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呢？是什麼？是近鄉怯嗎？”

裴遠咎非要追問。

曲嬈又想逃跑了。

但是這次卻被裴遠咎給抓住了。

裴遠咎握住手腕的手很熱，快要把那段雪給融化一般，那白皙的腕子上約能看出紅痕。

曲嬈回頭看他，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一點，“你抓我做什麼？我現在要回房間了。”

“我想聽你的解釋。嬈嬈，我現在想知道了。為什麼你要半夜出門，為什麼你會掉進江里，這些，我統統都想知道。”

這話讓曲嬈當時僵在原地。

不知道為什麼裴遠咎今天會忽然提起這些事。

難道他說沒有遇見誰，本就是故意騙，為了讓安心的？

再抬頭去看那雙深如靜水的雙眸，只覺里面似乎藏著一片即將燃燒的荒原，夜深而重，就像那眸如子夜一般的漆黑濃墨。

曲嬈被這樣的眼睛盯著，渾上下都覺得有些戰栗。

不是那種恐懼，而是一種震撼。

從未想過，自己能同裴遠咎走到這一步。

能讓他這麼認真的看著，這麼專注的，深的，仿佛眼里從此都只能容得下，只會有一個人。

兩個人僵持片刻，在不知不覺當中，兩個人的距離靠的越來越近。

曲嬈能明顯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仰頭就能看見裴遠咎的結，那結不時滾兩下。

似乎蘊藏什麼緒，但是真的很。

讓曲嬈很想一口含上去，或者一一下。

裴遠咎沒說話，只是看著曲嬈。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

分明都已經打算放過了，分明也已經猜到事的經過了，但是看到如此躲避自己，又想起今天楚以南一遍一遍說著自己是被曲嬈給請來的。

這就讓他平靜的心緒頓時翻涌起巨浪，無法平息。

裴遠咎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暴可怕的一面，讓曲嬈從此對他改觀。

他必須忍住。

曲嬈見到裴遠咎的樣子，也決定將話都說出來。

要是再瞞，他們之間只會越來越不好。

曲嬈：“你先放開我，我跟你說就是了。”

裴遠咎沒有馬上松開，而是看了曲嬈一陣，才緩緩的說了聲：“好。”

曲嬈跟裴遠咎相對在沙發上坐著，像是兩軍對壘般嚴肅跟莊重。

曲嬈深呼吸一下，開口：“那個人是楚以南，你也遇見了吧？”

裴遠咎沒有回答。

他等著曲嬈的下文。

曲嬈：“那天我出去是因為聽他打電話像是喝醉了酒，而他又說自己在明華大橋那邊，我害怕他出事所以才會......”

“他為什麼會給你打電話？”

裴遠咎有些控制不住的提出了疑問。

這個問題相當犀利，讓曲嬈一時難以回答。

裴遠咎自問自答：“我猜，是因為楚以南對你有意思是嗎？難道說他一直在追求你？”

這種問法讓曲嬈生出一種被懷疑質問的覺，讓很是不舒服。

索道：“對啊！楚以南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還有，我邊一直都不乏追求我的男。裴遠咎，你要是一個個問過去的話，這一晚上肯定不夠的。”

“我沒這個意思。嬈嬈。”

“那你是什麼意思？”

曲嬈：“你覺得我跟他不清不楚糾纏不清是嗎？”

“沒有。”

裴遠咎道：“我只是希我們之間能夠坦誠一點。”

“坦誠？裴遠咎，那今天我們就來好好坦白一番。你說說，你跟那個病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曲嬈很早之前就想問了。

只是想到那個病人似乎也可憐的，看裴遠咎也不愿意多提的樣子，就沒有多問。

現在卻是被挑起了怒火。

既然是坦白，就必須是相互的。

否則憑什麼只有一個坦白啊？

裴遠咎聽曲嬈這麼問，十分的淡定：“我跟那個病人并沒什麼故事。只是有一天，忽然就跟我告白，但是我拒絕了。之后就轉到了別的醫院，我們再沒見過。后來那次去酒吧找，我也沒見到。”

曲嬈見裴遠咎這麼自然，又有些不甘心的問：“那醫院里面的其他桃花呢？難道沒有嗎？”

裴遠咎笑道：“我在外都表現的很冷漠的。尤其對于病人。”

曲嬈：“是嗎？”

想問他為什麼一開始就對自己那麼溫，但是覺得這樣問出來，裴遠咎的回答可能會很讓驚訝，所以就忍住了。

但是心里還是止不住悸。

原來從一開始，裴遠咎對就是與眾不同的嗎？

曲嬈角都翹了起來。

裴遠咎見曲嬈笑了，心里也放松了許多。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曲嬈搖頭：“沒有了。”

“不對，還有一件事。裴遠咎，你從前，就是回母校演講那一天，有沒有收到一串手鏈，就掛在送給你的花上面。有沒有？”

不敢去看裴遠咎的眼神，只能假裝不經意的問。

裴遠咎卻陷沉思，他意識到曲嬈似乎是在故意演戲。

難道說這個對于來說很重要嗎？

他道：“我記得的。不過我只記得演講，還有花，并不記得里面有什麼手鏈。”

曲嬈聞言，心下一沉。

難道說那天手鏈掉出去了？

但是明明在放之前就測試過一下，不會掉的。

那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曲嬈道：“你再仔細想想，這串手鏈是我好朋友送給你的，當年很喜歡你來，但是一直沒等到你的回復，現在只想知道那串手鏈是不是被你扔掉了。”

裴遠咎看了曲嬈一眼，眼底深不見底。

曲嬈心虛的回避他的眼神。

總覺得裴遠咎似乎什麼都知道，害怕被他看穿心思。

但是越掩飾似乎就越是明顯。

裴遠咎問：“是那位夏小姐嗎？”

曲嬈：“對。”

只有夏清這麼一個朋友，說不容易出錯。

誰知裴遠咎道：“既然是這樣，那不如改天我請吃飯，當面跟道歉吧，畢竟是你的朋友，很多事還是說開了比較好。”

這讓曲嬈心中警鈴大作，趕道：“沒事！不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