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第1053章 夢孵化
大家一路參觀,到了韋繼勳的辦公室,位於院子裡最高的那棟樓上。這時同行的人不多了,大舅哥終於明言提起了參的事。
高煦沒有馬上回答,他從落地窗看出去,再次審視著周圍的環境。上午的斜在建築群中,一座低矮的樓房上出現了一道偌大的影,正是腳下的高樓遮擋了。
韋繼勳又開口說話了,高煦只能收回眺的目,看著他、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原先我們的合作方式,預算之後,由劉兄弟和別的投資人出錢,投畫廠作為製作本。我說實話,預算裡面已經有廠方的利潤。另外等到分配收益的時候,畫廠作為製作方,也有比例分。”韋繼勳道,“如果劉兄弟的話,廠方的各種利潤都是有分的,且不局限於劉兄弟親自投資的影片。”
高煦耐心地聽著,只是偶爾“嗯”地應一聲,沒有打斷韋繼勳。
接著韋繼勳開始講,怎麼融資擴張規模的作。高煦雖然不是很懂,但大概明白原理。比如他現在有三億圓現金,理論上可以做三十億規模的生意。
韋繼勳還談起了,避免投資盈虧變化為“電梯”的方法。高煦的第一部畫,盈虧起伏的可能就極大,因為他隻投資了一部畫;盈利能達到幾倍,失敗則可能虧掉大部分本。
“嗯……”高煦點頭回應道,“韋兄言之有理。”
然而高煦有自己的況,也有他的判斷。他覺得明國的這個行業,似乎並不好做,競爭很激烈。從近期賺錢的畫和影片來看,都是一些高本的良製作。高煦上次之所以能獲勝,在創新上走了捷徑、形不對稱的競爭,有很大的關系。一旦他記住的那些東西枯竭,可能在業便會持續虧損放。
想了一會兒,高煦便說道:“韋兄的意見,讓我益匪淺。我再考慮一下。”
韋繼勳聽罷點了點頭。
高煦轉頭看著王思奇,“影片廠能拍劇集嗎?”
王思奇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攝影的材不一樣,但在盛映影片廠裡,拍劇集的材都有。導演、演員、技理的人員,大多也是什麼都會。不管怎麼樣,只要有資金投,那些都不是問題。兩種類型(電影和聚集),現效果的側重點也不一樣,但最不同的地方還是收益渠道。能拍電影賺錢的人,沒人會去做劇集,資金回流也更慢。”
高煦聽了會兒,徑直道:“也就是說,咱們這家‘盛映電影廠’能做出劇集來。”
王思奇道:“是的。不過我還是想建議劉總,畫與電影在渠道方面有相通的地方,劉總還不如直接投資電影,從票房拿錢更快。”
“嗯……”高煦發出了一個聲音,接著又道,“下次引薦個劇集導演,見見面。”
王思奇無奈道:“行,這事我幫劉總安排。”
高煦轉看著韋繼勳,笑著問道,“我想先注冊一個工作室,在你們這裡租間屋子,做辦公室,韋兄同意吧?”
韋繼勳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高興道:“當然,就這棟樓你挑一層。還租什麼呀,搬進來使用就行了。”
高煦道:“要租的,到時候咱們各自派人把手續辦了。一碼歸一碼,這樣更簡單清晰。”
韋繼勳笑道:“行,聽你的。”
剛才韋繼勳費了那麼多口舌遊說高煦,高煦耐心聽完後,已經抓住了重點:韋繼勳只是想和高煦繼續長期合作。
韋家目前雖然有點家道中落,但這兩家影業公司的資金鏈、暫時應該問題不大。韋繼勳拉高煦夥,沒有太大的直接好,畢竟這種事,出多錢、分多利罷了。
不過,高煦是帶著功賺錢的經驗證明場,上部畫便一舉將廠家扭虧為盈。所以,韋繼勳似乎只是想繼續合作,分功。
現在高煦沒答應要,但主表示要把工作室放在這個院子裡,這樣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高煦總不能把工作室建在這個廠裡,卻找外面的製作公司合作吧?
倆人都笑了起來,高煦心道:給我講那麼複雜的流程,我還是擅長複雜問題簡單化。
他笑道:“工作室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夢孵化’工作室。”
妙錦的聲音道:“你還是喜歡取名字的。”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高煦道。
臨近中午,心良好的韋繼勳、要邀請高煦去家裡吃午飯。高煦沒有拒絕,跟著妙錦和韋繼勳離開了院子,開車去了韋家。
他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三份禮,是從埃及帶回來的莎草畫。很多遊客在當地買的都是假貨,不過高煦這幾副是傳統老店裡買的,純手工製作。
當然相比這點紀念品,韋承華顯然對高煦的另一樣“禮”更有興趣。這讓高煦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有個城裡的朋友告訴他,其實不喜歡老家的人送土特產,還是送錢更刺激。
於是飯後高煦提及了近期的計劃,準備做一個畫、一個劇集。
幾個人到書房裡聊天,一會兒便有年輕孩專門端茶送水。但現在這些孩,跟以前的丫鬟不一樣了,們的服務只是一種工作,不可能再有任何人依附關系。
高煦坐在韋承華的旁邊,侃侃道:“畫的出資方、製作方,我想讓韋老來做。我也會以‘夢孵化’工作室的名義,參投資五千萬圓。因為有了上次的市場經驗,我對這一部畫的盈利概率、很有信心。當然,也得聽聽韋老的意思。”
韋承華馬上點頭同意。然後這次的商議,高煦連劇本也沒有做出來。韋老還是那樣,他只相信自己信任的人,而不管產品本。
高煦接著說:“計劃中的劇集,風險便有點大了。因為我沒有經驗,且演員等人為因素更多,極可能虧本。我不是為了賺錢,只打算趟趟路。製作方仍然給韋家,我來出資、加上從外面拉點投資。”
韋承華聽罷,忽然說道:“小劉的意思,想讓我們包賺不賠?”
他的長子、兒妙錦,都側目看向高煦。
高煦帶著笑容,不過漸漸覺得有點尷尬。
韋家的勢力,可不止韋承華一家那麼簡單。高煦已經完全意識到自己不是皇帝了、甚至出也不怎麼樣,跑到大樹底下,有時候能省不事。譬如上次在矣及找門路,高煦便靠了韋家。
然而最重要的是,上次妙錦貸款出來的五千萬圓,本質上來源於韋家;沒有那一大筆資金,高煦不可能事。
當時主家韋忠明請客的時候,高煦把話說得很好聽,但好聽的話也不全是假話。一般況下,他不會說完全違心的假話,最多就是加點修飾罷了。
投桃報李,關系才能長久。高煦這回確實有回報的意思,既然要回報,當然得實質的東西:利益。
妙錦似乎已經看清了高煦的作,眼神裡也流出了明白的意思。高煦坦然地與對視,仿佛在提醒著、在矣及說過的話:你是你,韋家是韋家。
一直有點避世的心理,但高煦一向世,他經常也很厭煩那些世事,只是覺得這樣做有用。也許今生,妙錦不太需要高煦的保護,但某些時候、可能須得高煦這樣的俗人。
高煦沉片刻,說道:“韋老言重了,投資就有風險,無非風險高低的區別,哪能包賺不賠?而計劃中的這部劇集,風險確實很大,我只是不想把劣質投資、推薦給韋老,那不是坑你麼?”
韋承華打量著高煦,眼神好像不認識他一樣,接著指著高煦,回頭道,“你們伯父說小劉有見識,我覺得他更重要的是人品好,厚道。”
高煦忙道:“晚輩可經不起誇。”
妙錦也笑地看著他。
韋承華輕輕一拍茶幾,說道:“兩個項目我都要投,我相信小劉的眼。”
高煦收斂笑意,淡定地提醒道,“劇集真的會大概率會虧本,我這人事業心不強,有時候就是興趣。”
“沒事。”韋承華笑道,大方地擺擺手。
高煦想了想,覺得示好也不需要太刻意,便道:“那韋老投一千萬就行。主要的空閑資金,我建議韋老投到畫項目上。下一步畫,我打算乘勝追擊,做風格類似的東西,應該還會盈利。”
韋承華出手道:“就這麼說定了。”
高煦手握住韋承華有些枯槁的手,倆人直接在口頭上達了協議。
老人沒一會兒就離開了書房,接下來便是韋繼勳陪著高煦,帶他參觀這座複古院子。今天沒看見妙錦的二哥,聽說還在京師。太倉和京師,分別是大明國的經濟和政治中心,這些大家族的人一般都在兩地有產業。
韋繼勳今天才當面認識高煦,倆人倒是相得不錯。
不過高煦尋思著,如果他不是以前當過皇帝、或者現在沒有為同等的有產者,任何一種況下,他可能就與韋繼勳談不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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