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傅矜夜收拾行李，他把中藥帶給婆婆。

公平合理。

唐塵連夜回了八號公館，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傅家老宅的電話打了進來。

還沒來得及靠邊停車，電話就斷了。

多半是打錯了，繼續駕車回家。

傅矜夜每次出差，都會搭配三套從里到外的服。

深外淺襯，搭配不同的領帶，領針，手表，袖扣……    唐塵想把傅矜夜更有魅力的一面展示在大家面前，會因為選哪顆紐扣更符合他的份，但又不會喧賓奪主而上網搜集資料。

今天，沒有了往日的熱，流水線一樣選好三套服放在行李箱里。

唐塵把紅寶石項鏈鎖進保險柜時，發現了幾樣飾品。

正打算查看，手機再次響了。

還是傅家大宅的電話，“太太，您能過來一趟嗎？”    劉姨的聲音不僅抖還帶著哭腔，“晚飯后夫人說要散步，才起就頭暈。

家庭醫生來過了，建議去醫院做檢查……”    “好，你別急，我馬上就過去。”

唐塵掛了電話，急匆匆往大宅趕。

周凡錦中藥不斷還經常生病，作為家里唯一的閑人，大事小的劉姨最先聯系。

劉姨在大門口接唐塵，眼圈紅紅的，“那天你跟爺半夜離家，夫人一宿沒睡好，第二天就不舒服。

本來要住院的，夫人說是老病，非要回家，這不又……”    唐塵有些疚，如果不跟傅矜夜吵架，跟他一起回家看看，婆婆或許能好一點。

之前是傅家的媳婦，有責任有義務幫他照顧好一家老小，很快就不是了，有些事必須要他自己來理。

唐塵給傅矜夜打電話，對方關機。

這是跟蘇筱煙互結束，要好好睡一覺的意思。

“太太回來了。”

家庭醫生拎著醫藥箱走出來，唐塵急忙迎上去，“婆婆況怎麼樣？”    家庭醫生面難，“目前穩定，但引發暈厥的源不明，建議到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唐塵心里咯噔了一下。

把醫生送到車邊，“您覺得我婆婆是哪方面的問題？”    “這個不好說。

我到醫院先把住院單開出來，您盡快送夫人過來。”

一種不好的預在唐塵心頭縈繞。

周凡錦醒了，臉很差，見到唐塵便牽住的手，“我聽說，國外有種技，可能對唐繼有幫助。”

唐塵又又疚，陪周凡錦聊會兒天，然后建議去住院。

凌晨三點，周凡錦才睡下。

唐塵看著婆婆憔悴的臉，五味雜陳。

婆婆真的對很好，就算不跟傅矜夜做夫妻，還是心甘愿的照顧。

唐塵趴在床邊睡著了，頭發被輕輕扶才睜開眼，“媽，你醒了。”

“辛苦你了。”

“媽……我去打水給你臉。”

唐塵平時穿很隨意，上班后就板正了起來，雖然昨天熬了一宿，但臉上還殘留許淡妝，整個人的氣場都不同。

周凡錦昨晚沒注意，今早看，怎麼看怎麼漂亮，“塵塵，你別把心思都放在矜夜上，像這樣多打扮自己，讓那小子有危機才對。”

唐塵笑笑沒說話。

傅矜夜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怎麼會有危機，他只會讓對手有危機。

唐塵剛把巾打，傅矜夜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手指一劃掛斷，先給周凡錦臉。

“是不是矜夜的電話？”周凡錦側頭看過去，“你們是約好了出去玩嗎？我自己能，你快去……”    “沒事，讓他等會兒。”

唐塵給周凡錦完，才打回去，男人的怒吼響徹耳。

“唐塵！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唐塵險些沒拿穩手機，不知道他這沖天的怒氣打哪來。

對周凡錦笑笑，走到門外去聽，“你有病啊。”

“這就是你給我收拾的行李？”傅矜夜嗓音低沉，“敷衍我？”    他今早去取行李，行李箱里既沒有給他準備肩頸按儀，也沒有促進睡眠的熱敷眼……雖然他本就不用，但沒放就是態度不對。

更讓他惱火的是，唐塵搭配的三套服全是一個風格，領帶都一樣。

“回來重新弄！”男人冷嗤。

“回不去，我在照顧……”    “你弟弟又病危？”傅矜夜冷聲譏諷，“昨天求著我買藥的人是誰？才一晚上就變卦，你是不需要我幫你應付唐建國了，還是就沒想離婚。”

唐塵已經做好了離婚的準備，但聽他這傲慢又譏諷的語調，實在是氣不過。

著快要冒出來的眼淚說，“抱歉，這次被當借口的不是我弟，是你媽。

昨天晚上忽然暈厥，好在已經離危險了。”

“……”傅矜夜忽然沉默。

“傅總日理萬機，沒有多余的時間照顧家里。”

唐塵譏誚道，“希下次有突發狀況聯系你的時候不是關機，否則延誤了治療，你會自責一輩子。”

上一次外出買菜接到劉姨的電話，說周凡錦忽然噴裝嘔吐，趕去醫院的路上給業打電話，讓其關閉自家燃起閥門，免得鍋里的湯煮干。

業的人想趕走，就沒有理會，等傅矜夜到家的時候，廚房里全是煙，消防淋雨都開啟了。

傅矜夜當著業的面，罵又蠢又笨又沒有腦子。

自從那天起，就連業養的狗，都敢沖。

傅矜夜沉默片刻，緩聲道，“以后我不關機，你隨時找我。”

唐塵沒有力猜他的心路歷程，就算他知道誤會了自己，也不會改變現狀。

仰起頭，把眼淚憋了回去，“我現在送媽去醫院。”

電話掛斷后，怕周凡錦看出來，故意打著呵欠進病房，讓眼睛的潤看起來正常。

辦完住院手續，傅矜夜趕來了。

唐塵扯了下他袖子，讓他先跟自己到主任醫師那去。

傅矜夜甩開，下外套給于鐘，“你滿腦子分割財產，鬧脾氣也要看場合。”

唐塵剛要說話，看到男人挽起袖子，手臂上有一道細微抓痕。

久旱逢甘霖，昨晚得償所愿，肯定很激。

唐塵長出一口氣，“有些話是要說在前面的。”

傅矜夜煩躁的擺手，轉往病房走，唐塵看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道，“醫生建議做更進一步的檢查。”

“……”傅矜夜頓住腳步，轉看，“什麼意思。”

“我不是醫生，只負責轉達，怎麼安排是你的事。”

唐塵冷漠的看著他，“藥方我已經給劉姨了，離婚的事宜，我會讓律師跟你談。”

傅矜夜深邃目鎖定在唐塵的上。

自從提離婚，對自己再沒有半點溫，冷漠敷衍甚至有些厭惡。

他口跟塊石頭一樣，呼吸不暢，脾氣也一點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