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宛不給他太多時間，將粥碗小心放在床頭櫃上，繼續開口：“今天是周一，葉老師你下午才有語文課，所以不用著急。”

葉茗心驚濤駭浪，表面上分毫不，隻問：“那你呢？”

嗓音較平日低沉喑啞，倒了不。

“老師也不用擔心我，我以不舒服為由跟班主任請了半天假。”寧宛頓了頓面不改又道，“昨天回到家，我發現自己走得匆忙，將《紅樓夢》落在老師家裡，那是爸爸珍藏的劉心武簽名版，於是我又打車回來。結果老師你的門並未關，害怕你老師裡遭賊，我擅自進來，就看到你在書房發了燒得迷迷糊糊的，還不肯去醫院，於是我就……”

“你就照顧了我一整晚……”再怎麼偽裝，葉茗此時還是紅了面頰，無奈著眉心，“可不可以麻煩你去客廳等我一下，我們談談。”

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確認。

“好。”

寧宛答應得很乾脆，走時還不忘幫他帶上門。

莫名心虛的葉茗掀開被子，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那條休閑，下的床單雖有折痕，但並沒有什麼可疑的水跡。

難道真是一場春夢？可昨晚那種真實的，他現在都無法忘記，這樣回想著，下的便又有抬頭的趨勢。

“唉……”葉茗歎口氣，心想，葉茗啊葉茗，你可太冠禽了。

喝完粥——他的的確確是了，將自己收拾妥，來到客廳時，寧宛正襟危坐等在那裡。

明明他是能言善辯的語文老師，此刻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寧宛沒打算讓他回過神，微微仰頭看向溫文爾雅的男人：“老師，凌薇老師是你故意找來，想讓我知難而退的幌子吧。”

“……”

不愧是他的課代表。

“這是不是說明，老師你對我也沒有拒絕的那麼肯定。”

葉茗微微皺著眉，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緩緩說道：“寧宛，你現在是高三，老師不希有任何事影響到你的學習，高考是你人生中第一次重大的分水嶺，知道嗎？”

他的語氣很真誠，但是寧宛不怎麼領：“可是老師，你怎麼又知道，拒絕了我不會更影響我的學習？你怎麼又知道，我人生中第一次重大的分水嶺，是不是能和你在一起？”

“你還小……”

“我不小了，9月2號我就滿了十八歲。老師，我已年，可以為自己的言行決策負責任。”

葉茗竟不知的口才是這樣好，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小巧的，吐出的卻是咄咄人的大膽詞句。

葉茗突然意識到，只要他沒有真正的拒絕，那麼眼前的孩是無論如何不會罷休的。但是他怎麼能呢，且不說是自己的學生，還是學長學姐的兒，差了輩分，更何況母親那邊……

他知道這樣講很絕，但是，他清楚自己必須扼製事態的發展，他說：“寧宛，拋開師生這一層，如果你要問的是男關系，那麼我想說的是，我不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

這幾個字從他裡蹦出來，猶如晴天裡突然下起了冰雹，如同小溪裡卻致命的水草，纏著寧宛的一顆心下墜下墜，再下墜，直到看不見任何的黑暗裡。

他心頭鈍鈍的痛，開口說話異常艱難，但恐怕在孩聽起來，反而是深思慮的堅定吧。看著一瞬間慘白的面，葉茗幾乎要忍不住將擁懷中了……

可是他不能，自一般的：“不因為我是你的老師，也不因為我比你大了整整十七歲。是因為我不喜歡你。”

他又重複了一遍。

真是一把殺人於無形的刀啊。

寧宛本來還想著，用昨晚的事當作籌碼，達到自己的目的，以葉茗長者自居的格，只會一邊自我唾棄，一邊乖乖就范。但突然失去了這種興致，因為是真的喜歡葉茗，還想保留一點點可憐的尊嚴給自己。

幸好早有準備，昨晚便將那條染的枕巾收在自己書包裡。

呼~比較長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