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霆手上作一頓。

似乎沒料到孟景瀾會這麼無恥的將心思明正大的說出來，連偽裝都不偽裝一下。

“孟總不覺得自己太過可笑？”

孟景瀾搖了搖頭，無所謂地說：“在我看來，為自己想要的東西做出爭取，是極為正常的事，又何來可笑？”

霍韶霆瞇起眼。

從第一次見孟景瀾開始，他就覺得孟景瀾和平常人不同，說話做事的方式，都著文縐縐的味道。

或許，這是和孟家家訓有關。

據資料顯示，孟家是個傳承很多年的世家了，只不過多年前才開始避世，現在多出孟景瀾這個妖孽，不得不讓人防備。

“可孟總爭取的東西，是有主之。”

孟景瀾輕笑一聲，緩緩開口：“原來在霍總眼里，沈小姐就是個，可惜了，沈小姐是個人，有自己的思想，并不會被霍總左右。”

霍韶霆眼神沉了沉：“是嗎？”

“自然。”

霍老爺子自然不可能看著兩人大打出手，面無表地看向孟景瀾：“你今天來這是想做什麼？”

“你呢？”孟景瀾不答反問。

霍老爺子稍稍蹙眉，便說：“當然是來看我的老朋友。”

“霍榮昌，別人會相信你的說法，可我不一樣，你是不是來看聶老爺子的，我心里清楚得很。”孟景瀾頓了頓，“你是知道研究卡在了最后一步，所以坐不住了。”

霍老爺子喝了口茶水。

孟景瀾繼續說：“我不管你出于什麼目的，都要提醒你一句，沈家被你迫害得差不多了，別再歪心思，尤其是沈小姐。”

霍老爺子臉皮發，冷冷地說：“狂妄，我怎麼可能迫害棠溪，可是我看著長大的！”

“最好如你所言，我可不想沈小姐落得和聶老爺子一樣的下場。”

旁邊的霍韶霆眉頭微微蹙起，將眼神從孟景瀾上挪到了霍老爺子上，目之中帶著疑。

以孟景瀾的為人，肯定不會胡言語。

可為什麼他要針對霍老爺子，難道只是因為當年背叛孟家的緣故？可看孟景瀾這鄭重的模樣，又不太像。

樓上，祖孫倆看過沈和聶雪留下的信件和錄像帶，陷了回憶里。

不一會兒，聶老爺子就老淚縱橫，聲音不穩地說：“要是他們都沒出事，該多好，他們就可以護著你，不讓你任何欺負了。”

以兩人的天分以及在研究所的地位，就算從孟家離開，也能在京市扎。

只是可惜，一切都在那個雨夜折斷。

沈棠溪哽咽地說：“外公，沒人欺負我的，沒有爸媽在，我也能照顧好自己。”

“還想瞞著我嗎？”聶老爺子突如其來地說了句。

沈棠溪頓時語塞，有些心慌意地說：“外公在說什麼？”

“你和小霍吵架了，對不對。”

沈棠溪有些心虛，眼神開始飄，不敢看聶老爺子：“沒有啊，我和韶霆好得很，他對我很好的。”

聶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你過得好不好，我還是看得出來的，溪溪，既然過得不開心，那就走吧。”

沈棠溪鼻子酸無比，真的很想哭出聲。

然后抱著聶老爺子訴說自己心里有多委屈，但知道不能這麼做，聶老爺子要是知道被囚，被那麼對待，肯定會大發雷霆。

還會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

每一件事，都不能在聶老爺子上發生，因為他的扛不住。

“外公說什麼呢，我很好。”沈棠溪了眼淚，強撐起一抹笑容，“韶霆也對我很好的，不然我怎麼會嫁給他？”

聶老爺子渾濁的眼睛此時著明。

他在沈棠溪臉上打量了一圈。

為的外公，他怎麼可能覺不出沈棠溪的變化，還有那些忍，只不過不愿意說，那他就不追問。

但他的心，還是疼的。

聶老爺子嘆了口氣說：“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我就隨著你去。”

沈棠溪松了口氣，臉卻不顯山水。

只有外公，是真心實意地心疼。

“外公，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護好自己的。”

“知道了。”聶老爺子點了點頭，又平靜地說：“孟家那小子昨天突然問起我，是不是知道當年真相。”

“外公知道嗎？”

聶老爺子沒有立即說話，只是看著沈棠溪，最后搖頭：“不知道。”

似乎還覺得不夠，聶老爺子輕微地咳嗽出聲，緩緩地說：“你爸媽留下來的這些東西也沒有提到幕后兇手，看來我們這輩子都找不到兇手了。”

沈棠溪咬著牙，下定決心地說：“外公，我肯定會找出兇手。”

“傻丫頭，外公可不想你活在仇恨里。”聶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外公只希你能好好地活著，相信你爸媽也是這麼想的。”

篤！

有人敲門，伴隨著孟景瀾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老爺子、沈小姐，飯菜做好了，都等著你們下去。”

沈棠溪收拾好緒，將眼淚干凈，就攙扶聶老爺子往外面走，門一打開，就看見孟景瀾雙手兜，渾上下都著貴氣，安靜地站在拐角。

聽到門打開了，孟景瀾也轉過頭。

“沈小姐，可以談談嗎？”

沈棠溪猶豫了下，點頭。

“那你們聊。”聶老爺子自顧地下樓了，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沈小姐上次說的話還當真嗎？”孟景瀾有些看不明白沈棠溪和霍韶霆的關系，說吵架又不像，說和好如初了也不像。

兩人之間隔著一層霧氣，像是隔閡。

沈棠溪不假思索地點頭：“我是一定要離開的。”

孟景瀾微微一笑，極為紳士地說：“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到時候還請孟先生幫我。”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你。”孟景瀾心極好，角帶著溫和的笑，“不過還有件事，沈小姐或許不知道。”

沈棠溪好奇地看著他：“什麼事？”

“姜明月和我說，研究項目最后一步的關鍵在于你外公，只有你外公知道最后一步是什麼，但我問過老爺子了，他的回答，是否。”

孟景瀾意有所指地說：“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姜明月故意將火往你上引，總之，你和老爺子都要小心點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