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隊伍前進，後面的話越來越模糊。

但周宜寧的腦子裡，似乎還停留在「單」這兩個字。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他的邊並沒有其他孩？

莫名的，心那點低落神奇般散去。

意識到這個變化，又忍不住懊惱。

他現在……都不在意自己了。

又何必對他再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呢？

—

完費後，周宜寧穿過走廊，決定先去一趟趟秦主任的辦公室。

雖然舅舅說外婆況安好，裴京聞也說可以辦出院手續，但總得問過外婆的主刀醫生才安心。

走到門口，門是半開的，出於禮貌，抬手敲了敲。

而後，試探推門，隨著視野變得開闊，目

正對上沙發的人影。

腳下的作瞬間僵住，呼吸似乎都了半拍。

這一次，周宜寧真真切切看清了闊別七年的他。

黑短髮遮著眉骨，眼尾半掀起，掩藏住那雙極深邃的瞳仁，右耳戴了枚細小的黑耳釘，襯得他更野桀驁。

不同於剛才穿白大褂的嚴肅正經，黑襯勾勒出拔勁瘦的腰，袖半挽，出一小截冷白的腕骨。

那雙被西包裹的長隨意迭著，只懶散坐那，就讓人移不開視線。

倏地，周宜寧耳畔回想起那句「比命長，想盪鞦韆」的話。

耳微紅，慌忙垂眸，避開那雙攻擊極強的視線。

室陷詭異的安靜。

腦海里思緒翻湧，總歸是先進來的，周宜寧猶豫著，決定說點什麼緩解尷尬。

「……裴——」

京聞兩個字到邊，猛地反應過來，他現在對不在意到就像不認識。

再喊那個出現在夢裡無數遍的名字，明顯不合適。

於是，頓了半秒，生生換了客氣的稱呼:「你好，請問秦主任在嗎？」

話落，不知哪個字惹惱了他，周宜寧忽覺那雙從手機屏幕收起的眼神，剎那多了幾份冷戾。

空氣再次被凝滯。

良久。

除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冷嗤，他並沒應答。

「……」

抿了抿，強住心底的難堪和酸，剛鼓起勇氣準備悄聲離開，門口就傳來林醫生的詢問。

「苗珍家屬是吧？」

聽到外婆的名字，周宜寧應聲。

「小姑娘你過來，」秦教授摘下口罩，快步走到辦公位，從屜里拿出病例單，「經過我們多方面觀察，苗珍膝蓋骨的骨基本與常人無異，回去後要注意休息，不能再乾重活。」

牽扯到外婆的健康，周宜寧盡力忽略那人極強的存在，一一應下叮囑。

「記得定期帶病人來複診，」秦教授擺擺手，瞪了眼始作俑者:「混小子，還以為什麼大事，跟催命一樣喊我過來，你倒好，收拾得人模人樣瀟灑下班。」

心尖頓時發。

竟是他聯繫的秦教授麼？

周宜寧了角，一句「謝謝」沒說出口，卻見他逕自站起，撈起外套一語不發離開。

「……」

見怔在原地，神明顯失落，秦教授還以為被嚇到，好心寬:「別理他，這小子一臭病，對誰都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回過神，周宜寧抿了抿，輕聲說:「沒事的。」

—

知道外婆恢復狀況後，周宜寧鬆了口氣的同時，快步返回病房。

小老太太看起來紅滿面，已經換好自己的服，坐在床邊等候著。

見進來，眼前一亮的同時，有難掩的愧疚:「寧寧，是不是又花了你很多錢啊？」

「就一點點，」怕外婆有心裡負擔，周宜寧連忙搖搖頭，「您手走完醫保，就花了幾千塊。」

聽見這話，楊志腦海里繃的心弦終於鬆緩，蒼白的臉終於有些紅潤。

怪他沒能力，把自己應肩負的責任全推給這麼小的外甥上。

見他忍不住自責，秦繡住翻白眼的衝，好脾氣湊到周宜寧跟前:「寧寧，舅媽之前給你提到的那位林……」

「舅媽，」沒等說完，周宜寧毫不客氣回絕:「我不會考慮的。」

「那林申油腔調的，一看就不靠譜，」楊志嘆了口氣，「寧寧不喜歡的人，你別了。」

眼見秦繡變臉，恰好響起不絕如縷的鈴聲。

周宜寧接起，是之前聯繫好的一位刺繡師，剛回到京北，問現在是否有空面談。

「有工作要忙就去，」見有些遲疑，外婆溫聲說道，「有你舅舅舅媽陪我回去，放心。」

語氣雖和，卻滿含不容拒絕的堅定。

周宜寧知道外婆不願為的拖累，於是點點頭，「好。」

—

從醫院出來，有些沉的天空，再次飄落簌簌的雪花。

正準備打開手機車時，伴隨一道刺耳的鳴笛聲落下，一輛囂張的法拉利超跑停在面前。

車門打開，男人手捧一束艷麗的紅玫瑰，摘掉墨鏡:「鮮花配，周小姐，不介意讓林某送你一程唄？」

是之前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林申。

正說著，他手就去拉周宜寧細的手腕。

鼻尖縈繞濃郁的香水味，周宜寧不聲躲開，秀眉微微蹙起，「林先生，我們並不認識，請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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