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北蕭關越來越遠，直至以楚羽的目力，連一點蹤影都看不見。

前方灰濛濛，一片混沌。

前線這種地方，大道和法則異乎尋常的神奇。

這種地方，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

無論境界多高深，怎麼折騰，都很難讓這個地方到太大的破壞。

很多人甚至懷疑前線這裡，是更高維度世界的一個角落，或者一種延。

不然也解釋不了爲什麼生靈進之後，會有巨大的形差異。

在沒人的地方，楚羽也嘗試著徹底釋放出法相。

頂天立地！

在這片混沌鍾，如同一尊可怕的神祇。

不過這種法相，並不能維持太久的時間。

以此可以反推他跟老和尚、老道士和那個麗魔母之間，還是存在著巨大差距的。

修行到這個領域，誰還不是個天才呢？

每個生靈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機緣和造化。

修行之路何其漫長？

無論這世間是否真的有迴，楚羽都比這些頂級存在的修行時間了太多。

在這種生靈的眼中，別說一道神唸的一次人間迴。

就算是幾萬年，幾十萬年甚至幾百萬年，一次完整的文明從生到滅……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只是他們漫長的修行生涯中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罷了。

這種況下，想要彎道超車，當真沒那麼容易。

憑藉紫良關的那場戰鬥，楚羽大概推斷出一些自的優勢。

他的脈力量很強！

戰力這東西，到這種境界，其實早已經返璞歸真。

能用一掌就可以拍死，爲什麼還要施展各種花裡胡哨的招式？

能用一道神念就可以退敵，爲什麼還要手？

所以在這種時候，脈越強的生靈，的確戰力會相對更高。

楚羽也發現，越是兇險的戰鬥，越是可以激活他再次進化之後的脈力量。

這纔有了他隻遠走北蕭關的決定。

人常說時如水。

對此刻的楚羽來說，纔是真正的時如水。

幾十個地球年的，飛快過去。

他在敵人的地盤上，已經走出無盡遙遠的距離。

終於，他遇到了第一個界魔羣族的生靈。

那是一條大魚！

一條巨大無匹的魚！

楚羽在莊子的逍遙遊中曾讀過關於鯤鵬的描述。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

還有著名的“莊周夢蝶”。

在當時看來，無論是對鯤鵬的描述，還是莊周夢蝶這個故事，都充滿了想象力，也充斥著玄幻的彩。

但如今回想起來，莊周這位先賢，十有八九，也是這世間頂級存在之一。

因爲鯤鵬這種生靈，也唯有在神話映照現實的那一刻，纔會出現在人的面前。

而莊周夢蝶這個故事，更是清楚無誤的在告知世人他的來歷。

就如同那些大能，說到地球上曾出現過的他們一樣：夢而已。

眼前這條巨大無匹的魚，楚羽十分懷疑它就是鯤！

不過，它的大小可不是幾千裡，而是億萬裡！

橫億萬裡的一條巨大無匹的魚！

就這樣在這片虛空中，蜿蜒遊。

說實話，楚羽有點被驚到。

當日紫良關東、西、南三個方向，三尊頂級存在顯化的法相，雖說是頂天立地，可也沒有億萬裡那樣誇張。

眼前這條魚，莫非是比老和尚、老道士和那麗魔母還要強橫的存在？

不是說那麗魔母，已經能在界魔羣族在前線的生靈中，排到前三了麼？

自己運氣好到棚？上來就遇到一個前兩名的？

不過下一刻，楚羽便打消了這個猜想。

因爲他從這條黑黝黝，長滿帶著誇張棱角鱗片的大魚上，到了對方的境界。

大能！

並非逍遙境！

只不過，這個傢伙的本，實在是太誇張了。

別說億萬裡很小，哪怕在這種虛無縹緲的地方，也足以讓它的型像是一堵橫亙在星空中的巨牆了。

此刻，這條魚還沒有發現楚羽。

依然在緩緩遊著。

楚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釋放出一點氣息來。

這畢竟是他踏到界魔羣族地盤之後，遇到的第一個界魔生靈。

不能錯過。

隨著他中釋放出來的這一點氣息，這條巨大無匹的魚剎那間生出應。

如此龐大的軀，竟然靈活得讓人不敢相信！

太快了！

楚羽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那條大魚沒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黑戰甲，一頭長髮的青年男子。

這青年材頎長，雙目綻放刺目神，手中拎著一把……魚叉。

魚叉？

楚羽角了。

對眼前這位本是一條大魚的生靈智商到擔憂。

同時也爲他獨特的興趣好表示理解。

一條魚，用魚叉做武，真的酷。

黑甲青年一頭長髮無風自，在後飄飛，看上去十分瀟灑。

但楚羽卻知道，那一頭長髮，是這青年的攻擊武之一！

可以在瞬息間出現在億萬裡之外的地方，刺穿這世間絕大多數的防。

而他手中那魚叉，很可能是屬於這條大魚部的某骨頭，打磨而。

用自的骨，煉化的武，那種契合程度，非尋常人所能想象。

此時，這黑甲青年只是略帶幾分警惕，更多是好奇的在打量著楚羽。

他當然認出楚羽是人類了。

這就像洲豹和花豹一樣，在人類眼中，它們都是差不多的。同屬於大型貓科，除非專家，一般人是分不清它們的區別的。

可在彼此眼中，卻是一眼就能看出雙方的不同來。

界魔跟人類，大抵也是如此。

若是界魔化形人，藏匿於普通人羣中，普通人一般就算不能辨別出來，但接近時，也會覺到不舒服。

就像人們常說的氣場不和。

界魔上的氣場，是完全不同於人類的。

像萱涵那種，化形人，氣場跟人還沒什麼衝突的，當真是世間罕有。

所以，這個本是大魚的界魔羣族生靈，一眼就認出楚羽的份是人類，但他卻非常好奇。

這種覺，就像人族的大後方，突然間發現一個落單的界魔一樣。

“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一黑甲的界魔青年很好奇的看著楚羽問道。

“溜達過來的。”楚羽回答道。

“你敢騙我？”穿著黑甲的界魔青年當場就惱了，原本想等一會再殺他，畢竟在這種地方見到一個人類不容易。

可沒想到他的回答竟如此的敷衍，什麼溜達過來的？

你怎麼不說是過來旅遊？

轟！

他那滿頭的長髮，率先對楚羽發起了攻擊。

化作億萬道宛若箭矢一般的武，兇猛無匹的刺向楚羽。

雙方的距離，可沒有億萬裡，只有大約不到一萬里。

所以，這億萬道髮，就如同一片鋪天蓋地的箭，穿過混沌的氣息，向楚羽。

楚羽站在原地沒，弒天已經出現在手中。

看著過來的這如同一堵巨大的牆一般的頭髮，他舉起手中的弒天。

下一刻！

削！削！削！

嗯，刀削髮。

那堅固無匹又鋒利無比，宛若神金一般的黑長髮，在楚羽刀下，直接被斬無數段。

楚羽一邊斬，一邊衝向黑甲青年。

等衝到他前那一刻，黑甲青年的滿頭長髮已經就剩下一點點了！

勉強可以算作披肩發。

“你頭髮太長了……”

楚羽調侃了一句，隨即神念一。

被他斬碎的那漫天的黑碎髮，直接形一道黑風暴，朝著黑甲青年直接鋪天蓋地來。

“啾啾！”

黑甲青年用準的界魔發音，表達了他此刻的憤怒心。

留了這麼多年的頭髮，他最護的頭髮，竟然被人給剪了！

剪了還不說，居然還用他的頭髮，來攻擊他？

掄起手中的魚叉，狠狠砸向楚羽！

嗡！

虛空中，響起一恐怖的沉重聲音。

魚叉跟弒天，狠狠對轟在一起。

魚叉斷，黑甲青年的一隻手，也跟著一起斷掉。

這時候，那無數的黑斷髮，轟然而至。

直接轟在黑甲青年上的黑甲之上。

戰甲碎。

黑甲青年大口噴。

一雙眼中神斂去，不可思議的看著楚羽。

戰力如此驚人的人類，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可惜，到了這種時候，楚羽也不會再給他提問的機會。

手中弒天一橫，黑甲青年好大一顆頭顱直接高高飛起。

然後，化一個龐大的魚頭。

黑甲青年的軀，也化魚的子。

楚羽輕輕一躍，站在巨大的魚頭之上，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這種對手，不給力啊！”

想要通過這種對手起到磨礪自己，激活自脈的目的，怕是沒辦法實現的。

楚羽看了看腳下這顆巨大的魚頭，喃喃道：“這麼大，要是做剁椒魚頭，那需要多人才吃的完啊？”

看了看旁邊如同一塊大陸的魚子：“這個也可以做水煮魚的。”

不過，楚羽最終沒吃剁椒魚頭，也沒做水煮魚，而是離開了這裡，再次向著茫然未知的界魔陣營深而去。

又過去數年，這一次，楚羽遇到了一個小隊的界魔生靈。

“啾啾！人！”其中一個界魔生靈示警，聲音中充滿興。

就像一羣上山打獵，眼看著要空手而回的獵人，突然間，遇到一隻自己撞上來的……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