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換座位

超人的第二名只是踉蹌了下，膝蓋破點皮， 都沒流一滴。嚴重的是第一名， 倒下的時候到了， 腳踝高高腫起， 看著就嚇人。他聽莊家明問起，稍稍了，額頭上滲出冷汗：「嘶，好像只是崴到了， 疼在外面。」

「對不起， 我沒注意。」第二名爬起來， 瞄見第四名已經離他們很近， 抬就跑， 只留下一句，「不好意思， 比賽還在繼續， 回頭再和你道歉。」

育老師也跟著跑進了跑道， 查看傷後立即倒水冷敷， 同時對莊家明道：「同學，這兒給我， 你繼續比賽。」

莊家明點點頭，繼續跑他最後的一百米。只是剛才他停了下來，一口氣已經散了，酸痛，難以回到之前的狀態， 險之又險才以0.3秒的優勢奪得第三。

雖然沒拿到第一，不過班上的同學誰也沒怪他。

等在終點的韓琮一把扶住他：「慢慢走幾步，別坐下。」寧玫遞了擰開的水，程婉意遞了紙巾，都說他幹得漂亮。

莊家明有點歉疚：「最後實在跑不了。」

「沒事沒事，第三名已經很好了。」同學們異口同聲。

莊家明笑了，接了水慢慢喝著，目卻到搜尋。很快，他就在林老師背後找到了笑嘻嘻的芝芝，的手裡也拿了半瓶水，但可能是沒找到機會遞過來，乾脆就不送了。

但他看著還帶了點嬰兒的面頰，莫名覺得心裡高興的。

他和同學們說了會兒話，然後自然而然地走到邊：「耽誤的時間太長，可能總績只能排到前六了。」

「沒事，那個獎牌又不是金鑲玉，不值錢，能加分就行了。」芝芝搗搗他的胳膊，故意道，「從小到大拿了多獎狀，拿個獎牌也不會怎麼樣，給別人留條活路啊。」

莊家明說：「前三名有筆記本。」

「你不是一直都記課本上？」芝芝沒放心上，隨口道，「要不我給你點白紙？我現在覺得用這個更好發揮。」

莊家明應了聲「好」，卻想，本來是想送給的……算了。

下午的重頭戲是接力賽，芝芝雖然頂了個替補的名頭，但沒機會上場，只在場上喊喊加油。一班的績不好也不壞，年級十六個班，他們排第五。算過總分以後，年級排名掉到了第六，第一名是績最差，遍地贊助的十六班。

蕭野趾高氣昂，差生們喜氣洋洋，愈發襯得一班和二班兩個實驗班的同學訕訕。

不過，風水流轉，運會結束的第一天，月考績陸陸續續出來了。周三的早晨，高一教學樓底層的布告欄上就出了紅榜。

一個年級有900多個人，紅榜隻公布前200名，其他人的排名只在班級裡公布，不人狠狠鬆了口氣。

芝芝的績還不錯，考了班級第十，年級二十三。比起初中時不上不下的地位，和剛學時著邊進實驗班的分數，已經好得多得多。

但自己覺得糟糕了。

作爲一個經歷過高考，勤學一個多月的年人，居然沒有考過二十幾個高一新生……他們也隻學了一個月啊！考不過莊家明，能自我安說是智商差距，但前面二十幾個人都比考得高，就真的很打擊人了。

這和小說裡的劇差得有點遠吧？說好的一般重生回來會打臉逆襲，讓人刮目相看的呢？難不是配文裡的原重生主？？

no，太了！

「怎麼能這樣。」趴在胳膊上，嘟嘟囔囔，「不給我金手指就算了，還這樣對待我，不知道窮人逆襲全靠異能嗎？」

王詩怡沒聽清容，但看臉也知道耿耿於懷什麼：「你考得不錯啊，幹嘛這副模樣？」

「你考得怎麼樣？」芝芝沒打採地問。

王詩怡聳聳肩，表輕鬆：「二十五，夠差了。」

芝芝：「……」記得沒錯的話，王同學每天晚自習看小說，隻完基本作業，就這樣還只比了幾分，差了兩名？

深深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來。

莊家明隔了幾排座位，往那裡看了五六次，每次都懨懨地趴在胳膊上，全無平時筆疾書的勤快模樣。他心裡奇怪，等到下課，主走過去：「幹什麼沒打採的？」

王詩怡搶答：「考砸了。」

莊家明出被在胳膊底下的試卷，仔仔細細看了遍，疑地說：「還行啊，這幾題比較繞，很多人沒做出來。」

「那你做出來了嗎？」芝芝幽幽問。

他頓住，轉移話題：「你考得比分班的時候好多了，叔叔阿姨不會駡你的。」

「不，我是不理解。」芝芝痛心疾首，「我是不夠用功，還是腦子太笨，爲什麼你能考這麼好，我不行？」

寧玫正好從講臺上下來拿東西（今天到坐講臺監督），聞言噗嗤一笑。芝芝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蠢了，但就是不明白差在了哪裡，總不會是天生智商低，事倍功半吧？

莊家明瞥了寧玫一眼：「這沒什麼好笑的。」

「我沒別的意思。」寧玫聳了聳肩，打趣道，「只是想說，爲什麼他能考這麼好，因爲他是莊家明啊。」

芝芝面無表地說：「他的名字還不如我呢。知之知之，我母鶏啊。」

「我幫你看一下。」莊家明低頭在胳膊下的試卷出來，「一會兒還給你。」

點點頭，翻開理練習冊做題。

第二節晚自習下課，莊家明又來了，半蹲在座位旁邊，邊用鉛筆劃題幹邊給講解思路：「你錯的題都是和初中的知識點結合起來的，注意看題幹，一步步來……」

芝芝本來還有點不服氣，初中知識點可是剛複習過，聽了兩句卻覺得好像有點道理，立刻被吸引住了。

他們一直到打鈴的時候，才發現林老師就站在講臺邊上。莊家明嚇了一跳，因爲長時間蹲著陣陣發麻，險些跌倒，好在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課桌邊。

「我先回去了，你先消化下。」他低聲說。

芝芝問他要試卷：「借我參考下。」

「等等給你。」他的試卷老早被同學們借，得去要回來才行。

芝芝點點頭。

莊家明要了一圈，找回了理和數學的給。芝芝翻了翻，扭頭衝他小聲說：「英語給我看看。」

兩人相距不近，聲音稍微有點大，講臺上的寧玫咳嗽了聲，提醒道：「不要說話。」

芝芝假裝沒聽到。

莊家明撕了張紙條，寫上「把你的卷子給我」，然後團一團丟了過去。紙條劃出個拋綫，準地落到了芝芝的筆袋裡。找出英語試卷傳了過去。

十五分鐘後，又給傳了回來。

錯題上不僅寫明瞭正確答案，選擇題的每個選項都寫了的意思，還把相似的詞組列在旁邊幫區分，閱讀理解同樣給了解釋，幷且在原文裡畫了綫條翻譯。

芝芝恨不得踢開韓琮，自己做他同桌！

而這些互，無一不被躲在後門窗戶外窺的林老師收眼中。在心中暗暗記了一筆，自有一番盤算。

兩日後的下午，活課，例行開班會。

林老師說了很多什麼「你們讓我很失」「我教數學但我們班的平均分卻比隔壁班還低了1.5分」「不要以爲只是月考就不重要」「你們的學習態度有問題」之類的長篇大論。

第一次月考，多多還是有些警醒作用，平時懶散的同學們垂下頭，有一丟丟的愧。但做老師的很清楚，這些緒都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大部分人還是該幹嘛幹嘛。

所以，開始換座位了。

上課講話做小作的，通通調到第一排，在老師眼皮子底下過日子。自習課喜歡和同桌說話的，拆開，全部拆開，幷且天南地北，下課都得走好幾排才能夠到。月考績排名在前面的，調到二三四排的黃金位置。

考慮到莊家明這個班長自律又樂於助人，林老師思前想後，給他安排了幾個有上進心的鄰居。

他原來的同桌是韓琮，調到了斜後排和一個上課睡覺得男生坐一起，一一靜，期盼他們互相染下。新的同桌換了一個偏科比較嚴重的男生，王之行，爲人沉默，但是學習很努力，林老師認爲，他只是缺了個點撥的人。

而他前面，是被拉郎配的芝芝和程婉意。寧玫這次又考了全班第二，就在芝芝隔了一個過道的位置，等於是莊家明的斜前方。

芝芝的心先喜後驚，一邊收拾搬桌子，一邊和分離的王詩怡說：「我這算是左擁右抱，齊人之福呢，還是當漢堡裡的夾心呢？」

王詩怡和差了兩個名次，座位在後一排，但隔了好幾組。聞言說：「祝你好運，不過班長就在你正後面，你可以著樂了。」

「這倒是。」芝芝一想起這個就心花怒放，「我覺得期中考我可以再進步一點！」

王詩怡：「……」願如此正直，可能青梅竹馬就是不一樣吧。

芝芝興高采烈地搬了座位，凳子還沒坐熱，立刻扭頭朝莊家明說：「英語作業借我對一下。」

莊家明的角忍不住上揚：「我還沒寫。」

馬上退一步：「寫完第一個給我。」

「嗯。」他漆黑的眼瞳裡倒映著小小的，落滿笑意，「第一個給你。」

林老師暗暗點頭，關知之的認真刻苦一直看在眼裡，月考的績比分班考的時候好了不，這段日子確實下了苦工，看來這個位置是調對了。

只是，人在江湖，不由己。左邊寧玫，右邊程婉意，後面還坐了個莊家明，接下來的日子，注定不會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