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真是孫悟空？

楚羽整個人都驚呆了。

雖說在此之前，心裡面就已經有所猜測，可當這一刻發生的時候，依然有種如夢似幻的覺。

這纔是真正的神話照進現實！

之前無論是夫子也好，還是羿也好，那都是華夏古史上真實存在過的人。

哪怕是二郎真君，那也是有原型的！

可孫悟空不一樣啊，這就是一位華夏古代傳奇小說中的杜撰人。

是據民間傳說，收集整理之後加工的一個神靈。

等等……

楚羽皺眉，民間傳說……民間傳說？

他知道，華夏的歷史，其實很短暫，在那片滄桑的大地上，文明曾出現過很多次斷層。

最近這一次有文字記載之前，所有的事，靠的都是口口相傳才流傳下來。

難道說，孫悟空真的是曾經存在過的一個強大生靈？

大鬧天宮那些事，也並非純粹虛構？

楚羽的腦子裡，閃電般的閃過無數個念頭。

最後，衝著那隻坐在巨大生靈骨架上的猴子一抱拳：“晚輩見過孫長老。”

“哎呦，孫長老……可是好多年都沒人這樣稱呼過俺，小子，你是什麼人？你知道俺？”骨架上那猴子眼中出兩道金，在楚羽上掃來掃去。

從來都是楚羽用眉心豎眼這樣去看別人，今天終於遇到對手了。

這可是真正的火眼金睛！

被猴子的一雙眼掃過軀之後，楚羽渾上下都覺得不自在。

這時候，猴子幽幽開口：“小子，你的質很特殊啊！”

“特殊？”楚羽苦笑道：“孫長老莫非在開玩笑？”

“別孫長老。”猴子嗖的一下，從那巨大的骨架上跳下來，然後出茸茸的手，一把抓住楚羽的手，像個小孩子一樣，扯著楚羽往裡面走。

“來來來，俺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去！”

猴子不由分說，扯著楚羽就走。

“對了，以後俺大聖！大聖！大聖！”

楚羽被猴子扯著，往這府深走去。

霍地！

楚羽眼前一花，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座蒼茫的大山上。

邊水聲隆隆，四周鳥語花香，漫山遍野，全都是桃樹！

大大小小的猴子到都是！

“大聖回來啦！”

“大聖爺回來了！”

“大聖大聖……”

四面八方的猴子水般往這邊涌來。

“孩兒們，俺回來啦！”猴子哈哈大笑，上躥下跳的，然後對楚羽說道：“怎麼樣小子？俺這花果山，不錯吧？”

楚羽擡頭去，眼前就是那片巨大的瀑布，瀑布上方的巨石上，用古老的華夏篆字寫著花果山三個字。

那三個字蒼勁有力，散發著一神奇道韻。

瀑布兩側的石崖上，左邊寫著“花果山福地”，右邊寫著“水簾天”。

楚羽滿臉黑線，心說我去……還真跟西遊記裡面說的一樣啊？

不過，當他張開眉心豎眼時，卻發現眼前一片荒涼！

再看那些漫山遍野的桃樹，全都是枯死的樹！

那些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猴子，全都是一毫……

這……

不知爲何，楚羽心中涌起一悲涼。

“哎，無趣，你這人，當真無趣！”旁的猴子，忽然嘆息一聲，一揮手。

所有一切，瞬間消失。

那隆隆水聲停止，那地方，早已乾涸，那裡有一滴水？

眼前一片死寂，充滿破敗的味道。

“你居然也長了一雙火眼金睛。”猴子看著楚羽，忽然化作一個老道士，隨便往石頭上一坐。

後靠著一株乾枯的死樹，眼神中出一抹寂寥之。

“猴子前輩，這地方……是曾經的花果山？”楚羽小心翼翼的問道。

“花果山早就沒了，破敗了，所有生靈，都死了。”猴子靠在死樹上，翹著二郎，一隻猴爪一顛一顛的。

他的眼神有些空，仔細看去，裡面一生氣也無。

“前輩可否給我講講，這裡曾經的故事？”楚羽虛心請教，實在是心中太好奇了。

他想知道，西遊記上記載的那些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

如果傳說是真的，又有多是真的？

“故事？”猴子的臉上，帶著幾分茫然，然後看著楚羽：“小子你又是從哪知道俺的？”

“西遊記……”楚羽弱弱的道。

“西遊記？西遊？”猴子眨著眼睛，眼神中帶著幾分茫然：“那你先給俺講講！”

“好吧……”

隨著楚羽的講述，猴子從始至終，倒是一點猴子樣都沒有了，就坐在那靜靜的聽著。

“還真是……無聊啊。”

聽到最後，猴子終於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我都快聽睡著了，真是無趣的很。”

楚羽聽後笑道：“猴子前輩，這故事有真實嗎？”

猴子沉默了一下，搖頭道：“不過是後人杜撰。”

“那……前輩能給我講講，真正的您嗎？”楚羽一臉期盼的看著猴子。

“真正的俺？”猴子呲牙一樂：“兇神惡煞！”

兇神惡煞？

楚羽忽然想起，傳說中，最古老的西遊記版本里面的猴子，就是一個真正的潑猴，極度兇狠，是一個真正的大妖。

後世版本中，對猴子頗多化。

想想剛剛進府時候，那遍地生靈的骨，加上猴子剛剛這句話，楚羽突然覺得猴子說的應該是實話。

“天庭……曾經有過，但已經……消失了。”

“佛祖，還在。”

“道祖，還在。”

“這世界，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世界。”

猴子說著，突然間站起，形瞬間放大無數倍！

這片空間，也隨著他的形不斷的放大！

一開始楚羽倒是還能勉強的看見猴子的影，到最後，連猴子的腳掌都看不見了。

跟猴子比起來，他就如同一粒塵埃，渺小到無法想象。

“這……”

楚羽目瞪口呆，不知道這猴子又想要做什麼。

這時候，一巨大的力量，將楚羽瞬間吸到了天空中。

猴子的一隻大手，如同一片遼闊的平原。

楚羽此刻，就站在猴子的手心裡，遙遠方。

一片蒼涼悽然的景象映楚羽眼中，這片大地，毫無生氣。

“看見了嗎？這就是曾經的天庭！”

“當年俺，就是從花果山，一路打到這裡！”

“俺討厭什麼神仙佛祖，憑什麼他們高高在上，俯視衆生？”

“可到頭來，嘿嘿……一切都是一場空。”

猴子有些神經質的笑聲，在楚羽耳邊響起。

“天庭腐朽，早就破敗不堪！”

“佛祖慈悲，卻管不了天下衆生！”

“道祖法力無邊，但同樣收不了人心！”

“這天庭存在有何用？”

“佛祖慈悲有何用？”

“道祖強橫……又有何用？”

猴子喃喃自語，那聲音，猶如宏大法音，傳遍整片浩瀚無疆的空間。

楚羽呆呆的看著，他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但其實，他什麼都不明白。

“你看這億萬裡疆土，曾經輝煌鼎盛，可現在，還剩下什麼？”

“這是怎麼造的？”楚羽問道：“無量劫嗎？”

“無量劫？”猴子冷笑道：“你卻是不知，造這一切的，從來不是無量劫，而是人心。”

“人心？”楚羽有些意外。

“越是強大的存在，心也越是強大，對這世界的影響，也就越是深遠。”猴子看著楚羽，道：“當這片宇宙，到都充斥著那種頂級的強者，到都是無敵的存在，終有一天，心劫會降臨。”

猴子慘笑道：“心劫……便是無量劫。”

楚羽吃了一驚，這種說法，他第一次聽說。

猴子接著道：“心劫降臨，浩瀚宇宙，瞬間毀於一旦，萬萬億中存一。”

“一宇宙毀滅了，便有一個大宇宙新生，周而復始。”

“什麼仙、凡，其實歸結底，都是一個樣。”

猴子臉上帶著淒涼的笑容：“你可知，俺已經活過多個宇宙了？”

楚羽一臉茫然的搖頭。

猴子道：“俺已經活三個這樣的宇宙。”

經歷過三次心劫的存在？

楚羽駭然。

猴子苦笑道：“是不是覺得，俺應該法力無邊？”

楚羽點頭。

猴子嘆息：“哪有法力無邊？縱然是佛祖、道祖這樣的存在，一次宇宙毀滅後，一分爲二，一道神識，留在這殘破宇宙。另一道神識，卻會進新生宇宙。俺，就是被流下來的那道神識。”

“您說的這些，太過高深，我有些理解不了。”楚羽苦笑著道。

“是啊，太高深了！”猴子道：“如今，三個宇宙，有三個俺的神識，俺的本尊，卻進了一個新生宇宙，繼續……迴。”

“迴？”楚羽皺眉。

“本尊離開，便會踏上迴路，帶著曾經的記憶，再活一世。”猴子的臉上，出幾分惆悵，道：“這種日子，沒完沒了，無聊到死。直到有一天，他們在一個地方，那裡，應該就是你的家鄉，發現了一條路……”

楚羽微微一怔。

猴子道：“那是一條可以走出去的路。”

“嗯？”楚羽覺得猴子話裡有話。

“可以走出去的路？”楚羽問道：“往哪走？”

“走出這無聊的……無盡迴的，路。”猴子認真看著楚羽。

“可以真正超這迴？”楚羽有些吃驚。

曾經理解的那些所謂的聖人不死不滅，超越迴，到如今他已經明白。

縱然強如佛祖、道祖、天庭之祖和猴子這種存在，都沒辦法真正的超，更別說如今的那些聖人了。

他們是否也看到了這種結局？纔會瘋狂的想要攻打證道之鄉？

“有人功過嗎？”楚羽問。

“俺不知道，只知道那條路，縱然是佛祖去走，也是九死一生。”猴子幽幽道。

楚羽心中慨，與之相比，自己眼下所面臨的這些艱辛磨難，似乎，也並不值得一提了。

“你上，有俺悉的脈，所以，俺可以幫你一幫。”猴子說著，形急劇小。

兩人再次回到之前那荒涼破敗之地。

猴子道：“來，拜俺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