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視線看向通天，語氣顯得有些急促，呼吸有些重。

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許通紅！

就像是一個賭徒，孤注一擲後的傾家產。

“我知道我會敗，我就知道我會敗，可你知道嗎？通天你知道嗎？我不像你，你可以忍讓萬萬年重新布局，我沒那個耐心”

“今日不贏回來，那便絕不善罷甘休，一刻我都不會等，我是個凡人啊，我隻有幾十年的壽命，我等不起”

“不對不對，我已經活了不知幾許，我應該等得起啊”

“也不對，我可能隨時死去，我怕死，我怕我輸的窟窿還沒填上就死了，我怕後人我脊梁骨”

“他們說，那個還錢大帝啊，他欠全天元的錢，他欠全天元的命，欠全天元的地，他到死，到死都沒還得起”

“哈哈哈，哈哈，他還不起，他還不起啊……”

王慧天一手捂著紅眼眸，一道淚從他眼角落，撕開了他的臉頰，也撕開了他脆弱的心。

他上，漆黑怨氣一點點外泄，道道紅在這些黑怨氣裏穿梭，如同天穹綻放的極。

通天抬手，絕仙劍、戮仙劍、陷仙劍同時飛出擋在前。

“退”

他高喊一聲，整個人飛而起擋在了鴻鈞麵前。

而今的王慧天有些詭異。

那癲狂的樣子給他一種心悸之。

另一邊，接引和準提同樣暴退守在了天機兩側。

而今乾坤未定，他們更加不敢大意，現在他們與天機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鴻鈞勝了絕對會清算他們，而天機勝了，同樣會滅殺通天與媧。

至於匿葉和太上老君，是死是活到時候全看勝利者的心，他們沒有公然站隊，沒得罪誰，也沒上誰。

黑怨氣流之中，沒有通天教主預想的滿天劍氣，亦沒有無窮無盡的洶湧殺機。

而是一本水藍法書緩緩升空而起，一頁頁故事被翻開，王慧天抬起手來隨意抹掉了其上文字。

四尊天道聖人皺著眉頭不明所以，他們完全弄不清楚王慧天想幹啥。

卻在這時，躺在宇宙碎石堆裏的匿葉猛然扭過頭來，麵突然變得驚恐。

“快攔住他”

九天上，誰也沒。

匿葉慌了，他爬起快速向著九天飛去。

“萬界之書一頁鏈接一個世界，此書即是門戶，也是隔絕之，文字被抹掉已經創造出來的世界不會消失，而是如同天元一樣，往洪荒靠攏”

匿葉此話一出，九天上四尊聖人同時麵大變，同時向著王慧天飛去。

“靠，這麽危險的東西，怎麽會落他手裏”

通天咬牙，長劍急刺而出。

王慧天微微偏頭，劍從他脖間穿過，斬落滿天白發。

通天握劍順勢橫斬，卻是軀突然失衡，一個踉蹌後他駭然的看向自己手掌。

“絕仙劍呢？我的絕仙劍呢？”

王慧天抬手繼續塗抹著萬界之書上文字，他在笑，他覺得刪除這些東西很解。

破壞也很解，他早就想這麽幹了。

“劍？本帝早已悟出了劍道第三境，無劍勝有劍的境界，你的劍，無了”

通天教主麵滿是錯愕與不解。

無劍勝有劍的境界他聽過，說的是不需要劍也能幹過拿著劍的，可不是這麽玩的啊！

此時此刻，媧已經殺到了近前，一巨大的蛇尾從天穹上猛地朝著王慧天頭頂來。

接引祭出一串佛珠，勒向王慧天脖子，準提祭出一個金缽，罩向王慧天頭顱。

僅是剎那，那紅便被打了滿天碎片。

一滴鮮灑落萬界之書上化作一隻手臂將書收了虛無之中。

他的影再次顯現而出。

偏頭看向一個個在場之人，他眼中越發紅。

“還不起，那就不還咯，咯咯咯……都死了，就不用還了”

笑聲，整個宇宙都是讓人骨悚然的笑聲。

混沌邊際站在無盡骸上的紅柳轉頭看向洪荒，雖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但毫無疑問，王慧天輸了。

他若是贏了絕對不會是這個笑聲，絕對會借機諷刺洪荒一番。

“報，玉帝帶著殘兵逃進了混沌深，是否追擊？”

紅柳搖了搖頭收回視線，眼裏有些迷惘。

王慧天輸了，洪荒已碎，天元也沒了，現在帶著這幾千萬殘兵，真的不知道該去往何。

沒有歸途，如無浮萍，灑落宇宙。

“夫君，該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我看不到毫勝算”

……

“哈哈哈，啊哈哈哈，勝算，我看到的全是勝算”

“劍……來”

王慧天抬手一招，一道璀璨劍驟然發，這劍下達九幽，上碎九天，芒過了層層碎石照亮了整個混沌。

他抬手向著那劍柄抓去，還未到劍柄，手上袖就片片碎裂。

這劍太過鋒利，太過耀眼，當他修長蒼白的手臂握住劍柄時，一管開始裂，鮮順著手臂流向劍，順著劍鋒一滴滴灑落虛空。

九天之上，通天教主一手握著戮仙劍，一手握著陷仙劍，額頭冷汗點點滴落。

那把劍，是月瑤，是一尊天道聖人所化。

世上還有比王慧天更會用劍的嗎？

沒有！

世上還有比月瑤更利的劍嗎？

也沒有。

這一刻，世上最會用劍的人握住了世上最利的劍，盯上了一群最難殺的人。

他隨意出一劍，一朵朵彼岸花在廢墟之上冒出芽，猩紅的片片花瓣在扭曲著盛開，微風輕，片片花瓣被風卷起在整個洪荒飄。

微風是風起，花瓣是殺，碎石是山河，飄的過程是流年，它飛過的路徑是因果……

忘記十三道劍意，這個世界卻又可見它們。

通天教主神凝重，向前一劍遞出，戮仙劍被一片花瓣拂過，劍上頓時拉出了一道深深的豁口。

他雙目圓瞪急忙收劍卻是晚了一步，整把戮仙劍在他眼裏被攪了碎片。

那花瓣劃過他手臂，撕開道袍從肩上飛出在他臉上刮起了一道痕。

他意識剎那恍惚，瞳孔渙散。

這是斷念！

“死，所有人，所有人今日都要死”

王慧天拖著長劍，臉上一隻隻眼睛睜開，同時盯住了場中所有人，通天、媧、接引、準提、匿葉。

就連置事外，藏在混沌裏的太上老君此時也被殺意鎖定。

月瑤不能一打四，他可以。

他王慧天可以！

他無所不能，哈哈哈，他向來都是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