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未開啟【信徒之路】，所以無法給你提供任何有關自經驗的建議。很抱歉。”

“什麽？！你還沒開啟【信徒之路】？！你該不會是因為自己的無神論信念，才拒絕突破的吧？”

“當然不是因為這個。”李天明笑著說道：“所謂‘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無神論的信念，與我想要變強踏上信徒之路，並不衝突。”

“也是，你一直搞得都是實用主義，我承認我剛剛有點高看你了。”

“……你說話是真難聽。”

“怪不得你一直喝我的序列魔藥，原來是卡在序列等級五了，想要提升實力。”秦思洋繼續道：“老李，你是沒有搜集到像樣的祭品麽？我可以……”

李天明的手掌按在秦思洋的肩頭，滿臉欣：“謝謝你了小秦。在我剛剛說有害你的念頭，還這麽對我。不過，祭品材料，對我來講不是多麽難的事，是我自己不打算開啟【信徒之路】。”

“這又是為什麽？老李，你又不和我一樣整天在安全區外獵殺神明，你主要的敵人是郭九霄！開啟【信徒之路】，贏他的把握才會大一些！怎麽現在還沒有開啟呢？”

“因為還沒到時候。”

“沒到時候？”秦思洋低眉思索片刻：“你在等自己的研究果？”

“嗯。”

秦思洋聽後更是擔憂：“如果你的研究搞不出來，就不開啟【信徒之路】了？”

李天明則無所謂地笑道：“如果我的研究搞不出來，即便開啟【信徒之路】也打不過郭九霄。”

“你的意思是，隻有這個研究的果才能讓你贏了郭九霄？”

“差不多吧。”

“可是你之前跟我說過，活人不會讓尿憋死，這個研究被材料卡死，還能通過其他科研項目起勢啊！”

李天明捋了把自己頭頂稀疏的秀發：“騙你的。那個時候我材料差得太多，科研功遙遙無期，你又是個前程遠大的孩子，我不希你因為幫我搜集材料浪費太多時間力。”

“現在，材料已經被你收集得七七八八，我也可以跟你講實話了。”

“這個科研項目，是我最後的底牌，也是我唯一的機會。”

聽著李天明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秦思洋不語氣也帶著幾分焦急：“老李，你神通廣大，教授裏的名人，又是虎牌前茅，總不至於被一個科研方向卡一輩子吧？這個項目搞不出來，就換一個方向繼續研究啊！”

李天明歎了口氣，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像是一個老農，即便辛苦耕耘，收與否還是取決於天意一般。

“小秦，你把科研想得太簡單了，也把我想得太厲害了。”

“怎麽？”

“你現在接的科研，無非是我們發一些幫你掙取研究積分的論文。而那些論文一看名字，就知道是製濫造的灌水之作，所以你才覺得科研就是信手拈來的事，對麽？”

秦思洋不置可否，但是聳了聳肩，表明自己差不多就是這個想法。

李天明搖搖頭：“看來還是我們這些人在你麵前的表現太過隨意懶散，讓你產生了錯覺。灌水是灌水，科研是科研。”

“假設沒有末世或者神明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一個科研

作者若想要在一個領域有所建樹，那麽至在五年甚至十年，隻能深耕這個領域的一畝三分地。”

秦思洋不以為意：“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問題是，科研敗並非全由自己，種瓜未必得瓜。”

“通常況下，在搞科研的時候，科研工作者也不清楚自己的付出是否能有回報。對於一個科研工作者，踏踏實實搞科研的沉沒本極大。”

“真正的科研，探索的是未知領域，給這個未知的領域提供科學的解答。可一個未知領域，你又怎麽能夠確定你給出的答案思路是否正確呢？”

“如果說普通的賭徒，賭的是自己的氣運。那麽科研工作者，賭的就是自己的思考。”

“耗時費力的潛心研究，很有可能會因為毫厘之間的偏差，付之東流。”

“即便這五年的研究你功了，接下來的第二個五年裏，你還要進行更深的研究，保持自己在這個領域的能力於最高梯隊。便又要陷對未知的迷茫之中。如此，周而複始。”

“科研工作者，大半時間都在絞盡腦的探索求知中度過。真正的科研工作者，和所有職業的工作者一樣，都十分辛苦。”

辛苦？

怎麽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樣？

秦思洋皺眉，回想起自己前世考研上岸後的記憶。

當時的他費盡千辛萬苦，終於考研功，那時的他也有一個科研夢，計劃讀完碩士讀博士，為人人敬仰的科研人才。。

可是因為本科階段科研經曆薄弱，他沒能聯係到認認真真搞科研的高水平導師。

隨後隻得退而求其次，拜一名科研實力一般的導師門下。這名導師靠著人脈廣泛，在科研圈裏食無憂。

整個讀研期間，沒有多認真從事研究的機會，因為能說會道好來事，被導師帶著走南闖北。了科研的邊角料，應酬的頂梁柱，徹底斷了讀博的機會。

不過他也算是東方不亮西方亮。

畢業後找到的工作，就是跟著導師應酬認識的老總介紹的。

至於後來公司老總換人，進行毫無人大刀闊斧的改革，害得他人到中年被優化，討薪過程被保安打死，那都是後話了。

那段經曆，讓秦思洋深刻會到，科研人員也有三教九流，起碼不都是苦哈哈死磕技的人。

於是又問道：“可我的印象中，不科研人員都像是人生贏家一般，既有錢又有閑，活的瀟瀟灑灑，人生中充滿了。似乎不是所有的科研工作者，都是你剛剛形容的那種篳路藍縷的苦行僧啊？”

李天明聽後，不屑一笑：“你說的那些人，算不得真正的科研人員，隻能說是定下研究方向的老板。”

“他們手下的學生們，才是真正付出自己時間力的科研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