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容與輕笑，「你像在鼓勵小學生」

他沒有再說甜言語，因為他也很清楚姜矜浪漫細胞的匱乏，一直說下去，怕會尬到腳趾發麻。

姜矜又把話題繞過來，「鑑於你這麼思念我，我決定對你稍微好一點。」

「怎麼好一點？」

姜矜微笑道：「在你來深城之前，我不會跟林逾白私下見面的。」

「又在哄我，林逾白明明不在深城。」

姜矜微微挑眉，「你對他的行蹤知道得好清楚。」

謝容與輕描淡寫挑開話題，道：「矜矜，你知道林逾白談了麼？」

姜矜裹好浴巾，將濃微卷的頭髮包在浴帽里，的臉頰被熱氣蒸得泛，眸水潤清，「我不知道。他又不是我男友，他不朋友跟我無關。」

指尖輕點屏幕，發出視頻邀請，「我已經穿好服了，可以視頻了。」

但沒有視頻幾分鐘，姜矜就昏昏睡，躺在床上，臉頰陷在的枕頭上，手機便放在枕邊，纖長睫一一，眼睛困得要睜不開。

謝容與輕聲叮囑，「矜矜，去吹了頭髮再去睡覺。」

姜矜不想吹，輕聲道：「這裡很暖和的，不吹也沒問題。」手指掩，忍不住打呵欠，眼眸因睏倦顯得迷離。

「我睡了，晚安。」

謝容與靜靜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他手鬆開領帶，站到落地窗前。

他撥通李敬電話，「訂明天晚上到深城的航班。」

李敬委婉道：「您還有會。」

謝容與笑一笑，「改到線上。」

*

第二天中午，分公司的帳單就查到差不多，還有一些私的帳本沒有看，那些帳本是擱在保險柜，沒有CEO的首肯，他們打不開保險柜。

首席會計師來找姜矜，無奈道：「林總不肯開保險柜。」頓了頓，又說：「我們都不知道有保險柜的存在，您怎麼猜到的？」

昨天帳務查了一半，一向不顯山不水的老闆突然告訴他們，林康年存了一個私人帳戶，用來平帳。

姜矜瑰瓣微微彎起，眉目昳麗婉轉，溫和道：「我這位師兄是做假帳的天才。」

大學時，姜矜就擁有很充盈的小金庫，總是會對發展不錯資金鍊健康的小型企業進行天使投資。

當時，林康年便在創業，他邀請姜矜投資他的企業。

他侃侃而談，說他的企業設在中東，是一個開採油氣資源的公司，每年盈利非常可觀，報表也非常好看。

他甚至告訴姜矜，三年，這個公司就會在納斯達克上市。

姜矜把報表拿給的私人財務分析師，分析師說報表本沒問題，姜矜也覺得報表沒問題，但覺得這樁生意很有問題。

那幾年，中東局勢很不安穩，沒有一點政治背景本無法在那裡立足，查過林康年背景，他只是普通的中產出，本沒有能力在中東開採油田。

決定自己飛一趟他所說的公司所在地。

林康年告訴那裡有幾萬畝油田，有上千名工人，擁有最先進的石油鑽井平臺。

姜矜抵達那裡，抬目四，只有漫漫黃沙。

時不時倒是有悠閒的沙漠駱駝走過，不遠是一茂的椰棗林。

最後姜矜帶了一袋椰棗回舊金山。

「原來你還開發了新的業務。」

在林康年蒼白的臉中，姜矜真誠誇獎他，「你的報表很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家公司工作？」

*

姜矜在分公司沒有單獨的辦公室，林康年將他的辦公室讓給，辦公室寂靜無聲，他低垂頭顱，抱著腦袋坐在辦公桌不遠的熱曲彎板椅上。

姜矜慢悠悠翻著報告分析，心裡琢磨著把哪幾位表兄送到監獄為好。

大家族之間同氣連枝坑壑一氣，之前在總部大殺四方時，姜矜看似手腕狠辣不留餘地，但其實都給他們留了後路。

比如說，陳家進監獄的是二老爺陳繼業而不是大老爺陳善文，因為大老爺是陳家的，真把拔了，陳家真會跟魚死網破的。

要的是敲山震虎，殺儆猴，要得是既敲打他們，他們還得對恩戴德。

而不是樹立強敵。

在那幾個確定的名字上畫了勾，剛要打電話通知曲致禮行，林康年突然說話。

他的聲音從不遠傳過來，嗓音像蛛網一樣破碎。

「學妹。」他抬著眼睛看，雙目無神。

他一直表現得跟沒氣一樣，貿然開口，倒讓姜矜挑了挑眉。

溫和道：「學長不必擔心，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訴我，你減刑出來後我依然讓你當CEO。」

林康年：……

他不想進去啊！

但他想不想進去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下午國稅局和審計司都來了人，姜矜讓曲致禮把那幾個試圖潛逃的財務科長帶給公職人員。

林康年著被看得的那幾個，心底發冷發寒。

這人本不是來開年會的！

真是來抄家的！

連試圖畏罪潛逃的人都給逮住了！

深城CEO連帶財務部一連串的人被行政拘留的事在網上引發一點熱度，但很快又消失無痕。

除了圈人員知道京旭集團迎來又一次大清洗，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的並不多，但這瞞不過陳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