朝氣，讓人看了眼前一亮。金小姨給姐姐使眼：「就這兩件。」

關母沒法抵抗一個母親看到兒漂漂亮亮的，屈服了：「就這個吧。」

芝芝：=口=

行吧。

買完服，又和母親大包小包去了超市。

關母盤算：「你們學校會發四件套，暫時不買了，臉盆要買兩個，巾四條，洗服你是用皂還是洗？」

「皂兩塊，一個洗一個洗普通服，一罐洗手，一支洗面，一支防曬霜，面霜護手霜都要，還有沐浴和洗髮。」芝芝掏出昨天寫好的清單，門路地拐去了日用品區。

關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總覺得兒一下子過分獨立，搞得這個當媽的很不習慣。

但芝芝這麼做純粹是爲了省錢，要是不按著單子去買，絕對會不知不覺買了很多有用沒用的，尤其是日用品，總是讓人覺得自己遲早會有用到的一天。

牙刷兩支。牙膏一盒。一個水杯。兩盒大寶。

沒一會兒，推車裡就堆滿了住宿的必需品。

關母給丈夫打電話：「你關下店，我們在沃爾瑪……對，我是說了晚上再去，但是你閨已經把東西買得差不多了，我們拿不。」

掛了電話，看著連屜鎖都買好了的芝芝，心想，這子像我。

金娟，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能幹！

芝芝用一天的時間買完了住宿用品和服。第二天，問爹媽要了一百塊錢，說要買點文。既然不打算教贊助費，家裡的現金很寬裕，關父爽快地給了兩百塊，讓看著買。

轉頭就跑去了莊家，借了莊家明的筆記本電腦網購。

他問：「你買什麼？」

「書包。」

實在不了自己過去的審了，最近一直都是背相對而言比較素淨的帆布包，但開學就不能再湊合了，必須買個看得順眼的。

心的北極狐肯定買不起，但找到個質量和設計過得去的普通包沒問題，瀏覽了會兒，很快找到了一個mu激風格的雙肩包，布料結實，幾乎沒有多餘裝飾，唯一的缺點是容量不大——不過住宿生用不著背多東西，足夠了。

價格也很人，才59.8，還包郵，滿100還可減5塊。

「家明哥，你買嗎？和我用款吧，這兩個才115，減掉折扣才110，省了十塊啊！」芝芝扭頭看著莊家明，目熱切。

莊家明綳了臉，餘掃過屏幕，說是什麼款，其實就是兩個撞的同款，大小花紋都沒差的，再垂眼看著，剛剛口說出「款」的鄰家妹妹毫無自覺，滿臉都寫著「可以省錢了」。

「不買。」他轉過了臉。

芝芝憾地放棄了：「好吧，那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能湊單。」

還真的有！這是家文店，除了書包之外，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文，芝芝挑了個大號的文件袋，準備用來裝試卷，又買了個同樣風格的筆袋，順說：「我以爲這家是仿母鶏的冷淡風，原來只有書包像啊，誒，這個筆袋可！」

莊家明：「……」剛剛是不是說了那個什麼冷淡？？

很快湊滿了一百塊，心滿意足地get到了折扣，借用他的賬號付了錢：「這樣我下午只要去買筆就行了。」

三菱umn-155c-38、斑馬jj15、百樂ice，來了！！

如果你不學習，那就買文吧！工善其事，必先利其，新的筆，新的筆記本，新的書……都能夠喚醒深埋在人心中的那一丟丟好學之心。

——雖然絕大多數況下只有三分鐘。

但芝芝依然決定虔誠地完這個步驟。

已經有了計劃。

首先，筆要買自己用得最順手的那幾隻，雖然會稍微貴一點點，但是學生需要大量書寫，握好是最重要的，往後可以買替芯，貴不了多。

其次，筆記本貴在而不在多，好看的封面是一時的，爲了本子好看衝購買，很有可能會因爲寫不下筆而閒置，對於目前的經濟條件來說，這樣的浪費有點可恥。

所以寧可買實用的也不要買花哨的，最實用的是活頁本，容量大，還可以隨時增添容。頁要買純白，已經習慣自己布局規劃，方格和橫綫都會阻礙的思維，尺寸最好是a4，這樣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打孔，就能用普通的白紙diy頁，方便又省錢。

草稿紙一本本買最不劃算，準備上了學後，去學校不遠的打印店裡買一沓白紙回來。

除此之外，小夾子、橡皮、圓規、尺、修正、便利……全是不可或缺的道。

心裡迅速過了一遍，扭頭問莊家明：「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買嗎？缺好多東西呢。」

「不去。」莊家明低頭翻漫畫書，不看。

芝芝懵：他是不是生氣了？他爲什麼生氣？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家明哥？」

「嗯。」

「一共一百零三塊。」賠著小心，把錢放在他桌上，「放這裡了哦。」

「知道了。」還是不看。

芝芝揣不男心思，苦思冥想，做錯了啥？買東西上了他啊，難道是昨天去超市沒他？

猶猶豫豫：「你東西都買好了嗎？」

「還沒，晚上我爸回來和我一起去。」他回答。

芝芝掏了掏袋，滿意地發現自己果然塞進去忘拿了：「這是我列的單子，給你參考一下。」

他接了過來。

好像還是不對。芝芝皺眉想了半天，毫無頭緒，乾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撲過去扭住他的胳膊。

莊家明本來坐在床上翻書，被一撞，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關知之！你幹什麼？」

「我要問你呢！」芝芝抄起他的枕頭，使勁揍他，「你幹嘛對我冷臉？我又沒惹你，你幾個意思？」

莊家明拽住枕頭不讓打：「放開。」

「不放。」

他用力拽。

男生的力氣比生大得多，芝芝用出吃的勁兒，憋得滿臉通紅。

兩個人正僵持著，房門突然開了。

莊鳴輝昨晚熬了個通宵，現在才回家，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房間裡乒鈴乓啷的，趕推門進去：「你們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